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盟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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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时了话音落地,已有人接道:“何掌门何必客气,今日前来相聚之人,要么是五岳故交,要么是背着五岳派的恩情,还有的是与魔教有仇。今日大家伙听召而来,便是等着何掌门带领我等剿灭魔教,论武功才智,这里哪一位能比得上何掌门?若已有了计划,不妨直言相告,何掌门剑锋所指,我等皆愿为马前卒,敢不效死命?”
底下又有人不少人附和道:“不错,今日虽是五岳除魔大会,我等不是五岳派门人,但大家伙能来到这里,便是愿意听从何掌门命令,就请何掌门坐这五岳盟主,我等皆甘愿投入门下,一效死力。”
听着众人言语,何时了脸上喜色一闪而过,接着故作为难的摆摆手道:“万万不可,当年我等五岳五派为了争夺这盟主之位,内斗十余年,门中前辈死伤无数,前车之鉴不远,怎么能再复立什么五岳盟主。”
身后华山派掌门纪严站起身来道:“何师兄此言差矣。”何时了转过头来,微笑着道:“纪师弟有何高见。”
纪严笑道:“当年五岳内斗,皆因五派初并,门户之见严重,相互之间不服气。如今我师兄几人皆对何师兄心服口服,复立盟主一位,也就不会起什么争端。更何况此事一成,也可让各派弟子及江湖人士明白,五岳派并非面和心不和,也绝了别有用心之人挑拨离间。”
公孙阳道:“纪师兄说的不错,这些年咱们五岳派虽是九大门派之列,但五派分散各地,看起来似乎一盘散沙,令人小瞧,如今重新复立五岳盟主,我看还有哪个敢说咱们五岳派浪得虚名,只会内斗。”
看到华山、恒山二派皆支持自己,何时了心中欢喜,只是嘴上却谦虚道:“既然各位对复立盟主一事并不反对,那么为兄也尊重二位贤弟的想法,只是盟主之位无论资历还是威望,也该请钱师兄来担任。”
钱缪闻听此言,眼中精光微闪,随即叹口气道:“论资历我虽最老,论威望愚兄岂能比得上何师弟?再者说盟主之位事关重大,需一位明是非、懂谋略、胸怀宇宙之人方可担任,愚兄一介莽夫,岂能担当大任,还请何师弟不要推辞了。”
二人还在谦让,忽听台下有人道:“咱们江湖中人,一向敬重武功高强之辈,今日五岳除魔大会,虽是以五岳为主,但最重要的还是除魔二字,我看就不如以武定盟主吧。”
此话一出,立马有人附和道:“这位兄台说的不错,对付朱雀门没有一位武功高强之辈坐镇可不行。”
也有人反对道:“若是这人武功高强,行事却颠三倒四,乱七八糟,难道也请他来坐这盟主之位么?”
那人反驳道:“大家都知道,自古以来,武功能有成就者,无不是大毅力,大智慧之辈,一个疯子即便偶有奇遇,成就终究有限。”
另有人道:“今日来到这里的朋友,哪一个不是一派之长,一方豪侠,大家为的是铲除魔教,伸张正义,至于谁坐盟主又有什么分别了?”
这时先前反对那人冷笑道:“这么说李兄也想坐一坐这盟主之位咯?”
被称作李兄的汉子笑道:“有四岳掌门人在此,我哪敢有这非分之想,只不过既然邀请众人一起共举大事,这就不单单是五岳一派的事了。所以我觉得这五岳除魔大会,不如改称英雄除魔大会好了,这样大家共同推举一位盟主,只要能带着咱们铲除魔教,即便这盟主一位是不是四岳其中一派掌门,也没什么关系。”
此话一出,台上四人脸色微变,台下也是一片哗然,谁都知道今日乃是五岳派召开大会,五岳盟主一位自然该由五岳派中其中一派做为盟主。这姓李的汉子言辞恳切,每一句都占理,但听起来却着实令人不受用。何时了等人更是心中暗恼,好不容易解决了五岳内斗纷争,原想设立盟主一事水到渠成,怎知还有这许多变故,难不成铲除魔教之前,自己等人还要先与这些人斗斗么?
