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8章 佛心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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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爹，这一大早的您准备这些东西是要去哪里啊？”
天刚蒙蒙亮，花自芳就提着些香烛准备出门，花凌云很是不解。
“我去寒钟寺一趟！”，花自芳语气有些低沉，心情看上去很沉重。
“这不年不节的，爹去寒钟寺做什么？”，花凌云很是不理解，虽然他父亲花自芳和寒钟寺住持智光大师有些交情，但也不是经常来往，只有逢年过节会去一下寒钟寺，像今天这样平常日子去的很少。
“我去祭拜一下故人！”，说完，花自芳带着随从就出门去了。
祭拜故人？
花凌云好半天才想起来花自芳口里的故人是谁。
说起来和苏晓航还有很大的关系，或者说是和皇长子楚星耀有很大的关系。
皇长子楚星耀刚出生，花自芳担心宫里的宫女嬷嬷伺候不周，特意把自己身边的四个侍女花冰、花清、花玉、花洁派到了花弄影的身边伺候花弄影和刚刚出生的皇长子楚星耀。
要知道冰清玉洁四个侍女，可都是花自芳的通房丫头，自花自芳年轻时候就在身边伺候着了，花自芳与她们四人的感情那是非同一般。也就是花自芳对皇长子和花弄影太过疼爱，要不然花自芳怎么可能舍得把冰清玉洁四女派进宫去？
遗憾的是皇长子楚星耀刚刚满月就离奇失踪了，负责伺候花弄影和楚星耀的冰清玉洁四女也葬身火海，尸骨无存。
花自芳当时的心情可谓是悲痛异常，自己最疼爱的外孙失踪，自己最倚重的四个侍女香消玉殒，双重打击之下，可想而知花自芳承受了什么样的煎熬。
逝者已矣，再悲痛也不能让逝者复生，花自芳只能忍着悲痛，把冰清玉洁四人的灵位供奉到寒钟寺去，以求她们能往生极乐。
花凌云永远都忘不了当时自己父亲抱着四个排位，哭得像个泪人一样的场景，那是花凌云第一次见到父亲花自芳表露出脆弱的一面。
现在皇长子楚星耀已经找回来了，也就是苏晓航。高兴之余，花自芳只怕是又想起了因为皇长子而葬身火海的冰清玉洁四女了。
花凌云所料不差，苏晓航皇长子的身份暴露，再加上这段时间为苏晓航的婚事操劳，让花自芳心里尘封的往事又浮上心头，这才想起去寒钟寺祭拜一下她们。
花自芳带着随从来到寒钟寺，早有僧人通报住持智光大师，智光大师亲自出寺门迎接。
“阿弥陀佛！花施主，好久不见！”，寒钟寺住持智光大师恭敬的对花自芳行了一礼。
“智光大师不必多礼！我这次来只为拜祭故人，打扰到大师清修，我这心里倒是过意不去了！”，花自芳回了一礼。
智光大师微笑道：“花施主心中有慈悲善念，前来祭拜亦是常情。何来打扰一说？”
说罢，引着花自芳向寺内走去。
到了龙华殿，这里是寒钟寺专供香客供奉灵位的庙宇。
一个尼姑打扮的人正在擦拭着冰清玉洁四人的灵位，看到花自芳和智光大师一行到来，尼姑略显慌乱的往龙华殿后殿躲去。
冰清玉洁四人的灵位，一尘不染，想必是有人经常擦拭的原因。
花自芳看到冰清玉洁四人的牌位，眼中泛起泪光。他默默上香，口中念念有词。智光大师站在一旁双手合十。
祭拜完毕后，花自芳长叹一声：“大师，你说这人，真的是恶有恶报善有善报吗？”
智光大师愣神了一下，花自芳今天的表现和以往很是不同。“花施主，佛说种下善因得善果，种下恶因得恶果！”
智光大师这是换个说法肯定了花自芳的问题，花自放接着道：“那你说她们四人，忠心耿耿，是善因还是恶因？她们种下了善因，却遭此厄运，佛开眼了吗？”
花自芳说着说着，心里暴虐的情绪越来越浓。
“花施主，善恶并非绝对，而是取决于行为的动机和结果。真正的善是出于公心，不求回报的，而伪善则可能出于私心！”
“大师言之有理！她们四人遭此厄运，皆因我的私心而起！”，智光大师的话，虽未言明，但话自芳已经听懂了。要不是因为自己的私心作祟，让她们去伺候花弄影和皇长子的话，冰清玉洁四人也不会有这样的下场。
“花施主，世间因果循环，她们虽遭遇不幸，但未必不是福报的延续，花施主千万不要介怀！”
花自芳听了这话若有所思。
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没人知道，但是现在皇长子楚星耀还安然无恙，这也许就是冰清玉洁四人的福报吧。
“多谢大师！告辞了！”，花自芳也不拖沓，打过招呼，转身就往寒钟寺外面走去。
智光大师目送花自芳离去，才悠悠转身朝后殿说道：“出来吧！”
妙玉法师缓缓从后殿走了出来，清幽的脸上挂着两行泪痕。
“二十年的道行，毁于一旦！”，看到妙玉法师如此情形，智光大师叹了一口气。
“大师，我以为我已经放下了！”，妙玉抽泣着对智光大师说道。
“你骗得了世人，骗得了贫僧，却骗不了你自己！如果真的放下了，又何必每日来擦拭这几个灵位呢？”，智光大师睿智的眼神盯着妙玉，仿佛能看穿妙玉的内心。
“大师，我...我...原来你都知道？”，妙玉自认为自己做的隐秘，想不到自己暗地里的一举一动都被智光大师看在了眼里，只是没有拆穿她而已。
“心安乐处便是身安乐处！这二十年来，你在寒钟寺，心里也算是安乐！我又何必拆穿呢？这花玉的灵位收起来吧！”，智光大师指了指花玉的灵位，对妙玉说道。
“不，大师，花玉已经死了！”，妙玉略显慌乱，随后语气坚决的说道。
“一切有为法，如梦亦如幻！”，长叹一声，智光大师转身离去。
妙玉呆愣在原地，花自芳的出现，彻底扰乱了她的佛心。
原以为二十年过去了，自己已经放下了，但是今天亲眼目睹了花自芳的哀愁，妙玉佛心碎了一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