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脆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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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研究室的日子并没有加藤绪想象得那么久，仅仅过了不到一周多的时间，他就第二次见到了大蛇丸。
带着红豆的大蛇丸似乎比往常多了那么一丝的柔和，加藤绪的眼神也不由落在红豆的身上。
“加藤小弟，今天要来点丸子么？”
红豆手里抓着三串糯米丸子，想了想从手里拿出了一串递给了他，又将一串递给了大蛇丸。
“谢谢。”
加藤绪没有客气，接过来拿在了手里，因为他看到大蛇丸也接了过来。
“加藤君和红豆的关系看起来很不错……”
加藤绪还没有说话，红豆已经咧着嘴笑了起来。
“那当然，加藤小弟是我见过最听话的，比学校里那些只知道哭的家伙厉害多了。”
三两下把丸子吃了干净的红豆，好像有些意犹未尽，大蛇丸将手中暂存的丸子又递回给了红豆。
“大蛇丸大人，属下未，已经读完了细胞学与系统解剖学，预计一周之后可以进行止血术与治愈术的学习……”
加藤绪恭敬得立在一边，将手中的丸子也重新递给了红豆。
“加藤君还真是厉害。”
大蛇丸转过头去，笑着摸了摸红豆的脑袋。
“红豆，去练习我教给你的忍术去吧，加藤君可是已经快要超过你了……”
“嗯？”红豆瞪着眼睛，看了加藤绪一眼，想到手里的丸子，又似乎觉得不太好意思，轻哼了一声便蹬蹬得跑了出去。
红豆走了，大蛇丸也收起了他仅有的几分柔和，目光幽幽得看着加藤绪。
“加藤君，有一份礼物，也许你会喜欢的。”
实验室的灯光很是明亮，加藤绪看着大蛇丸从袖口中取出一个卷轴。
“很新鲜，应该够你用了吧，加藤君。”
“解！”
大蛇丸轻喝一声，两具新鲜的尸体出现在了实验室的病床上，一男一女。
身体很完整，只有颈部有一个伤口，鲜血还在缓缓流淌，加藤绪目测，他们的死亡时间应该不超过两个小时。
“大蛇丸大人……”加藤绪愣了一下，看着躺在试验台上的两具尸体，一时间有些发懵。
虽然他也不是第一次见到尸体，而且也不是没有在和别人的战斗中杀掉对方。
但他明白大蛇丸的意思——这两个人是他的解剖对象。
解剖一个人的恐怖程度，远远超过了一瞬间出手的苦无，虽然他之前已经有了心理建设，但第一次面对这样的场景还是有些手足无措。
“加藤君可以任意施展，三天后我为加藤君换上新的实验体。”
大蛇丸的眼瞳中好似有着微弱的幽光，只是盯着加藤绪微微露出了笑容，那是仿佛和动物一般残酷而冰冷的目光。
加藤绪觉得，大蛇丸看向自己的温度，不会比躺在实验台上的两位好上多少。
“是！大蛇丸大人！”
身处困境就要有身处困境的觉悟，无论要做什么，他都没有拒绝的资本。
大蛇丸的眼睛微微眯了起来，似乎略带几分审视与惊奇盯着加藤绪，轻轻一笑，似乎一时兴起，随手从袖口里取出了一支卷轴。
“加藤君和普通的孩子很不一样……”
加藤绪低着头，没有去看大蛇丸的眼睛，他不太明白大蛇丸的意思。
“黑暗行之术，学习难度A级，由二代火影开发并完善，制造一个黑暗的环境，让视觉发生幻觉作用，并夺走一切的光明，在漆黑绸缎降临的黑暗世界中，只有施术者能够不受影响。”
一个卷轴递在了加藤绪的面前，大蛇丸略带几分诱惑的语气让加藤绪知道这是给他的‘工钱’。
“加藤君，虽然是A级的难度，但是我想对加藤君而言，应该不是什么问题吧。”
笃定而又确信的话，让加藤绪心中泛起了波澜，他猛然抬起头，仿佛有些不敢置信得看着大蛇丸。
他的精神能量的强度在这三年灵化之术的学习中日益增长，也遇到过几次残留有其他人精神意志的物品，而让他的精神能力好似进化一般突飞猛进。
但本以为自己已经隐藏得很好了，就是在根部也没有人发现的事情，却没想到被仅仅见了两面的大蛇丸点破。
加藤绪不知道大蛇丸和团藏的关系如何，但似乎并不是他想象中的那样，看起来大蛇丸似乎并不完全受制于团藏，虽然在根部，但有自己的权力。
“大蛇丸大人，加藤绪会尽快完成解剖任务！”
“哈哈，哈哈哈……”
大蛇丸的笑声似乎包含着一些其他的意思，但加藤绪不想去理解，也不想去理会，他只是沉默着，接过了卷轴，攥在手里。
“解开咒印的三种方式其一，当咒印的施加者死亡，被施加者的咒印自动解除。”
大蛇丸最后留下的话，带走了实验室的所有温度，加藤绪默默看着紧密的实验室大门，双手攥得发白。
……
解剖工作并不是太顺利，他只是将书上的画面，变成了实物。
只不过，当他将实验体已经彻底冰冷的心脏从他的胸膛中取出来握在手里的时候，他的目光却死死盯着那实验体的面容，一动不动。
这是一个中年男人，大约三十多岁，正处于他人生的黄金时期。
他不知道这个人生前是做什么的，也许也是一名忍者，也许他也和自己一样思考过生命的意义，也许他也和自己一样想要奋力活下去过，但是他失败了，于是他成了自己的实验体。
可是在这一刻，有一种莫大的刺骨冰冷，降临在了他的身上，仿佛巨大的冰川开始一寸一寸将他包裹，他的全身都被禁锢着一般一动不动，心脏也开始猛烈得跳动，好似手里的这颗冰冷的心，让他胸膛中那颗心脏也感受到了同类的哀伤。
“人的生命被禁锢在肉体之中，它是这般的脆弱……”
他缓缓放下了手中已经变成一团不知名血沫的东西，残留在他手中的血渍依旧顺着他的指尖不断跌落。
“哪怕只是轻轻得用力……”
带着鲜血的手指不断交错，他的身体开始变得一动不动，一道虚影从他的身体浮现了出来，飘荡在了实验室的上空。
“灵化之术！”
他的意识好似完全放空了一般，任由灵魂飘荡。
失去了灵魂的肉体，躺在一边的病床上，在他的眼中仿佛和失去了生命的实验体一般无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