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当故事结束后（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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授勋仪式结束一月后---从王都到图兰领的道路上
道路的尽头出现了一辆小马车。马车的样式并不豪华但是运载量大加耐用，是跑商的小商人和一般平民出远门的首选款式。
巴里坐在马车驾驶位上。感谢他曾经喜欢涉猎各种各样的知识加上本身也算一个小学霸，从炸药制作到城市管理，从班排进攻战术到母猪的产后护理都有所涉猎。自从穿越过来后，尽管他并没有觉醒什么金手指，但他前世的记忆反倒就像被记录在册一样变得逐渐清晰。曾经甚至只是无聊时瞟过一眼的知识与图纸他都能回忆的清清楚楚。现在他正无聊的驾驶的马车，偶尔回答一下车厢里希法提出的问题，顺便在想着一会教点什么知识给希法什么好。
希法穿着一件这个世界里很经典的一款女仆装坐在马车棚内，聚精会神的看着巴里写的手抄本和他在王城大图书馆借阅的书籍。
没错，马车里面除了两人路上的粮食以外，绝大多数都是书籍，剩下的则是各种希法目前觉得很稀奇古怪的各种仪器和材料。
希法放下了书本，看着前面马车驾驶位上的那头黑发，她的主人，那个她没法看懂的人。
他说是他让她陷入万劫不复的境地，但也是他帮助她脱离苦海。
那天她再次醒来后，发现自己已经身处于一个温暖且装修不凡的房间里。房间里最多的东西便是书，各种各样的书。角落的桌子上则摆着各种乱七八糟，原理不明的仪器。
随后的几天很充实。每天最主要的日常便是看书，抄书。偶尔那个男人会给她份清单，让她去市场上买材料，然后做出各种她看起来稀奇古怪的仪器。她第二天便向他提问做这些的目的是什么，他没有回答，而是从此每天晚上都开始向她讲授各种稀奇古怪的知识。
此外现在她身上的这身女仆服也是巴里特意给她买的。尽管巴里本来是想给她买一些正常的女式服饰，但是颇有道德感的希法还是认为既然她是被巴里花钱买下来的，那么巴里自然便是她的主人。因此坚持给自己选了一套长款女仆装。毕竟姑且那个男人给她了一个她从未经历过的不错生活，希法认为无论自己与他之间是否真的有所冤仇，至少也该作为他的女仆服侍他一段时间来报答他为她做的一切。
除了偶尔他会买几只兔子或者其他动物回来，给兔子灌下昏睡药剂或者是其它的一些她并不清楚的物质后便是开膛破肚。每到这种时候她都得躲到屋子里面，折着她的长耳朵，尽可能不去听屋外的偶尔惊呼与喃喃自语声。
他难道不知道精灵讨厌血腥与杀戮么？
而且往往做完这种实验后房间里到处都是血腥的味道，往往要通气很久才能消散。
她也不是没有提过抗议，而那个男人听到抗议反而哈哈大笑，告诉她这才哪到哪，又不是切人。
他难道还想切人?
巴里的回答是:可惜条件不允许。
他几天前教导她说，这个世界上没有毫无缘由的发生某事，一切事物的发展都有属于其自洽的逻辑。那么他救了她是为了什么？
她现在到底是什么？是他的奴隶？是他的仆人?是他的敌人?是他的学生?是他的助手?还是他的实验素材?
