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1章 你还不给我跪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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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又说了几句话,姚、崔两人吃了些东西,大风给林青竹杯中倒了茶水,林青竹端起杯子说道:“二位哥哥以后也要去军营里做事,做妹妹的很是高兴。先父之前说过他的志向,不为良相,便为良医。人生在世总要有奔头,两位哥哥一身的武艺,今后到了军营里去,自然能够大展拳脚,凭本事打出一份锦绣前程来,我再敬二位哥哥两杯,愿二位哥哥横刀立马,博得如意的功名,忠君报国,佑护百姓平安!”
她说完又端起酒杯,姚崔二人听了这话,自然万分高兴,又慌忙喝了两杯。
林青竹这才给陈正南使了一个眼色,示意他不必再多喝酒,之后起身道了一声“失陪”,便退回里屋去了。
当下,陈正南见崔彪、姚猛二人已经试到酒力,面红耳赤,考虑下午还要打发两人回家,便不再劝酒,就随意地叙了一些话,安排大凤上饭。
吃罢了饭,二凤和马红云娘两个撤下了桌上的碗盘,大凤又端了香茶摆上来。
陈正南和姚、崔两人坐着说话,陈正南便问:“两位哥哥过了年可有安排?”
两人连忙说道:“并没有安排,请弟弟吩咐。”
陈正南道:“二位哥哥如果没有其他的俗事,我想请二位哥哥过了初五便去军营里报到如何?”
崔彪和姚猛连忙说道:“这个自然听弟弟的安排,无不从命。”
陈正南道:“那好,我现在就为你们俩把这事办了。”
他说着,便去里屋取了纸笔过来,在八仙桌上,当着两人的面写了一封书信,写好晾干,他把信装进信封,对两人说道:“二位哥哥,初六那日,你们拿了这书信直接去淮河巡防大营,找一个叫周大山的人,他是营里的外委把总,你们只需把这信交给他,他自然替你俩安排妥当,你们俩就在军营里吃粮当差,先干着再说。过不了几日,我也会到营里去同你们见面,到时候再与你们一起说话。”
当下,崔彪收了信,小心地放入怀中。
这时,姚猛叹道:“小弟,我们俩仓促过来,只想着寻人,大年之上全无礼节,请不要见怪。眼下小弟已然为我们哥俩安排好了前程,我们就不再打搅了,回家还有一些路程,再晚些就不方便。我们俩先告辞了。”
陈正南忙道:“两位哥哥稍等片刻,毕竟你们在寒舍喝了两杯淡酒,如此就回去,一路上小弟有些担心,所以已经安排了马车,马上就来。”
正说着,就见二凤从外面跑进来,道:“正南叔,车雇好了,已经到了门口。”
陈正南冲她点点头,二凤便去了里屋。
陈正南这才说道:“二位大哥,这大年上的,劳烦你们走这么远的路过来看望我,小弟心中实在惶惑,小弟却不方便留你们住几天,毕竟在过年,还是全家团圆为重,现在为你们备了马车,请二位大哥上车吧。”
两人见陈正南如此妥当周到,更是感动,姚猛连忙抱拳道:“弟弟如此厚道周全,我们做哥的都不知道说什么话啦,无论什么样的语言,此刻也说不出俺们心中的感激之情。”
崔彪却没有说话,只是上来张开双臂,紧紧地抱住陈正南,把他的后背拍了又拍,说:“兄弟,这一生能认识你,就是现在死了,我也知足了。”说完这话,良久之后他才松开手,脸上流下两行热泪。
陈正南扶着两位哥哥的肩膀,送他们到门口上车。这时,大凤和二凤从院里走出来,手里抱着沈知府送的绸缎,图海送的吃的用的玩的各种礼品,分成两份放在车上。
陈正南道:“两位哥哥,这是孝敬家里父母大人、两位嫂嫂的心意,给老人、嫂子做身衣裳,几样吃食点心,给侄子、侄女们尝尝。”
他两人坐上了车,心中正激动不已,突然又收到这样一份礼物,两人更加不由得心潮澎湃,哪里还坐得住,慌忙要下车答谢,陈正南却堵在车门口,不让他们下来,只让赶车的打马,那马车便动了步。
寒风中,陈正南跟在马车边,直送到屋后老远处,那马车走得快了,这才停下脚步。
陈正南在外面冲了凉风,回到家中才觉察到多喝了几杯酒,此时自己竟有些不胜酒力,觉得口渴,便端起桌上自己的茶杯,把那残茶喝完,又从茶壶里倒了一杯喝下,才略觉舒服一些。
陈正南刚放下茶杯,只见大凤从东屋里出来,面色有异,冲他往里屋扭了一下脸,过来收拾了桌上的残茶,去洗刷茶碗。
他连忙走进去东屋里,只见林青竹坐在床沿上独自垂泪,见他进来,才拿了手绢去擦了脸颊上的泪痕。
陈正南登时慌了,连忙走过去问:“姐姐,你这是怎么了?”
