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郑州 1978：银行街的血色梦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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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78 年 12 月 5 日，郑州的冬天带着一股刺骨的冷冽，寒风如利刃般刮过街道，吹得行人纷纷裹紧了棉衣。银行街 11 号院，平日里是个充满生活气息的地方，大人忙碌，孩童嬉闹，而在这一天，却被一场突如其来的血腥惨案打破了平静。
傍晚时分，夕阳的余晖无力地洒在院子的角落，给一切都蒙上了一层黯淡的色彩。68 岁的孟家箴老太太像往常一样，在院子里收拾着一些杂物，准备迎接夜晚的到来。她的脸上刻满了岁月的皱纹，每一道纹路里似乎都藏着生活的故事。
26 岁的女职工马仁惠下班回到家，正和丈夫李树慈商量着晚饭吃什么。马仁惠年轻的脸上洋溢着对生活的热情，她的丈夫则一脸宠溺地听着她的念叨。百货采购员陈自谅也正好在这个院子里访友，他站在院子的一角，和朋友谈论着工作上的趣事，时不时发出爽朗的笑声。
然而，他们谁也没有料到，死神正悄然逼近。
一个黑影出现在 11 号院的门口，他身形矫健却透着一股令人胆寒的戾气。这个凶犯，怀揣着罪恶的目的，手中紧握着两支手枪，眼中闪烁着贪婪与凶狠的光芒。
凶犯毫无预兆地闯进了院子，院子里的人们被这突如其来的闯入者惊呆了。孟家箴老太太最先反应过来，她惊恐地瞪大了眼睛，刚要开口呼喊，“砰！” 的一声，一颗子弹无情地射穿了她的胸膛。老太太的身体猛地一颤，手中的杂物散落一地，她难以置信地望着眼前的凶犯，随后缓缓地倒了下去，鲜血从她的胸口涌出，染红了身下的地面。
这声枪响如同恶魔的咆哮，瞬间打破了院子里的平静。马仁惠和李树慈惊恐地从屋内冲了出来，看到倒在血泊中的孟老太太，他们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
“你是谁？你要干什么？” 李树慈下意识地将妻子护在身后，声音颤抖地问道。
凶犯没有回答，他只是冷冷地看着他们，嘴角勾起一抹残忍的微笑，然后毫不犹豫地举起了手中的枪。
“不！” 马仁惠发出一声绝望的尖叫.
又是两声枪响，李树慈和马仁惠相继倒地。李树慈的眼中还残留着对妻子的担忧和对生命的眷恋，而马仁惠则满脸惊恐地望着天空，仿佛在生命的最后一刻，还在祈求着上苍的救赎。
此时的院子里已经乱成了一团，人们的惊叫声、呼喊声交织在一起。陈自谅目睹了这一切，他的心中涌起一股强烈的愤怒。
“你这个疯子！” 陈自谅怒吼着，不顾一切地朝着凶犯冲了过去。
凶犯轻蔑地看了他一眼，抬手又是一枪。陈自谅的身体在半空中停顿了一下，随后重重地摔倒在地上，鲜血从他的伤口汩汩流出。
凶犯在杀完人后，并没有立刻离开。他如同一只觅食的恶狼，迅速地冲进屋内，开始翻找财物。他的目光紧紧地锁定在现金和粮票上，将能够找到的都一股脑地塞进了自己的口袋。
完成这一切后，凶犯看了一眼身后那一片血腥的惨状，脸上没有丝毫的愧疚，然后迅速地逃离了现场。
很快，11 号院的惨案就传遍了整个街道。邻居们纷纷赶来，当他们看到院子里横七竖八躺着的尸体和那满地的鲜血时，都忍不住捂住嘴巴，惊恐地瞪大了眼睛。有人开始低声啜泣，有人则愤怒地咒骂着那个丧心病狂的凶手。
警方在接到报案后，迅速赶到了现场。警笛声划破了郑州的夜空，红蓝相间的警灯不停地闪烁着，给这充满血腥的院子增添了一丝紧张的气氛。
负责此案的刑警队长赵刚，是一位有着多年办案经验的老警察。他面色凝重地踏入现场，看到眼前的惨状时，心中不禁燃起一股怒火。
“封锁现场，任何人不得随意走动！” 赵刚大声命令道。
警员们迅速行动起来，拉起警戒线，将现场保护了起来。法医们则小心翼翼地开始对尸体进行检查。
“队长，这是一起有预谋的持枪杀人抢劫案。四名死者都是近距离中枪身亡，凶器就是手枪。” 法医一边检查一边向赵刚汇报。
赵刚蹲在尸体旁，仔细地观察着周围的环境。地上散落着一些弹壳，他小心翼翼地捡起一枚，放在手中端详着。
“这是一种常见的手枪弹壳，看来凶手是有备而来。” 赵刚皱着眉头说道。
