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5章 暗夜无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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刀锋破空的声音如影随形，死亡的气息紧紧地扼住我的喉咙。我拉着碧瑶在古老家族慌乱的人群中穿梭，黑衣人阴魂不散的追杀让我们无处喘息。
“该死！都给我挡住他！”一位老者怒吼，指挥着家族弟子试图阻拦黑衣人，然而在黑衣人诡异莫测的身法面前，他们的抵抗显得苍白无力。只见黑衣人身形闪烁间，便带走数条人命，鲜血染红了古老家族的青石板路。
“这边！”我发现一条僻静的小路，想也不想便拉着碧瑶冲了进去，希望能摆脱无情的追捕者。然而，希望很快破灭，刚踏入小路，一股强大的灵压便迎面而来，将我们逼退。
“陷阱！”我心中一沉，这才明白，黑衣人似乎早已预料到我们会选择这条路，提前设下了埋伏。
“哈哈哈，跑啊，怎么不跑了？”黑衣人从天而降，挡住了我们的去路，他猩红的舌头舔舐着面具上的鬼脸，语气中充满了戏谑和残忍，“今天，你们谁也逃不了！”
话音刚落，周围的树林中涌现出数十名黑衣人，将我们团团包围。绝望的情绪像瘟疫般蔓延，我握紧手中的法宝，准备做最后的殊死一搏。
“碧瑶，你快走！我来拖住他们！”我将碧瑶护在身后，语气坚定。
“不，要走一起走！”碧瑶摇摇头，眼中满是坚定，然而苍白的脸色却出卖了她虚弱的身体状况。
“少废话！”黑衣人不耐烦地打断我们，“受死吧！”
黑色刀芒再次袭来，我强提真气抵挡，却被震得气血翻涌，一口鲜血喷涌而出。就在我以为自己必死无疑的时候，一道白光闪过，黑衣人的攻击被硬生生地拦了下来。
“清风道长！”我惊喜地看向来人，是清风道长及时赶到。
“你们先走，我来拖住他！”清风道长手持拂尘，目光凌厉地盯着黑衣人。
“走！”我不敢恋战，拉起碧瑶就跑。然而，黑衣人似乎铁了心要置我于死地，他身形一闪，竟然绕过清风道长，再次朝我追来。
“找死！”我怒吼一声，拼尽全力祭出所有法宝，五颜六色的光芒将夜空照亮，然而在黑衣人面前，一切都如同纸糊一般脆弱。
“轰！”的一声巨响，我被一股强大的力量击飞，重重地摔倒在地，眼前一片模糊，意识渐渐陷入黑暗……
“有才！”耳边传来碧瑶撕心裂肺的呼喊，我努力想要睁开眼睛，却感觉眼皮重若千斤。
“你怎么样？”碧瑶的声音颤抖着，带着哭腔。
我想要说话，却发不出任何声音，只能感觉到一股冰冷的寒意从身体深处蔓延开来。
“别怕，我不会让你有事的……”碧瑶的声音越来越低，我感觉到一丝异样，努力睁开双眼，只看到碧瑶的脸上闪过一丝决绝，紧接着，一股强大的力量从她身上爆发出来……意识逐渐回归，我感到全身如同散了架般疼痛，每一次呼吸都像是刀割。我挣扎着想要起身，却发现自己虚弱无力。
“别动，你伤得很重。”一个温柔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带着一丝虚弱和疲惫。我努力睁开沉重的眼皮，模糊的视线中，是碧瑶苍白的脸庞，她的嘴角带着血迹，气息微弱。
“碧瑶，你怎么样？”我心中一紧，想要伸手去触碰她，却发现自己连抬手的力气都没有。
“我没事……”碧瑶努力挤出一丝笑容，但眼神却掩盖不住的虚弱，“你没事就好……”
“你怎么这么傻！你的伤……”我这才注意到，碧瑶的脸色比我还要苍白，她的气息微弱，身体微微颤抖着，显然是强行运功导致伤势加重。
“我答应过你，要永远和你在一起……”碧瑶的声音越来越低，眼皮也开始打架。
“碧瑶！碧瑶！”我焦急地呼唤着她的名字，但她的意识已经渐渐模糊，最终昏迷过去。
我想要站起来，想要去寻找救命的丹药，但我的身体却像灌了铅一样沉重，我只能眼睁睁地看着碧瑶在我面前昏迷不醒，心中充满了无力和绝望。
“甄大哥！”
熟悉的声音让我重新燃起一丝希望，我抬头望去，只见李二狗和王大锤跌跌撞撞地朝我跑来，他们的脸上满是惊慌失措，衣服上也沾满了血迹。
“你们没事就好，快，快去看看碧瑶……”我像是抓住救命稻草一般，急切地对他们说道。
“甄大哥，不好了！”李二狗上气不接下气地说道，“家族……家族很多人逃走了，现在乱成一团……”
“什么？”我心中一惊，这才意识到，刚才的混乱中，古老家族的成员已经溃不成军，许多人选择了逃离。
“我们也走吧，甄大哥，再不走就来不及了！”王大锤焦急地说道。
我看了看昏迷不醒的碧瑶，又看了看远处混乱的场面，心中充满了苦涩和无奈。
“走？我们还能走到哪里去？”我的声音低沉而沙哑，充满了绝望。
“古老家族的那些老家伙呢？他们在哪？”我突然想起了什么，问道。
“他们……”李二狗和王大锤面面相觑，欲言又止。
“说！”我强忍着心中的不安，厉声问道。
“他们……他们在争吵，谁也不肯放弃家族的利益……”王大锤的声音越来越低，几乎听不见。
我闭上眼睛，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一股怒火从心底涌起，古老家族的那些人，竟然在这个时候还在勾心斗角，置家族安危于不顾！
