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车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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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孩子，醒醒，不能睡！”
萧白婳以为自己要死在这里的时候，耳边出现一道声音，那道声音苍老慈祥。
她眼帘轻颤，缓慢睁开眼睛，侧头，血红色的视线里，有一道模糊的影子。
“没事啊，孩子，撑住，医生马上就来了。”
萧白婳看不清，但手里温热的感觉，让她没有那么恐惧，她低声回应旁边的老奶奶：“……好。”
声音很轻，但坐她旁边的老奶奶听到了，老奶奶勉强给她擦了擦眼皮上的血，让她好受点。
然后开始喊其他乘客，让她们努力保持清醒，不要乱动。
老奶奶喊了很久，直到耳边传来救护车的铃声和警铃声，她才停下叫喊。
她松了口气，眼皮开始打架，年纪大了，总是容易犯困，她想睡一会……
萧白婳眨了眨眼睛，视线还是血红一片，但能看清了，她动了动脑袋，看清旁边老奶奶的脸。
老奶奶闭眼睡着，很安详，怀里抱着一个七八岁的小男孩，男孩脸色发乌，圆润的眼睛睁着，不哭不闹的，乖乖的待在怀里。
可能是没有老奶奶的声音，男孩开始哭喊着：“奶奶，奶奶……”
萧白婳看着男孩越喊越黑的脸，连忙轻哄着：“不哭了，你奶奶喊累了……休息会……”
说着，她的眼睛落在老奶奶后脑勺，被公交车铁片穿透的下半截，强忍泪水继续哄着。
男孩很听话，乖乖安静下来，甚至还开始安慰萧白婳：“姐姐，你不要怕，救护车来了，它的音乐声我听到了。
你听到了吗？”
萧白婳：“听到了。”
男孩说了很多，萧白婳一一回应。
男孩：“姐姐，你看?警察叔叔也来了。”
萧白婳抬眸看向动静处，两人被抱出了公交车。
财意看着满脸是血的萧白婳，难以置信，不就一个小时不到的时间，怎么能出这种事。
你不是女主吗！
公交车的伤者，送到了附近医院。
萧白婳伤的不重，只是失血过多，产生了晕眩，以至于觉得自己要死了。
萧白婳额头被裹了厚厚一层纱布。
财意扶起想要坐起来的萧白婳，看着她苍白的脸色，关心道：“你感觉怎么样?”
萧白婳摇头：“我没事。”
下一秒，她想起什么似的，突然问道：“我旁边的人怎么样?”
财意回想着，然后指着旁边的床帘道：“就在那。”
萧白婳强撑着晕眩感，下了床，走过去。
老奶奶死了，死于内脏破碎，失血过多，男孩八岁，先天性心脏疾病，一个月内等不到心脏源就会死。
男孩爸爸妈妈，在他两岁时因公殉职，和奶奶相依为命，现在奶奶也没了。
这是一个男人告诉她们的。
男人伸出手：“你好，你们的同事，山河无恙的山河。”
财意握住他的手客气了下：“你好，财意，她是萧白婳。”
财意注意到了萧白婳的不对劲，走近她，问道：：“怎么了?”
萧白婳摇头：“没怎么，只是有点难受，她奶奶前面还在安慰我，怎么就没了……”
财意拍了拍她肩膀，安慰道：“别担心，国家照顾他，会没事的。”
萧白婳：“嗯。”
男孩爸妈都是公务员，他的医疗费国家承担，被送到了林合医院。
萧白婳跟着过去了，财意把她送到了林合医院，就离开了。
林合医院，厕所。
财意没有离开，她被现场车祸惨状吓到了，一直强忍着，这会所有东西弄好，才松了口气。
她对着马桶吐的哗啦啦的，胆汁都快吐出来了。
她出门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洗了把脸，漱了个口，整理了下，然后出了洗漱间。
财意摸着空荡荡的肚子，去医院附近，买了很多适合病人吃的食物和水果回来。
萧白婳意外的看着她：“你不是回去了吗？”
“是啊，这不是碰到好吃的，没忍住给你带了点。”财意把东西放在床头柜。
萧妈妈笑道：“来就来，怎么还这么客气，医院管饭的。”
“我知道，但这个比医院的好吃。”财意打开两份粥，一份递给萧妈妈，一份递给萧爸爸。
萧妈妈赞扬道：“确实好吃。”
萧爸爸也赞同。
萧白婳：“……财意，我能不能给隔壁拿一份。”
“可以啊，这里还有这么多呢。”财意点头。
萧白婳拿了一份粥和南瓜，南瓜甜的，小孩子应该会喜欢吃。
水果她一样拿了一个。
萧妈妈担心的喊道：“注意你的脑袋。”
萧白婳：“嗯。”
萧妈妈端着粥，疑惑的看向财意：“财意，花花怎么了？”
财意啃着苹果道：“隔壁男孩的奶奶，安慰过她，但是……奶奶死了。
男孩爸爸妈妈也死了，她应该是放心不下。”
萧妈妈叹了口气，果然，人是不能比的，她们很幸运了。
隔壁病房。
男孩拿着一个奥特曼，奥特曼四肢是可以活动的，他扭动奥特曼四肢，让他做出各种打怪兽的姿势。
萧白婳慢慢走近她，男孩抬头，眼冒惊喜：“漂亮姐姐！”
“……嗯，你身体怎么样?”萧白婳把东西放在床头柜，摸了摸他头道
“我今天乖乖的，没有犯病。”男孩回答他，看着旁边的食物，他不自觉咽了咽口水。
萧白婳见状，打开打来的食物喂男孩。
“漂亮姐姐，不可以的。”男孩拒绝了，“奶奶说了不能平白无故接受别人的东西。”
“不是平白无故……你奶奶救了姐姐一命。”萧白婳笑着道，她当时真的很害怕，老奶奶的声音，驱散了她恐惧。
“真的吗？”男孩睁着乌黑的眼睛问她。
萧白婳点头：“真的。”
男孩这才乖乖吃下萧白婳喂得东西，两人慢慢聊着。
山河没有告诉男孩，他奶奶死了，他先天性心脏病，不能受刺激。
萧白婳也记得他心脏有问题，没敢提这件事，只是说：“奶奶也受了点伤哦，要好好养着，养好了才能来看你。”
男孩失落的点头：“好吧。”
萧白婳：“所以你也要乖乖的，把病养好。”
男孩乖乖点头。
萧白婳待到男孩睡着，才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