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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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霆飞睡着，欢迎还没过来。
季寻有点无聊地牵着作为暂用导盲犬？猫的0311，在家里巡视自己的领地，熟悉一些需要避开的路障。
——刚才那一下让看不见的人有点心有余悸。
毕竟自己还要做上一段时间的瞎子，总不能一直关在房间里不出门。
0311闻到熟悉的零食香气，在吴刚的房门前扒拉着。
“你干什么，欢迎说了小刚不在家，没人给你开门的。”
她蹲下来，揪了一下0311的毛发。
话音刚落，门就打开了一个小口，吴刚从里面探出头。
“小寻？”
季寻茫然地转过头去，下意识冲他发问。
“小刚，你怎么在……唔…”
话还没说完，她就被小刚捂住嘴，连带着0311也被拖进了房间里。
“嘘。”
吴刚用手指在嘴边比划了一下。
虽然看不见，但也能想象出他动作地季寻感觉满头黑线。
“你怎么能骗欢迎姐姐？”
“俺也不算骗吧，最近不是也没有幽冥魔出现，只是假装不在家里而已，这不，召唤器还在这，有事的话我会帮忙的。”
对着似乎满脸不赞同的少女，吴刚心虚地解释了一大堆，又赶紧把人按在了身旁的椅子上。
“来，你也喝点牛奶。”
递给0311一包薯片让它自己吃，吴刚又倒好甜牛奶递到少女的手边。
“小寻，就帮我保守这个秘密吧，俺保证，下次绝对不会再这样了。”
“好吧。”
季寻蹙着眉，品了一口牛奶。
难得这个人是个讨厌女生的存在，就在这里听他打游戏，总比一个人无聊的好。
“小寻，有听声辨位的小游戏，你要不要试试，这电脑有分屏，我再拿一个游戏手柄给你。”
“好。”
听上去是个不错的提议，季寻顺从地答应了下来。
小游戏对于眼睛看不见的人来说还挺有趣，她不知道玩了多久，才终于想起下午会来找自己的欢迎。
“我得先出去了，等会欢迎姐姐会来看我。”
“好吧，那你明天要是还想玩的话，就敲两下俺的门。”
“嗯。”
季寻牵着0311返回自己的房间，一副安静的模样等欢迎过来。
没等来欢迎，反而等来了有点着恼的徐霆飞。
他按住季寻的手，整个人从耳尖到露出来的大片皮肤几乎都红透了。
“小寻，你也太会钻空子了，怎么能……”
又生气又委屈的男人刚洗完澡，身上还带着点水汽。
季寻眨眨眼，若无其事地开口。
“难道美梦还不够补偿吗，你梦到什么了？”
徐霆飞卡了壳，半晌才反应过来。
他有点郁卒地开口，“下次只有这样，我可不会罢休。”
——梦里的……早晚要全都试一遍。
“什么不罢休啊？”
欢迎推开门，疑惑地看了他一眼。
“咳，没什么。”
徐霆飞握拳在嘴边，收回按在季寻手臂上的手。
“我有事先出门了，你照顾好小寻。”
他说完，没敢和欢迎对视，转身就走。
“干什么嘛，神神秘秘的。”欢迎嘟囔了一声，在床边坐下来，“小寻，今天看上去精神好多了。”
“等过两天你能出门了，我就带你和小天去镇魔塔看看。”
“镇魔塔？”
“对，里面有着千年来幽冥魔与铠甲召唤人的秘密，虽然我还没有参透，不过，对于密修者家族来说，是个很重要的地方。”
“好。”
季寻点点头，对她笑了一下。
——千年？
她终于想起了点一直以来被忽略的事。
2712所说的叛军路法，应该就是现在的幽冥魔首领路法。
那他——又是什么身份？
怀着这样的疑问，季寻夜里居然真的又进入了2712的梦境。
那是古旧的城镇，衰败和战斗之后的痕迹格外的明显，即使在白天的光线下，也有几分笼罩着黑暗的肃杀。
已经有很久没看过白天的景色的季寻迷茫地在破败的城镇里乱钻，试图找到梦境里的另外一个人。
她漫无目的地乱走，冷不丁地撞上了什么东西。
