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歌女奇谋,情报新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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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乐门，夜上海的销金窟，今夜却笼罩在一层紧张的氛围中。霓虹灯闪烁，爵士乐喧嚣，却掩盖不住暗流涌动。刘轩抿了一口威士忌，目光紧紧锁定在舞池中央的红旗袍女子——苏小姐。她旋转，跳跃，一颦一笑都恰到好处，仿佛只是个普通的歌女，可刘轩知道，她是他今晚的关键。
他注意到，佐藤大佐的手下比往常多了不少，他们分散在大厅各处，眼神锐利地扫视着每一个角落。形势比预想的更加严峻。刘轩不动声色地观察着，心中盘算着该如何与苏小姐接头。
按照事先约定的暗号，刘轩将一枚特制的硬币放在吧台上，轻轻一拨，硬币旋转着滑向苏小姐表演结束时会经过的吧台角落。苏小姐眼角余光瞥见这枚独特的硬币，不动声色地用高跟鞋轻轻一挡，硬币便消失在她的旗袍之下。
一曲终了，苏小姐款款走向吧台，接过侍者递来的香槟，轻抿一口，眼神似有若无地扫过刘轩。刘轩也举起酒杯，微微点头示意。两人眼神交汇，一切尽在不言中。
“今晚风声紧，佐藤那老狐狸加强了戒备。”苏小姐走到刘轩身旁，低声说道，声音被喧闹的音乐巧妙地掩盖。
“看来我们得更加小心。”刘轩回应道，目光扫过周围警惕的日本兵。
“好消息是，我打听到今晚山本株式会社的渡边富商会来。”苏小姐压低声音，凑近刘轩耳边，“而且，我想到一个更好的接近他的方法。”
刘轩心头一喜，渡边富商正是他们此次行动的关键目标，掌握着他与日军勾结的重要情报。他追问道：“什么方法？”
苏小姐神秘一笑：“今晚你就知道了。不过，我们需要一点小小的配合……”她附在刘轩耳边，轻声将计划娓娓道来。
刘轩听完，眼中闪过一丝赞赏。这的确是一个大胆而巧妙的计划，成功率很高，但同时也伴随着一定的风险。他看了看周围虎视眈眈的日本兵，深吸一口气，说道：“好，就按你说的办。”
舞池的音乐再次响起，苏小姐翩然离去，重新融入到热闹的人群中。刘轩独自一人坐在吧台前，看似平静地品着酒，实则内心波涛汹涌。他感觉到今晚的百乐门，仿佛一个巨大的棋盘，而他和苏小姐，正与佐藤大佐进行着一场无声的博弈。
突然，刘轩的目光落在了大厅角落的一个位置，那里摆放着一盆名贵的兰花。他想起苏小姐刚才提到的计划，嘴角微微上扬。“好戏，就要开始了……”他低声自语，拿起酒杯，将杯中的威士忌一饮而尽。他站起身，走向舞池，身影消失在旋转的人群中……“先生，您的手帕……”一个清脆的声音在不远处响起。
舞池中，刘轩随着音乐的节奏移动，眼神却始终留意着苏小姐和渡边富商的动向。他看到苏小姐优雅地穿梭在人群中，像一只美丽的蝴蝶，最终停留在靠近渡边富商常坐位置的角落。
那里，一盆精心布置的兰花散发着幽幽香气。这盆兰花，正是苏小姐计划的关键。
渡边富商，一个矮胖的中年男人，在两个保镖的簇拥下，腆着肚子，色眯眯地环视着舞池中的女郎，一路走向他习惯的位置。就在他即将落座的瞬间，“意外”发生了。侍者不小心绊倒，手中的一杯红酒泼洒而出，正巧溅落在渡边富商的座位上。
“八嘎！”渡边富商气急败坏地跳了起来，用日语大声咒骂着。
就在这时，苏小姐“恰好”路过，她故作惊讶地捂住嘴巴，连忙掏出手帕递给渡边富商，用流利的日语说道：“先生，真是不好意思，请您先用我的手帕擦拭一下。”
渡边富商接过手帕，粗鲁地擦拭着身上的酒渍，眼神却贪婪地停留在苏小姐姣好的面容上。他接过手帕，色眯眯地笑道：“这位小姐，真是不好意思，弄脏了你的手帕。”
