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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晓枫信札（44）1998.07.24
晓薇：
你的腿可真快啊，一抬脚就跑了！不过别让爸妈太担心，多写信道个平安。为这“可恨”的枫而去伤害父母，“没有良心”的枫也会良心不安的，知道吗?别让父母为你担惊受怕。
收到你的上封信，我真是掉到蜜罐子里了！我终于赢得了可爱的姑娘那颗小小的心了！可你如此的决定又让刚展开笑脸的枫又有些皱眉，她会到哪里去呢?人生地不熟的。如今这个世界好人虽然不少，但坏人也实在很多，万一……不过我想既然上天如此地恩宠于我们，一定会保佑你平安的！果真，今天收到你的信。哦，晓薇，我们终于可以欢笑着面对天空呼唤太阳了。谁说我们只能给彼此带来伤害?以后寒枫再不会写那些句子给你了，我们拉起手一起走向前方，去迎接更加美好的明天吧！
你知道寒枫为什么爱你了吗?看你用那么长的一段文字写另一个男孩子，我的心里老觉得不舒服，甚至看着看着就直想拉你走，不要跟他去他的什么破餐馆，他很厉害是吗?我才不把他放在眼里呢。他请你吃饭是吗?但我相信我若请你吃饭一定会亲自做给你吃的(不好意思，做什么都只会煮，不过煮出来的东西有时也很有味道的。不信吗?以后做给你吃好了，只要你有耐心等).你觉得哪一样好?
晓薇，你的那位笔友的“成功”换来的却是自我的迷失，而我选择了自我的完成却失去了“成功”的机缘。为什么没有一条两全其美的路呢?如三毛，既有功名的成功，也完成了自我价值的实现(她的死并不是她的路走得不对，而是失去了爱，生命的损耗将大大地加速，这并非她的过错。)还是别说这个，太累。反正已选择了这条路，是死是活，听天由命吧。不过，有你与寒枫一起守着这种理想人生，寒枫愿为它付出一切，甚至生命！
晓薇，为了寒枫让你又回到那让人讨厌的工业区，枫心里很不好受，特别是还要回去求你的那位原来的科长。我只觉得自己太……若寒枫能够做到一呼百应，又需你去求人?但若有一天枫真的做到了，我们的缘份又不知会如何?晓薇，这就是现实与理想之间的矛盾！在这种矛盾里，寒枫曾经苦苦地挣扎了一年多，最终他选择了理想，而这也意味着，如果你要现在的寒枫，就不得不忍受许多的不公平，而这，又是寒枫最不愿意看到的！有时狠心想还是让你去找更能让你幸福让你生活得更好的人，而寒枫也要抛弃原来的信念，去搏取世间的功名，我很有信心拥有一家大的公司！但这却是我十分痛苦的，我不愿失掉自我，失掉自我，那些“辉煌”对我又有什么价值?(当然对社会是有价值的)晓薇，我们守着这份理想能守得几时?能守住一生吗?能吗?你能够一辈子甘心过这种“不公平”的生活吗?所以有时我还是会感到在这个社会面前是多么的无力！不过，晓薇，只要你选择了这条路而无怨无悔，那么，寒枫愿一生为守梦而奋斗！就是用尽心血，耗尽生命，也要为你撑起一个小小的家，虽然是一个很小很小的家，在现实面前我们拥有的却只有彼此，其它的都不必再去奢求了。晓薇，你愿意吃这种没有尽头的苦吗?在这里我郑重地向你说一句：我愿意！当然我会尽我最大的努力给你一个最好的生活，我将终生为此而努力!
晓薇，要知道《岁月留痕》里的故事虽让人感动，但那却是善良的作家的一个梦想，只是一种用文字编织起来的梦想，美丽而脆弱。而我们却要把这美丽变成现实，阻力大得难以想像。而最大的阻力来自我们自己，也就是说，我们的信念在现实面前不能有丝毫的动摇，否则，将前功尽弃，等待我们的结局，我实在不敢去设想。晓薇，准备好了吗?
还要提醒你一点。是不是我们太浪漫了?许多恋人走到一起后才发觉自己“看错了人”。晓薇，我们可不要犯这种错误，否则，事情就糟得不能再糟了。我们必需冷静地考虑生活现实，我们对生活中真实的彼此有几分了解?这种问题我们必需现实地去面对，而不要等以后发现问题大了，那可就不好办了。我们的人生态度是一样，但我们毕竟是两个人，而且几平是两个陌生的人。所以我们更要有充足的准备去面对这些问题，发现问题及时处理。有鉴于此，九月份，我有二十天的假，若能在你那儿待一段时间有便于你了解寒枫，不，是徐福生，这个对你来说依然陌生的名字。毕竟寒枫更多地存在于我们的心灵之中，你认识徐福生吗?你不要回避这个问题，他和寒枫并不完全等同。我会让自己生活得很真实，就如同在徐州的我一样。希望不会让你太失望，否则事情可真不好收拾……
不说这种烦心的话了，但你一定要冷静地考虑。讲一些开心的吧。
晓薇，我爱你，不会后悔！因为这是从心底最脆弱的地方喊出的声音！我只是后悔自己以前太残酷无知地伤害你，现在我心中充溢着爱的幸福！晓薇，想你，想你，想你想得心疼。唉，你别这样逗我了，我本来就已经够难过的了，你这个鬼丫头，到你那儿一定把你的嘴唇吻得发肿，让你吃不下饭，才解我现在的煎熬。
晓薇，那些书你看完了就告诉我，我再给你寄去一批，我有好多好多的书，我真希望一下子全把它们都寄给你。可这么多书，你往哪儿放?如果踏上行程，这么重的书可是够你提的，够装好几个大旅行箱的，你会被累坏的。所以只能先寄给你一部分，等我们有了自己的小屋，我一定把所有的书都搬进小屋。我们呢，就坐在书海里看啊看啊，等别人来找我们的时候，“天哪，你们……”我们已被书淹到脖子了!
