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卖个破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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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过再三的斟酌，裴悭还是决定继续观察，他相信自己的直觉，孟婉莹给他的感觉并不像是一个会对公司不利的人。
“何况就算她真的有歪心思，项目失败我也能接受，里外不亏！”
在心里如是思考过一番后，他便不再纠结。
随着时间的推移，一个个精密而又巨大的零部件被运往发射场地，空天飞机试验机的组装工作紧锣密鼓的开始了。
得益于日渐发达的科技，组装的进程在有序的安排下效率极高，如今距离裴悭提出项目方案已经过去了整整八个月，按照他提交给系统的项目计划，试验机需要在第十个月到来之前完成发射，
因为计划必须要有盈利的可能，所以需要预留出足够的时间来进行销售，裴悭总结过之前的经验，有两次，就是在销售的环节翻了车，产品出乎意料的大爆，使得他大半年的努力付诸东流。
这也是为什么裴悭在这次的结算周期改变计划，决定半路就杀死比赛，如果实验机出问题，那么就可以直接宣告项目失败了。
但这里面依然有不少需要注意的问题，首先就是项目的每一个节点必须按时完成，例如实验机的试飞时间，如果延期了，那么会影响结算周期。
再比如如何控制失败的程度，他的确是希望项目失败没错，但绝不希望自己的飞机在天上炸成一朵大烟花。
于是这段时间，裴悭分外的勤快，他每天流连于发射场地，尽可能的去了解空天飞机的所有性能，以便于自己能够做出一个完善的计划。
裴总的亲力亲为感动了项目组的所有人，大家都拿出了足够的热情，积极的投入工作中，但有一个人例外，
“老李啊，你最近这是怎么了？感觉你不在状态啊！”
发射场的一间办公室里，裴悭和李化云对面而坐，
和半个月之前相比，李化云显得憔悴了很多，他本就缺乏运动，此刻的他，脸色苍白，脸上挂着浓重的黑眼圈，两颊有些凹陷，看起来就非常的萎靡。
李化云苦笑了一下，
“悭哥，我没事！可能是这段时间太累了！”
他低着头，仿佛一个犯了错的孩子，裴悭眉头蹙起，他太了解李化云了，这个男人要不是受了巨大的打击，绝对不会是如今的这副样子，
要说能给他巨大打击的人......
“是不是小洁哪里出了什么事？”
一听到“小洁”这两个字，李化云的身体微微一僵，他没有说话，而是保持着沉默，
“嘶~~”
看他这副样子，裴悭就知道自己的猜测没有错，算算时间，李化云的变化也的确始于那天和小洁的见面之后，
“老李啊，大丈夫生于天地之间，岂能在一棵歪脖子树上吊死！小洁毕竟已经是过去时了，你......”
“悭哥！”
还不待裴悭说完，李化云就打断了他，他抬起头，镜片后的双眼蒙上了一层水汽，
“道理我都懂！但我真的做不到啊！”
裴悭深深的叹了一口气，站在旁观者的立场，他看的更明白一些，说到底，李化云真不见得有多爱那个小洁，
只是他已经在这个女人的身上投入了太多，时间，精力，金钱，他爱的并不是真实的那个人，而是被自己的沉没成本困在了原地。
如今，他需要一个结果，但他永远也不可能得到自己想要的结果。
“悭哥！我很痛苦，八年！我努力了足足八年！但却离她越来越远！我真的不知道接下来要怎么办了！”
泪水终究还是从眼角滑落，抽噎逐渐演变成哭泣，裴悭将椅子拉到李化云身边，搂住他的肩膀，他几次张嘴，却不知该如何安慰自己的老兄弟，
或许是因为情绪积压了太久，当裴悭搂住他肩膀的那一刻，李化云彻底崩溃了，他捂着脸，失声痛苦，
裴悭有些手足无措，他抱紧身边的男人，不断的轻抚他的后背，同时不由的感叹，
“还好老子没对象！年少不知技师好，错把恋爱当成宝！”
【建议：宿主可以考虑进行生殖器官切除，这样可以永绝后患，同时获得延长寿命，增加工作效率，降低犯罪几率等有益bUFF！】
裴悭：......
