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雪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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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叶46年的冬天，火之国下了第一场雪。
位于火之国最边缘的云忍战场，木叶的营地隐藏在白雪皑皑的山林中。
四个方向上，土遁忍术制作的营地壁障也已经满满积上了落雪，远远望去整个营地仿佛山林中一座毫不起眼的白色丘峦。
云忍最后的攻势也在这场落雪到来的时刻完全停滞了下来，躺在营地病床上的加藤绪只是静静听着营帐外的落雪声，火炉里时不时迸射着火苗，仿佛加藤绪的心绪，飘摇不定。
“金色闪光……”
他的眼神仿佛透过了医疗修养的营帐，落在了营地的正中心，那里是波风水门商讨战争任务的地方。
自从与八尾一战之后，波风水门的名声已经传遍了整个木叶与云隐村，甚至在云忍传出“遇到木叶的金色闪光——波风水门，放弃任务不会有惩罚”的讯息之后。
金色闪光的名号彻底响彻了整个忍界，再也不会有人把这个金黄色头发的男人当成某个人的徒弟，某个人的喉舌，而是一个新晋的忍界强者！
加藤绪不知道其他忍者村的消息，但想来波风水门的资料已经完完整整摆在了各个忍者村影的书桌前。
可是越是这样，加藤绪却愈发心绪不宁。
波风水门的名望越盛，就愈发说明团藏当初也许是一时起意，也许是早有察觉得将他安插在水门小队的决策是多么正确，甚至他已经能够预测到下一次再见到团藏时，他会下达怎么样命令。
“呼噜……呼噜……”
病房中一阵打呼声响起，心绪纷杂的加藤绪有些心烦意乱得将目光放在了一旁仍旧呼呼大睡的带土身上。
时不时抓耳挠腮，时不时磨牙吐泡，缠着绷带的腿高高吊起，却丝毫没有影响他睡眠的香甜。
加藤绪的目光复杂，有时候他也很羡慕带土，沐浴在木叶春风中的绿苗，潜藏着炽热火焰的内心好似充满了光明，爱心、奉献、热血……关于火之意志的一切似乎都能在他的身上找到。
琳侧着身子，她后背的伤口已经快要完全愈合了，张着大眼睛默默看着加藤绪，似乎女孩子的心思总是细腻一些，她隐隐仿佛感受到了加藤绪内心的纠结与忧愁。
“绪君很厉害呢，在云忍中已经有了蓝色修罗的名号……”
“还差得远呢……”
天地一片白茫，整个营地都沉浸在雪的世界里，加藤绪闷着声音回应了一声，又沉默着看着窗外，几只小麻雀落在树梢上，震得树上的银条呼呼落下，似乎是有人经过，它们又震颤起翅膀消失在了白茫茫的天地中。
加藤绪不知道的是，波风水门的营帐中，自来也也正好提起了他。
“水门……断的侄子，加藤绪出身根部，可能会有些麻烦……”
自来也与水门对坐着，两盏热茶升起翻腾的雾气。
他凝着眼神看着水门，想到了文太对他说的话，心中也浮现出了那个蓝色巨人的身影。
这几天他将加藤绪能够查到的资料调查了个遍，除了在根部的经历是他暂时还拿不到的机密，其余的经历却简单得令人不敢相信。
看着摆在两盏茶杯间的这一份充满了‘伪造’气息的档案，他也大致明白了加藤绪的身份——团藏的‘间谍’。
他甚至已经开始怀疑团藏的目的，虽然他并不想插手木叶的高层斗争，但这些手段他却不能不去明白。
看得明白却置身事外是通透，看不明白却也置身事外是闲杂人等，最愚蠢的便是看不明白却置身事中，最后只会落得下场凄凄。
他从未担心过水门的实力，但却唯恐他稀里糊涂成了权力倾轧的牺牲品。
“自来也老师，我知道的……”
水门看过了自来也带来的文件，却似乎丝毫没有在意，只是轻轻笑了笑。
“水门，有些话我从未和你讲过……但现在我想问你一个问题……”
自来也的眼神锐利了起来，玩世不恭的神情瞬间消失，关于木叶，他永远是热爱的，也永远是郑重的。
“自来也老师难得这么认真……”
水门依旧是温和谦逊的模样，但眼中的神采让自来也知道他也郑重了起来。
“有时候，我也并不想这样……”
自来也无声得笑了一下，便又叹了口气，皱起了眉头。
“水门！你的梦想是成为火影么？”
“认真得……告诉我……”
自来也紧紧盯着水门的眼睛，天蓝色的眼眸中满是清澈，仿若一泓清泉深林流响，蓦然闪烁出金色的光彩。
“是！成为火影不仅是我，也是玖幸奈的梦想！”
“我也在为此一直努力着……”
“自来也老师……为什么要问这个问题？”
波风水门似乎抓住了些什么，但却好像什么也没有，奔波于战场上的水门虽然足够优秀，但却依旧缺少了几分政稚的敏锐嗅觉。
他带着几分疑惑看着自来也，今天的自来也似乎有点不太对劲。
“水门……我已经决定了！”
“我要推举你竞选第四代火影！”
自来也蓦然的高声，惊住了波风水门，他才二十岁出头，虽然一直以火影作为目标奋斗着，但却从未想过现在便去竞选第四代火影……
“别开玩笑了，自来也老师……”
“第四代火影有您、大蛇丸大人、富岳上忍、纲手大人这么多合适的人选……”
“水门！我没有开玩笑……不然你以为团藏为何会将加藤绪派到你的身边？”
“虽然这个人我很不喜欢，但他的手段却是足够狠辣，尤其是他认为的拦路石……”
看着陷入沉思的波风水门，自来也没有多说些什么，只是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便转移了话题，现在让水门接触太多负面的东西还为时太早。
“水门，要小心点你的那个部下，虽然他是断的侄子，但他也是根部的成员，你应该明白根部是什么地方……”
“况且，他灵化之术所诞生的蓝色巨人太过神秘，我已经给查遍了木叶相关的记载，并没有任何的情报，如果是他自己开发的术，那么他对于灵魂秘术的天赋就恐怖得难以想象……”
“绪……他是一个好孩子，我相信他……”
水门抬起了头，直视着自来也的眼睛。
“如果他真得要对我不利，也不会轻易暴露出自己的一些隐秘……”
“自来也老师……”
“我相信，绪师弟，他是一个好孩子……”
自来也微微叹了口气，有些欣慰，又有些苦恼，欣慰于水门的温和与阳光，是他心目中最完美的命运之子，充满爱与希望。但他依旧有些担忧，这样性格的水门，恐怕很难在木叶的大漩涡中顺利坐上火影的位置，即便有他的助力……
“也许这就是你是波风水门而不是其他人的原因……”
自来也再没有说话，只是轻轻抿了一口茶水，眼中似乎在思索着什么。
“那么……这个孩子是否能够为水门所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