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 父与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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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萝萝，你觉得巴里怎么样？”“诶？问这个干什么？”
“嗯...他很聪明，也很奇怪。他脑子里的想法也很多，也有毅力把他的想法变成现实。尽管之前并不是个好人，我也不知道之前的那个他是真正的他还是现在的他是真正的他；但从现在来看，他现在是个好同伴和好领主。”
“那你是怎么看待他呢？从异性的角度看？”
“现在的他倒是不赖就是啦...”
“萝瑞尔啊，爹爹我活了大半辈子，现在就放心不下你了。你要是能找一个对你好的好人家过日子，爹爹我也就放心去找你爷爷了...”
“我可是跟巴里说过你，他说他对你没有坏印象哦。萝萝你不考虑一下他？”
“哇哇哇哇哇！爸，爸爸！我我，暂时不打算考虑这些事...”
“哈哈，那你脸红的这么厉害？”“哇哇阿巴...”
“两位客人，你们的菜好喽！”马可的的出现拯救了语无伦次的萝瑞尔“诶？萝瑞尔小姐，你脸咋这么红啊？这屋子里也没暖气啊。”
“没什么，店主。我跟她聊一些家里的事情。我是她的父亲。”
“原来如此，我当时就嘀咕您和萝瑞尔小姐咋有些神似呢。”马可将盖茨点的菜端到了他的面前：“客人，这浓汤最好趁热吃，口感最好。”
“好。”盖茨举起了勺子：“店主先生，我能跟您聊会天么？”
“可以，尽管今天是周六，但现在正好现在也没太多客人。这位客人您想聊点啥？”
“哈哈，先生，放轻松些。我没有想要刺探你们领情报的想法，我只是对你感到好奇罢了。”
“好吧，但是事先说好啊，一些敏感的话题我是不会回答的。”
“哈哈，当然。先生，你为何要开一个餐馆？我看你这个房子在设计之初应该并不是专门为了营业吧。”
“先生您说的对，这个房子本身就是我家的房子，我给它改成餐馆了。”
“哦？这是为何？刚才从你说的那些话来看，老板你的生意比较一般吧。”
“哈，是很一般也是啦。”马可苦笑了一下。“但我想给我家换一个房子，所以说我必须要拼一把。”
“换一个房子？”“是的，这个房子你有能感觉到，没有供暖，很冷。图兰日报上说过于寒冷的环境对婴儿成长不太好，我媳妇已经怀了五个月了，我希望明年能给我刚出生的孩子换一个更好的生活环境。”
“希望啊...原来如此。这很好，你是一个负责任的父亲。”盖茨点了点头。“那那个‘图兰日报’是什么？你是你们图兰领分商会的成员么？为什么报纸上会有这些玩意?”
“你真不是间谍么？我现在要叫治安军士了。”
“别别别，我真不是可疑人物。”盖茨再次感受到了巴里的深不可测：“实话跟你说吧，我这次是受您们领主的邀请来他的领地做做客。初来乍到，对这里并不怎么熟悉，所以问题有点多，见谅见谅。”
“哦，原来是领主大人的客人，失敬失敬。”马可听到这番话后怀疑的表情瞬间消退了不少。“这图兰日报就是领主大人给我们这群普通的老百姓办的报。上面写的老全乎了，都是我们这群普通人想看的。”
“哦？马可先生，你会识字？”“会一点。现在要是不识字的话，根本做不了报酬高的工作。所以我们但凡想过的好点的，都在努力识字嘞。”
“明白了。能把你的日报卖给我么？我想见识一下。”
“不行嘞。我的报纸还想都留下了呢，以后孩子出来了我就打算靠它教我孩子识字呢。”马可拒绝了盖茨的请求：“但是现在外面有卖的，要不要我现在给您买一份回来？两个铜币。”
“麻烦你了。”盖茨掏出了五枚铜币交给了马可：“剩下三枚就算我给你的跑腿费了。”
“好嘞，我这就给您买回来。”
——十分钟后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巴里啊巴里，我还真没看错你。”盖茨叹了口气，喃喃的放下了他手中的报纸，看向了他对面吃的正香的萝瑞尔。
随后便是更大的叹出了一口气。
“女儿，从这个报纸，你能看出些什么？”
“嗯...巴里很关心他的领民？”
“这只是最浅显的一点，我的傻女儿。”“呜...”
“萝萝，你要记住。想要办好一家报纸，需要的不只是金钱和人员。它更需要有一个广泛的受众群作为前提。”
“首先，这个群体的数量要多。要是购买量太少的话，这家报纸根本不可能办大办好。”
“其次，报纸上的内容要足够吸引目标受众。”
“最后，也是最重要的一点，这个群体要基本识字。这也是为什么在别的地方根本就不会有这种东西的直接原因。”
“因为咱们的领民根本就不会识字。”
“女儿，你想一想，为什么我们的领民们不会识字？”
“因为他们很忙？”“图兰领的平民可能比我们的领民还要忙。”
“他们很懒？”“说对了一部分。”盖茨叹了口气。
“是因为我们在抑制他们去识字。”
“萝瑞尔，倘若一个人识了字，那他就会去看书，就会去有属于自己的想法。而那个时候，他们将不再完全听从你的摆布。”
“根据我对巴里他的理解，他是不可能做自毁长城的事的。既然他给予了他的领民们自由思考的能力，那么他一定掌握了另一种统治他们的手段。”
“我一开始还天真的以为这可能是某种超位魔法，现在看，这个东西可比魔法可怕多了。”
“它赋予了普通人生活下去的希望。它叫人心。”
“萝瑞尔，你要知道，获得几个人的忠诚是相当容易的，随便哪个领主，只要不是头猪，都能做到。”
“获得几十个人的忠诚，就要困难很多。这需要你有一定的经济实力，并且懂得如何察言观色，明确他人的情感与需求。但努努力也并不是什么不能实现的事。”
“获得几百个人的忠诚，你就需要在上述的基础上明白该如何取舍，如何平衡。这种人往往能在地方斩露一角。”
“而一个人若能获得一万个人的忠诚，那他完全可以带上属于国王的王冠。”
“而巴里现在有两万人的人心。而且之所以是两万，只是因为他现在的治下只有两万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