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以地易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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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力说完，姬武没有急着回答，而是拿起了茶杯喝了一口茶，缓缓说到：“所有购买粮食的百姓全部实名登记，每日限量购买，若是发现蓄意后买粮食，杀”
韩力听着姬武轻飘飘的话语，背后直冒凉意。
“此计只能限制士族恶意购买粮食，但是我们粮食不足是短板，没有足够多的粮食，粮食价格迟早还是会涨。”韩力道。
“不用太久，过段时间会有很多人给我们送来粮食。”姬武笑着说道。
“王爷此话何意？”韩力不解。
“附耳过来！”
姬武在韩力耳边小声说着。等姬武说完，韩力眼睛都直了。
“王爷，此计当真是釜底抽薪！”韩力感叹，对着姬武一揖便出了王府。
最近凉州各地流传着两件大事，一时间的热度超过了姬武战胜南越。
一夜之间凉州各地出现了一家名为供销社的商铺，里面售卖的粮食价格仅仅只卖十文一斤，但必须按照户籍登记，每家每户限购五斤，若是家里人口众多，也可申请加量。
此消息一出，百姓们纷纷跑到供销社去购买粮食，每家供销社门前都排着长长的队伍。当百姓到达供销社门口时，发现门口张贴有告示，告示旁还有手持兵器的官兵。告示的内容大致是‘面对如今粮食价格疯涨，王爷体恤百姓之苦，特意放出的救济粮，让百姓不至于因为粮食价格上涨而吃不饱饭，若是有人胆敢蓄意购买粮食，将以死罪论处。’
一些有心人看到这张告示后，缓缓的退出了买粮队伍。
“看见刚刚离开那人了吗？”队伍中一人对着另一说道。
“看见了！那是张家的管家。”
“张家可是西城的豪绅，张家良田千亩，还会缺这点粮食。”
“可不是嘛，这张家真不是人，居然还和我等抢粮，我们都快吃不起饭了。”
有识趣的，当然也有不信邪的，让人假冒信息辗转各个供销社购买粮食，被官府查出后，直接拉到菜市口，就是一刀。如此杀了一批后，各地再也没有类似的事情发生。
凉州城内，花满楼门前。
“哟！这不是文老吗？昨刚来，今日又来了。”花满楼掌柜看见文渊站在门口，急忙出来招呼。
“韩掌柜！”文渊对着掌柜还礼。
“文老快快里面请，还是约的韩大人吗？”掌柜张罗道。
“老朽等一位老朋友，待会儿进去。”文渊说道。
“需要跟您老留厢房吗？”
“不用，今日老友聚会，随便吃点。”文渊说着摆了摆手。
“那您老在这里等着，在下下去忙了。”
“韩掌柜请！”
掌柜进去后，文渊继续在门口等着，来来往往的客人，有认识的也有不认识的，路过时都忍住不看了两眼。
“哈哈......文老头，你这是在等我吗？”
“这凉州城除了你孟老头又有几人用得着老朽亲自出门迎接。”来人正是学府祭酒孟文逸。
“今是什么日子啊？着急忙慌的叫老夫来吃酒？”孟文逸笑着问道。
“当然是值得庆贺的事。”文渊神秘一下。
“走！进去边吃边聊。”
两人说说笑笑的走了进了酒楼。
“哟！这不是孟先生吗？稀客稀客。”掌柜看见文渊进来，本想上前招呼，待看清文渊身旁之人，便是直接向孟文逸行礼。
“客气！”孟文逸也还礼。
“掌柜，将你们酒楼最好的酒菜上一份，今日，请我这位老友好好吃上一顿。”文渊说道。
“好了！文老、孟老请坐！”由于文渊事先没要厢房，掌柜就将二人带到大堂一张空座旁。
“二老稍坐，酒菜马上来”掌柜临走还张罗道。
在掌柜特意安排下，文渊这桌酒席上得特别快。
“说吧！家里有什么好事？请老夫吃这么好的酒席？”酒过三巡后，孟文逸问道。
文渊笑了笑，左右看了看，小声像孟文逸说道：“有件千秋万代的大好事，让老朽碰上了。”
“哦？什么样的好事？敢说千秋万代？”孟文渊狐疑。
“近日寿王攻打南越听说了吧？”文渊问道。
“当然，王爷开疆扩土，立不世之功真乃一代贤王也。不过，这是王爷的功劳与你何干？怎么你就千秋万达了？”孟文逸说道。
