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带她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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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是个特殊的日子,我要离开辛特兰城,带着夏洛特回到我的家乡——爱德曼城。
在使用了大型传送法阵来到了夫拉姆城之后,我听到了外面的喧闹声。
女仆们忙上忙下的搬着东西,我不太好意思去帮忙,主要是实在拉不下这个老...嫩脸,她离开家最根本的原因还是在我身上。
如果不是我的到来,她就不会离开家乡和唯一的亲人。
路易斯这几个月里面待我不薄,不管我提什么要求他都会满足。
因此我自然不会在夏洛特面前去刻意刁难他了,吃人家嘴软,没办法的事情。
我算是个好人,当然只是指行为方面,虽然说君子论迹不论心,但如果真算上自己那些奇奇怪怪的心思,还真不能用“好”来形容吧。
这是我没有继续找路易斯麻烦的原因。
这理由说起来有点奇怪,但也确实是如此。
可能对我心里面来说夏洛特带来的意义足够补偿?
肯定不是,另外,我也说不出来到底是什么原因让我逐渐减少了对路易斯的反感。
当然,这并不代表我会接受他。
【我和他的身份差距还是挺大的,他能够对我产生歉意补偿我这是我的荣幸。】
要是真的这样想可就没什么烦恼了,但如果真这样想,我肯定会觉得我脑子有问题。
从楼上的窗户望过去,几辆马车满载着夏洛特的个人用品,我知道女生出门要带很多东西,但像如今这番景象还是头一次见到。
我们家也并不穷吧?有必要带这么多个人物品吗?
不久后,我遇到了夏洛特,她不像一些公主贵族一样,但凡遇到坐马车出门的情况都会穿着贵族服饰。
据她说会影响到自己的行动,我看着那一大批剑士护卫,有点不太明白。
难道夏洛特也是不擅长把自己的安全拜托给别人的类型吗?
告别的时候,夏洛特也只是平淡的跟路易斯和乔治摆手打着招呼,我有点惊讶她的反应,但也没有过问。
前世我在长久的离开家里面的时候也并没有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告别,我不是这么感性的人,离别的痛苦看似与我无关,但我依旧会在想家的时候在被窝中偷偷抹去自己的泪水。
我自然是爱我的父母的,那是无声的爱,对于我这种不擅长表达的人而言,亲口对双亲说出“我爱你”是很困难的事情,起码没有尝试过,但这并不意味着我会去爱,这是两码事。
等有时间了偷偷去看看夏洛特有没有盖上小被子偷偷抹眼泪。
这应该不会被当做夜袭吧?
就这样,我和夏洛特坐上了马车。
......
马车的内部空间十分宽敞,都有舒适的坐垫和座椅。
我坐在夏洛特的正对面,直直的看着她的脸。
马车再大也封闭不了这奇怪的氛围,肯定会有一个人率先打破沉寂。
“给你!父亲让我交给你的信!说看你愁眉苦脸的,看到这个一定会笑起来的!”
似乎是受不了我的视奸,她妥协似的塞给我了一封信件,在这样的氛围下她也没有再叫我老师或者是我的名字。
我下意识朝后仰着脖子,靠在了软绵绵的枕头上,总感觉这个话术好像不久前才遇到过。
有种莫名的既视感,希望是我的错觉吧。
我打开了那个信封。
【很高兴贵府能够抽出时间光临“夫拉......】
我合上了信。
此时此刻,恰如彼时彼刻。
我笑了,是的,气笑的,在临走之前,路易斯还不忘记给我开了个地狱笑话。
算了,原谅他了。
我看着角落里包裹好的四个一人高的盒子,默默的安慰着自己。
反正自己已经达到了所有目的,甚至还超过了预期,还有什么不满足的呢?
