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 自作孽惹祸上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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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个打手连逃离他家,如同被敲掉牙齿的老虎,孟富瘪了,一时鼓捣不起他的暴戾、跋扈、耀武扬威。
使了个计,先叫儿子和管家去监视长工下地干活,孟富这才独自一个人偷偷的去雇打手,他担心长工知道独自一个人外出,会在半路上造他的反,把他杀了。
前脚一迈出村口,瞧着今天只有孟豹带着一个管家,眼睛一眨,晓得是怎么一回事,颜乌可不放过孟豹,冷嘲热讽呛他:“哎哟喂,瘸腿豹,今天怎么瘪的像土鳖,打不起杀气了。”“昨夜是不是你们中院闹腾了大半天,发生什么事,是不是你那个投井死的偷野汉子母亲鬼魂回来索要你父亲的命,哈哈哈……”
“狗崽子,你是不是皮痒了,找打。”孟豹气的嘴歪到腮帮上,口气明显没昔日的底气。
“打?”猛地刹住脚,颜乌怒目瞪孟豹:“今天你敢动俺一根汗毛试试,瘸腿豹。今天不是昔日了,今天每个长工一口唾沫就把你淹死。”“俺明白跟你说了,瘸腿豹,俺是克星投胎的,你们父子打俺一回,会遭到一回灾难。”
父亲一大早嘱咐过他,今天不管长工们说什么骂什么,他不能忍也得忍着,不能顶嘴,更不能动手打他们,被颜乌这么一警告,孟豹只好闭嘴,不敢招惹颜乌。
男子汉大丈夫一个,做事光明磊落,颜乌不是孟豹这种小人,他不会仗自己人多,孟豹今天只剩下一个老管家,就欺负孟豹。
到了地里,孟豹老实多了,拿着他那把弹弓在一边玩耍,不去管长工干活,颜乌的话警告的对,今天他敢动手打人,把长工惹火,被活埋在地里,他父亲也赶不来救他。
干活的时候,脑筋也没停,颜乌猜测,孟富今天没来,多半又是去搜罗打手,他要趁新打手对孟宅不熟悉,对孟富下手,一旦这个好时机一失,报复孟富的日子不知要到何日?
当个忠义孝子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一边要为遭到强暴、糟蹋的母亲报仇雪恨,一边看到父亲如此虚弱,又不知道怎样才能叫他身子好起来,颜乌两手提篮——左难右也难。
或许是昨夜被吓破胆,今天出门不利,原本要雇到十几个打手,但是没能达到心愿,孟富只雇到五个。
是真的被那场灾难吓倒,半个月后带着五个新打手回到家里,孟富又在院子每个角落加了一盏灯,又把每棵树下边树枝全砍,院子是一下敞亮,没有了幽暗感。
仍然不放心,孟富又在前院、后院到中院的路口,加了一道门,晚上门一关,前院、后院的人要进到中院,都要先叫门才行。
天黑了。
院子灯一点,孟富亲自巡视一圈,心头总算是放心,亮堂堂的灯光,什么鬼见了都会害怕的不敢出头,杀手更是无处藏身。
颜乌爬上前院的树,观察一番中院,看到树枝被砍,灯火辉煌,暗暗叫苦不迭,咒骂孟富胆小如鼠,哼,你有张良计,俺颜乌就有过墙梯,不杀了你这头畜牲、魔鬼,俺颜乌在娘坟头剜颈回报养育、生俺之恩。
事情突然起了变化,第二天早上颜凤认出新打手中的两个,是那一回抢劫他皮货的土匪,他心头一骇,不安起来,那两个土匪一旦认出他,跟孟富一说,这后果,他不敢想象下去了。
抹了一把汗,顾不了那么多啦,走到儿子身边,颜凤忧心如炎,把自己的发现悄悄说了。
火烧眉毛,事情紧急,容不得颜乌多想,他必须铤而走险,下手干掉那两个打手。
晌午吃饭当儿,把牛犊子叫去,两个人找个偏僻地方,颜乌对他如此如此嘀咕一阵。
别看牛犊子长得五大三粗,虎头虎脑,却是一个非常讲义气汉子,别人敬他一寸,他绝对回敬人一尺。颜乌在物质上是给不了他什么,但是颜乌的虎胆英雄气慨、疾恶如仇,从善如流情操,他膜拜、仰慕,还有颜乌教他识字,他总算把“牛犊子”三个字写的有模有样,心里很是自豪。
天摸黑,孟富这才很不情愿叫长工收工回去。
刚走出地里,前脚踏在回去小路上,“呜哇,呜哇,呜哇”突然又传来凄厉乌鸦鸣叫。
心头惊恐,孟富从马背上摔下来。
来不及叫出声,曾经抢劫颜凤皮货的两个打手已经毙命,倒在地上,五寸毒箭从他们脖子穿透。
另外三个打手吓的,拖起孟富往村里逃窜,连马也不要。
颜乌把牛犊子拉到一旁说了句什么,但见牛犊子牵起孟富丢下的马往山里就跑。
把马拴在一棵大树上,牛犊子又亟亟赶上人群。
惊魂未定逃回家,孟富才缓过一口气,这才记起他的马。也顾不上马了,害怕什么,孟富马上清点人数,还好,长工都在,又叫打手把颜凤、颜乌父子身上搜了一遍,什么也没搜到。
不是猪头却比猪头还笨,这个时候搜身,他孟富还想从颜乌身上搜到小弓箭吗,做梦去吧。
奇怪盯着丈夫,陈氏些许幸灾乐祸假惺惺问了一句:“老爷,是不是又发生什么灾难,把你害得这般狼狈?”
