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真九五至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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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外，一阵讥讽的笑声传来，瞬间吸引了殿内百官好奇的目光。
李世民矗立于龙台之上，睥睨的看着殿外，也是讥讽中露出一丝微笑。
金吾卫统领牛进达，虎目圆睁，气势逼人的挡在了即将踏入大殿的三人面前。
为首的老者看见牛进达轻蔑一笑。
‘小娃娃，你爹活着的时候都不敢挡在我们面前，你有比你爹强在哪里？’
牛进达瞳仁一横，抽出长刀。
‘某敢杀你。’
为首的老者看见牛进达的动作，暗自吞咽了一口唾沫。
‘粗鄙，堂堂书香门第，竟出了你这等武夫。’
‘老夫不与你计较，让老夫进去，老夫要见李世民。’
那老者刚说完，一个黑影就向他扑来。
随后感觉面门一痛，接着后退几步就仰倒在地。
‘武夫咋啦，咋啦咋啦！咋啦咋啦！’
‘陛下的名讳也是你这无口老儿可以叫的，人老嘴也松是不是。’
‘老子也是书香门第，你给我说说，书香门第出武夫吃你家的大米了。’
‘当年要不是你们这些世家大肆破坏民间秩序，老子也不至于当个武夫。’
啪~哎呦~
啪！哎呀！
‘牛进达，你们玩忽职守，看着李家种殴打老夫。’
嘘~嘘~嘘~
牛进达吹着不知名的口哨，背过身。
‘兄弟们今儿，天不错哈！’
‘就是这风儿有些喧嚣。’
站在两边的金吾卫面面相觑，最后只能配合牛进达的尬聊。
‘是啊！是啊！’
‘统领说的对呀！’
‘风儿静静的吹，巴掌绵绵打个不停，落在脸上的脚印，有些崎岖也有不平。’
恩！牛进达回头眼睛亮晶晶的看着唱歌的金吾卫。
‘唱，唱的不错啊，练过？’
‘艺，艺术细菌对不对？’
‘嘿嘿嘿！就是偶有所感，唱一首应应景！’
李世民感觉差不多了，起身走下龙阶。
扒开趴在殿门两侧看热闹的官员，大声询问。
‘何人在殿外喧哗，成何体统，把人带进来。’
牛进达听见李世民的喊话，又拖延了片刻，然后循着声音处猛然回头。
来人，速将此等行凶之徒擒下！
竟敢在老子眼皮子底下滋事，莫非真以为某目不能视！’
‘趴在大殿两边的文武百官无语的看着牛进达。’
‘你要不演的再逼真一些。’
‘背景太假了，我们都替你燥的慌。’
爱看热闹的魏征夹在人群中露出个脑袋。
妙啊！妙啊！
程咬金躲在王珪这个老头后面，宽大的身躯牢牢的把王珪挤在殿门上。
嫌弃王珪的帽翅碍事，用力的往下一掰，然后看着李明亮的方向。
‘太残暴了。’
丝毫没有注意，王珪脸正贴着门板，双手死命的扒着门边，想要挤出程咬金这甜蜜的束缚。
李大亮被牛进达以迅雷不及掩耳响叮当之势风驰电掣一般的带走了。
这场突如其来的小风波也宣布了正式落幕。
百官们干巴巴的咂吧几下嘴，没品出什么滋味。
也想不明白，李大亮这种老实人为什么见到这老头如此冲动。
龙椅上，李世民没有打扰正在整理衣衫，擦拭脸上鞋印的老者。
看对方嘴里嘟囔着，‘竖子不足，粗鄙，匹夫之类的词汇。
李世民确信这老头没什么毛病，想必就是年纪大了喜欢唠叨。
再看其面色红润，气息匀称，平时应该也注意保养。
没事！没事就好。
“啊哈哈，真是巧啊！
”三位今日到访，恰逢我朝一年一度的文武盛事演练。
刚殴打你们的歹徒正是这次扮演者，李大亮，怎么样！演的是不是很像“
李世民很耐心的对着三人解释，所有人都看得出来，李世民在很用心的编瞎话。
在场的百官暗自佩服李世民这不要脸的劲儿，连老头儿都骗。
