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酒肆谋差波澜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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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肆谋差波澜起
“掌柜的，请问你这儿招人吗？”邹羽微微一笑，露出一口洁白的牙齿。
“你想来我这儿做事？”赵掌柜眼皮都没抬一下，继续拨弄着算盘，语气平淡，听不出喜怒。
“正是，我走南闯北，别的本事没有，干活勤快，人也机灵。”邹羽说着，还特意挺了挺胸膛，试图展现出自己的“精壮”。可惜，他这一身打满补丁的粗布衣裳实在有些拖后腿，怎么看都不像个能干重活的。
赵掌柜终于舍得施舍给他一个正眼，但这一眼却看得邹羽心里发毛。那眼神，就像是在看路边的一条野狗，充满了审视和怀疑。
“我们这醉仙居，可不是什么人都能进的。你看看你，像什么样子？”赵掌柜说着，用手中的账本指了指邹羽，又指了指自己，“我这店里，哪个不是身强力壮，精神抖擞的小伙子？就你这小身板……”
他故意拉长了尾音，言语间充满了不屑。
邹羽当然听得出赵掌柜话里的意思，但他并不气馁。他来这儿可不是为了当什么店小二的，他需要的是一个可以隐藏身份，又能接触到各种消息的地方。而这家醉仙居，显然再合适不过。
“掌柜的，您这话说的，我看着是不怎么壮实，但干起活来，可不比那些人差。”邹羽说着，卷起袖子，露出线条分明的小臂，“您看，这肌肉，这力气，绝对不比他们差！”
赵掌柜嗤笑一声，显然不相信邹羽的话。他这醉仙居，生意红火，店里的伙计都是精挑细选出来的，可不是什么阿猫阿狗都能进来的。
“行了，别在这儿耍嘴皮子了。我这儿不缺人，你要是真想找活干，去别家问问吧。”赵掌柜不耐烦地挥了挥手，示意邹羽赶紧离开。
邹羽知道，想要让这个精明的掌柜改变主意，必须得拿出点真本事才行。他眼珠一转，计上心来，“掌柜的，您先别急着拒绝，不如我们打个赌如何？”
“打赌？”赵掌柜挑了挑眉，饶有兴致地放下算盘，这小子，有点意思，“你想赌什么？”
“就赌我能不能在您这儿干好活。您随便出题，只要我能完成，您就让我留下，工钱减半都行！”邹羽一脸自信，他知道自己虽然没有蛮力，但胜在机灵。
赵掌柜上下打量着邹羽，似乎在评估他话里的真实性。片刻后，他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意，“好，这可是你说的。这样吧，看到那边那桌客人了吗？”
他指向角落里的一桌客人，那桌客人衣着光鲜，一看就不是普通人，只是个个面带愁容，显然遇到了什么烦心事。
“你去，想办法让他们开心起来，我就让你留下。”赵掌柜语气淡淡，却透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威严。
邹羽顺着赵掌柜的目光看去，只见那桌上坐着三位客人，两男一女，皆是锦衣华服，气质不凡。其中一位男子面容俊朗，只是眉头紧锁，而另一位男子则身材魁梧，却一脸焦急地对着那名女子说着什么。女子年纪不大，面容姣好，却掩面哭泣，我见犹怜。
这可有点难度啊，邹羽心里暗想，不过，他最擅长的就是化解难题了。
他眼珠一转，计上心来，快步走到后厨，不一会儿，就端着几碟精致的小菜和一壶酒走了出来。
“几位客官，这是本店新酿的桂花酒，清甜可口，最适合解忧了，小小心意，还请笑纳。”邹羽将酒菜摆上桌，脸上带着恰到好处的笑容，不卑不亢。
那几位客人显然没想到会有人突然上前搭话，都愣了一下，那名身材魁梧的男子更是面露不悦，刚想开口呵斥，却被邹羽接下来的话打断了。
“几位客官一看就是贵人，只是不知为何事烦忧？说出来或许能让小的开解一二，也省得闷坏了心情，浪费了这上好的酒菜。”邹羽说着，又给每人斟了一杯酒，他的语气真诚，眼神清澈，让人不自觉地想要亲近。
那名俊朗男子深深地看了邹羽一眼，又看了看桌上精巧的酒菜，最终还是叹了口气，缓缓开口讲述了他们的遭遇……
与此同时，酒馆外，曹萱正焦急地踱着步子，她远远地就看到了邹羽的身影，兴奋地想要冲进去，却被身边的丫鬟拉住了。
“小姐，您不能进去，这，这成何体统啊！”丫鬟红着脸，死死地拽着曹萱的衣袖，生怕她会不顾一切地冲进去。
“可是，可是……”曹萱咬着嘴唇，内心挣扎不已。
“小姐，您就听奴婢一句劝吧，咱们先回去，等，等……”
“等什么？”曹萱急切地问道。
丫鬟凑到曹萱耳边，低声说了一句话，曹萱的眼睛顿时亮了起来，脸上浮现出一抹狡黠的笑容。
