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7章 离开木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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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咒印，在很久以前便已经研发了出来，当然，没有现在的效果这么好……”
“还记得当初团藏暗杀你的时候么，我就是那个在最后的关头，没有使用出咒印，而让你活到现在的那个人。”
加藤绪静静说着，没有什么邀功的意思，但波风水门的目光却不由得一凝，他想了起来当时的场景，如果当时他没有了飞雷神，他大概率会死的吧。
“团藏或许对我恨之入骨，但他的一直的首要目标是你，木叶这个地方，看似平静祥和，实则暗地里隐藏了很多不为人知的隐秘。”
“我想，你也明白，我已经不适合待在木叶了，如果不是我拼尽全力，拥有了现在的实力，我早已经尸骨无存了。波风水门，你现在救不了任何人。”
“即便你成了火影，也会有很多事情，你做不到。”
“不要想着反驳什么，带土死了，琳死了，你连自己的弟子都保护不了的话，就别整天挂在嘴上说什么保护木叶所有人之类的蠢话，我怕你死在木叶都不知道是谁下的手。”
“另外，也是最重要的一件事。”
没有了刚才的随意，加藤绪的目光中多了几分郑重，冷哼了一声，从怀中缓缓掏出了一个卷轴，只是手中轻轻摩挲，便将其放在了波风水门的身边。
“琳的遗体我现在交给你，虽然我不想这么做，但我知道这是她想要的吧，她是木叶的英雄，应该葬在烈士陵园。”
波风水门接过卷轴，眼神怔怔得盯着，半晌没有言语，琳身死的消息他早已经知晓，只是此刻手中的卷轴仿佛重如千斤，他的眼前仿佛浮现出了琳的笑容，眼眶不由得便红了。
“你保护不了你身边的任何人，我要是继续跟着你的话，迟早和琳一样，免不了是一死……”
加藤绪的眼神盯着波风水门的眼睛，他有时候真得不明白，波风水门这个家伙到底是怎么想的。
战争必定会死人，加藤绪也明白，但如果是他，其他人可以死，他亲近的人不可以，大概这就是他与波风水门最大的不同，在实力允许情况下，他宁愿掀桌子，而波风水门不会。
“绪，你总是那么冷静……，冷静得就像从未从根部离开过一样……”
“琳，她是个好孩子，她和带土都是火之意志的继承者……”
听着加藤绪近乎没有情绪起伏的声音，波风水门略带几分悲痛的脸上，闪过一丝挣扎，他有任务的详细情报，他知道琳是被加藤绪杀掉的，虽然事出有因，但现在，仍让他感到几分冷意。
“火之意识……，很棒的手段，三代目是一个合格的政客。”
加藤绪轻轻笑了笑，脸上带着几分对波风水门的嗤笑，这才轻轻开口，只是声音幽幽得飘荡在丛林中，让波风水门的眼睛越瞪越大。
“火之意志筛选的，永远是不相信火之意志的人。”
“这可是一场关于智商的选拔，谁不信，谁才算拥有了一丁点窥探真正权力面纱的资格。”
“真正的精英，非但不信，还会伪装成深信不疑的模样，甚至在通过这样的手段忽悠别的人，便如同我们最‘亲爱’的三代目猿飞日斩大人……”
“有点小聪明的人则是不信，反而批判的。但在没有实力傍身的时候，就是彻头彻尾的作死，相信木叶已经没有多少这种人存在了……”
“更多的是大多数木叶人，他们是当真相信这么一套说辞，甚至要为之努力践行着。
不过大概也没有什么不好，无知也是一种幸福。人越聪明反而越不开心……”
加藤绪的话似乎触动了波风水门，他的眼神变得锐利了起来，若是说他从未想过，可能有些看轻了波风水门，但他会控制着自己，不把这些东西，向更深处去想。
波风水门静静看着加藤绪，声音也越来越低沉。
“绪，你难道从来没有爱过村子么？木叶，可是我们的家啊……”
波风水门听懂了他的意思，他也明白加藤绪这是准备离开木叶了，但他还是忍不住询问着，他不希望加藤绪就这样离开木叶，而成为一个叛忍。
