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特设武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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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清晨。
陆鸣一如既往的出现在打铁台上。
除了他之外,府上的汉子们也都陆续动工,负责一些杂活的幼童,更是怕被王老斥责,一个个铆足了力气。
这时,王老从侧房出来,冲着一人就是怒骂:“这是做的什么?”
“你看看这就是你打出来的兵刃?”
“跟在老夫身边那么久,这种东西都能出错?”
王老手里的拐棍,毫不留情的对着面前汉子就是一通招呼。
汉子被打的不敢说话,木那的低着头受着。
周围汉子们见此,赶紧压着头干活,不敢在这个时候触王老眉头。
自从昨天王老回来之后。
他整个人性情都变得十分暴躁,凡是有一点过错,王老都会揪着不放。
所有人都知道王老心里不痛快。
他心里难受,自责没有挡住陆鸣他们,也自责去了一趟城主府,被人当狗一样赶出来,这股气憋在他心里撒不出来。
也就施加在了大家伙身上。
“大喜讯,天大的喜讯啊!”
一声惊呼响起,就看到一个打铁汉子从外面冲进来。
“怎么了?”
有人好奇的看去。
只见对方喘着粗气,脸上表情十分精彩道:“虎威堂……虎威堂……昨天晚上被人给烧了……听说虎爷也死了。”
“什么?”
一群铁匠惊愕的停下手中动作。
王老也不由好奇的看了过来,“真死了?”
打铁学徒们分为两拨,一波住在府内,一波是住在府外,那人便是来回跑堂的学徒,一早接到消息。
连饭都没顾上吃就冲回陆府报信。
王老沉默了良久,吐出两个字,“活该!”
其余汉子们则不那么冷静,立刻叽叽喳喳围了过去,询问到底是什么情况。
“谁干的?”人群有人问道。
只见那汉子喝了一口水,忙不急的回道:“不清楚,今天一早整个三阳城都乱了,好像连曹爷都惊动了,开始在城里搜捕呢。”
有人皱着眉头露出迟疑之色。
“你们说,他会不会怀疑到我们身上?”
那人古怪的看了他一眼。
“怎么可能,虎威堂不找我们麻烦就不错了,谁敢去找他们麻烦。”
“对对对!”
另外一人闻言连忙点头。
“虎爷一死,他们怕也没时间找我们麻烦了。”
一时间整个陆家都沉浸在喜悦之中。
原本一些担忧的睡不着觉的汉子,提起的一颗心终于算是放回肚子里。
而自始至终,陆鸣一直忙着打铁没有做声。
“少爷!”
就在这时,一个丫鬟左右张望,看到陆鸣后欣喜的挥了挥手。
“夫人让我来告知你一声,老爷昨天接到消息连夜往家赶,说是今天午时回来,夫人让你换身干净衣物,迎接老爷回府。”
二叔要回来了。
虎爷的死让所有人欣喜,同时也怀揣着几分不安。
此时二叔回来,无疑又给整个陆家吃了一个定心丸,陆鸣连忙洗了把手,在得到王老的准许后,匆匆回到自己房间准备。
一直等到了午时。
陆鸣听着外面逐渐热络起来。
他穿上一身崭新的衣服,一路离开房间。
此时陆府堂屋十分热闹。
除了二叔一家三口之外,里面赫然还站着一个少女,茹儿正围在少女周围打转。
少女一身绿色裙摆,身材匀称,五官小巧透着几分灵动,一头瀑布般的黑色长发垂在腰间。
陆鸣迟疑了一下,但还是走了进去。
“陆鸣你且过来!”
二叔看到陆鸣,也渐渐收起了脸上的喜色。
比起离开时,二叔又消瘦了不少,白头发好像又多了几根。
“二叔!”
陆鸣靠近几步。
二叔点了点头,神色郑重的看着陆鸣说道:“家里的事我都知道了,你也不用太担心,你二叔我还是有些实力的。”
感受到二叔的手拍在自己肩上,陆鸣心中莫名一暖。
二叔收回手,似笑非笑的看着陆鸣。
“先不说这个!”
“这次我带了一个好消息回来。”
陆鸣狐疑的抬起头。
二叔淡淡的开口说道:“这次出门行商,探听到了一则消息,朝廷今年准备在天策城特设三座武院。”
“周围城内的武人,都有入学资格。”
“只要能入学,出来便是官身,再不济也能封个百户,甚至还有可能举荐参加武科。”
说到武科。
二叔整个人就像变了个人,心中一片火热。
他在这方面吃亏太多,所以想让陆鸣有更高的起点。
在二叔看来,陆鸣哪怕没能被举荐参加武科。
但有个百户官身,岂不也比他这个行走商人体面。
陆鸣犹豫良久,开口说道:“可我不会武艺!”
