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滨河县灭门惨案：血案背后的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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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70 年，江苏省滨河县的平静被一场突如其来的命案打破。在这个本应沉浸在春节前夕祥和氛围中的小县城，一户农家遭遇了灭门之灾，一家三口惨死于家中，血腥的气息弥漫在空气中，仿佛将喜庆的气氛都冻结了。
“我要杀人，我一定要砍死邻居替我家人报仇，一定是他杀的我爹娘和弟弟。” 长子李德林跪在家门口，泪流满面。长时间的悲泣后，他突然像是被复仇的火焰点燃，猛地站起身来，一把抓起墙根儿的柴刀，不顾一切地往外冲去。
那是一个张灯结彩、鞭炮声此起彼伏的夜晚，人们都在欢天喜地地迎接春节的到来。然而，滨河县公安局的宁静却被一通报警电话打破：“公安同志，你们赶紧来啊，有一家农户被灭门了，三口人全部遇害，太惨了，太恐怖，太吓人了……”
接到报警后，公安人员迅速出动，如离弦之箭般赶往案发现场。当他们推开农户那扇看似平常的大门时，即便是身经百战、早已看惯生死的他们，也不禁感到一股寒意从脊梁骨升起，寒毛直竖。
屋内的景象惨不忍睹。地上躺着一具男尸，头部被砸得面目全非，脑浆和鲜血混在一起，流淌在地上，形成一片触目惊心的血泊。床上躺着一具女尸，鲜血将床单和被罩染得通红，她的头部同样遭受重创，虽然没有像男尸那样被砸得稀碎，但也被拍扁，勉强能看出是个人形，可那扭曲的模样让人不忍直视。还有一具男尸被塞在床底下，后脑勺严重凹陷，显然也是被人用重物狠狠砸死的。
公安人员立刻展开现场勘察，就在这时，门外已经围满了闻讯赶来的邻居。人群中有人认出了死者：“公安同志，里面死的人分别是户主老李、他媳妇以及他的小儿子，可怜的娃娃，他今年才 11 岁啊，到底是谁这么残忍，连这么小的孩子也不放过，可恶至极。”
可很快，又有人提出了疑问：“可是不对啊，老李家明明是 4 口人啊？怎么只死了 3 个人？他家的长子李德林呢？怎么不在家？”
话音刚落，人群背后传来一阵压抑的哭声。只见一个年轻男子面露悲苦，脚步踉跄地挤过人群。他正是李家的长子李德林，只见他 “扑通” 一声跪在地上，扑向那 3 具尸体，放声痛哭：“爹，娘，弟弟…… 为什么？你们怎么了啊？你们醒醒看看我啊，谁？到底是谁？谁把你们害死的？究竟是谁杀了你们？” 他哭得肝肠寸断，那悲痛的声音仿佛能穿透人心，让在场的每一个人都不禁动容落泪。
然而，公安人员看到这一幕，却相互对视了一眼，眉头紧锁，面露复杂之色。因为李德林的举动有破坏现场的嫌疑，但考虑到他刚刚失去亲人，有这样的表现也算是人之常情，所以他们强忍住内心的担忧，没有立刻阻止他。
过了一会儿，一位公安人员轻声劝道：“李德林，节哀吧，你控制一下自己的情绪，请先到门外等候，我们要对勘验现场，对尸体进行尸检了。这样的话，我们也能尽快破案，抓到杀害你爹娘和弟弟的真凶……”
可就在这时，李德林突然像发了疯一样，猛地站起身来，抹了一把眼泪，抄起墙根儿的柴刀就往门外冲去。公安人员见状，急忙大喊：“你干什么？把刀放下，拦住他。” 说着，他们迅速从后面抱住了李德林。
李德林神色狰狞，拼命挣扎着，高声怒吼：“杀人，我要杀人，我要杀了我的邻居老王，我要砍死他们全家，一定是他，肯定是他杀了我爹娘和我弟弟。”
