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7章 血脉的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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草木苁蓉，微风扫过稚嫩少年的发丝，簌簌作响的丛林仿佛传来一声叹息——忍界最古老的家族之一，宇智波的血脉之力开始在加藤绪眼前的稚嫩少年的双眼中汇聚，勃发。
血色的眼眸，妖冶而又危险。
“原来是这样……”
感受着宇智波鼬体内，阴遁的力量在一个瞬间里达到了一个巅峰，仿佛尖峰的脉冲一般，冲破了无形的阻碍，特殊而又浓郁的血脉气息一闪而逝，一道勾玉缓缓凝实。
似乎是陡然明白了些什么，加藤绪的眼眸闪亮了起来，宇智波鼬开眼的一瞬间，他便通过鼬脑海中传来的波动，感知到了写轮眼的变化。
仿佛努力了多年，积累了丰富知识与经验，却始终不能登堂入室的忍者学徒，陡然被打开了一道新世界的大门一般。一个宇智波族人从无到有诞生写轮眼的过程，让加藤绪脑海中无数实验数据、无数实验现象开始不断碰撞。
看着宇智波鼬的眼神也越来越亮。
“看来，鼬在写轮眼上的天赋，比他的忍术天赋，更加卓越……”
从林中缓步走出，看着三个呆立在原地的少年少女，加藤绪回过了神来，微微眯起了眼睛，嘴角扬起一道淡淡的笑容。
本来不过是一时兴起，没想到还真让宇智波鼬觉醒了写轮眼的力量，况且加藤绪能够感觉到，宇智波鼬身上那一闪而逝的血脉气息，便是他从来未曾观测到过，却一定是彻底解开他疑惑的钥匙。
“血脉……，遗传……”
“血继限界……”
“看来，或许需要一些更多的素材……”
“啪！”
“醒来！”
一手轻轻打了响指，宇智波鼬瞬间从幻境中脱离，目光扫过依旧呆滞但却完好无损的两个队友，在看到加藤绪的一瞬间，长舒了一口气，赤红的写轮眼却缓缓关闭。
他的幻术在明悟了阴阳遁的力量后，已经到了以假乱真的地步，宇智波鼬纵使天赋奇高，但如今也不过初出茅庐而已，又如何能够立刻察觉？
“好久不见……”
“绪老师的幻术愈发高明了……”
虽然开了写轮眼对宇智波一族来说是极大得增强了实力，但加藤绪还是从宇智波鼬的语气中听出了几分似有似无的幽怨。
“看来你们相处得很不错……”
听到加藤绪的话，宇智波鼬的目光微微看了看依旧在幻境中的卯月夕颜和伊鲁卡一眼，没有承认也没有反驳，反而望着加藤绪，似乎欲言又止。
“或许你想要说些什么……”
“你应该明白，如果有什么要说的，现在是最好的机会……”
加藤绪的声音，让宇智波鼬突然明白了些什么，眼中一亮，不由得开口：“绪老师，你似乎知道我要说什么？”
现在这个只有他们两个人清醒的时刻，难道不就是眼前这个的男人刻意创造出来的么？
“所以，是想要和我这个木叶的边缘人，谈论一些关于宇智波的处境么？宇智波家的大少爷？”
轻笑了一声，目光幽幽得盯着宇智波鼬。
宇智波鼬心中似乎在计较着什么，又似乎想通了什么，目光陡然直直看着加藤绪，沉默了半晌才郑重开口。
“绪老师，你觉得……”
“村子和家族，到底应该如何相处？”
似乎是第一次彻底向别人寻求帮助，宇智波的眼中透漏着希冀，纠结，担忧，期待，数种复杂的神情。
“哈哈哈，这便是你一直在思考的问题么？”
轻笑了两声，加藤绪沉默了下来，再次打量了一遍宇智波族长的长子，这个如果不夭折，未来大概率是宇智波下一任族长的半大孩童。
“已经到这样的程度了么？”
“看来宇智波内部似乎已经对三代有极大的不满了，让鼬这样稍微敏感几分的孩童都已经能察觉到几分这样的气氛。”
“宇智波一族……”
想到了宇智波一族，便无可避免得让加藤绪想到了那个垂垂老矣的宇智波斑，他隐藏在忍界的暗处，难道便从来没有为宇智波家族考虑过一丝一毫么？
如果算上宇智波斑，原本在加藤绪看来似乎胜算极为渺茫的宇智波家族，也凭空多了几分变数。
“宇智波家族准备武力政变么？”
加藤绪幽幽的声音传来，似乎从未考虑过这样的事，宇智波鼬的眼睛瞬间瞪大，脸上带着几分震惊。
木叶成立已近50年，纵使战乱不断，即便有些许叛忍，但却从未有过大规模的叛乱之事。
三代目猿飞日斩执政三十余年，火之意志的执行之下，忠诚于木叶，已经深深烙印在每一个忍者的心中，寻常忍者可绝不会有这样的念头，即便有，他们也会知道，自己面对的是多么庞大的一个利益集团。
“不，家族不会这么做的，绝对不会！”
“哈哈哈……”
“武力永远是政稚最后保留的手段，虽不轻动，但不得不动用之时，便当以雷霆之威犁庭扫穴。”
“鼬，你还太年幼……”
顿了顿声音，加藤绪的脸上露出一丝宇智波鼬无法忽视的凛冽，冰冷的眼神注视着他。
“你问我家族和村子如何相处，我便告诉你，若我为火影，宇智波家族绝不会存在！”
