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章 五台乱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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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小小喜道:“恭喜帮主,终于摆脱这累人的东西啦。”
俱欢颜点点头,转头对赵铁衣道:“你这老魔头,今日便是你的死期!”
赵铁衣听到他这样说,顿时大怒道:“你在找死!”身影忽的一动,已来至俱欢颜身前,双掌轻飘飘印向其心口。俱欢颜深知赵铁衣的厉害,若是被打中心口,只怕立时五脏俱焚,连忙扭身,还击一拳。
他虽身形巨大,行动却极是灵敏,扭身还拳间已后退两步,拉开距离。只见他两臂抡圆,势道猛烈,宛若两条蛟龙,周身三丈之内罡风烈烈,吹得满地飞沙走石。
赵铁衣一时无计可施,转身便走,俱欢颜大喝一声:“哪里走。”飞身跟上。二人一前一后,转眼便消失不见。只有俱欢颜的声音远远传来道:“劳烦二位小友速去五台山,告诉蕴空和尚,就说有人要对他不利,望他早做准备。”
钟小小上前扶起朱赐秀,伸手把住其脉搏,只觉强劲有力,又撕开其胸口衣衫看去,见上面并无沸血神掌留下的印记这才放心。朱赐秀回过神来,擦擦额头冷汗,恍若重生,轻嘘一口气道:“没想到这老魔头如此了得。”
钟小小叹道:“此人二十年前便已横行江湖,如今又习得这恶毒掌法,天下已少有人敌了。”
朱赐秀道:“原以为我阴蚀掌功夫大成,足已与天下高手一较长短,没想到今日与他一比,好似幼童比之壮汉,简直贻笑大方!”
钟小小道:“朱郎不过十八岁,那赵铁衣少说也有六旬,他远比你多四十年功力,输了有什么稀奇。更何况以你目前的功力,莫说同龄人无人可比,即使放眼整座江湖,能胜你者也屈指可数,何必因一时胜败而妄自菲薄。”
朱赐秀知她乃安慰之言,这一路而来,赵铁衣、麻九俦、无量僧、俱欢颜、以及李二归,哪一个不是力盖当世的豪杰,更何况还有只闻传说,素未蒙面的天下第一神剑韩龙华,少林寺无垢神僧,西来龙象等一众绝顶高手。自己初出茅庐便意图争个天下第一,岂不是痴人说梦?想到这里,深感挫败。只好岔开话题道:“俱帮主临走前说有人要对五台山不利,让我们去给蕴空上人报信,我想事不宜迟,还是先去五台山要紧,等报完了信,再去少室山不迟。”
钟小小闻言却是脸色一冷,道:“五台山的和尚不是什么好东西,当初我们爷孙可没少受他们欺负,我才不愿意去给他们报信呢。”
朱赐秀知道绝命谷相距五台山不远,依照钟家爷孙的作风,定与五台山和尚水火不容。只好道:“俱帮主救我一命,这件事理应帮忙,即便你也救他一命,我们两下相抵,看在李大哥和青木散人的面子上,也该出手相助。”
钟小小冷哼道:“要去你去,当初我差点死在五台山那群和尚手中,若是给爷爷知道我去给仇人通风报信,定不认我这个孙女。”
朱赐秀见钟小小这样说,一时左右为难。好在她这些天跟着朱赐秀耳濡目染之下本性已改善不少,大义面前只好妥协道:“这样吧,你去五台山送信,我在少室山下等你。不过你去了五台山,千万不可自曝身份,若是被蕴空那老和尚知道了你的身份,只怕还要生出事端。”
朱赐秀点头应允,事关重大,即便他不愿与钟小小分开,也只好如此。心想这里距离五台山路途遥远,不敢耽搁,快马加鞭往山西赶去。纵马驰骋十数日,已来到山西太原一带,路上见一众武林人士行色匆匆,衣服下鼓鼓囊囊,显然暗藏了兵器。
