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 道非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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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夜无话，睡得无比香甜。
秦峰早上七点不到醒来，推开窗，又是极好的天气，简单洗漱。
小美房间内鼾声如雷，想想昨晚小怪物与小美同房，也不知道两人闹到了几点钟才睡下？
此时鼾声如此之大，那肯定不是小美打的呼噜，不禁好奇，小美在嘈杂声中咋还能睡得那么安稳？
秦峰想推开小美的房门，瞧瞧一人一怪的睡姿，思虑再三还是算了，怎么说与小美也是男女有别，窥视少女闺房欠妥。
手放在门把上半天了，心里不甘心，要不轻轻转一下门把，推开门看一眼就好。
球锁扭了半圈，房门竟真的没有锁，小美一个女孩子家心也真太大。
秦峰猛然想到，偷开女孩的房门，自己算不算也是一个坏人？
“小峰，你在干什么？”大娘忽然出现在身后。
秦峰刚才在门把边上，旁若无人地演了半天内心戏，竟没有注意到大娘已起床从屋内走出，看到秦峰鬼鬼祟祟就跟在了身后。
“噢！我......我只是……只是看看，小怪物醒了没有？”
秦峰吱吱唔唔，后面的话像蚊子哼哼一样。
“小美还没醒呢！”
“难得这些天她第一次没有早起，你没回来那十几二十天，她可从来没有睡过安稳觉。”
“你回来了，她睡得也就安稳了，让她多睡一会。”
秦峰松开手把：“傻丫头！以后不用再担心我了。”
门外传来脚步声，和尚进了园子，看见秦峰问道：“吃了早餐没有？”
秦峰摇摇头，心想这不刚起来嘛。
和尚一把拉住：“那正好，你别吃了！”
“怕你一会全吐出来，走吧！”和尚指指门外的车子。
露西从厨房探出头来问道：“小峰，早餐很快就做好了，吃了早餐再走吧？”向和尚点了点头，算是打过招呼。
“来不及了，大人正在等我！”
“今天是第一次面见大人，可不能迟到！”
露西追着说道：“什么大人？连早餐都不让吃吗？”
车子在西宁大街奔驰，秦峰问道：“怎么这么急，难道大人昨天晚上回来了？”
“确实是昨天深夜里回来的，大人习惯起早，不喜欢等人，从来只有别人等他！”和尚车子开得飞快。
秦峰点点头，确实如此。
以前在阿城的时候，隆和肯两位也习惯起早，看来勇武之人都是如此。
极尊道馆门外，朱门大开，却看不见人进人出，两人下车走入，道馆内并未听到晨练的吆喝声，道馆内似乎空无一人。
迈过了门槛后，秦峰又看到了那块“天人合一”的匾，还有那两副木板对子。
“这些字你认识？”
秦峰摇摇头，并不明白写的是什么意思。
“老实说，我也不懂啥意思！”和尚拍了拍秦峰。
进了大门后，和尚就停住脚步，不再进入，秦峰好奇问道：“不是说大人要见我吗？”
“你怎么停下来不进去了？”
“大人要见的人，是你而不是我，我就负责送你入道馆大门。”
和尚叉手站在门槛边，一步也不想再向前走。
秦峰四处看了看，练武场方向确实没有听到人声，月如等一众师兄师姐，也未象昨天一样在道馆里面，道馆应是空无一人。
“不用看了，临时通知，道馆今天放一天假，就你一个人在这里。”
“大人会在哪里见我？”秦峰看着偌大的道馆说道。
和尚手指向主道，秦峰顺着看过去，和尚手指向上一划，指向山顶的大殿说道：“大人已在山顶大殿等你。”
昨天秦峰一行人就走到了大香炉处，站在山脚下，只觉两条笔直的台阶通向山顶大殿，两条台阶同宽，每侧台阶路宽约2米，中间空地种着一排松柏树。
大人就在山顶大殿，也不知道见到大人后，大人会问什么？
大人会直接问圣盒的下落吗？
这该如何回答？
耍赖的话，大人还会收自己为徒吗？
秦峰看着台阶道，眼前恍惚起来，走过台阶路，进入大殿后，问答并不象想象中那么简单。
“昨天月如有没有告诉你？”
“你又知道不知道？”
“这条通向山顶大殿的台阶路名字叫什么？”和尚看着天阶问道。
秦峰摇摇头，心想我第二次来道馆，昨天月如忙着立威立长，也没有逛多久。
我哪里知道它叫什么，不就是条台阶路吗，只不过长一点点，中间用绿化带一分为二罢了。
“这条台阶路，可是大有来头，是大人亲自取的名字。”
“名字就叫天阶，也可以叫天梯，台阶左右各一条，都能通向山顶。”和尚看着天梯说道，表情十分复杂。
