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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晓枫信札（12）1997.03.21

晓薇:

还好吗?

晓薇，千万不要犯傻，千万不要虐待自已，不要自暴自弃。晓薇，由于这儿的邮局代办所无法办理邮寄图书的业务，所以那些夹在书里的信现在还在我的床头，要等到星期天到徐州才能寄给你。刚才又拿出你的信，才发觉寒枫实在是太大意，太大意了。且几天来都不曾见到你的信，晓薇，千万不要犯傻，要珍惜自己，知道吗?

我知道寒枫在那两天里打破了你所有的希望，把你逼上了绝路，逼迫你去面对你尽力回避的现实。而现在，一切都像无情的芒刺，又刺在了那曾经流血的伤口上！晓薇，寒枫……寒枫便是不可烧恕的罪人!

晓薇，不要说自己敏感，脆弱，自卑，不要。晓薇，晓薇，我真不知该怎样才好。我实在是为你担心，怕你做出傻事来。上帝，谁让我发什么鬼神经想要到你那儿去！晓薇，你要坚强！你要知道，如果没有晓薇，那片叶子便再也没有人会怜惜，便只能化为泥土了。现在寒枫不敢要求你再珍惜寒枫，但你一定要珍惜自己，珍惜自己，懂吗？生命没有两次！晓薇，为了自己，为了父母，为了做人的人格，我们要好好地活下去！活下去！！

这两天心里空的很，加上工作太多，连书也没看几页，自考临近，我真怕会砸锅。两天来怎么也理不出我们之间的头绪。我不明白，我的头脑怎么这样的笨，这样的乱。我甚至都怀疑这是不是我做的一场梦，一场至今仍未醒的梦？晓薇，我倒真愿意这是梦啊，等醒来才发觉一切都不曾发生过，也没有寒枫，也没有晓薇，只有原来的我们匆匆忙碌于这个世界。可是我怎么能否认我亲手扼杀了一个女孩子的梦，一个女孩子的希望，是我亲手把她推向了无边的黑暗……我中午还在想，我活着为了什么?为了金钱?为了地位?这到底都有什么作用?为什么不能好好地爱一次?要知道爱一个人不容易，可被人爱就更是无法苛求的了。寒枫，也许今生今世再不会有第二个人像晓薇这样对你，你还要怎样?还要怎样呢？

晓薇，其实我们之间的隔膜并不像你说的那样严重。是现实，不错，那太强大了。可我不这样认为，那些在我面前我根本不屑一顾。我只是不明白，为什么心突然硬了起来，为什么心中那种等待的、渴望的激情一下子就没有了？晓薇，如果我的心中真的涌动着那股激情，你回想一下，我的手就绝不会那样僵硬，我的唇绝不会那样冰冷，我就绝不会推开你。也许像生活中的那样，是男孩子更具主动……晓薇，原谅我，这些话都是真的，我告诉你一个我需要千万倍的勇气才终于吐出口的话：晓薇，也许我不能爱了！晓薇，你听懂了吗?这真是一个天大的笑话，可悲到了极点的玩笑！晓薇，寒枫太平静了，身体太平静了，静的如死水一般。一个男孩子向一个女孩子说这件事实在是太屈辱了，可是我只能说出来，以减轻我灵魂的痛苦。晓薇，我从未吻过任何女孩子，除了你之外，我从未接触过任何女孩子的身体，除了你。可是我不明白，第一次吻你，第一次拥你，为何却那样平静，甚至不愿意让你吻我？我只想静静地枹着你，只想静静地偎在你的怀里，但这太……且对你岂不是……晓薇，寒枫，哦，真的就仅仅是一叶太单薄太无力的寒枫吗?就算有一天他充满了激情，他又能爱多久？晓薇，这一切我也不知道是真的还是根本没有这回事，但我的心却只能这样怀疑，这样怀疑自己……晓薇，有些话我不便对一个女孩子说，但绝没有牵扯任何一个女孩子。晓薇，丢下那枚叶子吧，让它飘走吧，让它化为泥土吧……晓薇……

晓薇，你看不起我也好，鄙夷我也好，再不当我是朋友也好，但你一定要坚强起来，你是一个正常的女孩子，能爱能恨，不要让往事毁了你的一生，其实它根本就不属于你的人生，因为那并不是你自己所能决定的，它已经成为过去，已经死亡，要记住，你是一个好女孩，一个和别的女孩子一样的女孩，去寻找你应该得到的幸福吧，丢下那枚叶子，走你自己的道路吧……

寒枫已成为一个没有爱没有感情的机器人，让他去工作，让他去学那些对真正的人生并无太大意义的东西吧。记住，你的生活中不曾有过寒枫，只曾有过一枚红得烂漫的叶子，不要为现在的他担心，他已经不会痛苦了，他只会工作工作再工作……

记住那枚叶子的话吧，坚强地活着！泥土中那枫的精灵会为你祝福，祈祷!

最后的寒枫

97.3.21

他的日记（2）

晓薇：

去了你那儿，梦便破碎了。你的，我的。而你更是被抛进一片无边的黑暗与绝望中。

我亲手埋葬了寒枫，埋葬了我的爱情！

“4.17”。哦，那个日子！

寒枫

97.3.2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