狼狈?何止是狼狈,他能捡条命回到家里,已经阿弥陀佛。心有余悸对陈氏说道:“叹,从地里往回没走几步,又见鬼了。两个新打手被五寸毒箭穿喉,当场毙命。”
佯装愤怒,陈氏咬牙大骂:“又是谁干的,别人的命不是命吗,这样随意杀人。”心里头,陈氏刚骂,怎么没把你射死呢。
孟富脸现恐惧,道:“这五寸毒箭好神秘,神龙见首不见尾。更吊诡的是,这五寸毒箭都是在乌鸦叫后才出现。”
又假惺惺,陈氏献恩爱,道:“明天妻妾去庙里给你许个愿吧。”
未等孟富回应,陈氏即走开了。
仍然处在心悸中,孟富连饭都吃不下,又在想他的那匹马,不知道懂不懂得自己回家。
那匹马自己回他孟家是不可能的事哟,牛犊子吃吧晚饭,和大家一样上床之后,又偷偷下床,翻墙溜出去,跑到山上,趁着朦胧月色,连夜把马牵到他大舅家。又赶在天亮之前,又翻墙回孟宅。
滑杆断了,马丢了,第二天孟富只得和长工们一样徒步,再抖不起他身上的两根毛。
瞧着那三个尖嘴猴腮、鹰鼻鹞眼的打手,颜乌非常不顺眼,这三个打手助纣为虐,不早除掉,日后有长工们的苦吃。——昨晚本来极好机会射杀孟富,但是颜乌放弃,他改变主意,不想杀死孟富,他要孟富活着生不如死,没人格没尊严,行尸走肉一般。
颜乌没有看走眼,一到地里,三个打手挥舞皮鞭狗仗人势吆喝开,皮鞭抽在长工身上,他们这是给长工下马威呢,还是在拿长工练皮鞭功?
长工敢怒不敢言,心里祈盼颜乌赶紧想个高招,收拾这三个打手,不再遭受皮鞭之苦。
害怕了吧,担心昨晚灾难重发,孟富今天大发慈悲,有善心,比昨晚早了半个时辰回去。
也不知道哪天起,上工的时候,牛犊子、小颜乌走在最前头,收工的时候,他们两个走在最后头。
悄声和牛犊子说着什么,但见牛犊子一脸诧异又兴奋,频频颔首。这时,仅听颜乌小说道:“行不行,今夜就看你了,兄台。”“一旦暴露,孟富那个强盗、土匪、恶霸,是不会放过俺俩。”
拍拍颜乌肩膀,牛犊子一言九鼎:“放心。只要你的药管用,咱今晚整死他们,上午敢那样打咱。”
说话间,天黑了。
担心院子哪个角落突然射出一支冷箭,孟富早早躲进卧室。
子夜,就剩下一个昏昏欲睡的打手在巡夜,一条黑影蹿上了围墙,又伏下身拉着什么,不一会儿,又见一条黑影也上了围墙头,他们同时又跳了下去。
个高黑影迅电不及眠眼之势,如若一个黑点,嗖地闪到了打手身后,冷不丁一块布捂住他的嘴,他来不及叫出声即倒在地上。
紧接着,个高黑影又溜进打手们睡觉的房间,不一会儿,拖死狗一样拖着两个打手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