朱赐秀心道:看这群人,绝非善类,难不成是要去害人么?于是悄悄跟在身后,只见众人来至一处岔路口歇脚,这里早已聚集了不少人。
朱赐秀与钟小小要了一壶酒,点了两个小菜,寻了一处角落坐了,这时一个年迈老婆婆携带一个七八岁的小孩从大路上走来,向着桌上客人乞些食物。
那些客人心生厌恶,不耐烦的驱赶着。朱赐秀心下不忍,挥挥手将老婆婆招在跟前,从怀中掏出一大把金银锭子递在了老婆婆手中。
这一路而来,他没少入高门大户取些用度,此刻遇到贫苦,出手极是大方。
老婆婆先是一惊,接着便是感激涕零,这一大把金银锭子足够她安度余生,怎能不令他激动。
这一举动却引来了旁边一桌客人的注意,这桌坐了三人,看打扮也是武林中人,不过所携兵器却是奇门兵刃,倒不像什么名门正派的弟子。
当先一人獐头鼠目,双目精光闪闪,见朱赐秀衣着华贵,出手大方,嘿嘿奸笑几声,端起桌上酒杯向同伴使了个眼色,缓步向朱赐秀走来。
朱赐秀突然见面前多了一人,不由皱眉道:“阁下与在下认识?”獐头鼠目男子摇摇头道:“不认识,不过在下却想认识一下贵公子。”
朱赐秀道:“哦?既然不认识那就请吧,在下没有与生人同桌共饮的习惯。”鼠目男子见朱赐秀丝毫不给面子,竟然丝毫不见生气,笑着道:“公子忒有些不近人情了,正所谓天下豪杰是一家,既然遇上了饮几杯又有何妨?”
说着将酒碗向朱赐秀面前一伸,碗中酒浆不经意间泼洒而出,正洒在朱赐秀胸前。鼠目男子哎呦一声,忙从怀中掏出手巾要替朱赐秀擦酒,口中连连道:“抱歉抱歉,饮酒多了些,公子不要见怪。”说着将一双手探向朱赐秀胸前。
朱赐秀冷笑一声,一把将其双手攥住,冷冷道:“老兄何必客气。”说着暗暗催动内力。
鼠目男子见自己双手被朱赐秀抓在手中,心下一惊,接着一股阴冷寒气自对方掌上传来,不由惊呼一声,忙出一脚踹向二人面前的酒桌。
酒桌本就在风雨侵蚀之下脆不可耐,此刻在鼠目男子全力一脚之下,四分五裂,化作一地碎片。
朱赐秀抓住男子双手不放,抬起右腿,以膝盖抵住对方一脚,接着一屈一弹,正踹在男子站立另一条腿上面。男子被这一脚踹的飞起,但因双手被朱赐秀抓住,整个身体画了个半圆凭空立起。接着双手一扭,将男子摔落一旁。这时男子的两名同伴在二人交手那一刻便已然发动。一人使双勾,一人使短刺,向朱赐秀后背袭来。
朱赐秀听得风声响起,头也不回,使一招神龙摆尾向后方招呼。二人没想到朱赐秀反应如此迅速,忙撤下攻招,后退几步,避开势大力沉的一脚。
朱赐秀转过身来,哼哼冷笑道:“各位暗夺不成就想明抢么?”这时鼠目男子已经站起,他吃了朱赐秀的亏,心中怒火高涨,从腰中解下一条九节鞭道:“抢你又待怎地?”
朱赐秀道:“那就看各位有没有这个本事了。”说着摆了个架势,等待几人进招。这时鼠目男子突然盯着朱赐秀胸前一愣,道:“阁下是盗门的朋友?”
朱赐秀低头一瞥,见那块孙小圣所赠的小玉牌在刚才打斗中跳出了衣领,正挂在朱赐秀胸前。
鼠目男子突然哎呀一声,哈哈大笑道:“误会,误会,原来公子是盗门中人,在下真是班门弄斧,惭愧惭愧。”说着将兵器收在手中,抱拳行礼。
其余二人见了牌子也是一脸堆笑,连忙拱手。朱赐秀见这架打不成了,不由有些扫兴。可正所谓伸手不打笑脸人,三人既然如此客气,他也不能太过失礼,收起架势拱拱手便算还礼了。
鼠目男子道:“公子可是也去五台山看热闹的么?”朱赐秀听到五台山三字,心底疑惑,心思一转便笑道:“不错,在下正是要去五台山,莫非三位也是?”
