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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章 失忆神秘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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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念薇轻轻地将那朵绒花收入袖中,目光转而落在眼前这位受伤的男子身上,她微微蹙眉,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

“段兄弟,能否劳烦你出手相助?此人伤势不轻,我需得将他带回疗伤。”

姜思雨满脸困惑,“刚才阿姐你不是说,任由他自生自灭吗?”

“若是不救,明日他就真被鱼吃了。”

三人小心翼翼地将昏迷的男子抬回,将他安置在她们曾经居住过的山洞之中。

山洞中昏暗而静谧,只有微弱的火光在跳跃。

姜思雨抱怨道:“这家伙看起来也不胖啊,怎么这么重?”

姜念薇环顾四周,眼中闪过一丝凝重,随后沉声道:“此事切莫对外泄露。我需先行尝试,看看能否挽救这人性命。”

段赟点头如捣蒜,神情严肃:“放心吧,我嘴巴严实得很。”

姜念薇则是让姜思雨先回去带点食物过来,打发两人离开之后,她才细细开始观察起这男子的受伤的手臂。

“你先回去,带些食物过来,这里有我。”

姜念薇目送两人离开之后,转身便全神贯注地审视起地上那男子的伤势。

男子的手臂上,一道醒目的伤口赫然在目,显然是刀刃所致,鲜血不断从伤口中渗出。

这伤口虽然看起来触目惊心,但对她而言,治疗起来却并非难事。

她曾想过,是否要见死不救,任由这男子自生自灭。

但转念一想,昔日他也曾救她于危难之中,如今她怎能袖手旁观?

姜念薇开始小心翼翼地检查男子的身体,寻找是否还有其他伤口。

她轻轻拿起匕首,动作娴熟地将男子身上的衣物一一割开,露出那伤痕累累的身体,入眼的便是腹部鲜明的腹肌,姜念薇咽了一口唾沫,继续观察着他的身体。

除了两处醒目的刀伤外,其余都只是些微不足道的擦伤,最引人注意的,还是他额头上与礁石相撞留下的伤痕。

姜念薇的手法轻柔而专注,她细心地刮去男人伤口上那层已经腐败的皮肉。

那伤口触目惊心,显然需要精细的缝合才能逐渐愈合,即便痊愈也会留下伤疤。

男子似乎感受到了那份钻心的疼痛,他的睫毛如蝶翼般轻轻颤动。

忽而之间,一只大手如紧紧握住了姜念薇的手腕,男人的声音低沉而沙哑,警惕地问道:“你在做什么?”

姜念薇抬起头,对上那双深邃而复杂的眼眸,手下的动作并未因此而停下,轻声解释:“你受伤了,我在帮你清理伤口。”

两人周围均是沾了血的纱布,姜念薇正在用酒精给他的伤口消毒,“接下来的过程,会有一些疼痛,你尽量忍住。”

姜念薇拿出了白色的丝线,深呼一口气,才开始将缝合他的伤口。

当最后一针缝合完毕,姜念薇已是满头大汗。

而她眼前的这名男子,在经历了刚才的疼痛后,浑身湿透,显然也并未好受多少。

他盯着姜念薇的眼神越来越迷茫,直到他瞥见了从她那衣袖中轻轻落下的紫色绒花,他才深深地皱起了眉头,捂住头部,发出痛苦的呻吟声:“我为何会出现在这里?”

这句话让姜念薇微微一愣,她的目光落在了那枚紫色的绒花上,原本想要解释的她却见到那人已经低身将绒花捡起,他那深邃的眸子里映出困惑,“我记得这是我的东西。”

他低下头,略微思考了一番,“难不成你是我的未婚妻?”

