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5章 达西先生6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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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这个舞会并没有想象中那样期待，但丽萃还是挑起了这个话题。
“我想是的，丽萃表妹。”柯林斯眼睛一亮，迫不及待地想要夸赞明天的场面会有多么盛大。
“舞会总是受欢迎的，前段时间凯瑟琳夫人曾举办过一场上流人士的舞会，那当然是为了她的宝贝千金，但我有幸受到了邀请，至今依旧难以忘记那非凡的场面，我甚至差点见到那位冕下，现在想起来，依旧觉得难以置信……”
柯林斯又卖弄起了自己的见识，但除了差点见到的女王，其他的几乎没有半点吸引人的地方。
“您说的对。”
“我觉得……”
“当然是这样。”
丽萃随意地点点头，时不时地挑上几个不大不小的刺，这场谈话让柯林斯不得不又续了两杯水。
但他非常满意，挑挑拣拣地将自己在凯瑟琳夫人家参与过的寥寥无几的舞会大肆渲染，企图为自己树立起一个身份高贵，很受重用的形象。
“是的，凯瑟琳夫人对我很不错……”
“嗯，我是说她对所有人都一视同仁，唯独我，对，没有听错……”
“她曾对我的房子的装修提出过宝贵的意见，我欣然接受，直到今天，我依旧会感恩她的善良和宽容……”
在这些毫无营养的对话下，即使是丽萃，也不由的记住了这个很是高傲的凯瑟琳夫人。
而柯林斯在洋洋得意地长篇大论后，眸光忍不住瞧向一旁低头缝针的简，心底一动，莫名的想法涌上脑海。
在他看来吗，这是作为婚姻对象最合适的人选，对方美丽的容貌和温柔的性格都令他非常满意，并且深深地认为这不一定能讨凯瑟琳夫人的欢心，但肯定会和她的女儿合得来。
柯林斯甚至在心底决定做一件事情，跟简求婚。
这是一件听起来十分不错，实际上却很冒昧的决定。
夜晚的闲谈很快进行到了末尾，角落的玛丽忍不住松了一口气，庆幸终于要结束这惊人的折磨。
丽萃也忍不住打了个小小的哈欠，因为白天赶路的劳累，她打断柯林斯的高谈阔论，率先起身向众人辞别。
“柯林斯先生，原谅我要打断你了，也许这些听起来很不错的经历你可以放到明天的舞会上，那里有更大的发展空间，不是吗？”
“现在我要去放松劳累了整天的双腿，嗯，我是说，晚安，各位。”
丽萃没有在关心对面人的表情，转身回到了楼上。
柯林斯并没有被打断地尴尬，恰恰相反，他脸上笑着，甚至还有些许的期待和兴奋。
“当然，丽萃，现在的确到休息的时间了，晚安。”
听到这话，烦闷的玛丽和耐不住的吉蒂也赶紧站起身，离开了客厅。
而莉迪亚顺势收起了手中的针线，准备起身的时候忽然瞧见对面稳坐如山的柯林斯，心下微动。
这家伙不可能会有什么绅士风度等在最后起身。
她低头顺着对方的目光瞧向在身旁的简，眉头微皱，心中顿时有了一种明悟。
记得原着中，柯林斯最先瞧上的姑娘的确是简，受到了对方的拒绝和丽萃的嘲讽后，才恰好与夏洛特成婚。
因为丽萃进修巴黎，舞会比原来的日期后移了些，加上班纳特家又不想提起简的伤心事，以至于柯林斯并不知道对方差点订婚的事情。
莉迪亚瞧着柯林斯的模样，假装道别后默默地转身来到楼梯间的角落，恰好能听到两人的说话声。
很快，收拾好的简站起身来，提出晚安后便要转身离开。
