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猜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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围堵团结厂的事情，随着黑子的离去，暂时告一段落。
团结厂除了那两扇躺在地上扭曲着的大铁皮门。
表面上又恢复了往日的平静。
秦天回到厂内。
工人们正扎着堆，叽叽喳喳说着话。
“哎呀，今天要不是小天，还真没法这么容易把那些人赶走呢！”
“我看还是那个治安员王队厉害，你们看那个胖子好像很害怕他。不过小天今天真的可以！”
“小天真是长大啦~”
“是啊，刚才小天站出来的样子，真tm像老秦。”
“唉……老秦……”
看到秦天过来，工人们围上前来。
“小天啊，咱们厂……真就一点办法都没了吗？”西北人张姨是个耿直的性子，一脸担忧地直接问道。
刚才那推土机，就是张姨开的。
张姨从推土机上下来的时候，秦天眼睛都看呆了。
那时候才想起来，张姨他男人，以前是干工地的。
家里曾经有辆推土机。
所以张姨也是会开的，而且技术相当不错。
后来他男人受了伤，基本丧失了劳动能力。
推土机也转让出去了。
前些年，团结厂倒是赚了点钱，各家也都按照股份分了红。
张姨一家子，目前虽然谈不上经济紧张。
但基本上还是靠着团结厂在活。
如果团结厂倒了，张姨一家会很难。
而团结厂其他这样情况的工人们，比比皆是。
张姨性子耿直，问的话，也直接代表了所有工人们的疑问。
副厂长赵燕台这时候笑着说道：“谁说的啊？怎么就没办法啦？”
“就在刚才，我们去送货！小天和人家剧组，谈了个一千多万的大单子！”
“这两天就能签下来！”
“到时候，有你们忙的呢！”
听到赵燕台这话，工人们眼中一亮，顿时绽放起来。
“啊？真的啊？”
“就……就这一中午的，才几个小时，就……就谈了新单子？”
“一千多万？”
赵燕台呵呵笑着：“1500万呢！”
工人们惊呼：“这么大的单子？”
“靠不靠谱啊？”
赵燕台脸上的笑意短暂地僵了下，其实他心里也有点打鼓。
毕竟，虽然小天和郭导基本上谈妥了。
可只要合同没有正式签订，总还是存在风险的。
不过也只是一瞬，赵燕台脸上笑意依旧。
“当然！我们刚才去剧组，见到好多大明星呢！还见到了刘得华！”
“那可是正规电影的剧组！”
工人们一听‘刘得华’的名字，顿时惊讶起来。
对于年轻人来说，四大天王，那些港台明星已经是旧时代的人。
但对于团结厂的工人们来说，八九十年代，最火的明星，就是华仔那些人。
听到是有刘得华参加的电影，工人们悬着的心里，终于安稳了些许。
倒不是工人们崇拜刘得华，而是听到那么大的明星都在，心里能踏实点。
而秦天，虽然在叔叔阿姨面前笑着回应。
但眉宇间还是带着几分隐隐的疑惑和深沉。
他没有再和叔叔阿姨们聊这些有的没的。
而是回到厂长办公室。
秦天查阅了所有关于团结厂和欧洲企业的那个订单的资料。
包括前期接触，自己父亲亲自飞去欧洲考察的情况。
邀请欧洲企业的代表，来团结厂参观和考察时候的照片、视频，以及谈话的一些记录。
后面断断续续谈判了两年半的时间，然后签订的协议。
为了这个订单，父亲可谓是费尽了心力。
光是欧洲，就跑了十几趟。
团结厂也为这个订单更新了一些设备，提升了技术。
而那个欧洲企业，看起来对这个订单，也挺重视的。
