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侯夫人一心种田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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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念,不对,现在是蒋念,没想过她会无痛当妈。
在她还是赵念时,村里同姓的人也曾开玩笑提过她要不要过继个孩子,她都拒绝了。
她无法想象自己跟一个孩子生活,那跟养猫猫狗狗可不一样。
虽说她不讨厌孩子,赵嘉梧赵嘉桐两兄弟小时候她就挺喜欢,她也喜欢周虹琼不肯叫她干妈硬要叫她姐姐的儿子;但让她养孩子……
她闭上眼愁了片刻,脑中又有了新的画面。
她的孩子不久后会病故,而她被困在外一夜未归将被夫家长亭侯府幽禁,一个月后因为丧子之痛以及其他原因病故。
她病故后不到一个月,她的夫君长亭侯又娶了新妇,是她娘家表妹沈姝。
七个月后,沈姝早产生下一个白白胖胖的儿子,世人只记得沈姝这位侯夫人和她未来为新皇立下汗马功劳的侯府公子,没有人再记得蒋念和项斐。
呵,真是好算计!
她都不用查,就猜得出里面有什么猫腻。
现代那么多短剧她可不是白刷的,今天的事本来也处处透着古怪。
她现在会身处山洞是因为今日带着项斐出城上香时所坐的马车忽然失控,不知发什么疯的马将车夫摔下马车后一路狂奔最终带着一车人从山坡摔落。
当时坐在马车内的除了蒋念项斐母子,还有一个丫头一个婆子。四人都摔得不轻,武力最高的婆子还摔断了手。
偏祸不单行,不知哪儿冒出来的无赖围了马车。也是幸亏婆子拼死相护,蒋念才能抱着孩子脱身。
可她到底是个文弱的,在逃跑途中扭伤了脚,还是滚落山坡才找到一处隐秘的山洞藏身。山洞不大,她躲在里面脚都伸不直,却恰好能避开那些无赖的探查。在他们离开后,她再没有力气,幽幽晕了过去。
可怜项斐一路上担惊受怕,好不容易能休息蒋念又闭过气去。
蒋念猜测她会昏迷一来是力竭,二来也是马车摔下山坡时撞到了头,她现在还感觉后脑隐隐作痛,不知会不会有什么后遗症。
从先前的经验看,应该不会有事。
她成为赵念也是因为赵念落水撞着头,所以,她是专等着人撞头好找交替的阿飘吗?
为什么两次她的名字都有“念”,她的真名是“无念”吗?
算了,先别想这些,还是先把孩子救回来吧。
她摸了一下项斐的额头,为难地皱起眉。
山洞里又湿又闷,着实不适合病人待着,可是外面已经天黑了,她能往哪儿去?
这荒郊野岭的,可不缺野兽,连混混都不敢在夜里搜山,她凭现在的身体可以平安存活吗?
“嘶~”
她动了动受伤的左脚,有些不太适应这疼痛,可怀里的孩子体温越来越高,她也顾不上脚上的伤。
既然这孩子是她生的,又叫项斐,与徐向霏同名,这次就换她来当个好妈妈吧。
抱着孩子出了山洞,外面阴云遮月,几乎伸手不见五指。
蒋念起初也看不清洞外的环境,闭上眼静等数秒后,眼前的视线才清晰了些,重复几次后她才能真正看清。
待视线恢复,她怀里本有些沉的孩子似乎也轻了一些,她单手就能抱紧。
空出一只手来,她伸手扯了一把洞穴边上的藤蔓,想要借力上坡,却没注意到藤蔓上的刺被扎了个正着。
她疼得缩手,看着手掌上的血点渗出血丝,心中升起恼意。没一会儿血丝凝结,她甩了一下手再抓上藤蔓时上面的利刺在接触到她手掌的瞬间压成黑灰。
这样才对。
她扯住藤蔓,心下也找到了活下去的窍门。
左脚还是疼的厉害,她不太习惯这样的疼痛,却不得不忍受着,朝着她听到水声的方向走。
她不懂照顾孩子,却知道发烧得擦身降温,还得补充水份和电解质。