秦峰点了点头，两条台阶路，中间种上些花花草草，依山而建，远远望去，确实很漂亮。
“秦峰你不懂！不知道有多少人想走通这条道。”
秦峰点点头：“大人名声显赫，人类战力的天花板，想上大殿拜师学艺的人，自然也很多。”
和尚哈哈一笑：“秦峰，你不会以为，这条路真的仅仅是一条普通的台阶山路吧？”
“难道不是吗？两条台阶看起来一模一样。”
“还真就不一样！”和尚叹了口气。
“实在看不出有什么不同。”秦峰看着天梯反驳，无论从哪一条台阶路走上去，也不过是几分钟时间，不至于不让吃早餐吧。
“大人等急了吧？”
“我这就跑上去？”
“等一等！”和尚拉住秦峰，指着天阶说道，“大人给你出的题就在那里！”
“台阶路是大人出给我的考题？”
“等会你走到天阶下的小平台，只要站在那里，自然就会发现这两条道呀，它其实是完全不一样的。”和尚摸了摸光头。
“不一样？”
“现在可一点也看不出来呀！”
秦峰仔细远远又看了眼，半山腰上还有些雾气，山道隐隐露出全貌，看起来确实有一千多级，对于地罡境二阶的秦峰来说，走上去都不需要五分钟。
“天梯是大人给你的第一道题。”
“一条路当考题？”
“考什么？”
秦峰摸了摸脑袋，只听过口试、笔试、面试、演试，还没听说过路试。
“是不是两旁和中间的树林里面藏有机关？还是......藏了些人？”
和尚摇摇头：“想什么呢！都不是！道馆里就你一个人，没有人会埋伏你。”
“那危险在哪里？”
“唉，好吧，我私人提醒你，眼前的这两条台阶路，一条会很难，一条却很易。”
“艰难的路，越往上走越难走。”
“容易的路，越往上走越难走。”
秦峰听不懂了。
两条路，两句话，明明看起来、听起来都一样，哪有难易之分？
不会是大人让和尚故作玄虚吧？
这是给秦峰的下马威吗？
“不过在难走的台阶路上，实在走不动了，你可以原路返回。”
“当然也可以横穿过中间的那几棵路，跳到另一条道上，很轻松就能直达山顶大殿。”
“另一条台阶路呢？”秦峰问道。
和尚表情复杂：“另一条台阶路，从始至终都只是条普通的山路，你直接由底到顶，一路走上去，很快就能见到大人。”
秦峰暗想，和尚话里有话，这都是什么意思？
“这两条台阶路，看起来一模一样，我怎么知道哪一条容易走？哪一条难走？”
“你走到小平台的大香炉处，自然就会看到不一样的地方。”
“快去吧，别让大人等急了。”
和尚慢慢退后，掩上了道馆的大门。
秦峰心中一动，问门外的和尚说：“要是重新让你选，你会怎么选？”
和尚已退至门外，隔着大门，听见门内的秦峰发问，手按在大门的门环之上，轻轻叹了口气说：“我只能说一句，我选错了。”
这又算是什么答案？
秦峰暗想，却不再追问，或许和尚的意思是，答案只在自己手中。
抬步向前走到小平台，秦峰在大香炉拿了支香，点燃四方拜了拜。
天阶台阶之下，从山脚抬头看向山顶，台阶并不陡峭，左右两条台阶路，还是没有看出有什么不同。
大殿之内，尊大人和老僧人正在下棋，童子在角落里煮着茶，茶香四溢，满室芬芳，童子一头热汗，拼命地扇着炉火。
尊大人左手执一黑子，此时两人的棋局已下至中局，黑白两色，阡陌纵横，正是难分难解的时候，老僧人额头微汗，尊大人气定神闲，胜负已一目了然。
尊大人的手微停在棋盘之上，忽然竟有一丝犹豫，犹豫并不在棋局之内，老僧人看见后问道：“要等的那小子来了？”
尊大人点点头，一言不发，只右手低垂，一道紫红色的雾气，从手掌中漫出，如蛇灵动，在地面向着门外，穿过门槛，又顺着天阶路左道蜿蜒而下。
秦峰站在山脚，看着一团紫红色雾气，从山顶最高处那一级台阶缓缓流下。
如小女孩跳台阶一般，蹦蹦跳跳间，不一会就流到山脚的最下一层台阶，最后停在台阶面上，不再向小平台流动。
整条左边的台阶道路，被紫红色的浓雾，薄薄地覆盖了一层，云雾缓缓流淌，左边的台阶道上，如同铺了一层紫色的棉花一样。
“这就是和尚口中的不一样吗？”
秦峰用手指轻轻戳了一下，红雾软软地被戳了个洞，慢慢后缩，避开了秦峰的手指。
秦峰手指收回，红雾慢慢切齐台阶边，却又不掉落。
这雾像是活的一样，秦峰赞道，只是薄薄一层的紫红色雾气，这有什么好可怕的？
两条台阶山道，一条红色，一条白色，正如和尚方才说的那样。
两条路，该选择哪一条上山？
秦峰苦思不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