李德林为何会认定是邻居老王干的呢？原来，李家和王家的恩怨早在 20 多年前就结下了。50 年代国家刚解放时，两家因为一点小事产生了纠纷。老王家是外来户，又没有儿子，在与李家的冲突中处于劣势。李家一气之下，将王家举报到了县里，县里调查后判处李家义务劳役一年。这本不是什么重罚，但李家却觉得在乡亲们面前丢了面子，于是经常到王家闹事，两家就此结下了死仇。如今李家发生这样的惨案，大家自然首先怀疑是邻居老王所为，李德林持刀要找老王报仇，似乎也在情理之中。
然而，在没有任何证据的情况下，公安人员不可能任由李德林冲动行事。“在案子没有查清，真相没有大白之前，大家必须想尽一切办法保护好老王一家人，也得看好李德林，绝不能让他为了报复，胡乱杀人。”
由于案发现场没有发现明显线索，公安人员决定先将李德林传唤到公安局询问。他们问道：“凶手的目的很清晰，就是奔着灭门来的，为何却只有你爹娘和弟弟死了呢？案发当时，你在什么地方？在干什么？”
李德林抽泣了几下，带着哭腔回答道：“我已经结婚分家了，所以就和妻子在新房里居住，而我弟弟今年只有 11 岁，所以就跟着爹娘一起居住。今天晚上我回家，发现爹娘家门口围了一圈儿人，还来了公安，才后知后觉的意识到可能出了事情，结果没想到，爹娘和弟弟都死了。” 说完，他又捂着脸哭了起来。
李德林的回答看起来没有破绽，接下来该传唤邻居老王了。可令公安人员意外的是，邻居老王竟然失踪了。这一情况让大家不禁心生疑窦，难道他是畏罪潜逃了？难道李家灭门案真的是他干的？
这时，村里的大队干部提出了不同看法：“公安同志，我觉得这不可能，老王这个人我知道，就是个老好人，而且胆子很小，平时连只鸡都不敢杀，怎么可能连杀 3 人呢，她绝不是凶手。”
当天晚上，公安人员还是找到了老王。当他听说李家三口惨死的消息时，顿时吓得脸色惨白，手足无措，整个人瘫软在地。公安人员看到他如此激动的反应，心中也不禁产生了一丝怀疑。同时，他们还发现老王的衣服破破烂烂的，手、胳膊和腿上布满了各种伤痕。这不禁让他们联想到，难道这些伤是他作案时留下的？
公安人员厉声问道：“说，李家三口人到底是怎么死的？是不是你干的？”
老王惊恐万分，急忙跪在地上磕头不止：“不不，不，不是啊。我，我怎么可能杀人呢？他们的死真的和我没关系啊。”
“那你倒是说说，案发当时，你在干嘛？你身上的伤又是从哪儿来的？” 公安人员追问道，“老实交代，最好不要耍花样儿。”
老王犹豫了许久，才支支吾吾地说出了实情。原来，这些年来，老王一直在偷偷做轧棉花的活儿。由于担心被人发现，扣上投机倒把的帽子，他总是半夜出门，有时候甚至好几天都不回家。案发当时，他正在山上干活儿，因为要经常穿越荆棘草丛，所以身体才被划伤。公安人员根据他的供述，在山上找到了他轧棉花用的竹筐和背篓，这足以证明他与李家三人遇害无关。
如果凶手不是老王，那到底是谁下此毒手呢？李家前段时间杀了年猪，卖了不少猪肉，得了不少钱，可公安人员找遍了李家，却没有发现卖猪肉的钱。难道这是一起入室盗窃引发的杀人案？
由于案件毫无进展，当地人心惶惶。公安局长看不下去了，决定亲自参与案件侦破。他来到案发现场，仔细查看了一圈，又研究了案件笔录卷宗后，将怀疑的目光投向了侥幸逃过一劫的李家长子李德林。
公安局长之所以怀疑他，有三个原因。其一，自己的爹娘和弟弟在家中遇害，李德林伤心落泪是正常的，但从现场情况来看，他的表现有些夸张，像是故意做给别人看的。其二，李德林在现场跪地痛哭时，有公安人员注意到他的手背上有抓伤的痕迹。其三，李德林毫无根据地就要持刀去砍邻居老王，情绪还异常激动，这是否存在故意干扰公安破案的嫌疑呢？