“什么？！！”
心中隐隐将加藤绪看做真正的老师，期望从他这里获得一些帮助或是希望的宇智波鼬。
小小的胸膛之中顷刻便掀起了波涛骇浪，他的眼中充斥着不敢置信和惊骇，思绪震动，气血翻涌，双拳不由攥紧，脸上泛起血红。
“为……为什么？”
“你在思考这个问题的同时，便已经将家族和木叶放在了对立的角度，难道不是么？”
“作为一个武力组织的领导者，三代目太过软弱，或许手下之人可以有各种其他问题，这些都可以包容，但绝不能有反叛之心。”
“如果我是火影，木叶的大家族都将不复存在，这些存在太过危险，尤其是宇智波一族这样的大家族……
我会做的只有一件事……
将所有的家族打散，融入平民之中，让小家族代替大宗族。
这或许很难，但身为一个合格的政\/客，有的是手段……
血迹秘术便将在整个木叶遍地开花，平民逐渐成为木叶不可小觑的势力，并逐渐取代各大家族的主导地位。”
“小家庭替代了大家族，便从此彻底失去了反抗的能力，即便有些许不同的声音，也不可能翻起什么浪花……”
“如此，木叶才能获得一个稳固的政稚环境，作为这样的一个武力集团的领导者，才能让这件‘武器’发挥出它最大的威力。”
宇智波鼬耸动着喉咙，似乎是听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话语，他略带几分惊恐得看着加藤绪。
“绪老师，你的想法，你的想法……”
宇智波鼬不得不承认，如果当真实现了这样的事，木叶或许会因为失去大家族而一时虚弱几分，但一定会强盛起来，并且超过任何一个时期。
但作为木叶最大的家族，宇智波一族的成员，宇智波鼬看向加藤绪的目光却不由得带上了几分惊惧，甚至心底不由得生出了几分，‘幸好他绝不会成为火影’的庆幸之感。
木叶有实力这样做么？
也许现在可能没有，但上位者的手段天然便比其下的家族有更多选择的余地，只需要缓步施行，外加一个强势的首领，便没有做不到的事。
现在的忍界，早已经没有了那种一人挡一国，如同千手柱间一般的人物，没有任何一个人可以凭借个人意志抗衡一个彻头彻尾的暴力机构。
如果有，现在垂垂老矣的宇智波斑只能算半个，毕竟，倘若他真有这样的实力，也不需要隐藏在暗处。
“你的想法，太危险！你会成为木叶所有家族的敌人，如果一旦你的想法暴露，你会被他们撕成碎片，尸骨无存！”
加藤绪轻轻看了一眼鼬，眼神不免柔和了几分。
“哈哈，你没有说错，有千年的世家，但却无千年的王朝……”
“所以，我成为不了火影，也不会成为火影……”
“不过，人的行为大多和他所处的位置有关，但若我是宇智波族长，我便会尝试扶植一位傀儡火影，如果有希望，便联合各大家族逼宫三代目，迫使其卸任。”
“权力是金字塔，看似由上而下，实则由下而上，当所有人都反对，所谓的统治者，不过是土鸡瓦狗，孤家寡人而已。”
“若事不可为，便当机立断，武力反叛，成则登峰造极，败则远遁千里，谋求卷土重来。”
“行大事者，最忌蛇鼠两端，优柔寡断，当一人独掌乾坤，成则千秋万代，败不过千古罪人。”
声音顿了顿，加藤绪看了眼一动不动的宇智波鼬，嗤笑了一声。
“现在的宇智波，可还远远没有这样的气魄。”
“宇智波一族欲要自力，必先扫清内部异端，可即便你是族长之子，但连你这样的稚童也能知晓家族机密大事，恐怕，你宇智波一族早已经千疮百孔，在三代目面前犹如透明一般。”
“怎么会……”
看了一眼脸色难看，但却仍在努力运转着大脑，去接受这些可能的宇智波鼬，加藤绪轻笑一声，声音愈发低沉了几分。
“留给宇智波的时间不会太多了……
可能是三代目卸任之日，但最迟，不会超过三代目离世之时。
宇智波一族如果还像现在一样，仿佛一个不安的，随时可能爆发的炸弹。
为了给继任者留下一个更好的政稚环境，宇智波一族一定会有灭顶之灾……”
“或是成为圈养的猪羊，或是彻底泯灭在忍界历史中……”
“大概，最好的情况也不会好过你们曾经的死对头，千手一族……”
加藤绪的声音戛然而止，宇智波鼬呐呐无言，沉默良久。
“绪……老师……”
也许是危言耸听，也许是不敢置信，宇智波鼬的脸色变得煞白，加藤绪的话如同一个重锤砸在他的心上。
他听到过族内不同的声音，也思考过家族和村子的关系，但他没想过会这么严重，从来没想过……
对于一个孩子而言，哪怕他再如何聪慧，人生的经历太过稚嫩，又如何知晓政稚倾轧的残酷……
加藤绪轻笑了一声，饶有兴趣得看着宇智波鼬，语气中也带着几分调侃。
“可惜二代目死得太早了，不然你也不会有此烦恼……”
“毕竟，如果再给他一些时间，现在的你或许便会叫做‘山上鼬’或者‘树下鼬’之类什么的奇奇怪怪的名字……”
加藤绪的声音，让原本已经无言的宇智波鼬更加沉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