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黑白空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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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浩歌反驳得很大声，整个空间都回荡着他的声音。
那男人也不反驳，双手一摊，看着头顶的光束无奈地道：“我就说不行吧，就这个沙雕，我本人来他也不可能信。”
祝浩歌愣了愣。
“行了长话短说，”男人瞥了祝浩歌一眼，“在你的世界，明天，末世就会开始爆发。”
“有丧尸，但不仅仅有丧尸，什么极巨化的蜘蛛蚂蚁蜈蚣都会有。”
“好消息是你的巨物恐惧很快就能被治好了，坏消息是这是个非常典型的脱敏治疗。”
“还有一些东西，不太好形容，反正都挺恐怖的，”男人摸着下巴认真思考着，“对付这种东西热武器不是很有用啦，冷兵器比较有用……”
“等等等等？你在说什么东西？”祝浩歌听清楚了但没完全清楚。
男人不知道从哪里摸出个巨型喇叭来，深吸一口气对准了祝浩歌的耳朵：“我！踏！马！说！末！世！要！踏！马！来！啦！你！踏！马！快！要！死！啦！”
男人嗓门非常大，加上那直径一米多的喇叭放大，那声音可以说震耳欲聋，振聋发聩。震得祝浩歌脑瓜子嗡嗡的。
“听明白了？”男人探头询问。
“听明白了。”祝浩歌晕晕乎乎地点头。
“好我们继续往下说啊，”男人放下喇叭，“刚说到哪里了？哦说到冷兵器，对了对了，热武器什么的就是逊啦……”
“不是这位大哥，你上来就跟我说你是祝浩歌，什么意思？抢一下署名权还是要咋滴？”祝浩歌好不容易从晕乎里醒过来，赶紧打断了男人的演讲，“行！就算你真是跟我同名同姓，就叫祝浩歌，那你现在找我干啥？说这些要干什么？危言耸听，渲染末日气氛，还是让我做个噩梦？”
祝浩歌伸出手放到自己的脸侧：“我可告诉你，现在这可是我的梦，你再多啰嗦，信不信我一巴掌给你扇闭麦了！”
“啪！”
祝浩歌话音刚落，他脸上就结结实实挨了一巴掌。
这力度好比棒球手拿皮鞋全力一击抽在了他脸上，祝浩歌只觉得自己的脸被一张巨型铁苍蝇拍拍中，清脆响亮还巨踏马疼。
祝浩歌捂着脸，这才刚打，他已经明显感觉自己左脸肿胀起来了。
男人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站在了祝浩歌眼前。上一秒他分明还坐在那儿，下一秒他已经摸着他粗糙的手掌吹气打完收工了。
“闭我麦啊，”男人凑到祝浩歌耳边，语气森冷，一字一顿，“你知道的，我最讨厌被人威胁了。”
“不过你说得没错，你确实是给了自己一巴掌，毕竟，我就是你嘛！”说完狠话，男人的声音忽然又恢复到了三十七度，温暖欢脱如常，他坐回原来的位置，手里拿着快乐水和肉脯，“温馨提示一句哦，这里可不是什么梦境，这是一个高维度空间，你可以理解为一个超脱现实的，却可以传递并且影响现实的地方。”
“我来找你是因为你是我的过去，你是以前的我。”男人坐在座位上灌快乐水跟灌酒一样。
“明天啊，就是明天，一切都会改变，”男人仰头闭眼，“很恐怖，也很难生存，但你会活下来的。你要用力拯救应该拯救的。”
“你拯救成功了吗？”祝浩歌捂着脸看着男人。
尽管挨了一个大嘴巴子很疼，但他没有愤怒，反而平静下来了。他忽然相信了面前的这个男人，也相信了这不是梦。