林青竹却不搭理他,泪水仍不停地流出来。
陈正南连忙上前扶住她的肩膀问:“姐姐,出了什么事?刚才不还好好的吗?你这究竟是怎么了?”
林青竹又擦拭了一下脸上的泪水,声音沉静地说道:“你还不给我跪下?!”
陈正南听到此话,不禁呆了,连忙退后了一步,问道:“姐姐,我怎么了?我做错了什么?”
林青竹怒道:“你还不跪下?”说着,见他还站着,便把脸扭到了一边,不去看他。
陈正南只得跪下,伤心地问道:“姐姐,我到底做错了什么?你说出来,该责罚的你尽管责罚。”
林青竹这才把脸扭过来,凶狠地瞪了他一眼,怒道:“你从颍州府回来,挨了打那么大的事,为什么要瞒着我?”
陈正南这才长出了一口气,皮笑肉不笑地道:“姐姐,我当是什么事呢?那哪里是什么大事,只不过是我在图大哥那里,看出他有些不方便,就瞎出了一个主意而已。沈知府和图大哥都是善良之人,不忍心随意取他人性命,我才勉强为之。”
他说着便嬉皮笑脸地要站起来,林青竹怒道:“谁让你站起来了?”
陈正南只好讪讪地笑着又跪了下去,低声说道:“姐姐,我错了,下次再不敢瞒你。”
林青竹道:“你是不是觉得,你现在有了七品的官衔,就不把我放在眼里了?你替他们出主意——公干上的事你可以不告诉我,你救人性命也可以不告诉我。为什么你挨了五十大板这样一件大事,回来之后你却滴水不漏,一点也不让我知道?这一大家人都指望着你,你要是有一点闪失可如何是好?”
陈正南讪讪地笑着说:“姐姐,我挨的那五十大板,有图海大哥在后面照应着,那也就是风吹鸭蛋壳,有一个响声而已,哪里有一棍打得作死的,只是走了一个过场,并没有受伤,所以我才没讲。另外,我如果和你说了,姐姐你肯定会挂念心疼我,你现在有身孕在身,我实在是不忍心让你为我操心。”
林青竹怒道:“你少在这里和我鬼扯,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就算打得轻些,难道这五十大板你不要承受吗?如果你没有受伤,你怎么会在颍州又养了一天的伤?来到家之后,你为什么整日里不坐在板凳上?我现在才知道你那几天里,就像火烧了屁股的猴子一样到处乱窜,原来是屁股在外面给人打伤了。”
陈正南见林青竹真的生气了,连忙跪着向前挪了几步,抱着林青竹的双腿说道:“姐姐,千万不可为我的事生气,气大伤身,你现在要是伤了身子,动了胎气,可不是玩的。我那伤不值一提,在颍州府时就用了外用的药,也喝了药汤,根本不用放在心上。”
林青竹却不听他的话,伸手就拧他的脸,瞪着他的说:“你告诉我,下一次会不会再瞒我?”
陈正南道:“姐姐,这次都是我的错,你大人不记小人过,下次我再也不敢了就是,可不敢再惹姐姐生气了。”
林青竹这才从床上站起来,伸手把他扶了起来,让他趴在床上,褪下他的棉裤,扒下他的中衣,查看他屁股上的伤情,见果然并没有重伤的痕迹,才放了心,让他把衣服穿好,坐在床上,柔声地对他说:“正南,你是我们这家的一家之主,爹也好,我也好,琪山大哥、马红云娘几个,我们都可指望着你呢。你但凡有一个好歹,可知道我们这些人会如何?“
陈正南低头道:”姐姐,我知道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