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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9章 忧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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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爸给我盛着汤,问我王显民的事情都处理完了,怎么还回来这么晚,是不是有什么新案子。我告诉他,自己在写王显民案子的结案报告,他涉及的案子太多,得花大精力去写。

后来我们三个的话题又集中到了王显民身上,我忽然意识到,这是四年来第一次只有我们三个一起吃饭,而大家因为职业或经历相同,竟然有那么多共同话题;一顿简单的晚餐,竟然吃了两个半小时,而且大家丝毫不觉得疲惫,都是意犹未尽。

这种感觉在我和谭涛的婚姻中,从来没有体会过的。谭涛很好,但是我和他之间的相处很多情况下更像是一个跨行业的朋友,我们有着各自的圈子和话题,遇到时彼此聊一聊近况,但是彼此都没有办法真正体会对方的工作和生活,甚至在他的公司发生盗窃前,我根本就不知道他竟承受那么大的压力,他也不理解我为什么要那么忙碌,跨越山海的隔阂,把我们越推越远,这段急促拼合的婚姻,充满了错误和遗憾。

和杨震相处像什么呢?最开始像上下级,后来像战友、再后来像爱人,现在,他则更像是我一个无法替代的亲人。

和亲人相处可能不像爱人那么有激情,但是却无比安心和踏实。最开始谈恋爱时,我期盼着上班,因为上班就可以见到他;但是现在,他已经成为了我生命中不可或缺的一部分,我没办法想象没有他在的日子。

吃完饭,我和那辛煲了电话粥,将这件“大事\告诉了她。那辛极其兴奋,恭喜我和杨震终成正果。

“你都快七个月了,这段时间也没空去看你,感觉怎么样了?\我关心着未出生的小外甥

“其他什么都好,唯独婆婆难搞。”那辛长叹了一口气。

细问下来才知道,那辛的婆婆依然“嫌弃”她是个二婚带娃的女人,觉得那辛配不上自己的儿子,但是又非常想抱孙子,便给儿子出主意,希望等那辛生完孩子后,让儿子把孙子要回来,之后离婚再娶。这件事吴柯渝坚决反对,他有一次和母亲因为这件事争吵时,恰好被那辛听到了。

那辛虽然脾气直爽,但是在这段婚姻里,她尽量避免和老公家人发生冲突,已经极力克制了自己的脾气,然而当她听到这件事时,隐忍多时的怒火还是爆发了,她也不顾自己怀孕多月,直接和婆婆大吵了一架。

和那辛前夫不同,吴柯渝并不是妈宝男,但是在这次婆婆和媳妇的激烈矛盾中,他也是双面夹击、身不由己。吴柯渝选择了和老婆站在一起,但是这却惹火了他们家的亲戚。家里人的指责纷纷而来,吴柯渝被压得透不过来气,那辛心疼他,却又拿这种局面无可奈何。

“季洁,你说我怎么老遇到这种奇葩的婆家?”她向我大吐苦水。

“家家有本难念的经,慢慢来吧。实在来不了的,也没必要折磨自己,各自过好自己的生活就行。”

“和谭涛离婚前,我觉得他家人对我有看法,好几次因为这件事和他吵架,后来想想何必呢,能处就处,不能处就过自己的,他家是豪门没错,但是我又不花他们家一分钱,得挺直了腰杆做人!”

“就是这个理儿,我又不欠他们家什么,也不依靠他们家什么,那我干嘛要容忍这种无理的行为!”

“理儿是这么个理儿,但是你也别太冲。”我怕她收不住,急忙劝了一句。

\放心放心,我有分寸。”那辛是个极聪明的人,我相信她的能力,也期待着这件事她会如何处理。

生活在亲朋同事的关心祝福中逐渐步入正轨,在下面的一周里,我写完了王显民案的结案报告,也断断续续收到了更多人的祝福,所有的一切都很顺利,唯一让我感到束手无策的是,谭涛知道我和杨震结婚了。

那天,谭涛在中午十二点时突然发了一条信息给我:“恭喜你季洁,兜兜转转,你还是和杨震在一起了。我知道你心里一直有他,和我结婚不过是权宜之计而已,你最终还是要和他走的。”

拿到这条短信时,我整个人都在颤抖,谭涛对我误解太深了,可是我要怎么和他解释呢?我整个人脑子嗡嗡叫,无论如何都不敢立刻回他。

谭涛多疑,从刚知道杨震开始,他就在怀疑我们俩之间的关系,离婚后他来提复婚,我以为我已经把这段关系的破裂原因说清楚了,可是没想到我和杨震结婚的事又刺痛了他的神经,他现在又对此耿耿于怀;然而在对待谭涛的问题上,杨震也极其小心眼儿,生日时发生的事还历历在目,这事绝不能和他提,于是我只能小心翼翼地下班后待在车里想对策。

这个时候,我首先想到的“诸葛亮”还是那辛。我坐在车里,和她聊了好一阵子,最终鼓起勇气给谭涛简短地回了微信。

“谢谢祝福,但是谭涛,当初我是真的想和你好好过日子的,我当时绝对没想过和他在一起。”

“可是你还是提出了离婚,不是吗?”他竟然秒回。

“我提离婚,和杨震也无关。谭涛,上段婚姻里我真的太累了,我没办法应付这么多复杂的关系,不管我和杨震结不结婚,我和你都会走到离婚这步。”

谭涛久久未回,过了十多分钟告诉我:“抱歉,这段时间忙着扩展新业务,可能没办法去参加你们的婚礼,红包我会转给你的。”

“不用了,我们不办婚礼。”谭涛还是没有正面回答问题,我不确定他到底有没有想明白。

“你还是老样子,当初也是不想有婚礼。”

“是。”

这个聊天没办法进行下去了,我们俩默契地都没有继续。

回到家又是接近八点了,杨震接过我的包,关切地问:“我等到七点没见到你人,就给组里打了电话。陶非说你下班就回家了,怎么这么久才回来?是路上出什么事儿了?”

\没有,哦不是,我,我去买了点东西。”

“东西呢?我给你拿。”

“哦,什么什么,转了一圈发现太贵了,就没买。”

我急忙去洗手换衣服,想掩饰自己心理上和脸上的慌乱。

杨震在一线待了十年,他不可能看不出我表情上的猫腻,我突然很害怕去面对他。我躲在卧室里,迟迟不敢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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