听完公安局长的分析，村委会的大队干部似乎想起了什么：“这么说来，李德林的确有很大的嫌疑。这个家伙从小就不学无术，平时不务正业，还染上了赌博的恶习。今年刚入冬的时候，李德林受村里委派，到县政府取回了 600 元过冬款，但他一直没有上交。村里找他要，他总是找各种理由推脱。我们怀疑这笔钱都被他拿去赌输光了。”
这时，有知情村民也回忆起一个奇怪的情况：“公安同志，当天下午，我干完活儿回家，好像看到李德林独自一人出了村子。”
公安局长据此提出一个假设：“李德林下午出村，是否又去赌钱了呢？结果输得精光，所以就回家向爹娘要钱。爹娘不给，他就怒而杀人，因为害怕弟弟说出去，所以他干脆一不做二不休，将弟弟也杀了，最后还拿走了老李卖猪肉的钱？”
村民们都觉得这个假设太离谱了，李德林再怎么是个赌徒，也不至于对自己的亲生爹娘和弟弟下毒手吧？他可是大家看着长大的，难道真会如此丧心病狂？
公安局长见大家不信，便提出一个方法：“从案发到现在，已经快半个月了，那就看看李德林到底有多长时间没换衣服了？”
结果正如公安局长所料，李德林这半个月来一直穿着同一件衣服，根本没换过。这一发现让大家心中一沉。随后，公安局长申请了搜查令，对李德林的家进行了全面搜查。终于，在他家床底下发现了一个麻袋，打开一看，里面装着沾血的衣服和裤子。这就是铁证，基本锁定了李德林就是杀人凶手。
公安人员迅速出击，当场将李德林逮捕。他们把沾血的衣服裤子扔到李德林面前，冷冷地问道：“说说吧，到底怎么回事？这是你的衣服裤子吧？那你倒是说说，上面的血迹是从哪里来的？”
面对这如山的铁证，李德林不禁打了个寒颤，知道再也无法隐瞒，只好老老实实交代了自己的罪行。
案发当天下午，李德林独自出村去赌钱。他手气极差，在赌桌上输得一塌糊涂，就连从县政府取回来的 600 元过冬费都输光了。这可把他吓坏了，因为那是公款，不是他自己的钱。于是，他想到了家里卖猪肉的钱，打算拿那些钱来填补亏空。
当晚，李德林翻墙潜入爹娘的家。他悄悄打开门，靠近放钱的箱子。可他的动静还是惊醒了爹娘。房间里没有开灯，老两口以为是进贼了，抓住李德林的手就开始大喊大叫。李德林在慌乱中，顺手拿起一把斧头，朝着爹娘的脑袋狠狠砸去。他下手极重，几下就将爹娘砸死了。
杀了爹娘后，李德林心中并没有感到害怕，反而有一种莫名的畅快。这时，他发现房间里另一张单人床在微微颤抖。原来是他 11 岁的亲弟弟，目睹了他杀害爹娘的全过程，吓得躲进了床底下，但因为发抖暴露了自己。已经杀红了眼的李德林毫不犹豫地将弟弟拖出来，用斧头砸死了他。
随后，李德林翻箱倒柜找到了卖猪的钱，然后扬长而去。直到这时，他才如梦初醒，意识到自己做了多么丧心病狂的事。他杀了自己的爹娘和亲弟弟。
但事已至此，后悔也来不及了。李德林将作案工具扔进家门附近的池塘，然后换掉了带血的衣服和裤子。等公安人员到了爹娘的老房子后，他才装作刚得知消息的样子，跪在爹娘和弟弟的尸体前痛哭流涕。接着，他又表现得异常愤怒，拿着柴刀要去砍死邻居老王一家，试图混淆视听，干扰公安的侦查方向。
案件终于真相大白，但公安人员的心情却十分复杂。他们怎么也没想到，凶手竟然是死者的亲人。难道在李德林心中，钱真的比亲人的性命还重要吗？
很快，李德林被公安机关送上了江苏滨河县的万人公审大会。人民法院当众宣读了李德林杀害亲爹娘和亲弟弟的残忍暴行。在众人的愤怒声讨下，李德林被法院判处死刑，立即执行。这个血腥的故事，以这样令人唏嘘的结局画上了句号，但它所带来的震撼和警示，却久久地留在了人们心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