在男子的脑海中,那些零散的片段如同飘忽的烛火,在黑暗中闪烁,却又被厚重的迷雾笼罩,难以窥见全貌。

他试图抓住那些缥缈的记忆,却如同沙粒般从指尖悄然滑落,只留下一丝淡淡的痕迹。

但大周有这样的习俗,男子若是想要娶那女子,便会向那女子取走绒花,若是女子没有拒绝,便是默认了两人的关系。

姜念薇正要开口澄清,姜思雨却已手提简陋的菜篮子,轻盈地走了过来,她轻声说道:“阿姐,你放心,我并未向他人透露半句。”

男子上半身被层层纱布包裹,他目光警觉,当看到一名陌生人悄然出现,那深邃的眼眸中闪过一丝戒备,身体不由自主地往后挪了挪。

“原来你已经醒了啊,你竟长得如此俊秀?难怪阿姐费尽心思要带你回来了。”

就是这一句话,让男子脑补了各种各样的情景。

姜思雨眼神落在了那朵绒花上,“这绒花对你而言应该很重要吧?我阿姐也有一朵一模一样的,只不过弄丢了……”

姜念薇打断了她的话,“好了,思雨,你先回去吧,这里有我就可以。”

“那我这就回去,正好段赟说要教我钓鱼!”

姜念薇将篮子里的椰子碗拿了出来,今日柳嬷嬷的腊肉炒饭格外诱人,香气四溢,她稳稳地将它端到那名男子面前。

“你的伤势,我已仔细处理过。只要静心调养一段时间,定能痊愈,但是疤痕却无法去除了……”

男子对他似乎有种天然的信任,迫不及待地捧起椰子碗,香气瞬间勾起了他的食欲,他狼吞虎咽地吃了起来。

姜念薇还在思考着这人的身份,回想起那日在山间的剿匪之战,他的身影矫健,显然是谢家军的人。

且他曾在她生死攸关之际伸出援手,这份恩情让她无法将他与“坏人”二字相提并论,但是他又为何会出现在这里?实在令人匪夷所思。

姜念薇轻叹一声,随手向篝火中添了几根干柴,火光跳跃,映照着她的脸庞,“你应该是因为额头撞上了礁石,才因此记忆混乱,我不是你的什么未婚妻,我只是……”

男子原本一直注视着他的侧脸,直到看到阴暗角落里突然窜出的一只大老鼠,脸色顿时变得煞白,“这里的老鼠,怎么这么大?”

姜念薇迅速站起,手中的棍子紧握,她眼神冷冽,只见一只硕大的老鼠在角落里乱窜,毫不犹豫挥动手中的棍子,一击便将其毙命,流放路上更加可怕的东西都见过了,对于老鼠她倒是觉得稀疏平常了。

姜念薇看着他的样子不像是装的,一个大男人竟如此害怕老鼠?

“你害怕老鼠?”

男子赶忙摇了摇头,“没见过刺猬这么大的老鼠。”

姜念薇噗嗤一笑,“你还记得你叫什么名字吗?”

对方迷茫地摇了摇头,眼神空洞,“不记得什么名字。也不知道为何会出现在这里?,唯一能让我心头微动的,便是这朵绒花。”

真是有些棘手,姜念薇心里也不由得觉得难办起来,这样子岂不是要赖上她了。

而且他还可怜巴巴地凑到她的身边,声音中带着一丝恳求:“你能否收留我一段时日,过一段时间我或许就能记起全部了。”

姜念薇无奈轻叹一声,“等你伤势痊愈之后,我们再想办法。”

她用椰子碗煮了一些之前取出来的灵泉水,又给了他一些白色的药丸,“吃下吧,对你的伤口恢复大有裨益。”

那男子顺从地咽下药丸,随后便静静地坐在一旁,双眼微闭,似乎在调息凝神。

姜念薇的视线,不经意间掠过他的衣襟,落在了一块被衣物半遮半掩的木牌上,是上等的檀香木,上面的字迹清晰可见,一个“昭”字呼之欲出。

她轻轻拿起那块木牌,指尖在木质的纹理上轻轻滑过,轻声问道:“昭?这个字,莫非是你的名字?”

男子眼中闪过一丝迷茫,声音略带迟疑,“或许是吧。”

“那我以后便喊你阿昭吧。”

阿昭嘴里喃喃自语,“阿昭,阿昭……”

他接过木牌小心翼翼地摩挲着上面的字迹,记忆虽然模糊不清,但他却觉得对方是个值得亲近的女子,或许之前两人确实有什么渊源,不然她的绒花怎么会在他的手里。

脑子里不由自主地开始胡思乱想起来,难不成他们两人是因为身份悬殊被迫分开的苦命鸳鸯?又或是他是个始乱终弃的纨绔子弟,抛弃了自己的未婚妻?