“好，就听你的！”她说着，转身离去，只是那步伐，却轻快了许多……
酒馆内，邹羽的故事已经接近尾声，他绘声绘色地描述着，时而模仿着当事人的语气神态，时而加入自己的理解和分析，听得那几位客人时而眉头紧锁，时而开怀大笑，原本凝重的气氛也逐渐变得轻松起来。
赵掌柜站在柜台后，将这一切尽收眼底，他摸着下巴，眼中闪过一丝欣赏，这小子……
“好！说得好！”那名身材魁梧的男子猛地一拍桌子，大声叫好，原本的愁容一扫而空，取而代之的是满脸的赞赏。
“小兄弟，你叫什么名字？”
邹羽刚想开口，却被赵掌柜的声音打断了，“他叫邹羽，从今天起，就是我醉仙居的……”
“他叫邹羽，从今天起，就是我醉仙居的……”赵掌柜拖长了尾音，目光在邹羽和那几位客人之间来回游走，嘴角挂着一丝高深莫测的笑容。
“掌柜的，您可不能说话不算数啊！”邹羽心中一紧，这赵掌柜，该不会又要变卦吧？
赵掌柜没有理会邹羽的紧张，而是转向那几位客人，笑呵呵地问道：“几位贵客，你们觉得我这小伙计怎么样啊？”
“有趣，有趣！”那名俊朗男子率先开口，眼中带着几分赞赏，“这小伙计口才不错，心思也灵活，是个可造之材。”
“是啊，掌柜的，你这可是捡到宝了！”那名身材魁梧的男子也跟着附和道，显然对邹羽的印象不错。
“既然几位贵客都这么说了，那老朽就破例一次，让这小子先试用一天。”赵掌柜说着，话锋一转，“不过，丑话说在前头，如果明天几位贵客不满意，那可就别怪老朽不讲情面了，工钱嘛……”
他故意顿了顿，目光落在邹羽身上，眼中闪过一丝狡黠，“就免了吧！”
邹羽心中暗暗叫苦，这赵掌柜，还真是个老狐狸，变着法儿地压榨他。不过，他也知道，现在不是计较这些的时候，先过了眼前这关再说。
“多谢掌柜的，多谢几位贵客！”邹羽连忙点头哈腰，脸上堆满了笑容。
就这样，邹羽稀里糊涂地成为了醉仙居的一名试用伙计。赵掌柜给他安排的第一个任务就是招呼客人，端茶倒水，跑腿打杂，总之，就是酒馆里最累最杂的活儿。
一开始，邹羽还算尽心尽力，毕竟，这关系到他能不能留下来。可是，好景不长，他很快就发现，酒馆里的其他伙计似乎对他这个“空降兵”不太友好，总是想方设法地给他使绊子。
“邹羽，去，把那桌客人的酒菜送过去。”一个身材瘦小的伙计指着角落里的一桌客人，对邹羽颐指气使地说道。
邹羽接过托盘，刚想转身，就听到那名伙计低声对身旁的另一个人说道：“嘿嘿，这小子，等会儿有他好受的。”
邹羽心中疑惑，但也没多想，端着托盘就朝那桌客人走去。可是，他刚走到一半，就被人从背后猛地撞了一下，手中的托盘顿时飞了出去，酒菜洒了一地。
“哎呀，你怎么回事啊？”那名撞到邹羽的伙计非但没有道歉，反而大声呵斥道，“毛手毛脚的，把客人的酒菜都打翻了，你赔得起吗？”
邹羽这才明白过来，自己是被这帮家伙给算计了。他强压着心中的怒火，正要开口解释，就听到那桌客人不耐烦的声音传来……
“怎么回事？醉仙居就是这么招待客人的吗？”一位满脸络腮胡的壮汉猛地一拍桌子，怒气冲冲地吼道。其他几位客人也面露不悦之色，纷纷放下酒杯，看着这一地的狼藉。
邹羽眼珠一转，不慌不忙地跪下身，一边收拾地上的碎瓷片，一边满脸歉意地说道：“各位客官息怒，各位客官息怒！都是小子的错，小子新来乍到，手脚笨拙，冲撞了几位客官，还请几位客官大人有大量，饶了小子这一回！”
说罢，他抬起头，眼巴巴地望着那几位客人，眼神中满是真诚和恳求。那几位客人见他态度诚恳，也不好再过多追究，便摆摆手，让他下去。邹羽见状，如蒙大赦，连忙收拾好地上的残局，灰溜溜地退了下去。
躲在暗处的那个伙计看到邹羽吃瘪，得意地朝同伴使了个眼色，两人低声笑了起来。这一切，都被站在柜台后的赵掌柜尽收眼底。赵掌柜眉头微蹙，眼中闪过一丝不满，但并未说什么，只是摇了摇头，继续低头拨弄着算盘。
接下来的时间里，那几个伙计变本加厉地给邹羽使绊子，一会儿让他去搬运沉重的酒坛，一会儿又让他去清洗满是油污的碗碟，故意把他累得团团转。然而，邹羽却始终保持着警惕，机灵地躲过了一个又一个陷阱，虽然偶尔也会出些小差错，但总算没有再惹出什么大乱子。
眼看着一天的时间即将过去，醉仙居里也逐渐热闹起来。这时，一位身穿淡粉色衣裙的少女在丫鬟的陪同下，莲步轻移，走进了酒馆。这少女不是别人，正是对邹羽念念不忘的曹萱。
“小姐，您慢点儿，小心脚下……”丫鬟翠儿亦步亦趋地跟在曹萱身后，轻声提醒道。
曹萱却顾不上这些，一双美目在人群中搜索着，似乎在寻找着什么人的身影。终于，她在角落里发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顿时眼前一亮，脸上露出欣喜的笑容，提着裙摆，快步朝那人走去……
“邹羽，我可算找到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