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训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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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楚时常会让秦钰与竹墨交手，她自己则是在一旁看着。交手中能更好的看出他们二人身上的优缺点来。
竹墨虽然没有正式拜师，可也是秦楚手把手教授，况且他跟着秦楚的时间更长些。秦钰起初对战竹墨时，都是被压着揍的。可如今，竹墨都有些招架不住了。
他一脸苦相的看向秦楚，“主子，秦钰她太狠了！完全是不要命的打法！”他们又不是真的敌人，他总不好真的以命搏命的打回去，所以会不由的手下留情。
秦楚自然看到了秦钰的表现，她招手将小丫头叫到近前，神色多了几分郑重，“小钰，对战敌人时要狠是没错，可你为何不爱惜自己？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的打法并不是次次可用的！”她能明白小丫头独自求生的活在市井的无奈，不狠就可能被欺负。当初决定将人带回来也是看上了她身上那股子狠劲。可她并不希望这孩子如此的不爱惜自己的生命。
秦钰脆声声道：“他们都说我贱命一条，什么时候死了都没人在乎。”既然都没人在乎，那还有什么可珍惜的？
秦楚心中微酸，伸手摸摸小姑娘的发顶，柔声道：“谁说你没人在乎的！之前你有疼爱你的爷爷，如今有师父师公还有宅子里的很多人。”她可是看到花好月圆四个丫头，对这个丫头很是照顾，竹玉更是将这丫头当做妹妹一般。
竹墨最能体会秦钰的感受，因为他们有着相同的出身——街边乞丐。他不由出声道：“我们都很在乎你的。”
秦钰早已泪流满面，在底层艰难求生的活了十年，突然有人告诉她，她也是有人在乎有人疼的，小小的心间瞬间被暖意包裹，暖的她体内的寒冰都融化成了眼泪。
秦钰突然扑过去，抱着秦楚哭的稀里哗啦。
肖清远出了书房，刚到垂花门就看到前院内，那小丫头抱着她家娘子在大哭，眼泪鼻涕都蹭在了自家娘子的披风上。
“怎么？这丫头这是又被罚了？”一句打趣的话，瞬间打破了之前伤感的氛围。秦钰抹了一把脸，红着脸道：“师父～师丈，我跟竹墨大哥去看看黑子去。”哭鼻子什么被人看见，还是挺丢人的。
“去吧，记住师父说的话。”
秦钰重重的点了点脑袋，与竹墨一起向马厩走去。
肖清远向前几步，帮着秦楚拢了拢身上的披风，“如今日头正好，我陪娘子出去逛逛？”之前几日都是阴沉沉的，他们都在宅子里窝了太久了。
秦楚扬唇一笑，“好啊~”
冬季的京城还是很冷的，之前下了几场雪，街角背阴的地方都没有要融化的迹象。
许是因为难得的好天气，今日街上的行人倒是不少。
秦楚看着对面走来的几个衣着光鲜的姑娘，其中一个姑娘也注意到了二人，隐晦的打量了一眼秦楚后，娇羞的看向了肖清远，“肖公子？可还记得子涵？”
肖清远眉头微蹙，他不喜欢这姑娘看自己时的眼神。
“不认识~”
吴子涵一愣，完全没有想到肖清远会这般直接的回答。那日她可是扮作男子去的诗会，人家说不认识女子装扮的自己，也确实没什么不对的。她正要解释，便听肖清远温柔道：“娘子，我们走这边。”
吴子涵有点生气，因为她颇具才情，那些男子大多都对她表现的很热情，怎么单单这人总是一副看不见她的样子？她都没嫌弃他已经娶妻！
“肖公子，这位便是你那独一无二的娘子？”说罢还轻蔑的看向秦楚。
秦楚有些不耐，秀眉都蹙了起来。这些小姑娘怎么就没个正事干呢？还总喜欢对有妇之夫生出不该有的心思。
见秦楚不高兴了，肖清远看向吴子涵冷声道：“姑娘是觉得，像在下这样的有妇之夫对你另眼相待更有成就感？还是姑娘独独喜欢找有妇之夫说话？”
吴子涵和身边的几个姑娘，呆愣当场。她们无论如何也想不到，长相清俊的男子怎么这般没风度？怎么能对一个貌美的小姑娘说出这么伤人的话来。
吴子涵气的眼泪都下来了，可惜肖清远的怜香惜玉都给了自家娘子，看也没看她拉着身边人离开了。
几个姑娘久听那走出一段距离的男子，不悦道：“真是世风日下！”
吴子涵：“！”丢了这么大一个人，也没了继续逛的心思。匆匆和几个好友告辞后便回了家。她后悔了，本想在几个小姐妹面前炫耀一番自己有多受欢迎，可惜选错了人。可这个气她还只能悄悄受着，若是让家人知道她当街撩拨有妇之夫，还不得被爹爹打断腿！
吴子涵气呼呼的往回走，小丫鬟在后面小跑着追。
……
夫妻二人也没了什么兴致，早早便回了宅子。相对而坐时，秦楚含笑打趣道:
“夫君这朵花，实在招蜂引蝶。”
听出她话中的醋意，肖清远摇头失笑，“为夫只想招惹楚儿这只蝶！而且为夫冤枉的很！为夫明明什么都没做，却有令人厌烦的人找来！娘子可要护着为夫。”
秦楚忍俊不禁，她就喜欢看肖清远亲手驱赶那些狂蜂浪蝶。
“太傅是个什么样的人？老人家将夫君教导的如此之好！也难怪会招姑娘家惦记。”
肖清远看着清楚，回忆道:“祖父很专一，也很重感情。他老人家的后院很干净，只有肖老夫人一位正妻。当时为夫年幼，听到那些丫鬟议论什么妾不妾的，便问祖父为何没有妾。”
秦楚饶有兴味道:“他老人家如何说？”
“祖父说，得一倾心之人为伴足以，为夫亦如此认为。得楚儿相伴已是上天眷顾，为夫亦不会让第三人污了你我之间的情意。”
秦楚继续问道:“那我年老色衰了呢？”
肖清远轻轻抚摸着秦楚的脸颊，满眼的深情，“为夫会陪娘子一起老的。届时娘子不要嫌弃为夫是个糟老头子才好！”
秦楚蹭了蹭肖清远的手掌，不禁笑出了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