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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章 下毒手上苍报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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猪头一个,孟豹没感觉到什么,但是他父亲孟富心头一颤,仿佛自己被颜乌这个灾星投胎的放牛娃小长工克了,他马上想到了两次暴打小颜乌,刚好遭到两次灾难:儿子摔残废,粮仓被烧毁。

——难道这是巧合?

打死他,孟富也不会相信是巧合,他原本就是一个生性多疑又非常迷信的人。——再回头想想,自从遇到颜凤一家人后,豢养的打手一个又一个莫名其妙毙命,孟富头皮发麻。

最痛恨、忌讳别人说他是灾星,颜乌今晚反倒说自己是灾星,又不怕遭孟富父子虐待、暴打,一而再的戳他们的恶行,用心仅有一个,惹火孟富把他们父子赶出孟家。

作恶的心还暗藏一大阴谋,死了,他孟富也不会放走颜凤、颜乌父子两个,颜乌没有看透孟富这一大阴谋,失算了。

经历了两次被孟富虐待、暴打,治好陈氏的病,小颜乌胆子也更大,从孟富这里离开后,他大大方方、昂首挺胸去找父亲,不再像地下党一般偷偷摸摸。

看到儿子安然无恙回来,颜凤悬到半空中的心落地,问道:“孟老爷是不是又打你了?”

孟老爷?父亲背后居然还叫孟富孟老爷,颜乌一听,就来气:“父亲,你也是一个读孔夫子和先祖书的圣贤之士,你的脊梁骨就如此之贱,如此之软吗?孟老爷,你这叫的丢尽先祖颜面,大不孝,你懂吗你?”

话一掷地,颜乌愤然离去。

今晚上最大赢家,不是孟富,更不是孟豹,也不是陈氏,是颜乌,他不但扒下孟富的外衣,而且还狠狠将孟富辱骂一番。

气到吐血的一个人,是孟富,陈氏居然当颜乌面前骂他儿子是瘸腿豹,还夺下他儿子的木棍,嘴上没骂陈氏,他心头有一关过不了,——耻辱,钉在耻辱柱上的耻辱。

孟豹呢?他对陈氏除了仇恨还是仇恨,从此,这两个人的矛盾、仇恨一天天的往下陷。

次日起,放牛的时候,颜乌又悄悄地做弓箭,他要替天行道,只要孟富雇的打手横行、残暴,就射伤他们手脚,叫他们不能助纣为虐,欺压、殴打、掳夺、压榨穷人。

很遗憾的是,弓是做好了,但是毒箭尚未来得及煮,第二天下午即发生了一件令人发指的事:一个长工中暑,晕倒地里。

新雇的两个打手老蛤蟆和阿七,硬说那个长工偷懒装晕,皮鞭、拳脚相加,往死里打,哪个长工敢上前劝说一句,同样要吃他们的皮鞭。就这样,那个长工惨死在地里。

晚上,颜乌听说了那个长工的惨死,顿时血液逆流,一口之差按捺不住心中义愤,要马上、立刻跑到山上去取回箭,射穿老蛤蟆、阿七喉咙,替惨死长工报仇雪恨。

躺在床上,胸膛燃烧一团火,张望漆黑一团天花板,颜乌感到恐惧,那是一头恶魔张开黑洞洞的嘴,要把世间善良的生灵一口吞噬,填满它膨胀的私欲黑洞……他要举起手中正义的五寸之箭,射杀这头恶魔,让善良生灵生活在没有奴役、压榨、盘剥、残暴、欺凌、黑暗的一片净土上,人人有一个美丽家园。

没心事给孟富放牛,把牛赶到山上,颜乌马上忙自己的箭去,叫阿七、老蛤蟆多残暴一天,他的灵魂要多一天遭到折磨和煎熬。

下午,小颜乌把小箭送回家。

在家里,跟母亲谈起了孟家近来发生的事,之后,埋怨道:“娘,俺不想照顾父亲,自己窝囊、懦弱、胆怯也罢了,还老爱管俺,这样那样的。都按他说的,孩儿早死孟富残暴皮鞭下。”

季氏皱眉苦脸,道:“孩儿,你已经长大了,照顾父母是你天经地义的孝道。你父亲天性懦弱,饱读圣贤书,从小在你阿翁谆谆教诲下长大,深受‘仁义、礼信、孝悌、淳厚、慈善’思想洗礼。如今遭到孟富欺压,无法将先祖学问发扬光大,你父亲心中其实很抑郁很苦闷,你要多体谅才是。”

“嗯。”颜乌嗯一声,点点头,铿锵说道:“孩儿知道了,娘,孩儿会守护好父亲。”