“等一下，”柯林斯拦住了对方，很是直接地开口道：“简，我想向你求婚，我认为我们将会是非常合适的伴侣。”
简有些惊讶地看向对方，虽然已经有预料这个继承班纳特家的远房表哥会娶她们姐妹中的一个，但当事情发生时还是会略微惊讶。
事实上，自从遭受到宾利的变相拒绝后，无论怎么开解自己，简心中还是充满了难过，她真的非常喜欢那个开朗温和的男人。
而直到现在，简对其他人根本提不起任何兴趣，甚至考虑过嫁给柯林斯的可能，这样即使班纳特夫妇离世，妹妹们回来也能有个家。
“简，从第一眼瞧见你，我就认为你一定非常合适做新房子的女主人，那里距离凯瑟琳夫人的庄园仅仅隔着一条街，我们可以时常过去拜访对方……”
角落里的莉迪亚忍不住满头黑线，这个没眼色的家伙直到现在还在洋洋得意地炫耀自以为是的人脉关系，真是令人震惊的想法。
偌大的客厅里灯光昏暗，寂静的等待中不断充斥着柯林斯滔滔不绝的讲话，少女纤细的身影安静的站在原地，温柔披散的金色长发看不清眸色。
这让莉迪亚有些着急，生怕对方一个妥协就接受了这个求婚。
因为不知道简的想法，班纳特家也没有主动提起过这件事情，但即使是最想要女儿结婚的班纳特太太，也是希望简能够幸福，而不是为了别人委屈自己。
沉默的时间几乎长到莉迪亚蠢蠢欲动地想要冲出去阻止对方，而简开口了。
“非常抱歉，”简面色依旧有些苍白，带着一抹温柔的笑容，“柯林斯表哥，我不能接受你的求婚，我很难向你希望的那样去管理你的家庭，结交你的邻居，这不是我想要的，非常抱歉。”
简最后拒绝了对方，温温柔柔的语气中却带着不可置疑的绝对，她很少这样说话，但每一次都不会有半点迟疑。
如果简不够坚强，就很难在班纳特夫妇的不负责任的情况下，挑起长姐的担子，直到现在也没有放下任何庇护的责任。
柯林斯的脸色微僵，他有些难以理解对方的想法。
“简，这不应该是一个很好的办法吗？”柯林斯脸色难堪且疑惑，“我是说，只有我娶了，不，我是说，班纳特家需要一个像我这样的女婿……”
简温柔摇摇头，“我们不合适，柯林斯表哥，非常抱歉，我不能答应你的求婚。”
柯林斯的话顿时堵在了嘴边，他心中几乎是难以置信地这次求婚的失败，神色头一次有些失落。
简没有再说什么，而是说了晚安后就转身回到了楼上。
莉迪亚缩在角落里神色兴奋，等柯林斯也离开了客厅，她才忍不住站起身来动了动快要麻掉的双腿，只是没有想到简居然能够这么果决地拒绝对方。
等心满意足地喝了杯水后，莉迪亚才回到了卧室。
第二天，她理所当然地起晚了。
等到打着哈欠走下楼梯后，莉迪亚才发现今天的情况有些微妙。
在客厅里，简一如既往地坐在沙发旁，安静地抿嘴笑着，仿佛只专注于手中的针线。
而丽萃斜靠在一角，面上有些生无可恋的烦躁，她对面正是滔滔不绝的柯林斯，丝毫不见昨天被打击过的模样。
莉迪亚微愣，心中不由的暗自思考，柯林斯这是要转移目标了？
她走过去，坐在角落里打量着这古怪的氛围。
身旁的玛丽看似注意力全部落在捧着的书上，实则已经竖着耳朵听了半天，此刻眼底满是趣味。
莉迪亚忍不住用手肘碰了碰对方，靠近些小声地问道：“玛丽，发生了什么？”
玛丽抿嘴一笑，顿时有种迫不及待分享的乐趣。
“柯林斯表哥找简聊天，嗯，聊了一个早晨。”
果然是转移目标了，莉迪亚顿时反应过来，不由的有几分好笑，以丽萃的性格，对上柯林斯怕是没什么耐心。
实际上，丽萃也没想到，刚刚下楼就遭到了柯林斯表哥的热烈欢迎。
对方就像是孔雀开屏一样，叽叽喳喳地说个不停，即使丽萃说上几句俏皮的嘲讽，对方也能不痛不痒地当做没听见。