“老朽说的正是与此事有关！”文渊道。
“愿闻其详。”孟文逸拿起杯子，喝了一口酒道。
“此战攻打南越，整个南越是拿下了，但是南越大王，译吁秦却跑了。王爷想整兵再战，但是如今粮价你可知晓？”文渊问道。
文渊没有看到的是，他旁边同样有一桌客人，这桌客人只顾吃酒不曾言语，正背对着文渊之人，在文渊说道粮食价格时，轻蔑的一笑。
“略有耳闻，百文一斤，世所罕见。好在，王爷，弄出个什么供销社，让百姓能有口饭吃。”孟文逸如实道。
“不错！问题正是出在这里，王爷，再欲讨伐百越之地，奈何粮食吃紧。但是王爷又不想放弃这次千载难逢的机会，决定以地易粟。”
“此话怎讲？”孟文逸听到此处大喊了出来，知道自己失态，孟文逸轻咳了一下继续若无其事的喝起酒来。
此时不仅仅是孟文逸震惊，就连旁边桌子上的人也停下了吃饭的动作。
“简单说就是王爷决定用地换粮食”文渊继续说着。
“当然，是南越的土地。我等只要有粮食，就可以在南越换一大片的地，粮食越多换得越多。前提是粮食，金钱对王爷来说毫无用处，你也知道吧？王爷这次带回来数不尽的金银珠宝。老朽，前些年正好囤积了有些粮食，此次正好去向王爷换一块大的土地，你说这事是不是千秋万代的好事？”文渊说完与孟文逸碰了一杯。
“此话当真？”
“昨日，老朽与韩大人在此吃酒，这事乃是韩大人亲口说与我听的。”
“好事是好事！就是可惜。”孟文逸感叹。
“可惜什么？”
“可惜这些地在南越！你不知道吗？南越多瘴气，你要来再多的土地，又有何用？”
“那是以前”文渊神秘一笑。
“王爷这次攻打南越之时，就已经有了解瘴气之毒的药。若是没有这些东西，你觉得我军能在南越打如此之久吗？最后还给南越灭了。”
“此药怕是不好买吧？”
“正好相反，此药在城内供销社就有卖，价格还不贵，二十文即可买一瓶。”文渊神秘一笑。
“如此，那真是件天大好事啊。就是可惜，老夫家中并未存粮，不然也得去凑个热闹。”
“哈哈.......你这老头别消遣我了，以王爷对学府的重视程度，你留在学府比什么都强。”文渊道
“老夫没记错的话，你文家在凉州有很多良田，还去南越凑什么热闹？”孟文逸问道。
“嗨！别提了！王爷在凉州大肆召工，在官府做做工，一家老小吃喝不愁，还有余钱。现在那还百姓愿意出来当佃户。不过，这种情况也就凉州，老朽昨日特意问过韩大人 ，他们可不会在南越召工，南越人现在没了土地，他们不来做佃户怎么活？”两人像是喝醉了般，说话声音越来越大。
旁边桌子的客人，听到文渊这话后，筷子一扔，没了吃饭的兴致，站起来，从怀里掏出一锭银子，在手中掂量了一下，便放在了桌子上。双手背负身后往外走去，同桌几人见状也都纷纷跟了上去。
文渊见这桌人走后，浑浊的眼睛渐渐露出了精光。
“是他吧？”孟文逸小声问道。
“正是此人，老朽与之打过几次照面。凉州老牌士族中，都是唯他是从。”文渊点头确认道。
“人没错就好！这次，姬家那小子可得给老夫送一车清雅酿，让老夫替他做这事，少了老夫可不干。”
“哈哈.............你呀你，你这老头让我朽怎么说你好，口是心非。”文渊无奈道。
很明显今日文渊、孟文逸所为乃是姬武有意为之。
花满楼外，刚从里面出来的几人小声说着。
“侯爷，不知此事是真是假。”其中一人对着为首一人说道。
“应该是真的，文渊不是一个无的放矢的人，你可知他对面坐的是谁？”为首一人说道。
“我等孤陋寡闻，不曾相识。”众人纷纷摇头。
“孟文逸，孟大儒。本侯去过一趟学府，远远的见过此人。”为首之人说道。
“那我等要不要在此事上插一脚？文渊说得不错，现目前，凉州佃户越来越少，我们手中有再多田地也没什么用。”其中一人说道。
“说得对，我等现在收紧粮食买卖，但是那姬武也不是吃素的，虽然不知道此次有没有从南越带回粮食，就是如此多的金银珠宝他也有可能撑到秋收，到时候我等不是功亏于溃？”另一人也附和说道
“住口！”为首之人喝道，随即左右看了看，见没人注意他们，又小声说道：“先问问王城那几位吧，我明日在去试探姬武小儿的口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