就在众人议论纷纷之际,忽见一个白衣少年飘然来至场中,先是向台上四人躬身行礼,接着转头向众人抱拳道:“晚辈胡不归,向各位武林前辈,朋友见礼了。”接着又道:“今日五岳除魔大会,商议的是除魔大事,这位姓李的朋友说的也不错,既然是为了大义,谁坐盟主一位又有什么区别,只是大家各抒己见,听起来各有一套选人标准,以晚辈之见,还是需要推举一位德才皆备,腹有韬略之人来做盟主的好,否则大家一盘散沙,力不能往一处使,劲不能往一处发,这大会开的还有什么意义?”
场中有人立刻道:“原来是小东剑,你这么说是想推举你的师父何掌门做盟主吧?”
胡不归神情不变,坦然自若道:“不错,若论德才兼备,领袖群伦,自然非我师父莫属,各位请想想,这十几年来,九大门派中有那一派像我五岳派这样敢为天下先,与魔教公然作对者?”
众人细想这倒也不错,胡不归接着道:“家师不避斧钺,不畏强敌,悍然举起除魔大旗,为的是武林同道,江湖正义,这样一位勇敢无私的大宗匠不做盟主,还有谁配做盟主?”
众人闻言轰然叫好,是啊,这些年九大门派各扫门前雪,哪里顾得上江湖其他小派的死活,如今魔教势大,不住滋扰各地门派,除了五岳派站出来为各人声张正义,还有哪一派愿意当这出头鸟?一时群雄相应,纷纷叫好。
这时那姓李的汉子冷笑道:“若说勇敢自然不错,可说是无私,却有些言过其实了,若不是魔教收服了嵩山派,打了五岳的脸,何掌门还会站出来替大家争这口气么?否则魔教为祸江湖数年之久,怎么也没见他站出来伸张正义?”
场中霎时一静,何时了闻言面上一滞,胡不归更是气的满面通红,道:“你这是存心要和五岳过不去,非要搅了除魔大会这才甘心么?”
姓李的汉子笑道:“怎么,难道在下说的不对?”
胡不归知他说的有理,一时无从反驳,只气的咬牙切齿道:“我看你像是魔教奸细,今日大家聚在一起召开除魔大会,你非要胡搅蛮缠,看你在这言辞凿凿,定有惊人技业,就让在下来领教几招吧。”
姓李的汉子闻言长笑道:“说不过就要动手么?好啊,在下也早想领教泰山派高招,那就请吧。”说着长身而起,来至场中,眼看一场大会就要另起风波,何时了立刻站出来阻止道:“李大侠,何必意气之争,小徒年少,言语失礼,还请不要放在心上。”
说着又转头朝众人言道:“这位李大侠言辞犀利却一针见血,他说的不错,若不是嵩山派失手于魔教,我五岳派也未必开这除魔大会。”
众人见他如此直白,大感意外,只听何时了继续说道:“朱雀门虽说这些年为祸武林,但毕竟对于五岳派秋毫无犯,再者说朱雀门每次覆灭其他门派,总能找到其不是之处,师出有名,即便手段残忍了些,但终究占着一个理字,我想九大门派这些年之所以无动于衷,大概也是因为如此吧。”
众人闻言,皆暗自点头,细想一番果然是这样,朱雀门虽是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但每次对一个门派下手前总能找个正当借口,令人无从辩驳,就如凌云谷借着以多欺少杀其弟子的名头一样,差点逼的一派掌门当众自尽。
何时了道:“如今朱雀门不知使了什么鬼蜮伎俩,忽然将嵩山派吞并,事先并未知会四派,也无什么正当理由,孙师弟为人大家也清楚,怎么会无缘无故投靠魔教,我想其中必然是魔教使了什么残忍手段,强逼于他,因此今日何某召开这除魔大会,便是想问问朱雀门,究竟要对我中原武林做什么?”