二叔不悲反喜,转身来到桌前,提了一杯茶水润喉。
“我听你婶娘说了。”
“你不会武艺就能斩杀虎威堂副堂主,说明你天资绝佳,无师自通,那个……力大无穷啊!”
看着二叔兴致高昂的样子,陆鸣脑袋压得更低,双手开始有些无所适从。
“怎么?”
“莫不是担心无法入学?”
二叔看着陆鸣无精打采,语气带着几分沉重。
“这你放心好了!”
“二叔已经托人帮你搞来名额,半年后三座武院同时开院,凭你的本事,数年之内定然扶摇直上,官袍加身,声名鹊起。”
二叔他抿着干唇,双眼不断放光。
“那个姓曹的,日后就算有一百个胆子,都不敢在你面前作威作福!”
只见陆鸣张了张嘴,拒绝的话始终说不出口。
学武始终是下成。
根本比不上爷爷留下的功法。
哪怕习武数十年的老手,在自己这个修习功法的白丁面前,依旧毫无还手之力。
无奈下,陆鸣偷偷瞥向婶娘。
可婶娘正聚精会神的逗茹儿玩,丝毫没有出面喝止的意思。
陆鸣最后挣扎道:“可我还想学打铁!”
二叔皱了皱眉说道:“银两我已经付了,不容你继续拒绝,再说半年时间还不够你将打铁这门技艺学会么?”
二叔不容拒绝的口气,让陆鸣长叹一声,也已认命。
“对了!”
二叔忽然话题一转,盯着陆鸣开口询问。
“说到打铁,你学的如何了?王老对你怎么样?”
陆鸣有些摸不着头脑,“都挺好的。”
“啊!这样啊!”
二叔皱了皱眉,但也没有多说。
心中暗暗做好打算,看来王老出手还是轻了些。
毕竟都这么长时间了,还没把他逼走。
得再给王老施加点压力了。
接下来,陆鸣又与二叔说了几句,也就没有继续多留。
直到陆鸣离开之后。
屋内的茹儿还在乱转,一不小心跑进二叔怀里,被二叔一把从地上抱了起来,逗着茹儿哈哈大笑。
二叔放下茹儿之后。
回头看向先前的那个少女。
“云儿!你觉得我这子侄如何?”
少女笑吟吟的说道:“看他年纪与我相仿,姨爹一路上不也说了他不少好话,自是极好的。”
二叔点了点头说道:“如果,我想让你与他定亲呢?”
话音落下,苏秀云身子忽然僵了一下,他看着中年人投来的目光,小脸唰一下变得煞白起来。
“姨……姨爹莫不是在说笑?”
苏秀云说话有些支支吾吾。
二叔认真的摇了摇头说道:“婚姻乃是大事,我又岂会与你说笑,你姨娘叫你母亲一声的姐姐,都是自家人,我又岂会坑你。”
苏秀云脸色更加难看,她紧咬着红唇没有说话。
二叔在一旁解释。
“你也莫要小瞧了我这侄儿。”
“他性格刚毅,为人正直,别看他此时落魄在我这里,实则有雄心壮志,先前我说的你也是听到了。”
“他日后是要去武院的,要是考上武科,必然腾云而上……”
“何况你二人我也知根知底,不也省去诸多麻烦不是……日后他若欺负你,姨爹定不会轻饶他。”
苏秀云被二人看着紧张,站在原地扣着自己手指。
按理说。
陆鸣的确有些高攀。
可有二叔在这,两者家世倒也相差无多,算得上是门当户对。
关键苏秀云从小识文断字,在家颇为受宠。
平日见过的翩翩公子,也是数不胜数。
想起那些在站在游船上,手持叠扇,出口成章的公子,还有立在城头,耍的一手好剑的英杰,哪个不是出类拔萃。
再看陆鸣这一身莽汉做派。
还在陆府打铁学艺,顿感差别极大,有种被坑了的感觉。
“不愿!”
苏秀云最后咬了咬牙,冲着二叔说道。
“我与姨爹看法不同,此人全身毫无贵气,反倒一身乡野之气,而且姨爹刚才跟他所说去武院,他一脸淡然,不见喜悦,显然没有上进之心。”
“就算有几分天资,可天才比比皆是,哪怕有姨爹帮扶,可想要出人头地又何其困难。”
二叔顿时被说的哑口无言。
好半晌才长叹口气,“看来你爹娘没白让你读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