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章 醉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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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廓既然求助于江屿澄，让他帮忙弄来了巫医巷的令牌，那江屿澄知晓的内情铁定不少。
澄心阁那气派非凡的门楼十分引人注目。
大门是雕花梨木的，匾额是金漆的，两侧还立着两尊跟人差不多高的玉石貔貅，威风凛凛。
即使已经不是头一回来这儿了，但每次见到这满眼的金碧辉煌，还是忍不住暗暗咋舌。
李争渡直奔主题，找到掌柜说明了来意。
掌柜一脸歉意地道：“我家主人这会儿正忙着接待贵客呢。客人，要不您先在这儿稍坐片刻？”
李争渡也不想为难人，便点头答应了。
她找了个安静的角落坐下，开始细细打量起这澄心阁来。
周围的客人身份各异，有身着锦缎华服的富贵之人，也有穿着朴素却透着文雅之气的书生。偶尔经过还能听到几句低声的议论，都是在赞叹这澄心阁的主人独具慧眼，财大气粗。
这一等就是一个多时辰，掌柜这才笑眯眯地把她请进了雅阁。
江屿澄看起来确实很忙，声音低沉沙哑，像是刚结束了一场冗长的谈话。
“什么事？”他开门见山。
李争渡把巫医巷的事说了。
“你说有人在跟踪你？”江屿澄的表情有点怪异，“花族有人调查你这事，是杨秋水告诉你的？”
李争渡觉得他这个问题有些奇怪，“难道不是吗？花族的人没在查我？”
江屿澄淡淡一笑，“她这么说也不算错。”
李争渡心里一紧，正要追问个究竟，江屿澄却被掌柜叫了出去。
门外传来一阵含糊不清的交谈声，很快就被掌柜给打断了。
李争渡听得不真切，只是感觉声音有那么点熟悉。
没过多久，江屿澄回来了，继续刚才的话题，“确实有人在打听你，不过你放心，花族的人不会找你麻烦。他们族里有规矩，谁敢坏了规矩，那代价可不是一般人能承受得起的，包括杨秋水。”
”我还有事，先走了。”
说完这句话，江屿澄就匆匆离开了，仿佛有什么急事等着他处理。
看着江屿澄匆匆离去的背影，李争渡心累的瘫了回去。
她叹了口气，虽然不怕那些跟踪的人，但被人盯着总归不是件舒服的事。
到底是谁在跟踪她？
离开澄心阁后，李争渡直奔临安城最繁华的东西两市。
她想去赌坊碰碰运气，看看能不能在那里一次性找到白清棠的线索。
可没想到，她刚走到赌坊门口就被门卫给拦了下来。
“无关人等不得入内！”门卫一脸严肃地呵斥。
李争渡满脸疑惑，“赌坊开门迎客不让我进？你们这是什么规矩？”
门卫也很无奈：“前几日有人在我们赌坊闹事，主人正在盘查闹市人等。非老顾客或熟悉的面孔，一律不得入内。还望客人见谅。”
李争渡没为难门卫，转身离开了东市。
结果到了西市的赌坊，得到的还是同样的回答。
这世上哪有这么巧的事？东西两市的赌坊老板竟然在同一时间盘查陌生人。
李争渡有些头疼。
进不去赌坊，她还怎么找白清棠？
还没等她想出法子怎么才能混进赌坊时，赵婉兮不知道从哪里打听到了她的住处，找上门来。
李争渡刚打开门，就被赵婉兮的第一句话给整懵了。
“李娘子，如果有一天我没了清白之身，你说母妃和太子哥哥还会喜欢我吗？”
李争渡错愕了好几秒，“什么时候的事？……不对，怎么回事！？”
赵婉兮沉默了一会儿才开口：“……我能进去坐坐吗？”
李争渡只好请赵婉兮进来坐下，并给她倒了杯水。
气氛诡异地沉默下来。
赵婉兮平时嚣张跋扈惯了，很少有事情能让她这么为难。
这次她的语气含糊不清、欲言又止却又迫切的想要开口的样子，让李争渡心里直打鼓。
“李娘子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呢，你觉得他们还会喜欢我吗？”赵婉兮再次追问。
李争渡深吸一口气，做好充足的心理准备，才把话问出口，“告诉我，发生了什么？”
赵婉兮抿了抿唇。
她越不敢开口，李争渡心越惊。
能让目中无人，骄横恣肆的赵婉兮都难以开口的事，绝对不是一般情况。
李争渡祭出杀手锏，斟酌着措辞道：“王娘子要是知道了，她肯定只会担心你的。”
搬出王嫣，赵婉兮抿了抿唇，终于艰难地开口了：“昨晚我因为太子哥哥的事情心情不好，就去朝云阁找乐子，结果喝醉了跟一个朝云阁的小倌……”
李争渡一听这话，心里稍微松了口气。
还好，不是被迫的。
李争渡稍微安下心来，小心翼翼地开口问，“那，郡主可有受伤？”
赵婉兮埋着脑袋，虚弱无力地摇了摇头。
李争渡眼咽口水，“那………你现在如何想的？”
赵婉兮还是摇头，神色有些迷茫，又有些痛苦，还有些……欢愉？
李争渡没理解出她想表达的含义，“是不知道，还是没想好？”
赵婉兮抬起头，皱着秀丽的五官道：“就是感觉心里有什么东西被撬开了，很奇怪。”
李争渡：………
那大概是新的世界观吧。
赵婉兮一脸严肃地望着李争渡道：“这件事本郡主只告诉了你一个人，你不能告诉任何人，包括我母妃，太子哥哥那边……你也要管好你的嘴。”
听到后半句，李争渡眼睫动了一下。
那你倒是别第一时间跑来告诉我啊！
李争渡咽下这句话，勉强笑笑，“那郡主可处置了那小倌？”
赵婉兮一脸别扭，“没有，我现在看见长着那根东西的男子就恶心。”
李争渡：“……”
太子就不是男人了吗？
李争渡给赵婉兮倒了杯水，“郡主先消消气。”
赵婉兮接过杯子，一饮而尽，随后重重地将杯子掷于桌上，发出“砰”的一声响，她咬牙切齿地说：“那个小子，仗着自己有几分姿色，竟敢戏弄本郡主！等我找到是谁，定要让他好看！”
居然不知道是谁吗？
难道她醉得不省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