希法觉得每一条推理都是成立的。
她注视着前面的那个身影，一对柳眉拧成了一团。书籍上的东西往往看一遍她便能够理解，但是这小半个月的相处却没有让她看透他的一点想法。
“希法，帮我拿一下我的笔记。”前面身影发出的命令把她胡思乱想的思维拉回了现实。她打开了一个背包，从背包最里面的夹层里抽出了一个笔记本，递给了巴里。
和那本笔记放在一起的是他们手头仅有的一袋约100枚洛伦金币。
这个世界的货币体系和曾经地球相似，分为金银铜三个单位，各单位之间的正常兑换比例均为一比一百，但由于铸币权与发行权极其混乱，国家与国家，中央与地方，地方与地方之间均有各自的货币单位。贵金属用量不同，大小不同，发行量不同，导致即使是同一货币单位之间，不同种类的货币，甚至是同一种货币的不同发行批次之间的价值也有所差异。现在二人手里的洛伦金币由斯迪王国的开国皇帝洛伦·斯迪命名，属于较为保值的一批金币，在斯迪王国里很受欢迎。一枚足够一名平民在王都不太铺张浪费的情况下还算体面的过一个月，或者是在偏远小城里买下三分之一套的一般房子。
希法之前也不是没有想过把金币偷走，然后一走了之。但可能是出于精灵天生的道德感，或者是对那个男人的好奇，亦或是对这个男人对她信赖的回应，她最终没有选择这么做。
她选择了与他同行，以女仆的身份。
巴里打开了那本笔记，跳过了中间写的各种演算与实验记录，直接翻到了最后的结论。笔记是用中文书写的，目前这个世界没人能够看懂。
“宏观物理法则在这个世界仍然适用。重力，弹力，摩擦力等经典牛顿力学原理可以直接使用。但是一些常数与地球不同，可能届时还需重新计算。”
“热力学方面，与地球不同，水的沸点与火焰温度并不稳定。同一批水在相同温度下同时加热，居然能在不同的时间段各自沸腾，产生的蒸汽量也各不相同。这一现象已被实验及文献双重证实是水中水元素与火中火元素含量不同导致。目前来看未来第一代蒸汽动力的建设仍需要进一步改进。关于燃烧与爆炸，目前可知这个世界的常见可燃物的燃烧温度与产热能与地球基本相同，但是各种魔法与火元素富集均可操纵火焰的温度与释放能量。爆炸的原理与地球相同，均为高温高压气体的迅速释放，可以尝试发展火药科技。”
“此外，电磁学在这个世界的表现很弱。尽管目前成功观测到了金属导电现象与磁电转化现象，但是产生的电能不足原世界的十分之一。目前初步推断可能与热力学异常一样，与这个世界的魔力与雷元素有关。相关实验:（暂缺)”
“化学方面，元素周期表绝大多数常见元素与物质都在这个世界找到了对应物质。大量活泼元素，稀有元素及放射性元素尚未被记载，但个人推测仍然存在。化学性质实验结果表明绝大多数物质的化学性质与地球相通的。但是大部分催化反应方式与地球有所出入，在这个世界中魔力可以代替许多催化剂的作用。”
“生物及医学方面，谢天谢地，尽管这个世界存在不少地球上并未存在的特殊生物，微生物种类也与地球有所不同。但解剖显示这个世界的绝大多数常见动物生理结构与生理功能，生物学特性与地球完全相同。但这个世界同地球的中世纪对解剖人体的态度类似，均视其为禁忌，认为解剖尸体是被魔族蛊惑的表现。人体相关知识需要等待进一步完善。”
“魔法方面，这个世界的魔法释放除了需要魔法亲和力外，还需要依靠想象力。例如火系法师对火焰的了解越为深入，搓出来的火球便越大。此外每一名超凡者都有其对应的魔力存储上限，等级的晋升与长期的精神锻炼均可以提高这一上限。释放的魔法改变现实的范围越大，需要的魔力便越多。实验记录:（暂缺)”
“魔法的应用方面，尽管这个世界的魔导士与治愈师更倾向于使用吟唱来释放魔法，而阵法师与召唤师更倾向于使用法阵，但许多术式都是通用的，既可以吟唱释放，也可以法阵释放。目前的主流学界在这方面已有许多研究。”
“但是以上的四个通过魔力作用于外界的职业许多时候均是强者极强，弱者极弱。相比于他们而言，直接利用魔力作用于自身的魔剑士与魔弓手反倒在低等级便拥有着可观的战斗力与较大的等级晋升可能。在这个世界的大部分土着人眼里，骑士应该真的比法师牛b。”
笔记到此结束。巴里叹了口气，这本笔记上大半部分仍是一片空白。毕竟想要在王城大图书馆看半个月书就能把世界摸透属实是有点痴心妄想了。
合上笔记，巴里伸了个懒腰，打量了下周围的风景。在现代社会很难见到的原生态景色在这里到处都是，清新的空气，蓝天，白云，道路两侧的荒地与树林，以及前方横在道路上的不正常断树……
还有应该会埋伏在道路两侧的山贼。
“希法，别看书了，我们有客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