第17章 差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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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我打一场。”柳玄风目光坚定，紧紧盯着沐无痕，身上散发出一股强烈的战意。
“别开玩笑了，你知晓你并非我的对手。”沐无痕微微摇头，神色从容，这并非他自傲，而是基于过往多次交手的事实。
两人相识二十余载，在沐无痕初入江湖之时，二人便已结识。多年来交手多次，每次皆为沐无痕取胜。
“我想瞧瞧我俩差距究竟有多大。”柳玄风紧握着拳头，眼神中透着一股倔强和不服输的劲头。
“好吧。”沐无痕无奈地应道。
“就在此？”柳玄风挑眉问道，右手朝一侧猛力伸展，五指大张，呈抓握之态。
沐无痕就静静地凝视着他，眼神深邃而平静。
两息过后，一张牛角大弓倏地显现，伴随着一阵耀眼的光芒，如闪电般飞至柳玄风手中。柳玄风双手紧紧握住弓身，仿佛握住了自己的命运。
“你的天剑呢。”柳玄风目光灼灼。
“许久未曾用过了，已传予徒弟了。”沐无痕语气平淡，脸上波澜不惊。
柳玄风明白沐无痕并无轻视他之意，深吸一口气，准备全力一战。
两人皆脚下一蹬，身形如离弦之箭般踏出，瞬间跃上半空之中。
柳玄风手中仍旧无箭，但其左手稳稳握住弓，右手青筋暴起，径直开始拉弦，只见一根青蓝色的箭在弓弦处凭空生成，箭头闪烁着凛冽的光芒，对准沐无痕。
柳玄风大喝一声，松开弓弦，内力凝聚的箭如一道蓝色的闪电，瞬间掀起一阵狂暴的飓风，带着尖锐的呼啸声疾速朝沐无痕袭去。
沐无痕面不改色，并未摆出任何架势，只是单手负于身后，另一只手并指成剑。当箭矢如流星般临近时，沐无痕手腕一抖，一剑挥出，一道白色的剑气与青蓝色的箭狠狠相撞，发出“砰”的一声巨响，青蓝色的箭被阻拦，沐无痕再一巧妙地转动手腕，剑势一引，箭的方向瞬间偏转，与沐无痕擦肩而过。
箭矢如脱缰的野马飞向远方，击中背后的雪山，只听“轰隆隆”一阵巨响，雪山山峰瞬间被炸碎，巨大的冲击力引发了雪崩，滚滚雪浪如万马奔腾般倾泻而下。
一招被轻易化解。
柳玄风双目圆睁，再度张弓拉弦，这一回，弓弦处出现了五根幽蓝色箭矢，每一根都散发着令人心悸的光芒，牛角弓也隐隐泛出夺目的蓝光。以柳玄风为中心，脚下形成了一个巨大的神秘阵图，光芒流转，此乃域。
通常高手达九境之后有几率领悟意，然而意并非最高境界，在其之上便是域，拥有域，自身便能构筑一片小天地，在这片天地之中，自己便是主宰。
柳玄风怒吼一声，再次射出，五根箭矢相互缠绕着朝沐无痕射去，如五条蓝色的蛟龙出海，气势汹汹。五支箭射出之后，柳玄风并未停手，再次拉弓，又是五支箭射出，并且和前面五支箭紧密相连，飞行过程中，周围的空气都被扭曲，仿若掀起巨大的龙卷风一般，纵然与地面相距百余米，山上的积雪也被强大的力量卷起，如白色的巨龙，一同朝着沐无痕汹涌而去。
沐无痕长发飘拂，衣袂翩翩，但其神色依旧从容淡定。他深知这是柳玄风的成名绝技——聚锋双叠。
其威力比上一次出手的单支箭矢强了百倍不止。
沐无痕收起剑指，一手向前伸出，轻喝一声：“大河。”只见他身后瞬间形成万千飞剑，每一把飞剑都闪烁着寒芒。而后沐无痕手臂一挥，如指挥千军万马一般，万千飞剑如流星群般朝着箭矢飞去，一时间，光芒交错，天地变色。
两股强大的力量轰然碰撞在一起，空间仿佛都变得虚幻而扭曲，似要被撕裂开来。
然而仅仅片刻的交叠，白色蛟龙便如梦幻泡影般瞬间溃散，万千飞剑裹挟着凌厉之势朝柳玄风疾射而去。
在飞剑即将临近柳玄风的刹那，沐无痕手腕轻挥，改变了飞剑的方向，避开了柳玄风，朝远处飞去。
“我输了。”柳玄风神色黯然，声音中透着无奈与沮丧。
纵然自己几乎用尽全身解数，几近用出全力，却也没法逼出沐无痕的杀招。他连域都未曾动用，仅仅凭借着大河剑意就轻而易举地击败了自己，这差距竟是愈发地巨大了呀。
柳玄风紧紧攥着拳头，心中盈满了不甘，然而却又不得不无奈承认这残酷的现实。自踏出江湖之际，他便堪称举世瞩目的惊世天才，可当他邂逅沐无痕之时，仿若所有的光芒都聚拢在了沐无痕的身上。
本以为在这玉龙山上感悟天地的自己，已然缩小了差距，然而妖孽终归是妖孽，并非轻易能够追赶。
但柳玄风并无嫉妒之意，毕竟他们曾是一同出生入死的至交好友。
“阿风，这些年你提升显着，已然处于九境后期了。”沐无痕真诚地为柳玄风感到欣喜。当年与柳玄风分别之刻，柳玄风处于刚踏入九境中期的境界。
柳玄风洒脱地一甩衣袖，不再纠结于彼此实力的差距问题，脸上浮现出释然的笑容。
回归正题问道：“你徒儿在何方？”
沐无痕手抚下巴，略作思索后回道：“这小子好像要去参加易锋那小子的名剑大会，此时在宣城周边。”
柳玄风微微点头，应了一声“好。”接着眉头微皱，又问询一句：“他好像是跟你一个姓对吧，我记得叫云轩？”
沐无痕双手抱胸，肯定地说道：“不错。”
柳玄风眼神中流露出一丝关切，问道：“现今处于什么层次了？”
沐无痕嘴角上扬，略带自豪地说：“即将达至七境了。”
柳玄风倒吸一口凉气，忍不住惊叹道：“嘶，又是个妖孽！比你当年还要厉害，我记得当初你是十八岁才有如此修为吧，若我记忆无误，他应当还未满十七。”
沐无痕轻轻摇头，神色平静而欣慰：“确实，我不及他，故而他比我更有可能推开那扇门。”
他比任何人都明白，沐云轩的六境巅峰绝非寻常的六境巅峰，加之他体质的特殊，其战力远远超越同境界之人。
柳玄风又言道：“我可护他一程。”
“可以，陪他到七境中期，你随时能够离去。”沐云轩是他亲手带大的，他深知自己这个徒儿机灵聪慧，不能以小孩视之，况且实力亦是不俗，也不大容易吃亏。
待到这小子抵达七境中期，估摸江湖之大，能威胁他性命的也就那寥寥数人了。
“好。”柳玄风爽快答应，而后吹了一个口哨，一只巨大的金色大雕便朝他飞了过来。
宣城距离此地并不太远，不过区区千里，以雕兄的速度，不消半日便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