在这个奇幻世界中提前体验到濒临死亡的体验算是功课预习吧,或许之后能够救自己一命。
夏洛特虽然还维持自身那公主型的坐姿,但能明显看出来腰部比平时要放松一些,表情除了单独面对我的一些尴尬以外似乎还有其他东西。
据我推测,那扇形统计图里面肯定会有不舍的情绪。
【不跟你的父亲好好的告别吗?以后见的次数恐怕会很少了...】
这是身为过来人士的建议。
夏洛特摆了摆头,但目光依旧停留在窗外,于目光中渐行渐远的...家。
她的眼神让我很心痛,明明我没有任何错,但那样的眼神依旧会让我愧疚的难受。
冷静...你没有任何错...
“对不起。”
【诶?没...夏洛特小姐?你什么都没做呢说抱歉干什么?这可不是什么好习惯!】
我做出“在这么做我就敲你脑袋”的吓人警告,不出意外的话对夏洛特是挺管用的。
她缩了缩脑袋,放在大腿上的小手互相打着架。
相处了这一段时间,我对她的一些小肢体语言解读的差不多了——这大概是表示【我已老实求放过】的意思。
【一路上的行程不算久,夏洛特小姐打算怎么做?】
“休息一下吧老师?可以吗?”
【剑术的练习不能...】
“求求你了...”
【中!】
先不讨论夏洛特为什么会道歉和撒娇,反正对我而言,我对女生的撒娇和眼泪没有丝毫的抵抗能力。
【所以说...路上不去练剑那干什么呢?】
源自灵魂的拷问,这是事情的关键,总不可能一直睡在马车上或者互相干瞪眼吧?
“要不...老师你给我讲讲故事吧。”
她开始叫上老师了!
无疑,我是松了口气,还以为离开家以后她就会性情大变,直接翻脸不认人逼迫我再把她送回去,虽然我也想象不出来夏洛特这样做的情形。
但我这人就是喜欢考虑很多,可能是小时候遇到过一直交情很好的朋友一段时间不见性情大变的经历,那种仿佛被欺骗的感受很不爽,这大概是自那时留下的习惯吧。
虽然我已经从那段阴影走出,但我没有遇到能够真正治愈我过往伤痛的人,因此心中的疤痕会永远存在下去,影响着我做事的决断,甚至是一生。
【啊...那的确没什么拒绝的道理,不过我的口才不是很好...】
我收回了乱飞的思绪,将目光重新放在可爱的夏洛特身上。
“没关系,我不会嫌弃老师的!”
好吧,现在一点都不可爱了...瞧您说的这话...算了,不跟小孩计较。
【那我给你讲讲勇者的故事吧!】
“不要!老师,父亲给我讲了足够多了,可以给我讲讲你的故事吗?”
我陷入了沉默。
初来乍到的我能有什么故事?
到目前为止,这个世界还没有带给我太多的回忆,有的不过是那些零碎的片段和人而已,想用来编一个故事更是无稽之谈。
【好吧...我可以给你讲讲...一个有关成长的故事。】
“老师!我在听!要是讲的不好我绝对不会嘲笑你的哦!”
小丫头这个时候毒舌起来了。
她直接站起了身凑到了我跟前,我上手把她凑过来的脑袋按了回去。
那表情一副写着【老娘很好奇】的字样。
【一个稚嫩的幼童,他常听父辈们聊着如何杀死一个怪物,那是个比魔王还要强大不少的怪物。】
我双手扒着她的肩膀,让她回到了座位上。
她没有反抗,看样子显然被我的开头吸引了注意力。
【父辈们告诉他,得付出无数的生命和时间,用鲜血铺成一条大河,用尸骨垒就一条长城,如此才行,但即便如此,还不一定能够成功。】
【那不止是个怪物,它通人性,会我们的语言,知道我们的弱点,甚至会主动了解我们。】
【它会用各种各样的骗术,各种各样的手段来瓦解我们,恐吓我们,不止如此,它还能够悄无声息的取人首级。】
【耳濡目染之下,那个孩子听着自然害怕,甚至有些恐惧,他问他的父亲,说他真的可以成长到打败那个怪物的程度吗?因为从小父辈们就给予他相当程度的希望,就是为了打败它。】
【父亲不苟言笑,因为时刻提防着怪物降临而带来的危机,他的脸上不曾见到过笑容。】
【但那一刻,他竟然笑了起来,笑的直不起身子,笑的能够引来怪物的提防,笑的放肆,笑的癫狂。】
【他什么都不说,只是哈哈大笑,他告诉了孩子的父辈们,没想到他们都在笑,孩子的周围仿佛充满了快活的空气。】