苏小姐巧妙地避开了渡边富商伸过来的咸猪手，微微一笑：“没关系，先生。一点小事而已。”她眼波流转，媚态天成，却又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疏离，恰到好处地撩拨着渡边富商的心弦。
“小姐，怎么称呼？”渡边富商已经被苏小姐的美貌迷得神魂颠倒，全然忘记了刚才的不愉快。
“叫我苏小姐就好。”苏小姐巧笑嫣然，举手投足间尽是风情。
躲在暗处的刘轩将这一切尽收眼底，心中暗自赞叹苏小姐的演技。然而，他同时也注意到，不远处，佐藤大佐的两个特务正密切注视着苏小姐和渡边富商的互动。他们眼神狐疑，似乎察觉到了什么异常。其中一个特务低声对另一个说道：“那个女人，好像有点不对劲……”
“过去看看。”另一个特务回应道，两人开始慢慢向苏小姐和渡边富商的方向靠近。
苏小姐察觉到危险的逼近，不动声色地继续与渡边富商周旋，试图拖延时间。她巧妙地将话题引到山本株式会社的生意上，旁敲侧击地打听着他们与日军合作的内幕。
“渡边先生，听说山本株式会社最近生意兴隆啊。”苏小姐语气轻柔，却暗藏机锋。
渡边富商得意地一笑，炫耀道：“那是当然，托大日本皇军的福，我们的生意蒸蒸日上……”
两个特务已经走到离苏小姐很近的地方，其中一个伸手拦住了苏小姐，语气冰冷地问道：“这位小姐，请你跟我们走一趟。”
苏小姐心中一紧，脸上却依旧保持着镇定，她故作不解地问道：“请问有什么事吗？”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舞池另一边突然传来一阵骚乱。一个男人不小心撞翻了酒架，酒瓶碎裂的声音和人们的惊呼声混杂在一起，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包括那两个特务。
“那边发生了什么事？”其中一个特务转头看向骚乱的方向，眼中闪过一丝犹豫。
“去看看。”另一个特务说道，两人对视一眼，最终还是决定先去处理突发状况。
苏小姐趁此机会，迅速将一张折叠好的纸条塞进渡边富商的手中，低声说道：“记住，一切为了大义……”然后，她优雅地转身，消失在人群中。
刘轩站在人群的边缘，看着这一切，嘴角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微笑。他拍了拍手，掸了掸并不存在的灰尘，转身走向酒吧，对酒保说道：“再来一杯……”
刘轩制造的混乱并非什么惊天动地的大事，只是几个看似不经意的碰撞，推倒了酒架，打翻了几杯酒，却恰到好处地吸引了特务的注意力。人群的惊呼、酒瓶碎裂的脆响，以及服务生慌乱的道歉声，交织成一片混乱的景象，让那两个特务不得不暂时放弃对苏小姐的盘问，转而去维持秩序。
这短暂的混乱，给了苏小姐宝贵的喘息之机。她眼波流转，巧妙地将话题引到山本株式会社的生意上，试图从渡边富商口中探听到更多情报。
“渡边先生，听说山本株式会社最近生意兴隆啊。”苏小姐轻摇手中的酒杯，嫣红的液体在灯光下闪烁着迷人的光泽，如同她此刻的眼神，深邃而神秘。
渡边富商得意地摸了摸他油光锃亮的脑门，炫耀道：“托大日本皇军的福，我们的生意蒸蒸日上。最近，我们公司正在进行一个重要的项目，如果成功，那可是财源滚滚啊！”
苏小姐心中一动，不动声色地追问道：“哦？是什么项目，能让渡边先生如此兴奋？”
渡边富商的目光在苏小姐身上游移，眼神中带着一丝贪婪和试探：“这个项目嘛……事关机密，不便透露。”他顿了顿，又补充道：“不过，如果苏小姐愿意赏脸，我们可以私下里再详谈。”
苏小姐敏锐地察觉到渡边富商语气中的变化，他似乎对她过于热情的举动有所警觉，开始试探她的真实目的。
“渡边先生说笑了，”苏小姐巧妙地避开了渡边富商的试探，“我只是对生意上的事情略有耳闻，好奇而已。如果涉及机密，我自然不会多问。”
渡边富商眯起眼睛，盯着苏小姐看了片刻，似乎想要看穿她伪装的面具。“苏小姐，你对生意上的事情，似乎过于关心了。”他的语气中带着一丝怀疑。
