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5章 两面三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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学堂在年考后便要放假了，紧接着便是年节。
凤锦书要想快点想起来以前的事儿，肯定得多多找故事，放假的话，也不好意思随意去家里叨扰。
若拜访某家，上去便问：“啊，某某姑娘，能不能给我讲讲你家的故事？”
呵呵，凤锦书毫不怀疑，自己会被叉出去。
几人在学堂门口，正巧看见一路狂奔的殷玥儿。
“慢点儿，不用急，还有点儿时间呢！”凤锦书见她跑的气喘吁吁的，赶紧提醒道。
“哦！看……看见你们几个，我这心里就……踏实了。”殷玥儿抚着咚咚直跳的心口，上气不接下气的说道。
“哈哈哈~放心，我们可是踩着点儿来的。”岳知希被她的话逗乐了，笑着说道。
几人有说有笑的说了几句，见殷玥儿缓过劲儿来，便往里走了。
今天的课没什么新鲜的，马上要年终考试了，除了复盘内容，剩下的便是夫子们萝卜加大帮的激励。
课后，凤锦书惦记着故事，便转头找殷玥儿聊天。
“玥儿，你昨儿个是不是又睡的很晚？”凤锦书看着殷玥儿有点精神不济，担心道。
“没事没事，不打紧，熬过这两天，学堂放假就好了。”殷玥儿揉揉眼睛，试图让自己清醒些。
“可是你这样的话，年考你有把握吗？”
“应该可以，你之前教我的方法，我感觉挺好用的。”殷玥儿又打了个哈欠道。
“那你要不还是趴着睡会儿吧？”凤锦书见她累成这样，也不好打扰。
“别了，还是说说话吧！越睡越困。”殷玥儿摆摆手，眼睛因为连着打哈欠，都沁出了泪珠。
“真不需要吗？我看你很累的样子。”
“嗯，没事，咱们说说话吧！”
见殷玥儿坚持，凤锦书便也没有再劝。
于是，凤锦书便问道：“玥儿，你哥哥的病，治的怎么样了？”
虽然凤锦书一直不晓得殷玥儿哥哥到底得的是什么病，但听她老抓药，估计不是什么好治愈的病。
“还是那样。”
殷玥儿摇摇头，想起哥哥的病，心里有点难过。“大夫说，只能开药方慢慢喝着，看看效果。”
“那喝了药，病情有没有什么起色？”
“我觉得没什么效果，但是不喝药的话，可能会更糟。”
殷玥儿的脸上泛起愁云，想来也是，家里现在唯一的男丁，本是寄予厚望的，如今却整日卧病在床，谁摊上这事儿，心情都不会好。
“如果可以的话，你能说一下你哥到底是什么症状吗？
当然，如果不太方便的话，就当我没问。”
凤锦书倒也不是为了自己的故事，不择手段，非得八卦一下，把人家的伤疤掀起来看看，让人家难过。
她只是想着，虽然自己不是什么神医，但依托于曾经身处先进的时代，古人觉得难于上青天的病，也许她真能知道点什么呢？
万一真的有用，不也是功德一件吗？
“也没什么好隐瞒的，我哥从小就身子虚，听我娘说，这是娘胎里带出的毛病。
也不怕你们笑话，我奶那人，最会两面三刀，当面一套，背地里又一套。
我爹因为要去外面做工养家，就留我奶和我娘在家，他却不知我奶经常苛待我娘，家里的活儿都让她干不说，有点营养的东西，都被我奶吃了，我娘一点捞不着。”
殷玥儿说起过往的事，瞌睡都消了，越想越气愤。
“那你爹不偶尔回来吗？你娘怎么不跟你爹说啊？”
岳知希听到她们在这聊天，不知何时也转过身来，不解道。
“没有。”殷玥儿难过的摇摇头，继续道：“我爹在外面干活也很辛苦，我娘不忍她外面那么累，回来还要操心家里的事，便没提此事。