一个早晨的时间，丽萃感觉自己整年的刺都要挑完了，却依旧挡不住柯林斯的刻意搭话，到最后也只能躺平随意应付几句。
其实，从对方的表现中，丽萃隐隐约约明白了什么，虽然简没有表现出来，但是柯林斯的行为已经证明了一件事情：他被简拒绝了。
所以即使是为了简，丽萃也会忍受柯林斯的聒噪和愚蠢，甚至庆幸简能够拒绝对方。
因为她觉得无论是谁和这家伙在一起，都会有种难以呼吸的桎梏感，那是来自心灵的。
丽萃神色颇为生无可恋，她余光瞧见角落里的莉迪亚，眼睛一亮，直接开口打断对面柯林斯的长篇大论。
“柯林斯表哥，我忽然想起今天要和莉迪亚去镇上的首饰店瞧瞧，也许没办法陪你了，我记得爸爸新开辟了一片马场，你可以去瞧一瞧。”
“那是野蛮人才做的事情。”柯林斯对那些赛马场上大呼小叫的赌徒们有很深的偏见，他下意识地拒绝，想到班纳特太太准备的晚会，有些心痒的想去提提意见。
“女孩子总是喜欢那些华而不实的东西，我是说也许节俭一些比较好，嗯，现在我要去看一看舞会布置怎么样了，你们外出记得注意安全。”
“当然，柯林斯表哥。”丽萃才没关心对方那愚蠢的发言，给懵懵的莉迪亚使了个眼色，下一秒像是解脱了一样，猛地站起身呼出一口气，向门外走去。
“再见，各位，莉迪亚，快一点，我们要出发了。”
忽然被点到的莉迪亚愣了两秒，瞧了瞧身上还算整齐的衣服，追了出去。
随后柯林斯给剩下的三位表妹打声招呼后也转身离开了，今天下午是他隆重出席的一幕，当然不能有半点失误。
事实上，柯林斯当然能够看出丽萃表妹对他并没有意思，但就目前的情况来看，如果要娶班纳特家的女儿，丽萃是最合适的。
而起身的莉迪亚快步向门外走去。
此刻的丽萃正蹲在门口，满脸心有余悸地抚着胸口，瞧见莉迪亚，她快速地站起身，颇为幽怨地开口道：“昨晚柯林斯是不是跟简说了什么？”
她记得对方房间的灯亮的很晚。
莉迪亚不好意思地点点头，她偷听的事情明显被对方知道了。
丽萃没有多说什么，只是小小地叹了一口气，为了简之前的遭遇而烦恼，同时又忧心接下来几天内自己将会受到的来自柯林斯的摧残。
“但愿他能早点坦白。”丽萃忍不住脱口而出。
莉迪亚偷笑。
两个人虽然借口逃离了客厅，但也确实打算去隔壁镇子上的首饰店瞧瞧有什么新玩意。
隔壁的小镇离得很近，说是小镇，实际上只是因为有不少的红卫兵驻扎渐渐形成的集市，每逢一段时间便会有非常热闹的时候。
姐妹二人随便逛了逛，挑选的东西却不是很多，丽萃因为进修巴黎，眼光远比之前要高，而莉迪亚本来就有自己的标准风格，对这些也不是很感兴趣。
而街道尽头，威克姆已经等了很久，从昨天开始，他的脑海中就一直回荡着少女娇嫩的面容，甚至觉得其他的东西变得都不是很重要。
这对他来说几乎是一件难以置信的事情。毕竟威克姆非常清楚自己身上因为赌博还担负着多少的债务，当下最紧急的事情应该是找一个有钱家的女儿填补漏洞，而不是满脑子去偶遇一个只见过面的漂亮姑娘。
但威克姆还是难以克制自己的想法，从早上开始就在街上闲逛，目光不断在在人群之间徘徊。
忽然他在角落处的摊子上看到熟悉的身影，少女娇嫩的肌肤在阳光的铺洒下几近透明，红润的唇色如同娇花般光泽，弯弯翘起的睫毛下晶亮的眸子，精致得如同货架上摆放的洋娃娃。
威克姆顿时眼前一亮，面上装作闲逛似的毫不知情地走了过去。
他身上红卫兵的制服十分明显，高大挺拔的身躯，白皙的皮肤和略显忧郁的神色显示出几分别样的魅力，在一众红卫兵中十分显眼。
“班纳特小姐？”
丽萃忽然听到身旁传来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