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事务缠身难自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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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不好了……”李掌柜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他额头上细密的汗珠，在清晨的阳光下格外显眼。
“李掌柜，慌慌张张成何体统！”楚瑶虽然心中也咯噔一下，但还是保持着镇定，语气威严。
李掌柜深吸一口气，快速说道：“小姐，我们从江南运送布匹的船队，在江面上遇到了水匪，货物……货物都被劫走了！”
楚瑶一听，秀眉紧蹙，这批布匹是楚家今年最重要的货物之一，关系到与京城多家商户的合作，如果不能及时处理，损失将难以估量。
“可有人员伤亡？”楚瑶沉声问道。
“谢天谢地，船夫们都安全逃脱了，只是……”李掌柜说到这里，语气更加沉重，“只是那些水匪放话，若想赎回货物，就要付三倍的价钱！”
“岂有此理！”楚瑶猛地一拍桌子，怒火中烧，但她很快冷静下来，“张护卫！”
一直守在门外的张护卫闻声而入，抱拳道：“小姐有何吩咐？”
“你立刻去召集所有管事、账房，到议事厅来，我有要事相商！”楚瑶的语气不容置疑。
“是！”张护卫领命而去。
很快，议事厅里便坐满了人，众人皆面带焦虑，议论纷纷。楚瑶坐在主位上，听着他们你一言我一语地分析着情况，却没有发表任何意见。
“依我看，我们应该报官！”一个管事义愤填膺地说道。
“报官？那些官老爷什么时候真正为我们这些商人做过主？”另一个账房先生反驳道，“我看，我们还是花钱消灾吧，破财免灾啊！”
“三倍的价钱，简直是狮子大开口！我们若是答应了，以后岂不是要任人宰割？”
“可是，若是不答应，货物就没了，我们损失更大啊！”
……
听着众人争执不休，楚瑶的眉头越锁越紧。她明白，每个方案都有利有弊，如何抉择，考验的是她的智慧和勇气。
窗外，一个身影匆匆而来，在看到议事厅紧闭的门后，焦急地在原地踱步……
议事厅外，宁渊心急如焚。他一大早就听说楚家商号的货船出了事，联想到楚瑶最近的忙碌，便不顾一切地赶了过来。
他本想直接冲进去，却被守在门口的张护卫拦住。“宁公子，我家小姐正在处理要事，任何人不得打扰。”
“我有重要的事情要见她，事关楚家商号……”宁渊试图解释，却被张护卫毫不留情地打断，“这是小姐的命令，还请宁公子不要为难属下。”
宁渊心中焦急，却也明白此刻硬闯只会适得其反。他只能焦灼地在门外徘徊，不时地朝紧闭的议事厅大门张望，希望能从门缝中瞥见楚瑶的身影。
议事厅内，众人仍在争论不休，楚瑶揉了揉隐隐作痛的额角，努力让自己保持冷静。就在这时，一个小厮快步走到楚瑶身边，低声禀报道：“小姐，宁公子……宁公子在外面求见。”
“宁渊？”楚瑶心中一颤，握着茶杯的手指微微收紧。她几乎是下意识地就想立刻见到他，问问他是否知道些什么，又或者，只是想从他那里获得一丝慰藉。
然而，理智很快战胜了情感。楚瑶深吸一口气，将那丝悸动压抑下去。她现在不能分心，家族事务才是最重要的。“不见。”她语气冰冷，没有丝毫犹豫。
小厮愣了一下，似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小姐，这……”
“就说我……”楚瑶顿了顿，眼神坚定，“就说我事务繁忙，不见任何人。”
“是。”小厮不敢再多言，低头退了出去。
议事厅内，楚瑶强迫自己忽略心中那抹异样，重新将注意力集中到眼前的困境中。货船被扣押，货物滞销，损失惨重，众人各执一词，争论不休。楚瑶将所有方案都听了一遍，心中渐渐有了决断。
