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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晓枫信札（35）1998.05.25
晓薇:
还认得这笔迹吗?还记得起寒枫吗?
“岁月流逝了，我依然站在这里……”，希望我的信不会太晚。
最近事情很多，都是工作上的，抽不开身，我想我必须亲自去找你。欠你的债我决定用一生去还。我回来了，因为外面没有梦想。晓薇，是不是你已经……不！不要！不要！晓薇，你是我的，我也是你的，这早已不能改变，只是我不认命罢了。但现在我知道了，我今生怎么也走不出你的影子，我不可能再去寻找别的女孩子。这么长的一段日子，寒枫过得一样的孤寂。现在的天已经很热了，可我总是穿得很多，就是在烈日下也常会有一种冷的感觉。我知道，这必定是上天对我的惩罚！晓薇，你一定十分地恨我，而且此时也可能不再相信寒枫。是的，这个残忍的、自私的人已经没有理由再来求得你的爱了！但我还是在撕掉了几十封写好的而终于没能寄出的信之后，再一次拿起笔，在信纸上对你说：晓薇，这么长时间我真的是煎熬够了，我已经太疲惫，而且看不到希望了！我并不是求你救我，我会救出自己的，只是我明白了，我从来就不曾放下过你，也从来不曾真正地离开！未来也还是一片缈茫，但我已决定去对抗一切，我要实现我所有的承诺，我要用全部的爱来再一次换回你对我的真情。晓薇，让我们相守一生吧！我再也不会离开你去游荡了，一颗浪子心虽然并未全部地泯灭，但即使流浪，我也会把自己留在你的身边，只让心情去流浪。你曾怨言：“你这样不是太自私了吗?”是的，当时我一意孤行，而今我终于承认了自己的无知。只是，你还会让我回来吗?只怕你不会了，天哪，那样的话，我就只能再去走原先的那条路。拼吧，拼得血干气绝，那样才遂了我的心愿！(是的，这不正是我原先追求的吗?)
你以前说春节过后有可能回去教书。不知道你现在身处何方?本来我还可以再忍下去，忍三年，那时我就可以拿着本科文凭到你那儿找一份工作。但现在我已经怕了，怕你等不到那个时候，怕你已成为别人的……不！晓薇，不要！说好了一起去担着风雨的，这些话我没有忘记！
晓薇，晓薇，晓薇，你听得见我的呼声吗?若你不回信，我就只能去找你，不久以后。晓薇，当那次把自己交给了你之后，我就再没有希望走出这个前生撒下的孽网了。晓薇，回来吧，回来吧，晓薇，我心里最疼爱的人。晓薇，你真的已经不能让枫回到你身边了吗？
晓薇，若我说的是虚情假意，就让雷电带走我吧！
追悔不已的:枫
98.5.25
晓枫信札（36）1998.06.13
“无可奈何枫飘去，似曾相识秋复来”
那年的这个季节，我用纤素的手呵护地捧着你，颤抖着放进用生命书写的诗集里，生怕一瞬之间，你会长上翅膀，飞离我的现线，寻觅属于你的那方蓝天。今年的这个季节，我蜷缩在黑暗里，很吃力地触摸着你曾栖落过的那本诗集，在《生命旋律》的扉页间只遗留下你曾走过的足迹和沉甸甸的生命质感……
寒枫，世事太无情！岁月太无情！季节太无情！
“春似有情春易老，秋水流长秋何在?”已流逝的岁月还能复返吗?伤逝的青春又能找回吗?
寒枫，别傻了，岁月已流逝，别再站在这里了，好吗?
春节过后，我离开了工作单位，任孤寂的心漫无目地地游荡了整整一个冬季，悄然面至的春风消融了冬的童话，浓然复苏的春日，我的心却已一片荒芜……
风雨中我一个人走，我已太累，太玻倦，在用尽最后一丝挣扎的力气的那一刻，戴上面具，踏着血色黄昏回家了。但是，对我来说，“家”又意味着什么呢?
寒枫，今日的晓薇已不值得你再回首，正如当初的她不值得你付出爱情。枫，离开吧！在今日晓薇的身上已找不到一点昔日的影子，活得像尘块，象木屑，随风飘荡，在现实的阳光下，暗淡，泯灭，消失……
寒枫，晓薇明白你所走的路，也读得懂你的心，只是她已不能了！记得你曾经说过：“晓薇，你总是心太软……”你看，此刻的她已经学会拒绝你，是不是心已经够硬了呢?
昨日的事，说不清谁对谁错。也许，我们都没有错。你并没有欠晓薇什么，又怎能用一生去偿还呢?寒枫，别这样，好吗?爱情是自私的，它不能用来作为衡量友谊的砝码！
寒枫，还记得晓薇曾经写给你的那两句话吗?你说，当初是它给了你站起的动力，今日也一定是你再次崛起的“支点”！寒枫，回答我，是这样吗?枫，你决不会，也不可以输给你自己！因为我们不是羸弱的小草，我们有着顽强的生命！我们说好共同担着风雨，我们……
枫，希望总是在绝望的最后一刻闪烁它的光辉！珍珠因为有了蚌的痛苦孕育和负重品质才羸得它的价值！没有凄风苦雨的磨炼，便没有成功!
枫，读过那样的画面吗?水天一色的苍茫中，漂泊着的孤帆！那是怎样的一叶孤帆?它是如此的孤独，迷茫，凄绝，却又是那样的高傲，坚韧，执着！寒枫，你一定会明白的，你一定会做到的，你答应过晓薇的，不是吗?
尽管前途缈茫，任重道远，寒枫，振作起来！用你手中的笔去叩击遥不可知的未来吧！记得吗?那是晓薇伸向你的手，握住它，你还会冷吗?
寒枫，你的信是曾经的同事转寄给我的。它在这个浊世中，历经劫难，当我捧它于胸口时，不知这是不是缘，更不知我们会“缘泊何方”?
写到这里，我知道晓薇又犯了一个不能原谅自己的错误！但她那颗本应死去的心却要放纵她的意志，宁愿错一百次，也要把信寄给你。是的，寒枫，我知道，晓薇又一次难以逃避那片殷红的诱惑!......
枫，该回来吗？晓薇无法回答你。这应该由你自已来决定。寒枫，面对你这样的信，晓薇不知道应该怎么做。你能接受现实吗?
残酷的现实的杀伤力很轻易就能扼杀感情的。不，不！寒枫，我们已经承担不起再错一次的代价！枫，离开吧！离开是最好的结局！离开，去寻觅属于你的那方蓝天……
寒枫，累的时候就停下来，让心情静静地栖落在那本诗集里。晓薇愿作枫的心儿永恒的港湾。知道吗？仅仅，也只能是容纳心儿的港湾。
寒枫，原谅晓薇，她逃不掉她的责任。
寒枫，为了晓薇的心不再受伤害，记住，善待自己，珍爱自已，好吗?
寒枫，我们已不能再错一次，知道吗?
寒枫，为晓薇唱首歌，好吗?那首《蜗牛的家》。
寒枫，一切都已过去……
寒枫，寒枫，寒枫……
若非染尽寒霜苦，哪来生命灿如火！
寒枫，记得吗？我们的“梦之园”，“红枫林”。在那儿，你是我的，我也是你的……
有人说：“期待是一种美丽的心情”。
寒枫，告诉我，晓薇所期待的将是怎样的一种感觉?
晓薇
98.6.1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