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8.第 148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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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月初, 胤禛便把弘晨带去尚书房,他的伴读, 则是之前跟着弘晖了的岳兴阿,弘晖出事, 岳兴阿自然也是不能去尚书房念书的,现在又成了弘晨的伴读,又能继续回到尚书房念书了, 岳兴阿看向胤禛的目光极其感激。
原本他因为祖父将自己托付给四贝勒, 成功成了弘晖阿哥的伴读, 获得了来尚书房一起念书的机会,阿玛和那位姨娘也不敢明着刻薄自己了,可是弘晖阿哥出了事, 他也只能回去,没想到,却被阿玛和那位姨娘嘲讽,说他生来就是孤煞命, 即使弘晖阿哥是皇亲国戚, 也压制不住,还害了别人,如若不是玛法,他在府中的日子, 指不定如何。
原本他都不做指望, 能再回到尚书房念书的, 没想到四贝勒找到了祖父, 让他继续当弘晨阿哥的伴读,他如何不心存感激,心中暗暗誓,一定要好好照顾弘晨阿哥。
“好好读书,知道吗?”胤禛将弘晨送到尚书房门口,摸了摸弘晨的脑袋,道。
“阿玛,你放心吧”弘晨拍了拍自己的小胸脯,不就是读书嘛,他可聪明了。
“恩”胤禛把弘晨交给尚书房的夫子,然后转身离去。
弘晨跟着夫子,带着岳兴阿进去了尚书房,其他人都忽略了,但是一看到弘晳,眼睛一亮,对弘晳招了招手。
“弘晨阿哥,给大家介绍一下自己”夫子道。
弘晨一点也不胆怯,上前一步,奶声道:“我叫弘晨,今年五岁了,希望大家以后和睦相处”,阿玛告诉过他,自我介绍的时候,要说希望大家多多关照,可是他觉得自己是大孩子了不需要别人关照。
“噗嗤,哈哈哈,居然还有这样介绍自己的”弘昱一听,立马就笑了起来。
弘晨微微皱了皱眉头,下去,走到弘昱的课桌前,道:“这位,嗯……,同窗,我的介绍有什么问题吗?”,弘晨虽然小,但是小脸上努力让自己严肃下来,认真的看着弘昱。
弘昱一下被弘晨看得有些不好意思,屋子里所有的人都正看着他。弘昱恼羞成怒,硬着脖子,大声道:“笑你怎么了?”。
弘晨摇了摇头,奶声道:“没怎么,只是觉得你没有礼貌,你是一个坏孩子,哼”弘晨撇了撇嘴,然后转身走了,哼,额娘说了,要离坏孩子远一点。
弘昱眨了眨眼睛,他这是被一个五岁的小萝卜头给看扁了。
弘晨回到夫子身边,问道:“夫子,我能和弘晳哥哥坐一起吗?”。
“这个……”夫子有些迟疑,弘晳阿哥可是太子的儿子,且比弘晨阿哥大五岁,两人的学习进度完全不一样,而且小孩子都喜欢哭闹,这样会不会打扰到弘晳阿哥的学习进度?
“快来”弘晳对弘晨招了招手,相比阿玛给他找的那些伴读,他更喜欢弘晨弟弟。
弘晨抿着嘴笑了笑,快速的跑到弘晳身边坐下,看着还和夫子站在一起的岳兴阿,连忙招了招手,“岳兴阿,快来”。
“哦”岳兴阿后知后觉的跟着弘晨坐下。
见弘晨已经坐下,夫子也不能说什么,开始授课。
夫子给大些的孩子布置好了课程,然后来到弘晨身边,想要了解弘晨的学习进度,才好因材施教,来到弘晨身边,看着他正拿着论语抱着,心里满意,年纪虽然小,但是也没有懈怠,于是,起了考校之心,道:“弘晨阿哥,‘子禽问于子贡曰:“夫子至于是邦也,必闻其政,求之与?抑与之与?”子贡曰:“夫子温、良、恭、俭、让以得之。夫子之求之也,其诸异乎人之求之与?”’,何意?”。
弘晨看了夫子一眼,道:“哼哼,很简单啦,就是一个叫子禽的人问一个叫子贡的人,说他们的夫子每到一个国家,就知道这个国家的政事,是这个夫子自己打听的还是别人拿着政事来询问的,亲自对他说的?这个叫子贡的人就回答,他们的夫子,具有温、良、恭、俭、让的品质,就和弘晨一样啦,所以别人才把政事告诉这个夫子,和他一起讨论,与自己去打听的不一样啦”,弘晨这么聪明,怎么会回答不出来。
夫子:“……”,有这样夸奖自己的?居然把自己品行比作圣人的品行。
“怎么了,我说错了?”弘晨奶声奶气的询问。
