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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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婉熟练地挂上虚假的笑容，找了个去卫生间的借口，逃离似地离开了包间。
她倚在走廊拐角的墙壁上，不停地深呼吸，心跳却始终无法平复，反而觉得更加燥热，有些焦躁地将领口扯松了些，但身体就像被火炉烘烤，汗珠从额头沁出，湿透了发丝。
不对劲。
即将失控了的恐慌涌上心头，虞婉的心脏猛跳了两下。
不对劲。
她中计了。
什么时候？
脑子越想越疼，身上的汗水越流越多，虞婉口干舌燥。
酒。
她首先排除了霍楚宴，回想自己喝酒的环节，除了餐桌上，就是……
珍珍。
身体越发的难受，心里面却越来越沉重。
有脚步声靠近，虞婉下意识想躲，但腿脚发软，整个人如同失去了支撑，软绵绵地想要靠墙倒地。
脚步声越来越近，在紧急关头她只得狠狠地咬住舌头，试图拿疼痛唤醒昏沉的大脑。
然而事与愿违，舌尖的痛根本抵挡不住麻木感的侵袭，头顶突然传来了声音。
“哎哟，这不是虞小姐嘛？喝醉了咋不找个房间睡，非要睡地上，这是想玩假摔碰瓷的戏码呢？”
虞婉转过头，只见段昱的眼神里满是嘲笑和恶意，正从背后盯着她。
她使劲稳住自己摇晃的身体，憋着一口气，尽量不表现出异样，从段昱的身边走过，意图避开和他的冲突。
可这家伙偏不让她如意，往前迈了一步，挡住了她的去路。
“话都还没说完呢，虞小姐这就想溜？你觉得你能走得掉？要不要我亲自抱你走呀？”
虞婉的手指暗暗掐着肉，生怕段昱察觉到自己的紧张，勉强挤出自然的声音说：
“段少爷的好意我就心领了，还麻烦让个路，我能自己走。”
她刚想抬脚离开，段昱一侧身又挡住了去路，嘴角挂着几分阴冷的笑容，“别急嘛，咱们难得有独处的机会，你以为我会轻易放你走吗？”
虞婉心中一紧，仿佛在警告地说：“段少爷，魏少爷还在包厢里等我呢。”
段昱却不吃这一套，“就凭你，魏司泽会等你？”
他嗤笑一声：“原来你拒绝我，是因为想巴结魏司泽啊？”
“我虽然不算什么人物，但多亏了段少爷，让我在权贵面前也露了脸。如果太久不回去，就算闹不出什么风波，也会引起人的注意。”
段昱在包厢里已经颜面扫地，跟在虞婉后面出来的目的就是为了找补，一听虞婉提到要害，火气立刻压不住了。
“少他妈在我面前提霍楚宴！”段昱咬牙切齿地说：“你以为他替你说两句好话就是你的靠山了？我可告诉你，要是下了这艘船，你屁都不是，等到时候我哪怕是玩残了你，也没人敢替你收尸！”
段昱一步步紧逼虞婉，虞婉则一步步往后退。
段昱的目光毫不遮掩地从虞婉绯红的脸滑向半开的领口，嘴里发出啧啧声。
“我给你个机会，只要你把我伺候好了，之前得罪我的事，我就一笔勾销，怎么样？”
“霍先生。”
虞婉忽然喊了一声，段昱一惊，猛地回头。
她趁机撒腿就跑，但身体虚弱无力，很快就被暴怒中的段昱抓住长发，整个人摔倒在地。
头部重重撞在地上，让她瞬间丧失了抵抗能力，紧接着，段昱的巴掌狠狠扇了过来。
“贱骨头！居然敢骗老子！”
脸颊只觉得火辣辣地痛，伴随着阵阵的耳鸣。
体内升腾的热浪让她不由自主地微张着嘴，连呼吸都有些困难。
“给你好脸色你不领情，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段昱一边说着，一边将虞婉的双手给反剪，另一手开始解开她的衣服，“机会给你了，你自己把握不住，就别怨我不给你面子。”
外衣迅速被解开，虞婉的长发散乱，身体颤抖不已。
“霍先生……”
“还想骗我！”段昱怒吼。
然而下一刻，一个高大的身影如乌云般笼罩在他们头顶，段昱的身体猛然一僵，缓缓转过头。
身后，霍楚宴高高在上地凝视着他，那双深邃的眼睛平静无波，却仿佛隐藏着绝对的禁锢，压抑得像真空一样令人窒息。
段昱吓得瘫坐在地上，脸色煞白，“霍……霍先生……”
霍楚宴迈开步子，绕过他，随即定定地看了地上的虞婉几秒钟，然后屈膝蹲下，又伸手将她揽入怀中。
女子纤弱的身躯在他怀中抑制不住地颤抖。
似乎在哭泣。
霍楚宴垂下眼帘，轻轻拭去她的泪水。
低声问道：
“你对她动手了吗？”
段昱浑身如筛糠，支支吾吾地说：“我……我……”
“我问了。”
“碰她哪里了？”
段昱的脸色苍白如纸，“没，没碰……”
“哦，是吗。”
他的话音轻得几乎要消失在空气里。
但对段昱来说，这几个简单的字却似千斤重担，猛然压在他的背上，击垮了他所有的依靠。
他连一个完整的音节都发不出来。
魏司泽带人匆匆赶来，可映入眼帘的只有霍楚宴抱着虞婉离去的背影。
忍耐许久的怒火终于爆发，他一脚重重踹在段昱的胸口上，大声咒骂。
“你这家伙，真够浑的！”
段昱倒在地上，脑中回荡着霍楚宴临走前的那个眼神。
——那是一种看死人的眼神。
完了。
在套房的浴室里。
霍楚宴夹着烟坐在了浴缸边缘，低垂着眼，静静地瞧着那双环着他腰身的手。
衣服湿漉漉地贴在了身上，令人极不舒服。
他吐出一口烟雾，勾过贴着他后背的脸，“知道自己现在在干嘛吗？”
虞婉意识迷离，面色潮红，点点头。
“嗯。”
霍楚宴眯起眼，捏住虞婉的下巴，“医生说药量不大，泡一晚就能好，因此，”他的指尖轻抚着虞婉丰满的唇，“你是想继续泡澡，还是想要我？”
虞婉痴痴地盯着他，直觉心跳如擂鼓。
手指间温柔的触感让霍楚宴很满意，他望着她，轻声问，“不说话，选择就这么难吗？”
“要……”
他的手指径直探入她唇间，动作暧昧，脸上却依旧平静，道“要谁？”
“要霍先生……”
“呵……”他轻笑了一声，之后手指在她的脸上轻轻捏了一下，随即道：“不可以。”
“为什么？”虞婉有些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