加藤绪轻笑一声，沉默了半晌，思绪不知道飘荡到了哪里。
“毕竟是我生长的地方，对于这片土地，我自然是爱的……”
“但我更讨厌愚忠……，我这个人，大概是太过聪明了一些吧，我对任何一个政权做不到忠心，我这样的人最被讨厌，因为我总是会质疑一切，并怀着几分偏见去揣度当权者。”
“我只是一个升斗小民，我怕死……”
“三代目不能错，村子不会做错，为了维护三代目的权威，为了更进一步保证忍者们的忠心，三代目如果承认自己错了，村子如果承认自己错了，那么便不会再有人口中叫喊着，相信村子，质疑会逐渐从他们脑海中勃发而出。”
“所以最后造成的结果便是，愚忠的人不觉得村子会出错，聪明的人不敢指出村子的错，村子的影，即便是错了，也绝对不会自行承认，所有人都生活在口是心非的‘欣欣向荣’之中。”
“但只要是人，就会出错，只要是人，便无法全知全能，最后的结果一定是，他们也会做错事。
况且，如果村子不会错，那么这片大陆历史上的第一个国家，便应该一直维持着他们的统治，直到现在。毕竟第一个国家的国民，也曾这样深信他们的国家。”
“所以，波风水门……”
“村子，真得不会错么？如果一个人处在这样痛苦的环境中，难道离开不是最好的选择么？”
“我的存在，就是这样一个错误，我便应该是实力弱小而被当成‘牛马’，最好是成为村子意志之一的志村团藏手下最顺服的刀，我唯一的错误，便是有了自己的想法。”
“我不再是一个合格的‘火之意志’继承者，我便应该被清除掉……”
说着，加藤绪不由得轻笑一声，似乎在嘲讽自己为何会和波风水门说如此之多。
“有时候，人与人最大的不同便在于此，我和你站得如此之近，但我们两个却好似两个世界的人，这是你与我最大的分歧，而最可悲的是，你甚至完全不明白我在说些什么。”
“如果有一天，我们会再度相逢，或并肩作战，或成为敌人，但那是我自己所选择的……”
“大概，人，无论活到什么时候，思考自己存在的价值，思考自己的人生，都是有意义的，毕竟我们每个人，都只能活一次。”
波风水门深深得皱着眉头，他看着加藤绪，说道：“那么便为什么不能留在村子里，用你自己的力量去改变村子里的一切，让他变成你想要的样子……”
“为什么要选择离开，既然你爱着这片土地……”
“你能保护得了我么？还是说，我需要每天都小心警惕着根部的袭杀，一刻不敢松懈？又或者说，你希望看到我在木叶大肆杀戮一场？”
“我甚至都能想到，自己倘若回到木叶，便会有无数明里暗里的招式冲着我来，我甚至不敢确定自己能否走出木叶的大门，所以你会为了保护一个部下而和三代目战斗么？”
“我告诉你，波风水门！”
“我！加藤绪！不想再跪着了！”
“你明白么！波风水门！”
“三代目大人不会的……”
“不要再说了！波风水门！”
“你和我，便到此为止，恩断义绝，所有恩怨一笔勾销，无恩亦无仇……”
“下次见面，我不会留手，希望你也是……”
加藤绪轻笑一声，没有再说些什么，波风水门看着加藤绪，不知道为什么，想要挽留却始终难以开口，他似乎从未有了解过这个部下心中最深处的想法……
夜风呼啸而过，吹动两人的发丝，月光沉沉如水，映照在不断深入丛林的背影之上，朦胧的雾气开始缓缓散发，直到彻底将两道身影阻隔，再无一丝一毫的纠葛。
感受着体内已经消失得无影无踪的咒印，波风水门没有追击，只是他眼中的情绪更加复杂了几分，手中握着的卷轴，不由得攥得越来越紧，是他没有保护好他的弟子，怪不得别人……
他的脸上情绪纷杂，怔怔站在原地直到夜色已深，周身仿佛再无一丝杂音，才轻吐一口浊气。缓缓露出一抹释然的笑容，朝着早已空无一人的方向，轻轻挥了挥手……
“走吧，绪……”
“这大概也是你要走的路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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