况且，说了也怕我爹不信，毕竟我奶在我爹回来后，对我娘端茶倒水，嘘寒问暖，呵护有佳。”
“你娘不说，你爹也看不出来吗？被精心呵护和日日磋磨，人的状态是不一样的啊？”凤锦书不是很理解，这不会是又一个渣男吧？看见了也装作没看见？
“嗯嗯嗯！”旁边的游书茗三人也点头附和。
“哎！我爹问了，可我娘只说是怀了身子，食欲不佳的缘故。”殷玥儿解释道。
“我有记忆以来，我娘老是脸上闷闷不乐，后来我懂事了，每每看到我娘在喂我哥喝完药后，以泪洗面。
我想，那个时候，她应该是后悔了吧？要是当初鼓起勇气，自私一点，说了实话，现在我哥会不会也像别人一般，能跑能跳，能读书，能跟我们一起走在大街上？”
殷玥儿惆怅道。
看她难过的样子，凤锦书几人也不好打断。
殷玥儿沉默了一会儿，回过神来，强颜欢笑道：“哎！扯远了，让你们见笑了，说我哥呢。
对，听我娘说，我哥生下来就比别人瘦弱，老吐奶不说，还经常发热。
后来长大一点便是咳嗽，因为不怎么好好吃东西，营养不良，面黄肌瘦，比同龄人发育慢。
看了很多大夫也不见好，到了现在这地步，更是日日卧床，有一次他咳嗽，我都见帕子上有血迹。”
殷玥儿说到这里，眼睛都红了，然后缓缓低下了头。
见她这样，凤锦书几人也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她，只能拍拍她的肩膀，希望她坚强。
不过听了殷玥儿的描述，凤锦书觉得这症状似曾相识，怎么看，都觉得和弱柳扶风的林妹妹有的一拼。
可林妹妹有人参养荣丸吃，殷玥儿她家这境况，可没有那么多的钱，买这么贵的药。
当然，这里估计也没有，毕竟要是真有的话，殷玥儿的娘，怕是砸锅卖铁，也要给儿子凑够这钱。
哎！要是有万能的金手指就好了！像凤锦书以前看的小说女主那样，空间里要什么有什么，那样的话，把后世研制的药剂喝几次，殷玥儿的哥哥就能活蹦乱跳了。
凤锦书第一万次内心吐槽玲珑的鸡肋。
“玥儿，那你奶呢？不跟你们住一起吗？上次去你家也没见她啊？”
岳知希也算是见过形形色色的人了，有坏的很透彻的，完全不藏着掖着的。也有蔫儿坏蔫儿坏的，假装对你好的……
如今，听了殷玥儿的讲述，这还有坏的两面三刀的……
嗯，她想见见。
“我奶死了……”殷玥儿没想到岳知希会问这个，明显愣了一下。。
然后想起什么，眼泪唰的一下涌出来，边哭边说道：“我爹也死了……呜呜……”
“对……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岳知希没想到是这么个情况，手足无措的看向凤锦书三人。
怎么办？我好像又闯祸了！
凤锦书朝她摇摇头，表示她也不知道。
虽然曾经有那么点猜测，所以大家都一直避免谈及殷玥儿的爹，如今说起殷玥儿的爹曾经外出干活，她们心里都以为之前猜错了。
但岳知希还是巧妙的避开了殷玥儿的爹，但没想到还是出了岔子。
“不……不关你的事，我只是……只是想到我爹，就有点想他了！”殷玥儿并没有迁怒，边宽慰岳知希，边抽噎道。
“哭吧，哭吧，哭出来，别憋在心里，我们知道你心里苦。”凤锦书见她哭的伤心，便安慰道。
堵不如疏，情绪憋久了，迟早会心生郁结，毕竟人的心就那么大，藏不了多少事儿，不如将坏心情拿出来晒晒，让自己宣泄一下，轻松一点。
“让你们见笑了，这么大人了，还会哭鼻子。”
哭了一会儿，渐渐平复心情的殷玥儿不好意思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