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白发老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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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最后一大口饭扒拉进嘴里。
陈回雪满足地揉了揉已经圆滚滚的小肚子。
“好撑~”
“好满足~”
秦天将陈回雪带到了小会议室，然后喊来了副厂长赵燕台。
在确定合同没有问题之后。
秦天这才在合同上签上了自己的名字，按上了指印，又扣上了团结厂的公章，另外在骑缝位置扣了章。
陈回雪将一式三份的合同中的两份收起来，揣进了自己背包里。
另一份则由团结厂保管。
合同已经签订完毕。
秦天便立刻让赵叔直接召集工人，宣布开工。
团结厂的车床和各种生产机器，隆隆开动了起来。
陈回雪有些好奇。
“这么简单就……开工啦？”
秦天则有些莫名其妙：“不然呢？”
陈回雪纳闷道：“不是应该先开几个会，然后采购原材料，乱七八糟一堆程序的吗？”
秦天笑了笑：“不是……工厂开工开个什么会？又不是外面那些企业，整天不着天际地搞这个搞那个的……”
“工厂，只有安全和合格率这两个重要指标。所以，只有安全和合格率的事情，才需要专门开会。其他的所有开会，反而是影响工作效率的。”
“至于原材料么……”
秦天想了想，带着陈回雪来到了团结厂厂区的左边。
来到一扇上着锁的小铁门跟前，打开铁门，做了个请的手势。
“这是侧门，请进。”
陈回雪好奇着，走进了小铁门。
随后便被眼前的一幕所震撼。
左手边，是足足三十多米高，堆积成山，往后一眼望不到头，堆放得整整齐齐的各种规格的钢材和钢板。
右手边，则同样是一眼望不到头地，停放着上百辆各种挖掘机、推土机、拖拉机之类的工程和农业机械。
靠近门口的地方，则是停了一整排，大约十几辆叉车，是用来搬运货物的。
秦天说道：“我们厂啊，现在什么都缺，就是不缺原材料。”
右边的那些工程机械和农机，就是原本要给欧洲方面的定制机械。
因为欧洲方面的企业终止了合作，这些机械便砸在了手里。
而左边，则是原本为了欧洲企业后续订单准备的钢材。
但现在，也算是半砸在了手里。
陈回雪好奇地看着，随后竟然爬上了一台拖拉机。
“emmm……Ruckw?rtsgang……”
“呦，你这拖拉机还是出口汉斯国的？”
陈回雪随口问道，但说出口的德语小舌音，却极为标准。
秦天有些惊讶：“嗯……你还懂德语？”
陈回雪从拖拉机上跳了下来，发现自己沾了一手灰尘和少量的铁锈。
一边掏着湿巾擦手，一边无所谓地说道：“这算什么？我不光懂德语，而且还会法语、意大利语，俄语也懂一点。”
秦天沉默。
艹，学渣遇着学霸了呗。
姑娘，我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
胶市流亭机场。
一架支线客机降落在跑道上，随后缓缓滑行到了航站楼旁。
一个白发苍苍，但却精神抖擞的老者。
背着一个硕大的双肩包，从廊桥上走了出来。
早有一个四十来岁的，夹着一个皮质公文包的中年男人。
和几个身穿白色海军常服的军人已经在此等候多时。
几名海军显然都是军官，袖口军衔最低的，也是中校。
见到老者从廊桥上下来，几人便立刻迎了上去。
“老师！”四十多岁的中年男子恭敬上前。
几名身穿白色海军常服的军人，也是走上前，标准地敬了个军礼。
“江老您好！”
白发老者看到中年男子和几名军人，显然很是开心。
“呦，小杨啊？你们先到啦？”
“好好好，你们也好~”
中年男子笑道：“我们连夜就赶高铁过来了。”
说着，中年男子将原本右手的公文皮包换到了左手，右手就要去接老者的双肩包：“老师，我来背吧……”
白发老者笑道：“没事，不用，没多重。”
“那……我们先在机场吃个饭？”中年男子试探性地问道。
老者脸上马上严肃起来：“吃什么饭？直接过去！先干正事！”
中年男子点了点头。
于是，在几名军人的带领下。
中年男子和白发老者，从候机厅旁边的员工通道，下到了航站楼下的机场内部。