感谢她前世刷的各种短视频,让她有了一些常人该有的常识。
如果她是原本的赵念或者蒋念,现在只有哭的份。
走了约一刻钟,她到达一处山涧。
从山壁上涌落的水在地面上留下一个木盆大的水洼,里面的水瞧着不深,也不知最终渗向何处。
她到的不巧,水洼附近已经有了喝水的本地常住民,是一头半大的野猪。
听到动静,它看向蒋念,豆大的眼睛透着幽光似在评估深夜来客的强弱。
蒋念盯着它看了几眼,俯身从地面上捡了几块石头。
第一块石头落在它身上,野猪愣了一下,并没有什么感觉。
第二块石头落在它下腹,它感觉到痛,也被眼前纤弱两脚兽的挑衅激怒。
第二块石头落在它额头,它正朝着蒋念猛冲,脑袋被砸得鲜血直流。
血腥气与疼痛激起它的野性,它只想将眼前的人撞翻,把自己的獠牙刺进她的腹中收割一顿夜宵。
将手中剩下的石头扔到地上,蒋念略一屏息,在野猪的獠牙即将触碰到她的身体时伸手抓住它的獠牙将它掀翻在地。
野猪被摔懵了,挣扎想起身时脑袋被再次拎起砸向地面,结束了短暂的生命。
蒋念也有些脱力,这具身体到底是弱了些,而且脚上的疼痛在加剧,像是在提醒她是个外来者,她有更重要的事去做。
得先救孩子,她暗想,抹去额头上的虚汗,却被手上的腥臭味熏到。
真不适应,她怎么会这么惨?
同一时间,夏国国都洛阳城中长亭侯府内一片肃然。
长亭侯项长铭站在庭前,冷着脸听着护卫回话。
前面保护侯夫人不利的那一批已经受了罚,底下人自不敢再出岔子,可是外面传来的都是坏消息,怕是之后不知还有多少人受罚或者处死。
项长铭可不是靠父荫继承侯位的公子哥,长亭侯府曾经因为项父战场失利而没落,如今的显赫是他浴血沙场拼回来的。
他一向治下甚严,今日府中却出了这样大的纰漏,这事要是传出去,明日整个长亭侯府会成为全京城的笑话。
正要发怒,他见小厮匆匆入内。猜他定有要事要说,项长铭耐着性子听对方小声通传,渐渐敛了怒意。
“带他们去正院。”
“是。”
在小厮离开后,他又交待了几句,这才去了正院。
院内,两名年轻的男女面色凝重。
男子约十五六岁,眼眉与蒋念有三分相似,为了便于夜间出行,披着黑色长斗篷,却掩不了内里常服的精致。
女子与他年纪相仿,也穿着斗篷。她长着一副好相貌,鹅蛋脸柳叶眉面若桃花唇如朱樱,身量纤纤,令人一见生怜。
见着项长铭入院,跟他施过礼,男子就忍不住开口。
“姐夫,姐姐真的失踪了吗?”
他是蒋念的同胞弟弟蒋茂如,听说蒋念出事这才赶了过来。
女子也焦急地看向项长铭,像是急得快要哭了。
项长铭的目光落在她泛红的眼角,“你们怎么出来了,已经是宵禁时分,不要命了!”
“如今谁守这个,前些天城阳王夜间拉着一车人纵酒夜游,天子也没有说什么。”
“慎言!城阳王的处罚还没有下来,你也敢乱议论。”
“哎呀姐夫,你就先别教训我了,先说我姐的事,还有我那侄儿。我和姝表妹在家听说消息可快急死了,这才半夜过来。”
沈姝的娘亲与蒋念蒋茂如姐弟的娘亲是同胞姐妹。沈姝幼年丧母,蒋母怕她在家过的不好将她接过来教养,视如己出,蒋念也将她当成亲妹妹一般。
“我已经在城门关闭前派了人出去,他们都是跟随我多年的亲兵,定能将你姐姐和阿斐平安带回。你们且不要声张,安生等着就是。”
“那就好,母亲就怕姐姐出事,都在家里哭了好几场了。”蒋茂如松了一口气,说话也没有深想。
“夜深了,你们也别再上街,在侯府住一夜再走。”
“好。就是姐夫赶我我也不走,我还要等姐姐的消息呢。妹表妹,你也安心住下,就当自己家一样。”
项长铭的父母已经去世,少了上面这一层长辈,蒋茂如每次来侯府比回自己家还轻松。
沈姝勉强笑笑,面上却还有难色,离开去往客院时,忍不住回头看了项长铭好几眼。
梳洗之后,她仍没有睡意,见派来服侍她的小丫头睡着了便悄悄出了院子,却又不敢在后院乱走,一时有些慌了。
“你在这里做什么?”