小儿子的话叫季氏一阵心酸又欣慰,原本是要父母亲照顾年幼小儿子,到头来反了,则要年幼小儿子照顾父母亲。

过了两天,颜乌回去拿了箭支,这次毒药里加了漆树,这种箭别说是射进体内,只要皮肤一碰,即刻过敏,痒的受不了。

早已向其他长工详细了解了老蛤蟆、阿七情况,这两个家伙是土匪出身,形影不离,他们不像别的打手时刻跟在长工屁股后头盯着,只是每隔半个时辰看看,其它时候躺在草丛、灌木丛养神。

连续三天,跑去观察了老蛤蟆,阿七,发现只要他们躺在草丛、灌木丛,只能从正面射杀他们,势必被发现,只能选择他们站起来或者回去的路上下手。这样一来,要耽误他颜乌很长时间,又对他非常不利。

想了一夜,颜乌只能耗时光,在等老蛤蟆、阿七站起来那顷刻间下手,否则,一旦他们走进地里,射程远不说,又没有遮挡的地方,很容易把自己暴露。

天亮后,看到老蛤蟆,小颜乌突然改变主意。

匆匆地把牛赶到半路上,仍下牛,横穿到西南方面,颜乌一路狂奔,要赶在去地里半路上截射老蛤蟆、阿七这两个残暴打手。

始料不及的是,离半路还差半里远处,老蛤蟆、阿七正坐在路边石头上优哉游哉歇着,心头一喜,颜乌悄悄摸上去,尚有七、八丈远,他猫在一处灌木丛里,拿出身上小弓箭,瞄准老蛤蟆……

“嗖——”一箭射中老蛤蟆左臂,但听他哎哟尖叫一声,转头讶异地去看箭,正要去拔箭当儿,“嗖——”右臂又中了一箭。

阿七不知道老蛤蟆发生了什么事,正要站起来问他时,“嗖——”他的右后臂中了一箭,颜乌不容他叫出声,又没商量狠狠地往他左后臂补了一箭。

就在颜乌转身要跑开时,但听老蛤蟆、阿七两个痛苦地尖叫起来:“痒,痒……”慌张地边抓边往村里逃回去。

见状,颜乌赶紧跑过去,捡他们扔在地上的箭。

不说颜乌一路狂奔,要赶上牛,却说老蛤蟆、阿七逃回到孟家,直闯中院厅堂找孟富。

这个时候,孟富还在被窝里搂着陈氏寻欢作乐呢。

突然被人打断,非常恼火,走出卧室,孟富骂骂咧咧:“你们两个不去地里监视,跑回来叫叫嚷嚷的想造反啦?”

“痒。痒死了,老爷。”老蛤蟆痛苦得脸扭曲,快要说不上话。

哪敢说两个人坐在半路上的路边石头歇着呢,老蛤蟆、阿七诓骗孟富说,走到半路上突然遭人暗箭算计。

箭?又是箭。孟富霎时间惶恐,问了老蛤蟆、阿七详细情况,听说又是五寸小箭,他吓得心停止跳动。

把老蛤蟆、阿七扔在那里,不管他们的死活,孟富立马赶去地里,他不会听信老蛤蟆、阿七的话。

大家都说半路上就不见了老蛤蟆和阿七,也不知道他们两个跑哪去,更不知道他中毒箭的事。

充其量只是他豢养的一条狗,敢诓骗他,是不是不想活了。孟富愤怒到要对老蛤蟆、阿七两个挑筋、断骨。又一刻不停赶回家,他不能容忍自己豢养的狗诓骗他。

两手臂锥心的痛,全身又奇痒难忍,没有人管他们,此时此刻,老蛤蟆、阿七在地上滚成一团。

孟富回来,他们以为救星到了,惨叫声声,已经不叫滚,是三岁小孩要糖吃在地上撒泼。

“好了。”孟富正火着呢,怒吼一声:“说,你们两个半路上跑哪里去,才招来杀身之祸?”

明白瞒不过了,老蛤蟆、阿七两个人只好实说。

老蛤蟆、阿七把挨毒箭经过一说,正好落人口实,孟富即要赶走他们,当即放下脸:“雇你们干活,不是偷懒,你们偷懒遭上苍报应,自己闯下祸,滚出孟府。”

主子这般无情无义要抛弃他们,老蛤蟆火了,本想挥手直戳孟富鼻尖,无奈手动荡不得,更恼火:“孟富,你是雇咱当打手,不是给你当监工头,半路上歇一下,怎么了?咱出了事,你就想把咱一脚踢开,你可要想好了来,不治好咱的伤,咱回山上叫兄弟下山,烧了你这家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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