哼！为首的老者冲着李世民冷然一笑。
‘李世民，你莫不是当我郑德龙是三岁稚童，这下马威你不允许，李大亮敢对老夫动手？’
”诶诶诶！，郑老，都是误会！误会而已！。“
“你放心，朕肯定给你一个交代。
定当严加管教大亮，亲自为他做思想工作，确保此类误会不再发生，定让他深刻反省。”
一旁的王珪闻言，不禁轻挠脸颊。
‘这话，怎地如此耳熟！
李世民又将目光转向了郑德龙身旁，那位体态圆润、面带威严的老者。
’哼，老夫崔东蔷，与你父亲同辈相交。
怎地？想佯装不认识？’
‘想当年你李家起事，可没少从我们这辈人手中筹措钱粮。’
‘如今风停了，雨停了，你又觉得你行了？’
被揭短的李世民，也不介意，依旧是笑呵呵。
百官们相互对视，眼里全是震惊不解迷蒙和一脸的问号？
陛下怎么肥四！都跟我们摆半天谱了，现在怎么歇逼了！
李世民面对这老头的咄咄逼人，依旧微笑应对，只是面前快速闪动的物资交易平台显示他的内心并不平静。
‘崔老此言差矣，我们之间的交情，朕自然铭记于心。
只是今日场合特殊，百官之中或有不知三位名讳，此番算是朕为你等介绍。
剩下最后一位，也不等李世民招呼，直接对着周围一拱手。
‘老夫王亚悠。’随后垂手而立。
尉迟恭：‘义贞，这喜庆二人组干嘛的！看你的目光像是认识啊！’
程咬金：‘世家的前家族，现在是族老了，话语权都挺重的，当初也是他们谋划的推翻隋朝。’
尉迟恭：‘就这几个老头？
‘郑·嘚咙咚呛·崔？’
尉迟恭显然是不相信的，保持的很深的怀疑态度。
程咬金朝着那边垂手而立的王亚悠努努嘴，
‘那才是狠人，当年不知用什么办法，短短月余断掉了百姓所有的生活物资。
然后就是大规模起义。’
尉迟恭深深的看了王亚悠一会，深以为然的点头。
‘练家子，往那里一站身上毫无破绽，狠角色，哇呀油！
听名字就很忐忑，惹不起，惹不起。’
听见尉迟恭在那嘀咕，程咬金撇撇嘴、
‘能让你惹不起的人估计只有我二哥吧！
装，你就在那装。’
尉迟恭没有理会程咬金，自顾的看了看在李世民那里混到的手表。
‘九点了，这三人来者不善，陛下应该会私下处理，快散朝了。’
果然，他说完没多久，王德已经开始安排官员有序退朝。
并亲自带领百官前往承天门用膳。
百官们不以为意，上朝前他们都已经用过早膳，现在并不是很有食欲。
满脑子都是刚刚那三个在殿内嚣张跋扈的身影。
但知道内情的程咬金跟尉迟恭听王德说膳食是陛下亲自准备的。
撒丫子脱离人群跑向承天门方向。
魏征，房玄龄等人早就发现这两个异常，一个个紧跟其后。
等他们追进用膳的大殿时，程咬金，尉迟恭，两个人已经大快朵颐起来。
‘嘿，都来了！’
‘快进来做吧！要我说还是二哥会享受，这椅子可比胡椅舒服多了。’
魏征直接踏至座位，轻抚胡须，目光在桌上那些色彩斑斓的菜肴间流转。
’珍馐满目，佳肴盈盘，陛下虽是天子之尊，应有此享，但也过犹不及啊！’
‘不行，老夫要去见陛下，如此奢靡，绝不是什么好事。’
程咬金豹眼圆瞪，拿着要了一口的鸡腿指着魏征。‘
’老倌儿，某劝你不要扫了大家的雅兴，不看看今天是什么日子。‘
‘就是，’侯君集端着一盘酱肘子也挡住了魏征。
‘你喜欢吃糠咽菜自己回府关起门，我们佩服你。’
‘但你要让我们吃不到这美食，那说不得咱得做过一场。’
‘粗鄙，老夫不与你俩武夫一般见识。’
‘本官只是劝解陛下勿以微物忘大德，须知口腹之欲也可损圣誉，何错之有？’
‘哎呀！行啦，行啦，崔民干拿起一个猪蹄塞进魏征手里。’
‘平日怼天怼地没人与你计较，今日不行，此等佳肴乃我们平生所见，是万万不允你破坏。’
程咬金：‘就是，吃都堵不上你的嘴，在逼逼老子天天打你儿子。’
你····你们，简直不可理喻。
古人言，‘君子食无求饱，居无求安’。
