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白发魔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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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缕温暖的阳光透过玻璃窗照在林渊的脸上，他长长的出了一口气慢慢的睁开眼睛。
“感觉怎么样？”一个穿着白大褂的长发美女正站在他的床前。
林渊努力恢复着意识，他知道这是出入无界的正常反应，脱力、眩晕、短暂的失去一些记忆。
“杨晓舞......”女人笑着指向自己。
汹涌的记忆冲破脑海的大坝瞬间填满了身体。
“这个漂亮女人是自己的领航员。”林渊也笑了，他挣扎的想要起来但是一点也用不上力气。
“睡一会吧，你这次精神力消耗太大。”女人微笑着将他重新按在床上。
“汇报我来写，过后的例行询问千万不要提是你主动将小男孩拉出无界的......你知道上面最忌讳这种事情。”
林渊费力地点了点头，他知道身边这个女人值得信任。身体瞬间放松整个灵魂好像立即就要离自己而去！
恍惚间他听见女人伤感的说道：“你再这样下去恐怕活不过四十岁......”
自己怕死吗？十年前他就死了......
林渊缓缓地闭上了眼睛进入了梦乡。
梦中他回到了自己温暖的家。色彩斑斓的地砖、暖色的墙壁、一张张记录幸福的照片。餐桌边坐着自己的父母和妹妹，他们看着自己露出会心的笑容。系着围裙的母亲招呼着自己去吃饭，父亲佯装生气的训斥着正在偷吃的妹妹......
林渊只觉得两行滚烫的热泪从眼眶中流下，他不由自主的伸出了双手想去抓住眼前的一切。一道强光突然从窗外亮起，就像在眼前升起了一轮火红的太阳！
“不！”林渊大吼着用力的向前迈步，但自己的脚就像被死死的钉在原地无法动弹分毫！强光迅速的扩散、靠近直至吞没眼前的一切！温馨甜蜜的画面像被打碎的镜子一样迅速崩溃灰飞烟灭。
林渊猛然从床上坐了起来，他浑身湿透大口的喘着气。
“又做那个梦了？”
一杯水递到了他的面前，是杨晓舞。
“你精神力消耗过大，每次都要受这样的折磨真的值得吗？”
林渊擦了擦头上的汗水，接过来杨晓舞递过来的水杯一饮而尽。水还是温的，一股暖流涌入喉咙进入胃中然后向四面迅速扩散，这使他冰冷僵硬的身体有了一丝缓解。
“那个小男孩怎么样了？”林渊问道。
“九零零区确定了一百人，只活了她一个。”杨晓舞坐在床边的椅子上道。
“但不是小男孩而是一位姑娘......”
林渊诧异的望向杨晓舞等着她的解释。
“这个女孩十三岁进入的无界精神系统到今天已经昏迷八年了，今年正好二十一岁。”
“她的父母都已经去世，没什么亲人。”
“遗产都被变卖，她自己被放置在失踪人员维生基地内，上午她醒了......编号9001。”
林渊皱了皱眉道：“她是觉醒者？”
所谓觉醒者就是那些能够将无界力量带到现实世界的人。
杨晓舞点了点头：“这次你又立了大功了......你再次私自救人的事情应该不会被追究。”
林渊点了点头从床上下了地，头还是有点晕，他努力的稳定了下身体走到门口的衣柜处。穿衣镜中的自己消瘦、憔悴，一头白发下是一双布满血丝的眼睛。
他拿起一件黑色的夹克穿在身上。
“回宿舍吗？”杨晓舞在身后问道。
“不......我不想呆在这里......”林渊推门走出了房间。
宽敞的大厅内到处都是穿着蓝色制服的工作人员。一面巨大的电子全息屏悬挂在大厅正中间，屏幕被分割成无数份，每份都播放着怪异的画面。有的是寒冬暴雪、有的是盛夏满月、有的是茫茫荒漠、有的是诡异丛林。
下面一圈坐满了人，他们在不停地说着各种名词交头接耳着。
随着林渊从房间走出大厅内瞬间安静了下来，几乎所有人都望向了他。
“这就是白发鬼吗？”一个年轻的女性工作人员小声的向身边的男工作人员问道。
“别瞎说，让他听到你就完了！”旁边的第三人赶紧制止了女生。
“他不经常来的，你们几个实习的见到也算是晦气，下班回去洗个澡吧......”一个中年工作人员低声道。
“他真的在一次行动中杀了一百人吗？听说他还为了无界灵体干掉了自己的同事？”女生问道。
“那还有假？整个监察部都知道的事！”
“这样无情无义、残忍暴力的人怎么能做上无界监察员呢？”女生皱眉问道。
“他可是老资格，上面有上面的决定咱们管那么多干什么！”中年工作人员小声道。
“但听说他是被用来专门干脏活的......你们懂的？”
“哼，这样的人也只配干脏活累活！”女生啐了一口露出厌恶的表情。
随着林渊前进的步伐，身边的窃窃私语声越来越大。
终于有人在人群中喊道：“白发鬼滚出监察部！”
所有人愕然的望向人群中一个年轻的工作人员......
林渊停住了脚步，向声音的方向看了过去。那里原本密集的人群瞬间散开，露出了一个瘦小的年轻人。他戴着一副黑框眼镜正在惊慌的看着周围，他发现自己已经被完全孤立了。
周围的人都在屏息凝神准备看一出好戏......
林渊缓步向年轻人走去，所有人就像躲避瘟疫一般都向后退去。高喊口号的年轻人在发抖，他的表情已经失控不知道是该继续硬气还是满脸堆笑。
“是别人让你喊的，还是你自己的忍不住喊的？”白发林渊站在年轻人面前平静的看着他，语调不急不缓，就像在和邻居家的小弟弟聊天。
人群中几个刚才怂恿他的人急忙向人堆里又藏了藏。
年轻人看了看人群咽了一口唾沫，咬着牙梗着脖子颤声道：“就是我......自己要喊的......你能怎么样.......”最后的怎么样三个字声音已经小到连自己都听不清了。
林渊笑了，他掏出一盒香烟随意拿出一根点燃吸了一口，然后将香烟塞在嘴唇颤抖的年轻人口中。
“你叫什么名字？”他问道。
“我叫......李广灵.....”年轻人嘴上的烟在不停地上下摆动着。
“是个有胆量的家伙......”林渊拍了拍他的肩膀。
“保持你的正直、勇敢，警惕那些自诩朋友却暗中出卖你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