【他还小,不懂父辈们在笑什么,不懂那个笑容代表着什么,以及父辈们为什么会笑的如此爽朗,他没有多想,因为不怎么擅长思考,但哪怕什么都不懂,他也会为了那遥远的目标去努力。】
【自由是他非常向往的东西,天空上的云彩他想去触碰,大海里的生物他想去观赏,星空上的神奇景象他也想去探索。】
【天空是距离星星最近的地方,他只要轻轻地扇动翅膀就触手可及。】
【大海是距离星星最远的地方,他只要深深的憋上一口气就能看到最深的海底。】
【星空是距离他家不近又不远的地方,只要他愿意走出这个家,就能融入星空的怀抱。】
【在夜深人静的黑夜之中,他看着纷纷扰扰的人世,触碰云层,抚摸海床,探索星空,最后,一如既往的回到家中。】
【他并不满足,没有了光亮的日子很多都看不清,黑暗烦闷难受,他想在白昼之中探索,却在朝阳破晓之前被父亲给拦住了。】
【为什么?他不明白,他问父亲,但父亲只是一个劲的摇头,说白昼有太多眼睛,不论是星空还是海底无处不在,他还说孩子终究能够脱离家的束缚,于白云中前行,于深海中潜游,于星空中飘荡,只需要孩子耐心的等待。】
【孩子一直记着这句话,并没有想为什么父亲这么说,他一直在变强,只为了打败那只怪物。】
【他偶尔也会偷偷摸摸的找到他的哥哥,哥哥比他大不了多少,但他却能够在白昼之中自由自在的活着,为了打败传说中的怪物而努力变强,丝毫不在意那白昼之中的眼睛。】
【孩子又向父亲询问,什么时候可以见到白昼的太阳,喝退那些逐渐明目张胆的眼睛,打败那传说中的怪物?】
【父亲他依旧是摇头,他说不行,等好酒无味,豺狼来犯之时。】
【他让孩子等一个时机。】
【日复一日,孩子在黑夜的掩护下不断的变强,不断成长,为了打败怪物而不断的做出改变,哪怕是下一秒的他都可以轻松的战胜先前的自己。】
【就这样,孩子长大了,成长到了一位青年。】
【青年已经清楚了父亲为何不让他现身于白昼的目的,是那个怪物,只能是它,父辈们的恐惧都源自于它,他得琢磨着怎么杀死它,他必须杀死它,哪怕使用上他一切可以用上的办法。】
【他每天都会问一遍,父亲没有丝毫的不厌烦,但对青年的回复都是摇头。】
【直到有一天,青年一如既往的找到了父亲问他,父亲拍了拍他的肩膀,说豺狼来了,放心去吧!】
【终于等到了这一天,这是个值得记得一生的事情!】
【透着云彩,青年仰望着星空,面朝着大海,他仿佛看到了那只怪物,不过让他感到意外的是,那只怪物好像并没有发现他,而且外形并不凶狠,与他所想象的有着极大的出入。】
【青年不再沉稳,他兴奋的问着他的父亲,说能不能打败那只怪物,云彩,海洋与星空会不会都在他的脚下。】
【父亲大声笑着,他的笑容包含泪水,似乎与先前不太相同,是因为对孩子的成长饱含着深沉的爱。】
【去吧!这些地方随便你去!去吧!把那只草鸡的脖子给拧断!你可以站在太阳上面!大胆去做!没有什么你不能做和做不到的事情!】
【青年也跟着他大声的笑了起来,那天的太阳是那么温暖,他躺在云海之上,这一次,他不只是融入了星空,而是够到了太阳的距离。】
【当年那只被父辈担忧的,被自己同胞说的神乎其神的怪物,居然只是一只草鸡,一只纸老虎,他发现他比那只怪物跑得更快,战斗力更强,周围的眼睛在看到他的那一刻无时不在惊恐。】
【那些眼睛的主人甚至将青年称为怪物,在听到了这些人对他的称呼后,青年放声大笑,他终于明白当年父亲笑容的含义了。】
【不管是从前还是现在。】
【他又像当时的孩子一样了。】
【飞吧!飞到高高的地方上去!】
故事并没有终结,只是故事叙述者的声音戛然而止。
夏洛特撑着小脸,眼眸紧盯着地面,似乎在思考。
我自然无法猜测出她的心思,但我也还是挺想知道她对这个故事的看法的,因为这个故事,其原型及包含的韵味,只有我一个人知道,在这异世之中,称得上别样的孤独。
【怎么样?这个故事?是不是感觉听起来很新奇。】
“是的...老师,感觉和父亲念的故事都不一样,是哪里的问题呢...”
