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度量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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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又谈论了一些细枝末节的事情之后，其余人也纷纷离席，各自忙活各自的去了。
西一栖这才领着蓝西，慢悠悠地朝着平台之外那片空旷的地方走去。
空地附近的树木已经被砍了大半，视野一下子开阔了许多。一部分山青族人忙碌地搬运着，来来回回穿梭其间，将这些树木堆放得整整齐齐。
与此同时，另一部分山青族人正围坐在一起，“咚咚” 作响地制作着西一栖前几日所绘制的日用石器工具。
此外，还有一些人坐在一旁，灵巧地编织着各式各样的物品，如背篓、草帽，蓑衣或者缝制麻布衣物、兽皮鞋等等……
井然有序。
充满了生机与活力。
“果然还是人多力量大啊…… 这效率杠杠的。” 西一栖不由得心生感慨。
四族人加起来，足足有213人。
其中，草部落仅有区区10人；炎源族稍多一些，共有22人；瓦沙族则有38人；人数最多的当属山青族，足足有143人。
炎源族和瓦沙族皆为男多女少，年长者居多。
山青族与草部落情况却有所不同，山青族中的勇士们以女性居多，她们一个个英姿飒爽，勇猛健壮；
反观草部落，不仅只有青风一个男丁，族人也多消瘦……
西一栖初见时，不禁啧啧称奇。
这下四族一联盟融合，男女的比例倒是差不多了，只是老人依旧偏多，孩子却很少。
总共也才三十多个。
瓦沙族孩子少，也许是因为他们在此处待了太久，大多数都是近亲生子，孩子们大多都不太健康，瓦亚也许是因此，亦或是无法承受强大的巫术才会如此体弱扛不住疾病的侵袭，早早就去了。
山青族倒是不会只与自己族人孕育后代。孩子也就多了不少，大多也都健健康康、活蹦乱跳的。
前几日，西一栖琢磨了许多，应该从哪里开始去建设一个王朝。
想得脑瓜子生疼，这才理出了一点儿头绪。
山青族的人目前一天也只吃一顿，食物暂且无需担忧，住处暂时能在草棚子里凑合。修房子、种植、养殖、制作改善生活的物品之类的事都可以缓缓再来……
但在做这些之前，有一样事，她却想要先落实。
那就是早点把度量衡给统一了，也不用按照地球上的标准，一模一样的来，只要有一个标准就行。起码得先教这些人计数，大多数人就只晓得用十个指头数数，问啥问题都是回答 “很多个”“很久”，这对于建设发展实在不利。
“巫西栖，接下来我们要做什么？”蓝西的目光落在西一栖不断薅头发的手上，带着些许困惑地询问。
“我打算做一些尺子。”
西一栖缓缓朝着空地上的老人们走去，走了几步后，发现身后并没有跟上的人影，回头喊道：“蓝西？”
蓝西没有回应，一动不动地杵在那儿，仿佛没听见一般。
她褐色的眸子空洞地凝视坐在地上的老人们，嘴角微抿，将手中缴获的那把霍佩什紧紧捏着，关节发白。
“唉……”
西一栖轻叹一口，轻步走到她身边，踮起脚搂了搂蓝西。
“走吧。”
“我一定要撕了他们，为路野阿公他们报仇。”蓝西先是垂了下眼眸，随后又转向西一栖，直视着西一栖的眼睛，每个字都说得清晰无比。
“当然。”
“嗯。”蓝西紧绷的身体似乎放松了一些，紧握着刀把的手这才稍稍松开了些。
“走吧，我们还有很多事情要做。”
蓝西轻轻点了点头，两人一同朝空地走去。
……
片刻之后，
西一栖从身后的背篓里找出以前森石阿公制作的尺子，摆放在五人面前，“这便是我刚刚所说的尺子了，你们就照这个来做吧。”
几位老人的目光集中在那把尺子上，似乎对这新奇的事物充满了兴趣。他们是西一栖从山青族里擅长制作石器的人里挑选出来的。
“巫西栖，这上面的是什么？”其中一人开口问道。
“这就是我所说的刻度了，你们瞧，这个长度就是我说的一个单位，我们叫它厘米。然后这么长就是一米……” 西一栖手持尺子，用手比划着。
实际上，这个尺子并非一米长。
她只是估摸了个接近的长度，但从这一刻起，这把尺子所定义的一米往后将会成为这个世界的新标准。
几位老人仔细听着，不时点头。
他们花了些功夫总算记住之后，便开始干活了。
山叶在走之前交代过所有人要敬重炎源部落的巫，在冬日结束之前都得听从她的指令，并且将两族之间的交易也事无巨细的告知了所有山青族的人，毫无隐瞒。
因此，哪怕不知道这玩意儿到底有什么用处，他们也会认真地去完成。
“那些又是要做什么？”
蓝西见几人走了，便指着地上堆放的一大堆木板问道。
西一栖也不讲究，直接一屁股坐在了一个木墩上面，拍了拍旁边的木墩，“你先坐下，这就是我们接下来要做的事情。”
她说着，把厚厚的木板拼在了一起，然后用藤蔓缠绕在木板边缘预先砍出的突起部分，以便固定。
“这是要做什么？”蓝西依言坐下，也开始帮忙拼接并固定木板。
“我们先把这几块木板绑成一大块板子，至于具体做什么，我一会儿再跟你细说……呼，真重啊……”，西一栖用力扯了下藤蔓，不禁喘了口气。
由于工具不给力，木板砍得厚，打孔又太麻烦，索性就直接先固定用着。
她是打算先做一块大 “黑板”。
这里的人已经有了自己的语言，但却没有文字。
这语言肯定是要统一的，以后做事会方便很多，也不必非要他们学习华夏语，只需将自己听到的话语转化为汉字写出来，再教授给部落的人就行。
两人费了好大的劲才将木板牢牢地捆好。
随后，西一栖掏出一块木炭，开始在上面写起了数字。
“这是什么？这些黑漆漆的小团能做出什么？”这里蓝西帮不上忙，她好奇的问道。这些东西看着并不像以往画在叶子上的那些图案。
“噗，这不是用来制作东西的，这是数字。”西一栖笑着解释，手中的动作并未停下。
“数字？”蓝西重复了一遍，眼中满是疑惑。
西一栖停下手里的动作，头一仰，“这是用来计数的符号，我们都得学会它，对咱们王朝的发展来说非常重要。”
“计数？”
蓝西显然对这个概念感到陌生。
“嗯，计数就是记录数量的意思，比如……”
“哦……”
“……”
蓝西是个好奇宝宝，这问题是一个接一个。久了，西一栖是真的遭不住了。
就在蓝西准备开口问下一个问题时，她急忙打断了，“蓝西，你去把那些孩子们都叫过来吧。”
“好。”
蓝西正听得意犹未尽，但她还是立刻转身把泥潭旁边正在踢土豆泥球的孩子们都抓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