此话一出,众人恍然大悟,连那姓李的汉子也无话可说,默默退回了棚中。
何时了道:“今日大家言语分歧,皆是因为群龙无首,我想推举出一位五岳盟主,带领大家一起去朱雀门讨个公道,总胜过一盘散沙,给他各个击破的好。”
场下原本就支持何时了的立刻大声鼓噪道:“还推举什么,就请何掌门做这五岳盟主,我等心甘情愿效力,一起为江湖同道出口气。”
话音落地,立刻便有一大半人附和。
何时了道:“既然是共同推举,当然得令众人信服,前面那位朋友说的不错,咱们毕竟是江湖人,不如就按照江湖规矩,以武定输赢,此事也不能局限四派之间,在场的英雄无论男女老幼,若有技压群雄者,皆可坐这五岳盟主之位。”
这番话说来坦坦荡荡,更见其胸襟,立刻引的全场叫好。
身后纪严眉头微皱,心中十分不解,原本他以为何时了召开五岳除魔大会,只是五岳的家事,没想到上山来才知他另外还邀请了不少江湖人士,如今又要就地选举五岳盟主,实不知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公孙阳也是一脸疑惑,心中暗暗恼怒,五岳派已有一派投了魔教令人笑话,若是再把这五岳盟主之位让外人坐了,五岳派还有什么脸面在江湖立足,想到这里,不由气的满脸通红。
只有钱缪似乎早有预料,也不多言,只把双眼一眯,一副老神在在模样。
果然又听何时了言道:“不过话说回来,今日既然是召开五岳大会,推举的又是五岳盟主,按理来说各位朋友只能观礼而不能参与,因此在下斗胆提议,在五岳门下另外设立一派,就叫做五岳外派,此派只有五岳名分,绝不受五岳管辖,凡是欲争盟主之位者,皆可入此派。”
这个提议一出,纪严立刻明白了何时了的打算,原来他是想乘机壮大五岳派,只是这个想法太过冒险,若是真有武功高强的奇人隐士拔得头筹,难道五岳真的从此要臣服一个外人么?
就在纪严还在担忧之时,场上已有一半人随声附议,自愿归入五岳外派,另有一半人各有门派,一时踌躇不定。
何时了道:“各位不必担心,设立五岳外派也只为方便齐心协力,统一指挥而已,等平定了魔教,五岳外派立刻解散,有愿意就在五岳的,可自愿留下,不愿意留下的,五岳绝不勉强。”
此话一出,众人再无顾忌,皆表示赞同,如此一来,山上这几百人也算是五岳弟子,这五岳除魔大会,这才算名副其实了。
何时了见状,立刻命弟子取来花名册,将在场众人的名字一一登记在册,朱赐秀与钟小小本为了看戏而来,自然不会归于什么五岳外派门下,只把两个假名字填了上去。
见众人登记完毕,何时了笑道:“如此五岳大会便可正式开始了,有哪一位自认可坐得五岳盟主之位,不妨毛遂自荐,上场来与门中众弟子一较高下。”
此时早有人按耐不住,来至场中道:“在下高天鹤,原是河北仙鹤门门下弟子,如今仙鹤门已被朱雀门所灭,今日投身五岳外派,便为亲手灭了朱雀门,以报仇雪恨。若能侥幸胜出,必带着众位英雄,踏平朱雀门,若败于他人之手,甘愿为马前卒,绝无二心。”
众人心道此人倒是快言快语毫不做作,何时了道:“今日以武定盟主,原意也是为了伸张正义,所以请大家点到为止,不可伤人。”
高天鹤点点头道:“在下理会的,不知哪位兄台先来赐教?”
只见棚中走出一人,瘦高个,拱手道:“在下秦胜,领教高兄高招。”
高天鹤也不墨迹,道:“请!”
二人拉开架势,在场中盘旋,朱赐秀看了几招便觉得索然无味,只因二人招式平平,殊无可取之处,但在场众人却看的津津有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