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命运跟他开的玩笑他一个没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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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居慈宝剑受损,是碎在了天川宗的比试台上。”
“此为二人互相切磋的结果,理应不会追究,但天川宗身为东道主,自认规矩森严,且以其信誉与风范,定会负起赔偿之责。”
他分析得头头是道,惹得尚正言也看过去:“如何赔偿?”
明程与游修时对视一眼,知晓了对方心之所想。
“一个半月后,归属天川宗管辖的仙兽岛便会开放,里面机缘众多,奇珍异宝也数不胜数。”
明程轻笑一声:“依我看,赔偿应是许诺极上宗等人与我们一同进入仙兽岛。”
如若真是这样的话,那确实很够意思。
世间机缘秘境犹如繁星点点,但论及宝物丰饶,品质卓越,环境安泰,实乃寥若晨星,屈指可数。
此等秘境,非但藏珍纳宝,更兼天地灵气汇聚,是修仙者梦寐以求的修习福地。
仙兽岛便是其中之一。
既为珍稀之地,那么进入的门槛也更为苛刻。
非天川宗麾下四脉的内门弟子,皆无缘踏入半步,此规矩森严,非轻易可破。
若非如此,路师弟当初也未必会拜入天川宗。
可如今又怎会因为一把剑,去破了遵守百年的规矩。
“这项宗规本是闻渊师祖定下的,可历经百年迭代,师祖于山中闭关十余年,现今看来着实有些死板。”
“诸位仙尊早在前些年就有了革除这一规定的想法,这次恰好是个机会。”
“且仙兽岛如今有许多机缘还在等真正的有缘人。天川宗素以博爱闻名,独乐乐不如众乐乐,何不将此种机缘分享出去,不仅能搏个好名声,打破门户之见,也可惠及万民。”
游修时听着明程的分析不禁点头。
“不错,如若各位仙尊确有此意,此举实则可视为革除这一宗规的试探,意在观察其余宗门的态度。”
“不过是些猜测罢了,倒也不必当真。”
明程靠在石柱上,神情懒散:“不是说要去冷泉里泡着吗?现在走吧?”
“你们先走。”
一个时辰未到,晏望星四肢仍有些不听使唤。
无法,他只能摇头回答:“我在这等路师弟,过会儿和他一道去。”
“已经来了,”明程看向晏望星身后的不远处,唇角带笑,站直身体掸掸衣袖蹭上的灰,“等你有点墨迹,我们先走了。”
一群人热得不行,便散得飞快,独留晏望星一人坐在凉亭内。
还不等他回头去瞧,后背已经贴上了一处温热的胸膛。
天色深邃,偌大天空还残留着几抹蓝紫交织的云霞。
路沉生俯身将他柔软的碎发别至耳后,又静静看着眼下裸露的雪白后颈。
“回来了?”
晏望星略感惊喜,转头看向身后身形高挑的少年,温软笑意蔓延至眼底:“现在还不到一个时辰,但去了冷泉后应该就会恢复。”
他仰着脸,说出口的话既像请求也似依赖。
“好师弟,能不能再麻烦你?”
他眸中当真是生了星辰,定定看人时瞳孔清澈明亮。
路沉生伸手将人轻轻抱进怀里。
怀中人身量轻盈,格外心软,想必他借此机会,提些过分的要求也不见得会被拒绝。
空气中弥漫着草木清香,路沉生也算在今夜尝到了痴心妄想的滋味。
于满腔酸涩中,也能品出些甜。
“师弟当真厉害。”
晏望星吃人嘴短拿人手软,这会儿解放了双脚更是不好意思,便大声拍起马屁来。
路沉生闻言倏地偏头,一侧耳廓染上一层薄红,声线却沉稳清晰:“侥幸而已。”
“怎是侥幸……”
晏望星夸起人来滔滔不绝,路沉生抱着人走了一路,他那张小嘴也跟着叭叭了一路。
他看了一眼路沉生红玉似的耳根,不免在心中庆幸,还好游修时的药散没把自己这张嘴给麻瘫。
……
星点月光投射进冷泉洞窟,与其中燃起的明亮烛光相互交织。
游师弟说太清散的药效因人而异,晏望星原本还不在意,可现如今深有体会。
他方才行动自如,坚定认为药效已经过去,便毅然决然地拒绝了路沉生的帮助。
可现在衣裳解到一半,只剩了些布料将落不落,他的四肢又开始不听使唤了。
但强者从不抱怨环境,晏望星甚至可以自己创造逆境。
他扭动身子快速转圈,左边蹭一点,右边抖一下,妄图将挂在身上的星点布料晃悠下来。
一番动作做完,晏望星晕得眼冒金星,可身上的里衣却纹丝不动。
命运给他开的玩笑他一个没笑。
自己真是给这个世界太多脸了!
晏望星心中悲愤,却听见身后乍然响起水滴声。
一只冰凉的手横在晏望星眼前,指腹擦去他额角折腾出来的汗珠:“没力气?”
晏望星讷讷点头:“嗯。”
话音才落,路沉生的指尖便停在那雪白衣襟上。
丝缕的凉气透过布料袭上肌肤,晏望星舒服得往后一缩,彻底陷入路沉生宽阔的怀抱。
身后的人不再发出声音,手上的动作慢条斯理。
路沉生修长的指尖流连在晏望星腰间挂着的布料上,再松松拉扯着往下轻拽。
衣衫坠地,满目莹白。
他眼睫微动,沉默片刻才欺身抱起晏望星。
路沉生有意调侃,便轻轻颠着怀中人的身体:“师兄方才在做什么?”
一番动作做得乱七八糟。
纵然他说起这个,晏望星的表情仍然十分平静。
自相识以来,他在路师弟面前出了无数次丑,丢了许多次脸,再没有什么能够击垮他早已消失的自尊心了。
“我只想把衣服抖下来。”
可奈何衣服上像涂了502胶水,稳稳的很贴身。
路沉生终是忍不住发出一声闷笑。
他抱着人一同沉入冷泉,冰水挤进二人相贴的肌肤,眨眼间从四面八方涌来。
“唤我便好。”
晏望星闻言转眼看向他,忽地又抿嘴笑起来。
人与人之间的差异是如此巨大。
如果在他身边的是尚正言或者明程,看到方才那副景象恐怕只会说“身上痒就去洗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