“走！我们去看看，他们究竟要把家族带向何方！”我猛地睁开眼睛，眼中闪过一丝决然，一把抱起碧瑶，艰难地站起身来，踉踉跄跄地朝着古老家族的核心区域走去……
“站住！你们不能进去！”两名守卫拦住了我的去路，他们的眼中充满了警惕和敌意。
我冷冷地看着他们，没有说话，只是将手中的承影剑缓缓抽出，寒光一闪……
承影剑的寒光在他们眼中映出惊恐，两人不自觉地后退一步，却仍强撑着气势：“家族内部议事，闲杂人等不得入内！”
“闲杂人等？”我冷笑一声，剑尖指向内堂，“碧瑶为家族出生入死，如今生死未卜，你们这些缩头乌龟却在这里争权夺利，还有脸说我们是闲杂人等？”
“你……你放肆！”守卫色厉内荏，但终究不敢真的阻拦，任由我抱着碧瑶走进内堂。
一踏进内堂，喧闹声戛然而止，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我身上。古老家族的几位长老分坐两侧，神色愤懑，彼此怒目而视，剑拔弩张的气氛几乎凝成实质。
“家主，你就是这样纵容外人，扰乱家族大会的吗？”坐在左侧首位的一名老者率先发难，他须发皆白，面容却如鹰隼般凌厉，正是家族大长老，也是反对派的首领。
我懒得理会他，径直走到空着的主位前，将碧瑶轻轻放在地上，然后转身冷冷地扫视众人：“我不管你们谁是家主，谁是大长老，我只想知道，是谁把我们引到陷阱，又是谁眼睁睁地看着家族子弟送死？”
我的质问如同惊雷，在寂静的大堂内炸响，几位长老面面相觑，却无人敢直视我的目光。
“怎么？都不敢承认吗？”我心中的怒火越烧越旺，“你们这些道貌岸然的伪君子，为了自己的利益，竟然将整个家族推向深渊！”
“放肆！你算什么东西，敢在这里大放厥词！”大长老拍案而起，指着我的鼻子怒斥道，“家族的事，还轮不到你一个外人插手！”
“外人？”我冷笑一声，“我为家族出生入死的时候，你们可不是这么说的！”
我环视四周，目光所及之处，众人纷纷低头，不敢与我对视。
失望，深深的失望，这群人，已经烂到根里了。
我闭上眼睛，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努力压抑着心中的怒火。就在这时，一阵眩晕感袭来，眼前的世界开始变得模糊，熟悉的画面在脑海中闪过：车水马龙的街道，高耸入云的建筑，还有那些行色匆匆的路人……
“难道……我又要回去了吗？”我在心中喃喃自语，一丝迷茫和不舍涌上心头。
我来这里，是为了什么？是为了改变命运，还是为了追求力量？
我看着眼前这群为了利益争得头破血流的人，突然觉得这一切都毫无意义。
也许，我根本就不属于这个世界……
“甄大哥……”耳边传来李二狗焦急的声音，我努力睁开沉重的眼皮，却发现自己已经躺在冰冷的地面上，四周一片黑暗。
“我这是……怎么了？”
“你昏迷了……”一个熟悉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温柔而虚弱，“你没事吧？”
是碧瑶！我猛地睁开眼睛，映入眼帘的，是她苍白却带着担忧的脸庞。
“我没事……”我挣扎着想要起身，却被她轻轻按住，“你伤得很重，先不要动。”
我这才感觉到，全身的骨头像是散了架一般，每一次呼吸都伴随着钻心的疼痛。
“碧瑶，你怎么样？”我握住她的手，她的手冰凉的没有一丝温度，让我心中一紧。
“我没事……”她努力挤出一丝笑容，但我知道，她只是不想让我担心。
就在这时，一个声音在我脑海中响起，低沉而古老，如同从远古而来：
“你……想要力量吗……”
“你……想要力量吗……”那声音仿佛带着蛊惑人心的魔力，在我脑海中回荡。
我猛地一惊，想要开口询问，却发现自己根本发不出任何声音。碧瑶虚弱地靠在我怀里，她的呼吸越来越微弱，我却无能为力。
“想要保护她吗……”那声音再次响起，仿佛看穿了我的心思，“我可以给你力量，让你拥有改变一切的力量。”
我心中一动，一股强烈的渴望在我心底蔓延开来。是啊，我想要力量，我想要保护碧瑶，我想要改变这一切！
“用你的灵魂，来换取无上的力量……”那声音越来越清晰，仿佛就在我耳边低语。
我犹豫了，用灵魂换取力量？这代价会不会太大了？
“不要相信他！”碧瑶的声音突然响起，虽然微弱，却无比坚定，“不要放弃你的灵魂……”
我低头看着她，她的脸色苍白如纸，却依然用尽全力想要阻止我。
“你想要她活下去吗……”那声音仿佛恶魔的低语，不断地诱惑着我，“只有我的力量，才能救她……”
我看着碧瑶日渐衰弱的气息，心中仿佛被撕裂般疼痛。难道，真的要我眼睁睁地看着她死去吗？
“我……”我张了张嘴，想要说些什么，却感觉一股无形的力量将我包围，我的意识开始变得模糊，眼前的世界逐渐陷入一片黑暗。
“不要……”我听到碧瑶微弱的声音，却无法阻止自己身体的下沉。
……
我猛地睁开眼睛，发现自己身处一个完全陌生的地方。这里没有碧瑶，没有李二狗，也没有那些熟悉的面孔。只有一望无际的荒凉，以及刺骨的寒风。
我挣扎着站起身，却发现自己浑身无力，仿佛被抽空了所有力气。我这是在哪？碧瑶怎么样了？
“有人吗……”我朝着空旷的四周大声呼喊，回应我的，只有呼啸的风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