“是没说错,但是您怎么能把您的品行和圣人的品行相提并论,这是对圣人的不尊重”夫子眉头皱着,夫子是读书人,孔圣人在他心中的地位岂非一般人能比的。
“圣人是谁?皇玛法么?”弘晨眨了眨眼睛,满脸的迷惑。“弘晨是皇玛法的孙孙,自然是和皇玛法像的”,弘晨奶声道。
“不是说万岁爷,是说的孔圣人”夫子被噎住了。
“这个孔圣人也是皇帝么?和皇玛法一样?”弘晨眨了眨眼睛,不明所以的问道。
夫子给其他孩子吩咐的作业并不是背书的作业,而是写文章的作用,所以,整个房间里鸦雀无声,弘晨和夫子的对话,房间里所有的人,听得一清二楚,一个个的都憋着笑,坐在弘晨身边的弘晳,憋得脸都红了。
嗯,皇玛法是皇上,皇上就是圣人,这话,没毛病。
“不、不是,因为孔圣人的言行很高,所以,才叫他孔圣人,并不说他是皇帝”夫子头上冒出一颗一颗的冷汗,连忙给弘晨解释清楚。“就比如您看的这本论语,就是孔圣人的弟子以及再传弟子,记录的他的言行,看到这些言行,是不是觉得孔圣人的品行高洁,教导世人,开化世人,所以尊称孔圣人”。
弘晨歪着头,对这位夫子对孔圣人狂热的模样感到不解。
“怎么,弘晨阿哥还觉得孔圣人的话不对吗?”夫子不满的问道。
“是人就会出错,怎么可能人无完人呢?弘晨都不敢这样说自己,论语中就有说,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还说了民可以由之不可使知之,这也没错?弘晨是小人,弘晨的额娘是女子,可是一点都不难养啊,还有民可以由之不可使知之,意思就是只能吩咐百姓做事,而不告诉百姓原有,为什么,以前别的地方大水,阿玛去赈灾,会告诉百姓喝开水,这样防止生病,如若不告诉这些灾民,喝开水能防止生病,你那些人怎么都会喝开水呢?喝生水,然后会生病,阿玛又要花费更大的精力赈灾”弘晨撇了撇嘴,这个夫子一点也不好。
夫子语窒,气急败坏道:“这世界上明明就女人与小人难养也,女子只需要相夫教子就好,出嫁从夫,夫死从子,小人奸诈,一不留神,就会害得你家破人亡”。
“出嫁从夫,夫死从子是什么?”弘晨眨了眨眼睛,他没听说过。
“三从四德是礼记中的”夫子回答。
“哦”弘晨点了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
“弘晨阿哥这个‘哦’是何意?”夫子气得脑袋都晕了,问道。
“哦就是弘晨没看过礼记,等弘晨看过礼记了再来和你说,不过弘晨还是觉得,人都有可能犯错,弘晨这么聪明,这么优秀,有时候也会因为草草心软,没有原则”这个夫子就是欺负他年纪小,故意找一些他没看过的书来忽悠他,弘晨才不会被骗,实践才是检验整理的唯一标准,弘晨还小呢,等弘晨把书看完了再来辩驳,哼哼。
夫子更气了,还想说什么,弘晳一眼看了过去,道:“夫子,弘晨还小呢,今年才五岁”。
弘晳的一眼,夫子的后背忽然冒冷汗,想了起来,这位怎么说都是皇上的孙子,可不是寻常大人家的孩子。
弘晨看着弘晳,对他露出一个甜甜的笑容。
弘晳没忍住,轻轻戳了戳弘晨的酒窝,不管是过来读书的皇子皇孙,都没有一个和弘晨弟弟一样呢,虽然明白自己的身份比这些夫子的都高贵,但是平时在夫子面前都很注意言行,就怕什么不好的言行被夫子告诉了皇玛法,弘晨弟弟一来,就给了这些夫子一个下马威,弘晳有些担心,皇玛法会不会因为此事惩罚弘晨弟弟。
弘晨可没感受道弘晳的担忧,把目光转向夫子,意思很明显,夫子,你还有什么要说的吗?
夫子觉得自己居然读懂了弘晨的眼神,很想甩手就走怎么破?但是很明显,他不能,弘晨阿哥到底是他的学生,如若他就这么甩手而去,被万岁爷知道,他没认真教导弘晨阿哥的话,最后讨不了好的,一定是自己。
“咳咳,弘晨阿哥既然来尚书房念书了,臣就不会因为弘晨阿哥年纪小,而心软,弘晨阿哥先把孝经抄写一遍吧,等下学后,交给臣检查”夫子想了想,弘晨阿哥小小年纪,如此的狂悖,肯定是还没学过孝经,先抄写一遍孝经,让他明白如何孝顺长辈,也是不错的。
“哦”弘晨点了点头,他没有意见。
岳兴阿要给弘晨磨墨,弘晨拒绝了,磨墨什么的,他自己能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