坐了一辆小电瓶车，径直来到了流亭机场跑道的另一边。
这里，已经停放着两架浅灰色海军涂装的直-18直升机。
中年男子指着第一架直升机说道：“老师，您坐这架飞机。按照规定，咱们两人不能同时在一架飞机上……”
白发老者笑着点了点头，又好像是突然之间，被什么勾起了回忆。
脸上多了几分沉重和伤痛。
随后深深叹了口气，摇了摇头，登上了直-18飞机。
不多时，两架直升机启动螺旋桨。
缓缓起飞，飞离了流亭机场。
两架直升机穿过了繁华的胶市市区，向着胶市北方的郊区飞去。
又越过了一片片农田和几个村镇。
随后来到了一个军用机场的上空。
这里，地图app上并不会标注名称。
但这是一个二级军用机场。
从直升机上往下看，军用机场雪白的跑道尽头，有一些非常明显的黑色的轮胎摩擦的痕迹。
这说明，这个机场内飞机的起飞频率并不低。
直升机在空中盘旋了两圈，似乎是在等待塔台的指示。
随后在跑道尽头的一长排机库跟前，缓缓降落了下来。
地面上早有二十几个人在等候着。
一半穿着军装，一半穿着便装。
其中几个，甚至是穿着深蓝色空军军服的人。
而为首的一人，则是穿着陆军的墨绿色军装。
但肩膀上的军衔，却赫然是两颗金星的中将。
白发老者下了直升机，和几名为首的将军握了握手。
简单寒暄了没两句，视线便被众人身后一个露天机库下，一架灰白色迷彩涂装的‘歼-20’战机所深深吸引住。
老者顿时眼前一亮。
直接抛下了身边的众人，径直向着‘歼-20’飞机走去。
走到飞机旁边，先是围着飞机，前前后后绕了两圈，好奇地上下打量。
随后又走到了飞机的屁股后面。
盯着这架飞机的两台发动机，仔细端详了起来。
端详还不够。
白发老者看了看周围。
从机库一旁搬来一个平时用来挡机轮的木桩子。
放在地上。
踩着木桩子，脑袋直接伸进了飞机的发动机里去看。
又嫌光线太暗，从裤兜里掏出手机，熟练地打开了闪光灯。
向着发动机深处照去。
甚至这还不够，老者看着看着，多半个身子，全都钻进了发动机里。
身后众人跟了上来，看到老者的忙碌，也不敢打扰，只是在一旁静静地等待着。
中年男子显然是担心白发老者的安全，守在身旁，随时准备帮忙。
看了足足十几分钟，老者这才从发动机里钻了出来。
中年男子看老师从发动机里钻出来，赶忙上前搀扶。
从发动机中钻出来的老者，脸上难掩兴奋的神色。
“怎么样？老师？”
“我看到的时候，也吓了一大跳。”
“不管是技术，还是工艺，都很先进！”
“但工艺不是最重要的。”
“有些技术原理……我也……看不太明白……”
老者说道：“垂直起降飞机的发动机技术，我们国内也是接触过的。不管是鹞式，还是雅克38。国内都曾经搞到过真机。各种测试，还拆开研究过。它们的数据，我们摸得很清楚。”
“但是那两个机器，的确是很鸡肋。垂直起飞再垂直降落的话，要浪费掉将近九成的动力、燃油和机动性。”
“实用性不佳。”
“食之无肉，弃之可惜。”
“不过这个机器，有点意思！”
说着话，老者手在‘歼-20’飞机的机身上，轻轻拍了几下。
示意自己口中说的‘这个机器’，是这架飞机的发动机。
piapiapia~
手掌拍在机体上，发出轻微的声音。
白发老者顿时皱起了眉头，有些疑惑。
又轻轻用指关节，敲了敲飞机的机体蒙皮。
“好像……有点不对……”
中年男子好奇地问道：“老师？怎么了？哪儿不对？”
白发老者低头思考了几秒，便一脸着急地四处寻找起来。
“老师，您找什么？”中年男子不明所以，但自己这么多年，还从没见过老者这么着急过。
想来是在找什么极其重要的东西。
白发老者嘴里嘟囔着：“吸铁石！有没有吸铁石！”
“吸铁石？这……我也不知道……”
谁没事干身上带那玩意儿啊……
身后的几名将军听到后，也是急忙让人去找吸铁石。
但老者显然是急不可耐。
寻了两圈之后，猛然盯上了中年男子手里的公文皮包。
那公文皮包的外面，是一个皮质的防水帘。
老者一把将公文包夺了过来，拉开防水帘看了看。
果然是隐形的磁铁搭扣。
白发老者，将防水帘拽起来。
缓缓靠近了身旁‘歼-20’飞机的机体。
啪！
一声轻微的声响。
公文包的防水帘，轻轻吸在了‘歼-20’飞机的机体上。
这一下，在场的所有人，顿时脸色大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