不光是简单的派几个人考察一下做做样子，而是真的连副总、各部门的主管，都来团结厂考察过。
定制过一些机械的样品。
还对团结厂的技术和设备调试，指出过不少问题，还提出了很多建议。
从各方面的资料来看，对方也是真心要和团结厂合作的。
怎么会突然变卦呢？
查来查去，秦天也没发现什么异常的地方。
随后，秦天又打开电脑，挂了梯子。
直接登陆了欧洲企业的官方网站，认认真真地查了起来。
赵燕台和工人们说了会儿话，又开了会儿玩笑。
今天反正也没什么活儿。
索性便给工人们都放了假，让他们都早点回家。
自己则钻到了团结厂食堂。
食堂里有中午的馒头，还有新鲜蔬菜和肉。
赵燕台轻轻叹了口气：“这小子怎么跟他爹一个凑性，想起来什么就干什么，一忙起来连饿都不知道。”
说着话，就洗菜择菜。
没一会儿，就简简单单炒了两个小菜。
一个炝莲花白，一个芹菜炒肉片。
盛了满满两饭盒的菜，又拿塑料袋装了四五个馒头，这才晃晃悠悠来到了厂长办公室。
秦天正忙着在电脑上搜索相关的信息，突然闻到一阵香味。
顿时觉得饥肠辘辘起来。
这才想起来，今天火急火燎起来，又开着飞机去送道具。
回来之后又赶上了那一出。
到现在为止，自己连口饭都没吃。
没闻到饭菜的香味，也就罢了。
可一旦闻到炒菜的香味，顿时就感觉自己已经前胸贴后背。
整个肚子都在强烈抗议，情不自禁地咽了咽口水。
秦天可怜巴巴地看向了办公室的门口，看到赵叔提着两个饭盒和一大塑料袋的馒头，走了进来。
“赵叔……饿！”
秦天巴巴地看着赵叔手里的饭盒。
赵燕台慈祥地笑了笑：“饿就吃！你这小子，啥时候委屈过自己？鬼精鬼精的。”
秦天嘿嘿一笑，顺手关了电脑。
三步并作两步接过饭盒，摆在桌上。
打开饭盒，炝炒莲花白的味道更是让秦天直呼受不了。
伸手就要去塑料袋里抓馒头。
却被赵燕台用筷子敲了敲手。
“洗手了没？就吃？咱们工厂，整天又是机油又是铁屑的。只要有条件，吃饭前必须洗手！”
秦天嘿嘿笑了笑，一溜烟跑去，快快地洗了个手。
回来便一手抓起筷子，一手抓起馒头，狼吞虎咽起来。
赵燕台也是饿了一天，于是坐下来和秦天一起吃饭。
“嗯！香！”
“唔……赵叔……你这手艺……太棒了……能开饭馆……真的”
赵燕台摇了摇头：“吃饭都堵不上嘴？”
秦天三两口，将一个硕大的馒头吃下了肚。
又叨了一大筷子菜塞进嘴里。
一边吃，一边含糊不清地嘟囔着：
“赵叔！我查到欧洲那家企业……有6个下游的供货商……是t集团控股或者全资的……”
赵燕台手里的筷子顿时停了下来：“嗯？”
秦天将嘴里的东西咽下肚，顿了顿说道：“欧洲企业和咱们之间的合同，以及之前的接触，都没什么问题。所以突然终止合作的事情，非常蹊跷。”
“而且，这家企业以往的信誉还是可以的。”
“即便是终止合作，也应该在第一时间给咱们赔偿违约金。”
“但到现在为止，违约金的事情都没有下落。我看八成也是要将来去欧洲打官司的。”
“不管怎么做，时间就这么搭进去了！”
赵燕台问道：“时间搭进去了？什么意思？”
秦天一脸严肃：“赵叔，刚才黑子说，要团结厂命的，不是银行。”
“那就是说，真的有人，想要咱们的命！”
“欧洲订单这个事儿，是不是个局，目前没法判断。但却给团结厂造成了最严重的危机！”
“如果这件事情，真的有幕后黑手。”
“那我觉得，可能是t集团！”
用词是‘可能’，但秦天说得斩钉截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