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3章 幕后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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慈宁宫。
太后斜斜倚在床榻上，看着眼前的靖宣帝亲手端着汤药，心情复杂。
“陛下，这么多年，你是不是一直在怪母后？”
靖宣帝神色不动，依旧亲手喂了药至太后唇前，片刻后才缓缓开口，
“母后何出此言？朕从未怪过母后。”
太后微微叹了口气，眼神中流露出一丝愧疚，
“当年若不是母后执意…… 你与那萧晴……”
太后欲言又止，仿佛那些过往的决定如今回想起来满是遗憾。
靖宣帝轻轻放下药碗，眼神平静而深邃，
“母后，过去之事已无需再提。朕如今身为一国之君，自当以江山社稷为重。那些年少时的情感，早已随着岁月消逝。”
太后看着靖宣帝那波澜不惊的面容，心中却更加难受，
“可母后知道，这些年你心中一直有所牵挂。若不是因为哀家，她也许就不会离京，你和她......”
靖宣帝微微一怔，脑海中那人的身影依然清晰无比，可是那又如何?
她终归是不在了。
“朕不知，也不想知。母后安心养病便是，莫要再为这些陈年旧事劳神。”
太后摇了摇头，
“陛下，母后知道你心中的苦。当年是母后错了，不该强行干涉你的选择。如今看到你为了国事日夜操劳，母后心中着实不忍。母后也是后悔了啊，你原谅母后，好吗？”
靖宣帝沉默了片刻，语气缓和了一些，
“朕明白母后的心思，如今天下，百姓安康，这便是朕最大的心愿。至于其他，都已不重要。”
太后看着靖宣帝那坚毅的面庞，心中感慨万千。
她知道自己的儿子已经成为了一个真正的帝王，有担当，有决断。可对于自己这个母后，也再没了感情。
“陛下，母后活不了多久了，你还是不愿原谅母后吗？”
太后轻声说道，语气里有一丝不易察觉的怨愤。
靖宣帝看着一脸悲伤的太后，心中却平静无比，
“母后会长命百岁的，再说，您并未做错什么，为何要朕原谅呢？您后悔的怕也从来不是逼走萧晴，而是，因为萧晴的离开，朕再也不是您手中那颗听话的棋子了吧？”
靖宣帝冷静地说出这句话后，太后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
她怔怔地看着靖宣帝，眼中满是震惊与痛苦。
“陛下，你…… 你怎能如此想母后？”
太后的声音颤抖着，泪水在眼眶中打转。
靖宣帝面无表情，眼神中却透露出一丝疲惫。
“母后，这些年朕经历了许多，也看透了许多。当年您为了巩固自己的地位，强行干涉朕的感情，将萧晴逼走。从那时起，朕便明白，在这皇宫之中，感情是最奢侈的东西。”
太后泣不成声，
“陛下，母后承认当年是有私心，但母后也是为了你的江山社稷着想啊。”
靖宣帝微微冷笑，
“江山社稷？母后口口声声说是为了江山社稷，可实际上呢？您不过是想掌控朕，让朕成为您手中的傀儡。您以为朕不知道您与那些大臣们的勾结吗？”
太后惊恐地看着靖宣帝，
“陛下，你误会母后了。母后从未想过与大臣勾结，更没有想过掌控你。母后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大魏，为了你的皇位。”
靖宣帝摇了摇头，
“母后，事到如今，您还在狡辩。这些年您在后宫中培植势力，干涉朝政，您以为朕不知道吗？若不是朕一直隐忍，恐怕这大魏的江山早已易主。”
太后瘫坐在床榻上，绝望地看着靖宣帝。
“陛下，既然你都知道了，那这么多年，你看着哀家岂不都是在做戏？你怕是早就想杀了我吧？为你那心爱之人报仇？”
靖宣帝沉默了片刻，缓缓说道，
“母后，朕虽然对您的所作所为感到失望，但您毕竟是朕的生母。但从今日起，您就好好在这慈宁宫中养病吧。”
太后心如死灰，
“陛下，哀家只求你一事，放过顺王。”
靖宣帝叹了口气，看向太后的眼神冰冷无比，
“母后，这怕才是您今日特意召儿臣过来的真正目的吧？”
太后闭上眼睛，泪水顺着脸颊滑落。
“陛下，母后知道错了。可是，顺王，他是您的嫡亲兄长，你们都是哀家的孩子，是他糊涂了，你莫要.......”
靖宣帝冷哼一声，
“母后，您到现在还在为他求情。想必他做下的蠢事，您都清楚了吧？若不是朕及时察觉，恐怕这京城早就乱了。他犯下如此大罪，朕岂能轻易放过他？”
太后泣不成声，
“陛下，顺王他只是一时糊涂。陛下，你就看在兄弟之情的份上，饶他一命吧。”
靖宣帝面色冷峻，
“母后，兄弟之情？他可曾顾念过兄弟之情？暗中和狼川勾结的人，朕想都没想过竟然会是他？倒是朕小瞧了好兄长了。他连夜进宫，就是因为被朕发现了他和狼川的密信，求了您的庇佑来的吧？”
太后绝望地看着靖宣帝，
“陛下，就算顺王有罪，可他毕竟是你的兄长。你若杀了他，天下人会如何看待你？你就不怕留下一个弑兄的骂名吗？”
靖宣帝微微眯起眼睛，
“母后，朕若不杀他，如何向天下人交代？如何向那些为了保卫大魏江山而战死的将士们交代？顺王必须为他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
太后瘫坐在床榻上，眼神空洞，
“陛下，你真的如此狠心吗？难道你就不顾及母子兄弟之情了吗？”
靖宣帝看着眼前的太后，摇了摇头，失望至极，示意身后的李公公上前。
一张张书信，递到太后面前，靖宣帝声音冷冽，
“身为大魏的顺王，朕的亲兄长，勾结戎狄狼川，意欲与戎狄共享天下。母后看看吧，这是不是顺王的笔迹？只要杀了萧牧，西北四城拱手让与狼川，为了扰乱京城，狠心将瘟疫传入京中，桩桩件件，他哪一样不该死？而您，身为大魏的太后，竟然到了此刻，还在为他求情，母后，您还真是糊涂了一辈子啊！”
靖宣帝一口气说完，实在不愿意再面对太后，长叹一口气。
“母后，但凡有一次，您是真的后悔了，不是为了其他的心思，也算是您心中有朕这个儿子，只是，终究是朕多想了。”
说完，靖宣帝转身大步离开了慈宁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