思绪如同乱麻般纠缠在一起,让他头痛欲裂,他决定暂时不去想了,只是迟疑地开口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姜念薇抬眸,漫不经心地回了一句,“你叫我三娘就可以了。”

又嘱咐道:“这段时日,你最好不要外出,我会给你送水和食物,给你换药。”

男子异常乖巧地点头,“好,三娘,我听你的。”

如今他遍体鳞伤,根本翻不出什么浪花来,最好的办法便是老老实实地待在这里养伤,等伤好了之后再做打算。

姜念薇守在他身边,看他睡着之后,才悄悄地离开。

姜念薇抬脚刚回到石头屋里,却发现姜澜煦还未休息,他眼神中透露出一种复杂的情绪,仿佛在等待着她的归来。

姜澜煦犹豫了片刻,终于轻叹一声,打破了沉默,“方才,几名官兵突然造访,他们将阿北带走了。”

姜念薇心头一沉,赶忙追问:“什么?带去何处,所为何事?”

“他并未犯错,乃是自愿随他们而去。”

言罢,他从怀中取出阿北留下的字条,递给姜念薇。

她展开字条,阿北娟秀的字迹映入眼帘:小姐勿念,吾家寻得我,愿随他们归去,若有缘再相见,救命之恩当涌泉相报。

姜念薇先是感觉失落,但转念一想,阿北回去,不一定是坏事,若是留在这里,终究难有出头之日,只是他们这一家子又少了一名劳动力,而她则是少了一名保镖。

“罢了,罢了,他有他的想法,我们毕竟不是他的亲人,既然是他自愿的,我们又如何强迫他留在此处。”

当姜念薇躺在阿北白日刚做好的荔枝木床上时,闭上眼睛,思绪万千。

养只小动物时间长了都会有感情,更何况是活生生的人呢?

她想起阿北,那个虽有些笨拙但心地善良的少年,完全没有了原先心中那种阴郁的模样,他们一家子可是花了大功夫的。

这些日子以来,她早已将他视作弟弟,他就这么离开了,她心中竟平添了几分想念。

既然他选择回去,以他那单纯的性子,不知是否能应付家中那些老谋深算的狐狸。

但如今的阿北已非吴下阿蒙,她爹已教了他不少为人之道、为政之策。

大哥更是教授了他不少武艺,使他有了足够的实力,足以在这个纷扰的世道中自保。

如此想着,姜念薇便拿出了挂在脖间、藏在衣服里的核桃,若不是因为有这个核桃空间的相助,他们又怎能安然无恙地来到这里?

如今空间之中,已然被她打理出了一块菜地,而她也摸索出了规律,越是珍稀的植物、肉类,便可以兑换越高级的现代药品、保健品。

也就是说,空间就相当于有个药店,再药物稀缺的古代,这些药物着实大有用处。

她在空间之中翻看了一些医书,片刻之后,便进入了梦乡之中。

天边刚刚泛起鱼肚白,一阵吵闹声便从屋外传来,姜念薇揉了揉惺忪的睡眼,习惯性地问桃枝:“桃枝,外面究竟发生了什么?为何如此喧闹?”

桃枝面露难色,吞吞吐吐地回应:“小姐,他们...他们其实是为了...那个饮水过滤器而来,我实在是拦都拦不住。”

姜念薇简单洗漱后,走出房门,便看到外头已经聚集了不少一起劳作的流放者。

在这群人中,姜念薇的视线捕捉到了一张熟悉的面孔——那正是那位曾在田间与秦子谦一同议论她的刘老二。

他满脸笑容地迎了上来,“姜三娘,你做的那个饮水过滤器,救了霍家的女娃一命,这过滤器的做法,能否告知我们?”

此处的水质堪忧,浑浊不清,已然让众多无辜的饮者饱受腹痛之苦。

姜念薇脸上笑盈盈地应付着:“其实这做法并不难,我可以教你们。”

刘老二闻言,心中一喜,连忙拍着胸脯,得意洋洋道:“瞧,我说的吧,姜三娘定会帮助我们。”

虽表面恭敬,但背后却掩藏着对姜念薇的深深鄙夷。

“不过,我也听闻,有人背后嚼舌根,说我乃是水性杨花、见异思迁的毒妇,真是让人心生寒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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