从身后传来的声音吓了她一跳,她像是吓坏了,轻轻跳了一下,转头见是他不由露出委屈的神情,捂着胸口欲说还休。
“这么晚了还不睡?”项长铭的语气缓和了些,免得又吓着她。
她一向胆子小,唯有那次大胆。
沈姝吸了吸鼻子,“我担心念姐姐。”
“放心,她会没事的。”
总归是结发妻子,项长铭也不想她出事,可万一……他不禁心烦意乱。
“原本今日我该陪着念姐姐去上香的,可我……我身子不爽利便没有去。”
“既然身子不好,怎么还半夜跟着茂如出来胡闹。”
“我……我害怕,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要是我陪着念姐姐去就好了。”
“又不是你的错。”项长铭耐着性子安慰。
沈姝却不这么想,她又抽泣了几声这才伸手抚住自己的小腹。
“我也不知该怎么办,就是怕念姐姐知道,不敢跟她见面。我不是那等不知羞耻的女子,可是……”
项长铭略一恍神,记起了那个闷热的午后。
他去蒋府饮宴喝多了,临时在一小院暂歇。之后,采荷湿了衣裳的沈姝也入了小院。
他的小厮不知去了何处,她的婢女去替她拿干净的衣服,两人就这么独处一室。
外面下起了大雨,项长铭本是避嫌想走,是沈姝拉住了他不想他冒雨外出,还说信他是正人君子。
他可不是什么正人君子,他也是血气正盛的男人。
那天的雨下得极大,像是什么都能遮掩得住。
可雨总是会停,有些事情也得有个交代。
“你放心,等阿念回来了,我会让她接你进门。”项长铭许诺,看她小脸苍白,忍不住把她拥进怀里,“放心吧。”
“嗯,希望念姐姐别恼我。”沈姝小声说着,目光黑漆漆的,“希望念姐姐平安无事。”
蒋念自不会有事,她忍着新身体的酸疼在水洼支起了火堆,又用石块削了一些粗糙的木盆煮了热水和热汤。
汤是味道成谜的猪肝糜汤;好不好吃不重要,有营养才重要。
她用外衣给项斐支了一个小帐篷,隔一会儿就用布片沾水给项斐降温给项斐喂汤。
到了早上,项斐的体温降下来了些却还是没有醒。
这样下去不行,得去找药!
蒋念倒是认得一些草药,可她认植物一向会有些偏差,别到时候找错了喂出事来。
果树一年没活来年可以再种,人要是被救死了可就真没了。
去京城找大夫路途远似乎还不安全,她不知道她的那位夫君到底有没有参与杀妻行动。
现代太多案例教会了她远离男人保平安,她不太想跟他扯上关系。
他和沈姝的儿子似乎很重要,她隐隐觉得不能妨碍他的出生,那就只能等孩子出生后再回去调查。
如果那时她的果树已经种出来,她也许不会跟他计较。
至于项斐要不要跟他计较,就让项斐自己选。
她要当一个开放的妈妈,让孩子自己去决定人生的路要怎么走,不能像徐向霏什么都要管。
起身爬上一棵大树,她望向四周,总算在远处的林海深处找到了几缕炊烟。
有人的地方总有大夫吧?
她这样想着,一手把项斐抱在怀里,一手拎起昨天只取了内脏的野猪。
不知一头野猪能不能换到药,不到万一她不想动她和项斐身上的首饰,那可能是她目前唯一的财物。
在她收拾好东西离开后,侯府的护卫到了水洼边。
地面上隐约的血腥气让他们面色发白,被血气和残余内脏吸引而来的野兽踏平了人类用火的痕迹,倒有一块从衣服上撕下来的布条还在用力证明。
它能证明有人曾到过这里,或许也证明有人死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