【我讲故事的角度?这确实是我的故事,但这故事不属于我一个人。】
【青年为何能够强大?他是生来如此吗?并不是。】
【为何怪物在他面前如此脆弱?因为这并不只是他一个人的意志所成就的他,他的父辈,他背后支持的千千万万的人才是主体,他们才是真正的太阳,怪物怎么可能会不恐惧?】
夏洛特露出十分费解的表情,看来对她而言的确有些难以理解。
【好吧...你也可以把这个故事当做是在未来的我身上会发生的事情哦!你想想,身为旅者的我们是不是也会有相似的经历?会不会有同样类型的敌人?】
我的一番话让她幡然醒悟,打破了思维方式的僵局,后续理解起来就不再困难,虽然我也说不出来夏洛特和我的思维在哪个方面有所不同。
希望她不要悟出来一些奇奇怪怪的东西吧,明明我讲的东西如此正能量。
【夏洛特小姐,现在轮到你了吧?只有我一个人说话可不公平哦!】
来吧!夏洛特!上才艺!
“哼姆...”
她发出了非常可爱的声音。
她会不会知道自己很可爱?
“老师,我有一项非常自豪的能力哦。”
我露出十分好奇的神色。
“只要有了歌词,我就能够唱出来!不过我自己不会写词,所以这件事就拜托老师你了哦!”
有歌词就能唱出来?这是个什么能力?
或者说这能称为能力吗?
有点摸不着头脑。
夏洛特的神态似乎非常放松,可能是觉得我要写出来歌词需要花费很长一段时间吧。
这副“得意”的模样必须施以惩罚。
雌小鬼必须加以调校,虽然她好像并不是。
不好意思哦,这东西刚好我比较在行,听的歌多了自然养成了记歌词的习惯。
可能有些人难以理解这个行为,但就像去洗手间蹲坑忘带手机无聊到读洗发水成分表一样,闲得无聊的人干啥都不稀奇吧?
我找来了纸笔,花费不超过5分钟,一首歌的内容就展现在了夏洛特面前。
“依稀可见一道微弱的光芒所向。”
“硝烟悄然蔓延,那身影不时于浓烟中奋战。”
“八六拍的平和旋律被就此扰乱。”
她先是读了一下这首歌的歌词,抬起头来愣愣的看着我。
我示意她继续,履行她先前的话。
她的脸非常的红,把头低下去,随后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
没有任何的编曲,没有任何的提示,仅凭借着歌词,就能完美还原这首歌带给我的震撼无比的感触。
这是她的能力。
我并没有过多的评价,并不是她唱的不好,而是我已经被这堪称奇迹的一幕惊呆了。
于她的嗓音中,我听到了同前世那一模一样的旋律。
真是不可思议。
串串连通的音符歌词就像多年未见的老友,陪着我一直走到了延伸到终点的道路。
窗户震颤的声音很清晰,马车的颠簸很随意,她的声音很空灵,一切浑然天成。
一种天真,几缕活泼,构成了全部。
她在空空的笑,我在她的歌声和欢笑中仿佛迷失了自我。
硬是要说一个缺点的话...那就是,这首歌其实不应该由她唱出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