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章 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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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名字叫托伦.戴维。
因为他从小早熟，所以较小时，就能明白大人们的弯弯绕绕。
他的父亲赌博，似乎是被人设局了。
父亲的合作朋友设局，让父亲在短短几天时间输掉了大半家产。
父亲不甘心，总觉得是自己手气不佳，总想着赢回来。
但身为局外人的母亲看得非常透彻，苦苦哀求。
眼见父亲铁了心的要去。
母亲没有办法，直接给他跪了下来。
这个场景，在托伦的记忆中印象深刻。
母亲的真情呼唤，唤醒了父亲。
父亲此后也没再提这茬，认真工作，撑起了这个家庭。
父亲和母亲是在大学时相恋，两人都深深爱着对方。
他们两人都以为会携手到老，直到癌症找上了母亲。
母亲在手术室里做手术。
父亲在手术室外跪下祈祷。
祈祷神明能保佑他的妻子。
托伦静静的看着，这一跪，跟之前母亲的下跪，是那么的相似。
好像是神明回应了父亲的祈求，手术很成功。
母亲的生命能延续两年。
在这两年里，父亲把所有的仅剩的积蓄都交到了医院。
虽然知道这样做也挽回不了母亲，但父亲也依然这样做了。
托伦还记得，当初在病房里，母亲问他的那句话。
“你怪妈妈吗？”
托伦没有回应。
他清楚是母亲的病拖累了整个家庭。
但他也知道，错的不是母亲，而是这场病。
母亲见托伦没有回应自己，她的眼角划过两行眼泪。
她也不想这样，她也想放弃继续治疗。
但她没有。
她想活下去。
她想看着三个孩子健康长大。
她想陪着丈夫一起老去。
她想看着这个世界的美好。
事后没几天，母亲就死去了。
原本医生推测她还能多活半年的，但她却早早的就离去了。
托伦以为是自己当初没有回应母亲，才让她病情恶化的。
但他不知道为什么，在母亲真的离去那一刻，竟然松了一口气。
托伦十分厌恶自己的这种理性。
他认为，母亲的病已经治不好，就应该在手术结束后，早早放弃治疗。
趁着有限的时间，享受当下的美好。
而不是在病房中继续拖着，拖死家庭。
但他的思想又在不停的告诉他，这样的想法是非常可耻的。
母亲死后，父亲就开始整日酗酒。
看着颓废的父亲，他第一次感受到了对人的厌恶。
因为治疗花光了家里的积蓄，家里能卖的都卖了。
他没有办法，只能辍学打工。
但很多商铺都不招收童工，他根本找不到工作。
索性只好干起了偷盗的勾当。
借着他小孩的身份，他很快就拿到了第一桶金。
虽然良心上会被谴责。
但一想到自己的两个弟弟，他就还能坚持。
直到父亲跳楼的那一天。
两个弟弟围着父亲的尸体哭泣，但托伦却只是平静的看着。
他的内心没有任何情绪，只感觉自己的肩头似乎多了两块重担。
他不想做父亲这种没出息的人。
他要尽到兄长的职责，照顾好两个弟弟。
事后没几天，就有几个人来催债。
原来之前为了救母亲，父亲在外借了很多钱。
这几个催债的人想来变卖房子还债。
但几个催债的人看着三个小孩，让他们还是犹豫了。
最后他们放弃了这笔欠款。
人死债消。
托伦继续做着盗窃的活计，供养着两个弟弟继续上学。
天不随人愿，最小的弟弟泽尔，患上了肺癌。
他不明白，为什么他们一家要遭受这样的苦难。
看着不停咳嗽的泽尔，他的内心百感交集。
他卖掉了房子，送泽尔去了医院治疗。
这一刻，他的理性思维没有了。
当选择权在自己的手中时，他才明白父亲当时为什么要那样做。
他还记得，泽尔在病房时对他说的那句话。
“不治疗了，我们回家吧，我想死在家里。”
然而他们的家已经没了。
他还记得，泽尔在病痛折磨时说的话。
“哥，我好难受，能不能杀了我，拜托了。”
托伦清楚，他们已经没钱了。
与其看着泽尔继续受着折磨，还不如让他解脱。
托伦拿起医院的枕头，捂死了泽尔。
泽尔没有反抗。
威尔福得知泽尔死后，在医院哭得伤心欲绝。
但他不知道是，是他的哥哥亲手杀死了泽尔。
后来托伦就带着威尔福流浪。
为了更好的照顾威尔福，他继续做着偷窃的勾当。
为了让威尔福能健康成长，他每天都会买牛奶和鸡蛋给威尔福吃。
为了威尔福在学校里能穿着体面，他会把多余的钱，拿来买新衣服给威尔福穿。
他知道，威尔福是他最后的亲人了。
他想把自己能给的最好东西，都留给威尔福。
他想让威尔福健康成长，有光明的未来。
而不是像他一样，成为阴沟里的老鼠。
直到有一天，托伦遇到了流氓混子，想抢劫他的收获。
托伦直接掏出小刀，趁他不注意时，一刀抹了他的喉咙。
事后他被警察抓捕了。
望着年幼的弟弟，他满心的不舍。
但好在，从警察口中得知，威尔福进入了福利院，这才让他放下了担心。
他知道，他只是阴沟里的老鼠，他的弟弟会有光明的未来。
为了不耽误威尔福，他故意表现得厌恶。
让威尔福远离自己，忘记自己。
好在他成功了。
后面威尔福真的没有再来过了。
但威尔福真的不再来时，他却有一丝丝的失落。
每次失落，他都会冷笑自嘲。
“这样挺好，这样挺好！”
被关了几年，他以为自己的余生都会在监狱中度过时。
一个人却关注到了他。
Z市猎人协会的负责人，图安赫。
图安赫给了托伦两个选择。
一是继续生活在监狱里，二是去外面赎罪。
托伦没有犹豫，选择去外面赎罪。
图安赫也就将托伦带回了猎人协会，并告诉他猎人协会的工作。
就是负责清理Z市的识灵。
图安赫给了托伦一支药剂，让托伦变成了狼人。
并告诉他，狼人不能在晚上行动，否则会失控。
托伦也牢记在心。
此后的日子里，他成为了驱灵者，负责Z市的安全。
他也曾打听过威尔福踪迹，但都没有线索。
想着自己的弟弟成绩优异，应该是有着美好的生活。
托伦也不再寻找。
毕竟他的工作十分危险，说不定哪天就死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