他站起身来，开始在院子里四处查看。墙壁上有一些弹孔，显示出当时枪战的激烈。屋内一片凌乱，家具被翻得乱七八糟，显然是凶手在寻找财物时造成的。
“立刻对现场进行仔细勘查，寻找任何可能留下的线索，包括指纹、脚印等。” 赵刚对警员们说道。
警员们纷纷忙碌起来，他们拿着工具，一寸一寸地搜索着现场。
与此同时，赵刚开始询问现场的目击者。
“你们有没有看到凶手的长相？” 赵刚问一个吓得脸色苍白的邻居。
“我…… 我只看到一个黑影，他动作很快，我没看清脸。” 邻居颤抖着回答。
“那有没有注意到他有什么特别的特征？比如身高、穿着之类的？” 赵刚继续追问。
“他…… 他好像穿着一件黑色的大衣，个子挺高的。” 邻居努力回忆着。
根据邻居提供的线索，警方开始在周边地区展开排查。他们对银行街附近的居民、商户进行逐一询问，希望能够找到更多关于凶手的线索。
然而，几天过去了，案件毫无进展。凶手就像人间蒸发了一样，没有留下任何有价值的线索。
郑州市的居民们得知这起特大持枪行凶杀人案后，人心惶惶。夜晚，街道变得格外寂静，人们早早地关好门窗，不敢轻易外出。孩子们被家长紧紧地守在家里，外面稍有动静，就会让他们紧张不已。
赵刚深知这起案件的严重性，他和他的团队承受着巨大的压力。他们反复研究现场勘查的结果，试图从那些蛛丝马迹中找到突破口。
在对现场发现的弹壳进行进一步分析时，警方发现了一个重要线索。这种手枪弹壳虽然常见，但在郑州地区，只有少数几个地方有可能获得这种枪支。
赵刚立刻带领警员们对这些可能的渠道进行排查。他们走访了各个枪支管理单位，查看枪支出入库记录，询问相关人员。
终于，在一家曾经发生过枪支失窃案的单位，他们找到了一些线索。据该单位的工作人员回忆，几个月前，他们的仓库里丢失了两支手枪，当时已经报了案，但一直没有找到。
“你们能确定丢失的就是案发现场发现的这种手枪吗？” 赵刚急切地问道。
“从我们的记录来看，很有可能。我们丢失的就是这种型号的手枪。” 工作人员回答。
赵刚意识到，这可能是案件的关键线索。他们开始对与该单位有过接触的人员进行排查，尤其是那些有犯罪前科或者行为可疑的人。
在排查过程中，一个叫王彪的人进入了警方的视线。王彪曾经因盗窃入狱，出狱后一直行踪不定。而且，据了解，他在案发前一段时间曾在银行街附近出现过。
“立刻找到王彪的下落！” 赵刚下令道。
警方通过各种渠道寻找王彪的踪迹。他们询问了王彪的家人、朋友，在他可能出现的地方进行蹲守。
终于，在一个偏远的小旅馆里，警方发现了王彪的行踪。
赵刚带领警员们迅速出击，将小旅馆包围了起来。
“王彪，你已经无处可逃了，出来投降吧！” 赵刚对着旅馆内喊道。
然而，旅馆内并没有回应。赵刚知道，王彪很可能会负隅顽抗。
“冲进去！” 赵刚一挥手，警员们小心翼翼地向旅馆内进发。
当他们冲进王彪的房间时，发现王彪正拿着枪，躲在角落里。
“别过来！你们再过来我就开枪了！” 王彪疯狂地喊道，他的眼睛布满血丝，脸上露出狰狞的表情。
“王彪，你已经跑不掉了，放下枪，投降吧！” 赵刚试图劝说王彪。
但王彪根本不听，他对着警员们开了一枪。警员们迅速躲避，随后开始与王彪展开枪战。
房间里枪声大作，子弹在狭小的空间里穿梭。赵刚凭借着多年的经验，寻找着机会。终于，他瞅准时机，一枪击中了王彪的手臂。
王彪手中的枪掉落在地，警员们一拥而上，将他制服。
在审讯室里，王彪一开始还试图抵赖。
“你们抓错人了，我什么都没干！” 王彪喊道。
赵刚将所有的证据一一摆在他面前，包括现场发现的弹壳、他与失窃枪支单位的关联，以及他在案发时的行踪。
“你以为你能逃脱法律的制裁吗？这些证据都表明你就是银行街 11 号院特大枪杀案的凶手！” 赵刚冷冷地说道。
在铁证如山的情况下，王彪终于低下了头，交代了自己的犯罪经过。
原来，王彪出狱后一直找不到工作，生活穷困潦倒。他得知那家单位有枪支后，便心生歹念，偷了两支手枪，打算通过抢劫来获取钱财。
12 月 5 日那天，他选择了银行街 11 号院作为目标。他以为在傍晚时分，院子里的人会比较少，容易得手。没想到遇到了一些抵抗，但他还是残忍地杀害了四人，并抢走了现金和粮票。
案件终于告破，王彪受到了法律的严惩。然而，这起郑州 12.5 特大持枪行凶杀人案给郑州人民带来的伤痛却难以愈合。它像一道深深的疤痕，刻在了这座城市的记忆中，时刻提醒着人们，罪恶可能在不经意间降临，但正义永远不会缺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