三人笑道:“正是正是。”朱赐秀哈哈一笑道:“原来是同道中人,在下朱千峰,敢问三位兄台大名。”钟小小曾叮嘱他面对生人千万不可轻易报上真名,更何况如今得罪了不少邪门高手,因此朱赐秀面对生人皆报一个假名,因此而躲过许多麻烦。
鼠目男子道;“在下李智,江湖人称一把抓,这两位是我的结义兄弟,金翅虎吕标,断魂勾刘超。”
朱赐秀忙拱手道:“久仰久仰。”
三人见误会消除,便邀请朱赐秀同台坐了,朱赐秀有心从三人口中得知五台山消息,便假意与三人相交,酒过三巡,待各人酒酣耳热之后,终于问出了自己想要问的话。
朱赐秀道:“不知这五台山一聚到底所为何事,三位大哥可曾听得什么消息?”
李智睁着眼睛疑惑道:“兄弟身在盗门,耳目聪灵,怎会不知五台山相聚所为何事?”朱赐秀打了个哈哈道:“嗨,在下虽在盗门之中,不过是门下不入流的弟子,哪里能听得什么消息。”
李智震惊道:“以兄弟的身手在盗门之中竟然还算不入流,这盗门果然深不可测。”一旁金翅虎吕标道:“兄弟有所不知,这次前往五台山聚会,乃是为了共同商议如何对付清凉寺那群秃驴去的。”
朱赐秀心下一惊,这些人果然是冲五台山而来,便问道:“怎么好端端为何要和五台山的和尚过不去?”刘超道:“兄弟有所不知,这五台山上庙宇众多,其中青庙以清凉寺主持蕴空上人为主,黄庙则以金光寺主持度相为主。多年以来,两方一直明争暗斗。度相毕竟是外来的和尚,这些年一直被青庙压制,多年不得发展。最近听说他的师兄密宗黑教教祖西来龙象座下第一高手无量僧来到中原,度相便准备依仗无量僧的本事将五台山占在自己手中,但五台山上高手众多,再加上左右武林正道知道消息定然会来阻止,因此在金光寺遍邀好友前来助阵。”
朱赐秀道:“这度相毕竟是番外的喇嘛,怎么你们反而帮他来对付自己人。”
李智道:“我们这些小角色又能起什么作用呢?不过是想趁着两方大乱时弄些好处。嘿,番外的喇嘛不是什么好东西,咱们哥三怎么会给他们卖命。”
朱赐秀见三人一副利欲熏心模样,实在有些讨厌,但为了探听消息,只好忍住。这时李智压低声音小心说道:“原以为盗门置身事外,从不参与武林相斗之事,如今看来传言似乎不实。此次能得盗王亲自前来,想必度相和尚也自心中欢喜。”
朱赐秀恍然大悟,原来这三人是将自己当做孙小圣了,怪不得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如此爽快呢。闻言忙摆手道:“在下可不是盗门之主。”
刘超恭敬道:“阁下颈下所佩盗王玉牌,乃是由数位顶级能工巧匠联手所刻,天下谁人不知。再说凭阁下的武功,在盗门之中不能领袖群伦,谁又堪当此任。”
说到这里,三人站起身来,向朱赐秀恭敬一礼。既然身份已经说破,便不能在放肆无状。朱赐秀心中一动,原来这玉牌乃是盗王身份象征,这孙小圣模样武林鲜有人知,我何不借此机会混入进去,说不定能得知了不得消息。
想到这里,大喇喇受了三人一礼,低声道:“在下不想暴露身份,还请三位暂且保密,待到了金光寺,一切自然分晓。”
朱赐秀所言既没有承认自己的真实身份,也没说自己不是盗王,倒也不算欺瞒,至于三人心中如何做想,那便是他们的事了。
三人心领神会,暗自点了点头,这一路上有朱赐秀这样的高手相伴,想必也能平安不少。而朱赐秀也乐的三人领路,双方各取所需,皆大欢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