苏小姐心中一紧，但她脸上依旧保持着优雅的笑容。“渡边先生多虑了，我只是一个普通的歌女，对生意上的事情，也只是略知一二而已。”她轻描淡写地带过，眼神却坚定而清澈，仿佛在无声地告诉渡边富商，她并没有任何恶意。
“是吗？”渡边富商依旧半信半疑，但他被苏小姐的美貌所迷惑，也不愿深究。他话锋一转，又问道：“苏小姐，你对大日本帝国的未来，怎么看？”
这个问题，显然是在试探苏小姐的政治立场。苏小姐心中冷笑，脸上却不动声色，她巧妙地回答道：“作为一个普通的歌女，我只关心歌舞升平，至于国家大事，自然有国家领导人操心。”
这番回答滴水不漏，既没有正面回答问题，也没有得罪渡边富商，反而巧妙地将话题引开。
渡边富商虽然依旧心存疑虑，但苏小姐的机智和美貌让他渐渐放松了警惕。苏小姐趁机反过来套话，从渡边富商口中探听到了一些日本特务机关近期与商界的合作项目，包括一些重要的物资运输路线和时间安排。
就在这时，一个侍者走到渡边富商身边，低声说了几句话。渡边富商脸色一变，站起身来，对苏小姐说道：“苏小姐，我还有点事，先失陪了。”
苏小姐微微一笑，目送渡边富商离开。她知道，自己已经引起了怀疑，必须尽快离开这里。她优雅地转身，走向洗手间的方向。
在洗手间的镜子前，苏小姐整理了一下自己的妆容，深吸一口气，准备离开。就在这时，洗手间的门被推开了，一个身影走了进来……“苏小姐，我们又见面了。”
走进洗手间的，正是佐藤大佐。他脸上挂着虚伪的笑容，语气却带着一丝寒意：“苏小姐，你的表演很精彩，可惜，你骗不了我。”
苏小姐心中一沉，但她表面上仍然保持着镇定。“佐藤大佐说笑了，我只是一个普通的歌女，能骗得了谁呢？”
“是吗？”佐藤大佐步步逼近，眼神如鹰隼般锐利，“你对生意上的事情，似乎过于关心了。一个普通的歌女，怎么会对山本株式会社的项目如此感兴趣？”
苏小姐强作镇定，轻笑道：“佐藤大佐误会了，我只是好奇而已。渡边先生谈生意，我自然要附和几句，免得失礼。”
“好奇？”佐藤大佐冷笑一声，“我看你是别有用心吧！你接近渡边，究竟有什么目的？”
苏小姐眼珠一转，计上心来。她故作委屈地说道：“佐藤大佐，您真是冤枉我了！我只是想多了解一些商界的信息，好为以后的演唱创作一些新的歌曲。您也知道，现在流行唱一些关于商业繁荣的歌曲，我这也是为了迎合市场需求啊。”
她这番话半真半假，既解释了自己的行为，又巧妙地利用了歌女的身份作掩护。佐藤大佐虽然仍然心存怀疑，但一时也找不到确凿的证据。
苏小姐趁热打铁，继续说道：“佐藤大佐，如果您不信，我可以唱一首新创作的歌曲给您听听，歌词里就提到了山本株式会社的繁荣景象。”
佐藤大佐被苏小姐的自信和大胆所震慑，他犹豫了片刻，最终还是点了点头。
苏小姐心中暗喜，她知道自己已经成功地化解了危机。她清了清嗓子，开始演唱一首即兴创作的歌曲。歌词中，她巧妙地将从渡边富商口中套出的情报，融入到歌曲的意境中，用隐晦的语言暗示了物资运输路线和时间安排。
佐藤大佐听得津津有味，完全没有意识到自己已经被苏小姐玩弄于股掌之间。一曲终了，他甚至还鼓起了掌，称赞苏小姐的才华。
苏小姐微微一笑，向佐藤大佐道谢。她知道，自己已经成功地完成了任务，是时候离开了。她优雅地转身，离开了洗手间。
佐藤大佐看着苏小姐离去的背影，心中仍然有些疑虑。但他被苏小姐的美貌和才华所迷惑，最终还是没有深究。
苏小姐走出歌舞厅，与等候在外的刘轩交换了一个眼神。刘轩眼中充满了赞赏，他没想到苏小姐竟然如此机智勇敢，能够在如此危险的情况下，成功地获取情报。
与此同时，刘轩靠近日本特务机关附近的一条小巷。昏暗的路灯下，他看到钱汉奸带着手下在附近巡逻，不远处，郑记者的身影也一闪而过……“开始行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