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章 母子不和,多半是小辈无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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求情？
沈震山神色复杂的站在养心殿门前，看向楚辞歌的方向。
他下了朝，得知温家做的一切，同时得知，四公主为了保护沈家，不惜和温家撕破脸，正面冲突。
救沈家的尊严，枝雅的名誉于水火之中。
莫大的恩情。
他朝服还没来得及换，马不停蹄重新回到皇宫，想在皇帝和太后面前，为四公主求情。
但当他看到养心殿门前的楚辞歌。
少女神色淡然自若，毫不慌乱，眉宇间隐隐的游刃有余，仿佛她才是来兴师问罪的。
楚辞歌身旁，顾少卿衣袖破烂，露出还在滴血的狰狞伤口，面上却淡然自若，甚至还有心情和沈枝雅聊天。
他的女儿...
沈震山最后看向沈枝雅，他的女儿眉宇间和他一样，笼罩着淡淡的担忧，和他有些相似。
但似乎是更了解四公主的原因，沈枝雅眉宇间带着淡淡的自信，似乎很相信四公主的能力。
三个年轻人...都没有风雨欲来的危机感。
但他...
心底快急死了。
太后纵横权力中心几十年，什么样阴险毒辣的手段都用过，这三个年轻人和温家正面冲突，只怕讨不到什么好处，要吃大亏...
无论如何，他一定要拼尽全力，保护四公主。
沈震山这么想着，忽然听见远处传来太监的声音：“皇上驾到，太后娘娘驾到！”
养心殿门前众人纷纷下跪。
沈震山快速的扫过皇帝的神色。
皇帝的面色带着淡淡的愠怒之色，但...凭借着多年在朝为官的经验，他确定...皇帝现在心情极好，只是故作严肃。
再看向一旁的太后...
不用看了，太后脸上的杀意和阴沉完全没有掩饰。
确实...
对太后如今的地位来说，能对她造成威胁的人，几乎不存在，自然不用再费力掩饰。
“儿臣参见父皇，皇祖母。”楚辞歌道。
“臣参见皇上，太后娘娘！”其他人行礼道。
皇帝走入养心殿，淡淡道：“进来。”
养心殿内。
皇帝高坐于主位，太后坐在他下首第一的位置，面色沉沉的盯着楚辞歌。
众人跪在地上。
皇帝看向楚辞歌，沉声道：“这究竟是怎么回事，你命御林军抓了温家私军？”
太后阴冷的眼眸落在楚辞歌脸上，眼中充满寒意森森的警告杀意。
皇帝目光忽然注意到顾明秦。
少年动作标准规矩，毕恭毕敬的跪在地上，看着乖巧。
却一直隐隐痛苦的颤抖着。
整张脸十分苍白，呼吸为重，疼痛的抽气声有些明显。
想忽视他都难。
楚辞歌道：“是，儿臣的错...事发突然，没来得及告知父皇。”
“没来得及？”太后沉声开口：“哀家看你是早有预谋！”
“今日之事，事情是这样的，”楚辞歌没有被太后的指责打断，继续平静沉稳的叙述道：“儿臣得知沈家与温天南有冲突，本打算劝架，但温天南却在字里行间，处处透露出对儿臣的不敬，高坐于马上，未曾行君臣之礼。”
“儿臣知道，手中无权无势，一些权贵世家看不起儿臣...”
无权无势？
沈震山跪在地上，将头垂低。
十五万大军，一万御林军兵权，柔妃即将晋升贵妃，在朝廷的官员中，一直都在传四公主如今权势滔天，比起肃王也不太逊色...
楚辞歌叹息道：“父皇知道，儿臣这个人，没别的本事，就喜欢四处和别人喊我爹是谁，因为儿臣心里骄傲。”
皇帝眸色深了深，闪过一丝满意之色，这种软恭维，楚辞歌说的恰到好处。
楚辞歌道：“可是！今天居然没用！”
“儿臣说，自己的爹是皇上！”
“温天南说，他姑母是太后娘娘！然后明目张胆的看不起儿臣！”
楚辞歌义愤填膺道：“他不将儿臣放在眼里，就算了。”
“儿臣看不过去，他不将父皇放在眼里，这才起了冲突。”
楚辞歌话落。
皇帝还没开口。
太后猛然间呵斥道：“你信口雌黄！”
“天南不是那等没有分寸之人！分明是你凭空污蔑！”
太后的声音暴怒下有些尖锐，异常刺耳。
皇帝冰冷的目光看向太后，眼底覆上更深的寒意。
楚辞歌看向太后，道：“街上百姓都看着，儿臣并无虚言。”
都看见了...温天南见到她，不曾下马行礼。
至于具体说了什么。
百姓的传言，只会越来越离谱。
一点点的错，都会在传言下，变成罪无可恕的重罪。
以温家的口碑。
真去民间调查真相，有百姓传言说温家当街造反，都有可能。
她不担心话中一点点不实信息会被证实。
太后看向皇帝，沉声开口：“皇帝，温天南，哀家自幼看着长大，懂事有力，做事有分寸，绝不会做这种事！”
顾明秦忽然不受控制的闷哼一声，身躯晃了一下。
太后忽然被打断，看向顾明秦。
皇帝刚才就想问，此刻找到机会，沉声道：“你的伤是怎么回事？”
顾明秦两片绯色薄唇都失了血色，苍白痛苦道：“臣...与温少爷起了冲突。”
“臣今日见街上混乱，为了街上治安，臣上前调解，亮出自己朝廷命官的身份，想要与温少爷交涉。”
“温少爷让臣别多管闲事，说...他姑母是太后娘娘，臣这个朝廷命官...在他眼里什么也不是...”
皇帝一点一点，握紧桌子上的镇纸。
温天南当真这么猖狂至极？
他身为皇帝的权威，被温家人这么不放在眼里？！
楚辞歌脸上面不改色，心底感慨...顾明秦这告状，比她还能添油加醋。
沈枝雅眼眶红红的，委屈道：“皇上，臣女在门前，对温天南说，就算送订婚礼，也要皇上下旨，方名正言顺，谁知温天南说...太后娘娘下的口谕，和...皇上的旨意，是一样的...”
楚辞歌长睫遮挡下的眼皮颤了一下。
这些话的攻击性...
简直一针见血。
楚辞歌三人跪在地上，一人一嘴的说完。
在皇帝眼里。
这就是三个没有太深心计的年轻人，受了委屈，原封不动的将事情告状。
原来在他不知道的时候。
温家已经默认太后的地位高于他，温家人都骑在他头上了！
太后厉声打断道：“你们几个，满口胡言！”
“定是你们串通好了，在这诓骗皇上！”
太后冷声道：“顾明秦和沈枝雅，两人欺上瞒下，谎报实情，传锦衣卫，严刑拷打，他们必定会说实话！”
皇帝深呼吸一口气，冷声开口：“这里是养心殿，不是寿康宫。母后若要发号施令，最好回到寿康宫，对温家人发号施令。”
太后身形猛然一僵，转头盯着已经处于暴怒边缘的皇帝，有些不可置信。
皇帝和她说这些话是什么意思？
偏袒四公主，而对她发怒？！
“皇帝，我是你的母后，难道我还会害你吗？”太后声音微颤，带着怒火和伤心：“你看不出来吗？这分明是他们串通好在骗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