“统子你是不是脑子有毛病！怎么就突然劝我阉掉我自己！你怎么不自己把自己格式化一下？”
裴悭没想到自己只是感慨一下，系统居然给出这么不靠谱的建议，不过他对于感情这件事有他自己的看法，
有李化云珠玉在前，追女孩是不可能的，这辈子都不会追的，何况别看他如今贵为集团总裁，自己的账户却是一贫如洗，别说追姑娘了，要不是公司有食堂，他负担自己的一日三餐恐怕都成问题。
就在他的思绪胡乱飞舞之际，
“吱嘎~”
轻微的声音响起，办公室的门突然被打开了，一颗脑袋探头探脑的伸了进来，
“嘶！”
杜饱饱看着抱在一起的裴悭和李化云，双眼猛然瞪大，同时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凉气，但她很快发现了事有蹊跷，裴总的手在轻轻的拍打着李工的后背，而李工则捂着脸钻在裴总怀里，整个人一抽一抽的，看起来似乎是在...哭？
对于突然进来的杜饱饱，面对门口的裴悭也是吓了一跳，但他身正不怕影子歪，伸手指了指李化云的，又做了一个哭泣的动作，最后挥挥手示意杜饱饱赶紧撤，后者也心领神会，悄然退出去，带上了门，
而沉浸在自己情绪里的李化云，丝毫没有发现身后发生的一切，良久，他终于收拾好心情，坐直了身体，
将眼镜摘下，擦了擦眼泪，他拍了拍裴悭的肩膀，
“悭哥儿！谢了！”
“害！都是兄弟！”
“悭哥儿！我决定了，从今天开始，我要和过去的自己一刀两断！我要忘记小洁！开始自己崭新的人生！”
看着李化云信誓旦旦的样子，裴悭心中无奈，这句话在过去的八年里，他说了至少十遍，但此时此刻，他必须顶兄弟一把，
“好！既然你要刮骨疗毒，那我自然愿意助你脱胎换骨！晚上不醉不归！”
两个男人相视一笑，李化云重重的点了点头，离开办公室忙自己的事去了。
“不知道他这次能撑多久~”
对于李化云状态的改变，裴悭并不抱太大的希望，在感情这条道路上，李化云就好像一棵向日葵，
白天穷尽自己的一切追逐着太阳，晚上猛地一甩头，将自己逐渐低垂的头颅再次昂起，可只要那个叫小洁的日一出现 ，他就又会再次陷入无休无止的追逐。
但无论如何，在实验机试飞之前，想必他不会再出什么问题，
刚送走了李化云，郑轩又敲开了裴悭的门，
“裴总！”
“郑轩？你来是？”
“上次和您说过的事情您查的怎么样了？”
他说的自然是孟婉莹的身份问题，关于这件事，裴悭在这段时间还真的有认真的观察过，但没有任何实质性的关键证据。
他摇了摇头，示意自己没有太多收获，郑轩仿佛早就知道了他的反应，犹豫了一下，还是从身后拿出了几张照片，
照片里，一名身材高大的男子和一个带着墨镜的女人站在一栋公寓门口，两人似乎很熟稔，
那女人即使戴着墨镜，裴悭还是一眼认出，正是孟婉莹，
继续翻看这照片，后面有一张，是孟婉莹将一个文件袋递给了那个男人，而男人也立刻转身离开，
照片数量不多，但将事件的整个经过交代的很清楚，裴悭的眉头也越来越紧，
“这是什么意思？”
“裴总，这个男人，是黄笃读的司机，算得上是他的心腹，而这些照片，就是发奖金那天拍的！”
裴悭一愣，这件事他有印象，那天孟婉莹说身体不舒服，没有参加聚会，甚至连奖金发放都没有去。
“郑轩，找人偷拍不太合适吧？”
无论出于任何目的，郑轩都没有资格派人跟踪和偷拍孟婉莹，裴悭并不是一个死板的人，但他并不认为郑轩这样的做法是正确的。
“裴总，我如果和您说拍到这些照片是个意外您相信吗？”