晓薇，你的照片。……哦，可真够惨的，每天遭受无数遍的侵袭……侵袭的军队当然是我的那两片可爱的嘴唇啦！晓薇，照片上的你，真的好漂亮！灰姑娘已变成一只美丽的白天鹅了！尊贵的天鹅公主，能允许您的臣民吻您的手吗？啊，您答应了！仁慈的公主！那么把您的手给我，好吗?怎么不伸给我呢?哦，你看书入迷了吧?那么我在这里等你，等你看完书的最后一页。美丽的公主，你在光的照耀下透射出你圣洁的光浑，我该怎么办呢?走出那片光吧，我可不要一个远离我而不能亲近的仙女，我只要你走出那片光，让我抱住你，深情地看你，看你脸上升起娇羞的红晕，看得你不得不闭上眼睛以躲开我灼热的目光，然后呢，就可以一亲芳泽了！
晓薇，想到现在你剪了头发，枫的心里可是老大的不情愿。这么好看的头发剪了多可惜。那个该死的混蛋(那个把你的头砸破了的混蛋)若有一天我见到她，非要好好地教训她一顿不可。但愿别让我碰上她，否则，我一想到你受伤的头，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她是个女孩子也不行)，她的头也会十分“好看的”！(也可能是枫的头十分“好看”，看你信中说的她那种霸道凶残的样子)。
晓薇，现在的头发多长了，冬天一定会长起来吧?你知道枫原来为什么要走吗?就是你的头发太短，糸不住他的心。现在你的照片让他顿时“如雷轰顶”，只好束手就擒了。希望你不要再让他跑掉了，快快把头发留长吧，下次去看你时，你就可以把每一根发丝都绕到枫的心上，他想逃也逃不了。对了，戴仲燕在这方面特精通，《柔发当鞭》等等直让寒枫看得发痴。怎么样，拜她为师吧。知道吗?她有一个很有名的雅号呢，叫做“红粉军师”。
还有照片吗?凡是你认为能让枫发傻的全部都寄来，枫现在只有可怜的你的两张照片。晓薇，其实寄照片作用也不大，我好想真真实实地抱住你，深情地看着你，看你的眼晴里是否还恨着那个枫?要知道他实在可恨呢！
这几天并没有天天给你写信，但我在整理《晓枫作品集》。现在矿上微机管理很严，发现打私人的东西是要给点“颜色”看的，所以打得提心吊胆，偏偏写作这东西要专心才行，一分心就没了灵思。所以微机上打得太慢了，只好手写。不过过些日子就可以整理出一小部分微机打的，整理好后就寄给你，或者以后一并亲自交到你手里。除了整理作品集就是抄录你的信。看以前的信才知道自己是多么地冷酷、残忍(所以就有点恨自己，为什么以前……唉，以前的事也说不清楚，现在该开心些，别再去翻伤心的往事了)不过，我会更加地珍惜我们的现在和将来，更加地爱你！(差不多已不能更加了，因为已无以复加了。不！我会发掘出来的，心底的源泉一定会流得更多更清甜！)
晓薇，等着我，等着我考完试后就去看你，等着我，等着我推开所有的障碍站到你的面前。现在只有先狠心让你受煎熬了。
外面的夜空深沉而静谧。晓薇，我爱你！你听到枫的声音了吗?夜已深了，愿你做个好梦，梦中有我。
晓薇，来我的梦中吻我，不然就让我吻你！
轻轻地吻你的双眼……
你的:枫
98.7.24.
***
流浪歌手的爱情
共你走进
政瑰色的小城
用你的温柔装饰
我们的房子
你眼睛里的光辉
便是
我们房间的色彩了
从我离开的那一刻
你就一直守着
我们的房子
你常坐在台阶上
数着月圆月缺
用你纤细的手指计算着
我回家的日子
外面没有你温暖的关怀
没有我安睡的臂弯
啊!我听到了我已听到了
你那来自岸边的呼唤
你呼声的尽处
便是我归航的起点……
***
最后一段没改好就寄给你了，不好意思，你帮我参谋参谋吧。晓薇，我爱你。不久我就会回到你的身边，等我。
枫
98.7.2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