季寻睁大眼，仔细打量了一下和自己撞了个正着的幽冥魔。
泛着紫色的皮肤，身上还有幽蓝色的花纹，嘴部的位置诡异地凸起，腰上围着泛着金属光泽的护身外甲，爪子距离她的脸颊近在咫尺。
毫无防备的人被实打实吓了一跳，下意识就要凝结出剑光朝那颗长相离奇的头颅上砍去。
“小寻！”
熟悉的声音响起，蓝色铠甲的身影掠过，一脚把那位幽冥魔踹在了墙上。
本来就摇摇欲坠的砖墙裂出一个大洞。
2712用了十成十的力量，倒霉的幽冥魔很快就在墙洞里变成了小方块模样的东西。
季寻好奇地看了两眼。
“小寻，你没事吧？”
2712顾不上避嫌，拉住少女的手腕，有点紧张地用覆盖着软甲的指尖检查着少女刚才似乎被巴约比触碰到的脸颊。
季寻仰头配合他的动作，有点疑惑地看了一眼周围，好奇他是从哪里跳出来的。
“我没事，他没伤到我。”
“这里是哪？”
2712放开她的手，往后退了一步。
“这也是我的梦，听你们蓝......地球人说，这里叫做雁门关。”
季寻微微怔愣，想起了点有关于这地方的历史。
“难怪你说在梦里也会累，偶尔在梦里战斗，确实很累，这里只有你吗，你的队友们不在？”
2712愣了一下，却没有去解释什么，“只有我，这是只属于我的......轮回。”
他目光落在地面上渐渐消失的基因码。
因为只是重复的战斗，所以就连封印的必要也没有。
似乎她进来之后，时间慢慢停滞了下来。
季寻似懂非懂，“其实我是有事想找你的。”
“找我？”2712有点疑惑。
“嗯，不过见到你之后，我似乎已经知道答案了。”
她主动凑近一点，抬手摸了一下对方胸前右侧的铁画银钩的飞字。
“原来这就是飞影铠甲。”
明明她已经见过两次，居然完全没有意识到真相近在咫尺。
2712被她摸得有点不明所以，僵在原地退也不是避也不是。
但很快，她的话就让2712挥走了那丝尴尬。
“路法的军团现在重新复活，有新的铠甲召唤人继承了你们的使命，重新在守护地球。”
“原来是这样，看来这一切，都在刑天的预料之中。”
他压下了为少女解释清楚的想法。
“刑天？”
季寻侧了下头。
——难道是铠甲的意识？
“哦，是我的队友1521，我们在完成任务的时候一向习惯以铠甲的名字相称。”
微妙地理解了少女的误会，2712解释了一句。
“1521......既然你还留在地球，那他也会在吗？”季寻若有所思，“说不定，我也能去梦里找他。”
“也许可以吧。”
他的声音不知道为什么有点落寞。
是想念自己的战友和远去的故乡了吗？
季寻伸手拍拍他的手臂，试图安慰他。
2712失笑，半晌才从喉间发出一声轻叹。
“小寻，你一向都是这样.......”毫无防备地接近别人吗？
“什么？”
季寻抬腿继续往前走，想要仔细看看周围的环境，没听清他的声音。
“没什么。”
2712跟上去，警惕着随时可能重新出现的幽冥魔。
“不过，你要一直这样穿着铠甲吗，我好像还没见过你的真面目。”
个子高挑腿也够长的男人两步就赶了上来，季寻侧过脸面向他，终于意识到哪里不对。
2712总是穿着铠甲，她每次都有种面对炎龙他们的错觉，总是下意识地用非人的角度对上他的思维。
他似乎怔了一下，片刻后，主动解除了看上去有点像猫猫脑袋的铠甲头部。
2712有一张跟地球人类似的英俊的面孔，大约因为经常活跃在战斗中的缘故。
眉目中都透着某种兵刃一般的凌厉。
唯一不同于人类的就是眉眼上有些古怪的类似额饰一般的花纹。
给那张脸上平添了几分非人的妖异。
季寻下意识伸手，想要摸一下他双眼中间那枚形似宝石的事物。
有着之前的先例，2712索性低下头，随便她触碰。
冰凉的温度一触即逝，少女收回手，神色突然低落下来。
“可惜我现在......不然，为地球而死的伟大英雄，理应留下一幅属于自己的画作。”
她转过身，没再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