“呵，相不相信重要吗？”
裴悭的态度有些激怒了郑轩，他的拳头几次捏紧，又几次放开，最终，他深呼吸了几下，用尽可能缓和的语气说道：
“很重要！我觉得我有必要和您解释一下这件事！”
于是郑轩将事情简单的说明了一下，他有几个和他同时退伍的战友，他们和黄氏有一些矛盾，而黄氏那里出面的，就是这个司机，当时他的战友跟踪的是那名司机，结果意外的拍到了他和孟婉莹接触的画面。
“......事情的经过就是这样，我并没有派人跟踪孟婉莹。”
“可是这些照片在你手里已经大半个月了，你完全可以在更早些的时候和我说。”
“你！”
郑轩再也忍不住，他一步上前，一把扯住了裴悭的衣领，声音有些沙哑，
“裴总，原本我以为您这边会查到一些消息，没想到您这里一无所获！我之所以今天才和您说这件事，是因为到时候坐在那架飞机里的人是我！我无法将自己的后背交给一个我不信任的人！”
郑轩的举动显然吓到了裴悭，他没想到对方居然会对自己动手！
不过这也让裴悭理解了他的动机，的确，如果孟婉莹真的在试飞过程中搞一些小动作，那么他将首当其冲，面对巨大的风险。
这么想来，他的情绪有些激动似乎也可以理解。
将自己双手放在郑轩的手上，缓缓下压，略微的较劲后，郑轩放开了裴悭，但依然怒视着他。
将衣服上被拉扯出来褶皱抚平，他举手示意自己没有恶意，然后试探着开口道：
“那你希望我怎么处理这件事？”
郑轩的那些照片来路不正，同时也不能直接证明孟婉莹就是黄氏的人，所以他一直希望裴悭可以找到一些线索，如今指望不上裴总，他只能将自己手里不完善的证据拿出来，即使会引起裴悭的误会和反感，也比在不知不觉间被人动了手脚强！
“裴总，其实我有一个想法！”
“哦？”
“我知道您现在不想直接对孟婉莹动手，但我们可以故意露出一个破绽！这样，如果孟婉莹真的是黄氏的卧底，我们就给她一个最好下手的地方，而我们可以隐藏在幕后及时修正，如果她没做出不该干的事，我愿意向您道歉，总之，无论她怎么选，我们都可以立于不败之地！”
裴悭眼前一亮！好主意啊！这个破绽不仅可以试探出孟婉莹的身份，同时，自己也可以利用这个破绽直接让任务失败！
只要别在那种要命的位置搞事情，一切就都可控了！
他相信孟婉莹即使是黄氏派来的卧底，也绝不会胆子大到将整个飞机炸掉，如果这样的话，自己和她的目标其实是一致的，
如今最重要的问题，就是如何设计出一个完美的“破绽！”
“把李化云叫来！”
要完成这件事，李化云是无法绕开的一环，无论是从技术层面，还是如今的组织架构，都需要他来协助，同时，他也曾经对孟婉莹的身份提出过质疑，
当李化云看过郑轩的照片，他立刻就激动的握住了他的手，
“你怎么不早说啊！我早就觉得她有问题了！”
郑轩又将自己的想法简单的说了一下，一旁的裴悭辅助补充，三人一拍即合！
于是，“卖腚诈孟”计划开始筹划！
......
试验机在整个项目组的努力下终于提前完成了组装，在装配的最后那段时间，项目组的成员们明显的感觉到，正副组长之间那种剑拔弩张的气氛缓解了很多，
对于这一点，大家自然喜闻乐见，没有人喜欢做夹板人，尤其是两个都是你的顶头上司。
如今，在西虹市城郊的发射场，空天飞机倚靠在发射架上，长达50米的机身在阳光下熠熠生辉，这头金属的巨兽凝结了无数人的智慧和汗水，再过几天，它就将冲上云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