“成功？”男人歪头看着祝浩歌，“不算吧。”
“未来的样子你现在想不到，死亡是很平常的事情，未来你要面对病毒，怪物，天灾，听起来好像世界要完了是不是？对，世界就是要完蛋了。”
“你不是救世主，你只是幸存者。”
“想要保护身边的人就要变得强大才行。”
“所以你足够强大了吗？”祝浩歌又问。
“别问这些没有用的。问点有用的吧。”男人看着祝浩歌，像看一个白痴。
“那你能给我什么？”
男人抬眼，笑了笑：“你想要什么？”
“什么都行？”祝浩歌看着男人。
“什么都行。”男人随意地靠在椅子上，单手撑头，目光灼灼。
“那我要你的能力。”
男人笑了笑，双手交叉：“不行。”
“给不了？”祝浩歌反问。
“不，你不能走我这条路。”
“为什么？”
“没有为什么，”男人垂下目光，“我是错误选项，我们错了两百三十四次了。”
“什么意思？”
“字面意思，”男人并不想解释，摆了摆手道，“问点别的吧。”
见男人不打算说，祝浩歌也没有纠结这个问题，继续问道：“我想知道谁让你从未来回来的？你从未来回来是为了什么？为什么是我？你到底又是一个什么角色？”
男人一开始就对着头顶上说话，从他话里不难听出，是有人引导他来的。是谁，为什么，这些问题都是祝浩歌想要知道的。
“先回答第二个问题，我回来就是为了告诉你你想知道的，提示你即将发生的。这个不难理解吧？”
未来的我想要帮助现在的我，确实可以理解，但仅仅是提示，需要特别回来关照吗？祝浩歌依旧心存疑惑。
“再回答第三个问题，为什么是你，因为他们选中了我，所以选中了你。”男人用快乐水的瓶口指了指自己又指了指祝浩歌。
祝浩歌眉头紧锁。
看起来回答了又好像没有回答的答案有一种因果倾覆的感觉，因为结果，所以起源。
选择了对的结果，才选择了对的开始的意思吗？
“最后回答第四个问题，”男人挠着头，“我现在大概……算是个领头的？这么说不太对哈，我想想……大概就是我比所有人都多走了一步吧。”
祝浩歌脑子里忽然灵光乍现：“你回来是为了让我领先这一步的？”
男人打了个响指当做回答。
“所以第一个问题你是不打算回答了？”祝浩歌道。
“这个问题……很重要吗？”
“不重要吗？”
“嗯……不重要。哈哈哈哈哈哈。”男人想起什么似的，忽然大笑起来，“终会遇见，终会再见。”
“我记得我不喜欢当谜语人。”祝浩歌皱眉。
“嗯对，不过你做的选择总是还算不错。”男人不置可否地摊了摊手。
“好了，答题时间到啦，我要做的事情已经全部做完了，”男人突然站了起来，“我该继续完成我的使命了，你也要去做出你的选择了。”
“希望你能是对的，希望这一次，你能有更好的未来。”
男人走到祝浩歌面前看着他的眼睛，目光里是怀念，是期待，是祝福。
光束逐渐暗淡下去，他的身影也跟随着逐渐变淡，消失。
在光束彻底暗下的瞬间，男人忽然伸手推了祝浩歌一把。
祝浩歌被推退一步，却一脚踩空，身体笔直坠下。
巨大的失重感让他无法自控，周围的黑暗变成了隧道成了无尽的深渊，令人胆寒。
直到，一个白色的世界重新出现。
他被扔出了黑色世界，掉入了一个纯白的世界。
和黑暗世界完全相反，这里的空间一尘不染，白得让人没有安全感。
失重感逐渐消失，祝浩歌下坠的速度也逐渐放缓直至静止。
祝浩歌尝试走了几步，发现脚下并不存在地面，他像一片羽毛一样漂浮在空中。
“欢迎回来，先驱者。”一个机械声音从四面八方传来。
“谁？”祝浩歌看向四周，可除了白色还是白色。
“我是归墟，六维智能非生命体，编号7。”机械声音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