‘我等身为朝臣，岂可因口腹之欲而失态乎？’
杜如晦见魏征把自己驾的有点高了，只能出来打圆场。
古人也说过，‘唯美食亦不可辜负。’
‘雷霆雨露皆为君恩，玄成，这就是你的不对了啊！’
‘你不怕雷霆，但也不能阻止我们接受雨露。’
‘你回头看看就知道了！’
魏征闻言，目光缓缓扫过四周。
却见平日里端庄稳重的官员们，此刻竟如孩童般争抢不休，全然失去了往日的矜持与风度。
有的官员在品尝佳肴之际，竟不禁泪湿衣襟，哽咽难言，转而面向李世民所在的方位，深深拜下。
魏征明白，李世民的做法让这些官员感受到了恩泽厚爱。
相比于赏赐，他们则是认为这是陛下对他们功绩的肯定。
这一拜便是自己内求，反向pUA自己，君以珍馐待臣，臣以身报君。
魏征轻轻抿了抿唇，心中五味杂陈。
也不再多言，默默拿起猪蹄子啃了起来。
他暗自下定决心，待宴席散后，必亲自前往面见李世民，该劝还是要劝的。
即便言辞逆耳，也要尽忠职守，直言相劝。
我魏征以谏言为剑，不是吗？
与魏征相反，房玄龄的目光不时有意无意地落在程咬金手腕上的那块表上。
‘知节，你手腕上的这件精巧之物，莫非也是陛下所赐？不知该如何称呼它？’
程咬金闻言，哈哈一笑，‘房大人也听闻了陛下赐我手表之事？’
周围的官员们闻言，纷纷投来询问的目光。
程将军，‘这手表究竟有何奇妙之处？’
程咬金一脸的得意，‘你们也都知道这手表能精准的校对时间？’
众人：妈的，拳头硬了怎么回事！
魏征好奇的探过头去，‘知节，能否将这手表借老夫一观？’
看到魏征盯着自己的宝贝，炫耀似的将左手向前一伸，轻轻抖动手腕，假意的看了一眼时间。
缓缓转过头，笑吟吟的看着魏征。
‘老倌儿，想屁吃呢？’
‘吃都堵不上你的嘴，你是来拉屎的吧！’
‘噗嗤~咳咳！’
长孙无忌听闻程咬金如此污言，口中的食物不慎喷出，场面一时有些尴尬。
周围几人也是面露嫌弃，没有好气的看向程咬金。
‘咳咳，知节别误会，老夫只是对你之前提及的五点、九点等时辰划分颇感兴趣，只想增长一些见闻。
魏征：@#￥%……&*
终于程咬金烦了，黑着脸将手表拿下来一把塞进魏征手里。
‘看吧，看吧！’
又粗略的给魏征讲解一番指针，数字，虽然都是在二哥那听来的，但是能装逼啊！
魏征拿着手表反复查看。
正当日光透过窗棂，与殿内的刻漏交织成。
魏征惊奇发现，手表指针的精准度竟远超辊弹和刻漏，一时连连赞叹！
‘妙啊！妙啊！’
程咬金见状，生怕魏征不慎弄坏了自己的宝贝。
连忙扯回魏征手中表，小心翼翼地揣入怀中
‘老倌儿，喜欢就直接找咱二哥讨去，可别打我这‘九五至尊表’的主意！’
‘九五至尊？’
这一名字如同惊雷般炸在周围官员的内心。
让不少官员手中的筷子都为之一滞，美食当前都忘了品尝，满脸皆是难以置信。
‘程将军，陛下赐予此表的尊号竟是‘九五至尊，这背后莫非有着非凡的寓意？’
岑文本替众人问出了内心的不解，周围的官员也都停驻筷子侧耳认真倾听。
程咬金闻言，眼睛里全是狡黠。
憨厚的脸上露出几分思索。
‘嘿嘿，这个嘛，这九五至尊是咱老程自己起的。’
噗！
这次轮到尉迟敬德喷了出去。
尉迟恭再也按捺不住，一巴掌轻轻拍在程咬金的头上。
‘夯货！活的不耐烦了？，九五至尊岂能随意挂在嘴边！’
周围的官员也是悄悄转过身，更加频繁地夹起菜肴。
主打的就是我不知情，我什么也没听见。
程咬金被尉迟恭一拍，头一歪，眼中满是不服。
‘咋？俺说错啥了？
二哥不是每日五点上朝，九点散朝吗？
说他是九五至尊哪里错了？
程咬金吼完，周围一片噤声。
最后百官集体一拍额头。
‘这程咬金，是没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