“李掌柜，”楚瑶的声音清脆而坚定，压下了厅内所有的争吵，“就按你说的，先派人与官府交涉，尽量缩短货物扣押时间。同时，联系其他商号，将货物低价转售，尽量减少损失。”
李掌柜原本还有些犹豫，听到楚瑶如此果断的决定，心中暗暗佩服。他原本以为这位千金小姐只是来走个过场，没想到她竟如此沉着冷静，颇有当家主母的风范。
“是，小姐。”李掌柜躬身应道，其他伙计也纷纷领命而去。
楚瑶站起身，走到挂在墙上的巨幅地图前，纤细的手指在地图上轻轻滑动，脑海中迅速地计算着各种可能性和损失。她知道，这个方案虽然保守，但却能最大程度地减少损失，是目前最稳妥的办法。
议事厅外，宁渊焦急地来回踱步，他看着楚瑶忙碌的身影在商号里穿梭，指挥若定，处理着各种突发事件，心中五味杂陈。他从未见过这样的楚瑶，如此的干练，如此的耀眼，但也如此的遥不可及。
他知道，楚瑶此刻需要的不是他的打扰，而是他的支持和理解。可是，看着她为了家族事务焦头烂额，他却什么也做不了，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们之间的距离越来越远，这种无力感让他感到无比沮丧。
夜幕降临，华灯初上，楚瑶终于处理完所有事务，拖着疲惫的步伐走出商号。她抬头望了一眼夜空，长长地舒了一口气，然而，还没等她喘息片刻，一个家丁就匆匆忙忙地跑了过来……
“小姐，老爷……老爷他……”家丁满头大汗，语气急促，
“老爷怎么了？”楚瑶心中一紧，一种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
“老爷他……突然病倒了，您快去看看吧！”“老爷他……突然病倒了，您快去看看吧！”家丁的话音刚落，楚瑶顿时脸色苍白，她一把抓住家丁的胳膊，急切地问道：“什么时候的事？现在怎么样了？”
“回小姐，就在半个时辰前，老爷突然晕倒在书房，大夫已经看过了，说是……”家丁吞吞吐吐，不敢再说下去。
“说！”楚瑶心中焦急，声音也不禁提高了几分。
“大夫说，老爷他……忧思过度，需要静养，切忌再劳心劳力……”家丁低着头，不敢看楚瑶的脸色。
楚瑶只觉得眼前一阵发黑，父亲的身体一向硬朗，怎么会突然病倒？她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吩咐道：“张护卫，备车，我要立刻回府！”
“小姐，您已经一天一夜没有合眼了，要不……”张护卫担忧地看着楚瑶，欲言又止。
“不必多言，快去备车！”楚瑶语气坚定，不容置疑。她知道，现在不是休息的时候，家族的责任压在她的肩头，她必须坚强起来。
宁渊看着楚瑶匆匆离去的背影，心中五味杂陈。他知道，楚瑶此刻一定心乱如麻，他很想上前安慰她，可是他又明白，自己现在能做的，就是默默地守护在她身边，给她力量。
夜色深沉，楚瑶的马车在夜色中疾驰，她一路无言，脑海中不断闪现着父亲慈祥的面容，心如刀绞。她知道，父亲之所以病倒，都是为了这个家，为了她。
“小姐，您别太担心了，老爷吉人自有天相，一定会没事的。”张护卫在一旁安慰道。
“但愿如此吧。”楚瑶疲惫地闭上眼睛，心中却无法平静。她知道，这次父亲病倒只是一个开始，未来还会有更多的挑战等着她，而她，已经没有退路。
宁渊看着楚瑶的马车消失在夜色中，心中暗暗下定决心：他一定要想办法突破楚瑶周围的重重阻碍，重新走进她的心中。只有这样，他才能真正地保护她，不让她再受到任何伤害。
翌日清晨，楚瑶强打起精神，来到议事厅。李掌柜早已等候多时，见楚瑶到来，连忙上前汇报情况：“小姐，您交代的事情，老朽已经办妥了……”
“嗯，”楚瑶轻轻点头，示意李掌柜继续说下去，“关于城西那块地皮的竞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