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夜半的声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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卧室里，因为微醺而有些知觉麻木的东杉还是忍不住僵住了身子。
酒足饭饱之后，醉酒的村长因为家里已经没有空房的缘故，贴心的为两人安排了邻居家的空房。
据他所说，这家的儿子带着媳妇外出打工去了，那间房有小半年都没人住过了。
醉酒的人总是觉得自己很清醒。
村长眼见东杉对这漂亮得过分的少女举止颇为亲密，便猜测两人是情侣关系。
他大手一挥安排好两人，晕头转向的离开了。
徒留满脸尴尬的东杉和季寻在空无一人的房间里。
“小寻，你睡床吧，我在这沙发上凑活一夜就好。”
东杉垂下眼，不敢直视对面的少女。
即使刚才还没反应过来将要发生什么的自己还无比亲近的攥着少女的手腕。
房间里除了一张双人床之外，还有一个半旧的单人沙发。
床上的被褥都是新换的，带着太阳晒过的气息。
东杉随便拿了一条薄被，准备在单人沙发上躺下。
“没关系，我们可以一起睡，我并不介意。”季寻开口。
她和守护者的关系，就像是0311与她的关系一样，可说是生命的同位体。
换句话来说，大家都是一根绳上的蚂蚱。
何况她很喜欢东杉身上的温度，并不抗拒与他的接近。
“不，不用，你睡......就好，不用管我。”
东杉感觉自己整个人像是什么丢了脑子的人，他不敢相信自己刚才听到了什么话，只能将其怪罪到那杯酒身上，觉得大约是醉酒的缘故使得他脑子不太清醒。
躲开少女的视线，他胡乱的盖上薄被，假装自己就要入睡。
“？”
看着几乎要把自己蒙成树袋熊的东杉，季寻没再说什么，将房间里的灯关上便直接和衣而睡。
0311一直在和她说话。
“放心吧宝贝宿主，0311会一直检测着祂的波动，有任何反应会立刻通知你哒。”
心神里的那只小猫开始念一本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童话书哄她睡觉，季寻很给面子的进入了梦乡。
听到她那边渐渐没了动静，东杉才有些窘迫地揉了一下头发，看向少女的方向。
月光顺着窗帘的缝隙洒在房间的一角，隐约能看清她的睡颜。
大概是睡梦中不太安稳，少女即使睡着了，眉心依旧是微微蹙起。
酒意确实让他比之平时多了几分大胆。
东杉放缓脚步，走过去在床边坐下。
修长的手指在少女柔嫩的脸颊轻轻的描摹。
她似乎感觉到了什么，不自觉地轻蹭了两下。
这一觉，季寻确实睡得不太安稳。
看着眼前熟悉的花与水，她有些戒备地环顾着四周。
轻柔的香风吹起那些零落的紫色花瓣，在水面打出一圈圈涟漪。
似乎没有人在。
她还没来得及松口气。
炽热的温度带着过重的力道，男人猛地攥住她的手腕，将她拉进怀里。
她拧紧眉心，神色冰冷地望过去。
“别生气。”男人说。
“你就这么突然出门了，我真的很担心，特意来看看你。”
顶着少女冷淡的目光，男人幽幽地开口，“我为你准备的惊喜，你差点就错过了。”
“不过没关系，我们很有耐心，会等你回来的。”
她终于挣开。
但画面瞬间抽离。
出现在眼前的场景似乎很熟悉。
她反应过来，那是今天去过的山岭。
在白天刺眼的光线下，那道裂缝看上去更加的狰狞。
耳边好像听到有什么孩子的声音。
——“好像是打呼的声音。”
——“好，把祂吵起来。”
紧接着，有火光与爆炸的声音。
眼前一片黑暗，无边的恐惧与痛苦涌上心头。
——好后悔啊。
东杉有些担心地看着依旧在睡着的少女，她似乎做了什么可怕的噩梦，冷汗从纤细的脖颈一直滑落到陡峭的锁骨。
大约是在梦中经历了恐怖的事情，她身体微微颤抖。
东杉摸上少女苍白的脸颊，入手一片冷意。
而这个举动让季寻感受到一丝暖意，她眼睫轻微颤动一下，终于醒了过来。
眼前仍旧是一片黑暗，有什么人坐在床边。
她几乎是迫切地扑进他的怀里。
东杉身体一僵，下意识调整姿势。
“别怕，我在这里。”他安抚地抱紧少女，手在她后背上轻抚着。
接骨木花的香气混合着淡淡的酒气，闻上去像是某种调制过的鸡尾酒。
季寻冷静下来。
“是做噩梦了吗，小寻？”
感受到少女似乎平静下来，东杉将手松开一点，帮她将凌乱的碎发梳理到耳后。
他低下头，对上少女失焦的眼神。
“嗯。”少女的声音很轻，还带着点轻微的鼻音。
东杉顾不上不好意思，让她半靠在自己身上，试图哄睡对方。
季寻有些难过地把脸埋在他胸前，想要借由他的温度，将噩梦的死寂驱散。
但很快，她就听到了某种声音。
“宝贝宿主，祂开始活动啦。”0311冒了出来。
她下意识抓紧了东杉腰侧的衣物。
腰际是东杉颇为敏感的地带。
浑身一震，他用酒后略带几分沙哑嗓音问道：“怎么了？”
“你听到了吗？那个怪兽的吼叫。”
少女的声音在夜色中透着冷意。
他彻底清醒了。
......
他们两个在深夜又返回了山上的裂缝处。
与几个小时前不同，裂缝中的气体像是怪兽在吐息一般，一阵阵地从其中冒出来。
其中混杂着大量的汽车尾气的味道，弥漫在整个山岭。
“分析出来了，这是一种以汽车废气为食的怪兽，祂能将汽车尾气在身体中转化为高浓度的强酸，空气中的大雾，就是这个原因造成的。”
0311在心神中模仿着东杉研究的姿势，将电脑中的解析读给季寻。
“这么说祂现在是在吃东西？”季寻问。
“对哒，那条隧道在深夜有很多运送货物的大车，所以这家伙才选择这个时候进食的。”0311摘下眼镜，用爪子点点自己的下巴。
“东杉哥，看来祂暂时还不会行动，我们得先通知村子里的人去避难。”季寻对东杉说道。
怪兽的活动使得祂一样可以被ERp的仪器检测到，看着屏幕上几乎与之前哥尔赞，加库玛一样庞大的能量团，东杉表情凝重。
“嗯，我先通知官方人员。”
“不然恐怕这些村民意识不到问题的严重性。”
他拍拍季寻的后背，到空旷的地方开始与外部人员联系。
“姐姐。”
身边突然响起小女孩的声音。
季寻一怔，转头看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