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8章 春宵苦短,少女恋爱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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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找到妮可·罗宾这件事让我被赤犬骂到臭头(差点火山浇头),但有道是上梁不正下梁歪、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如入鲍鱼之肆久而不闻其臭(青雉:???)……作为青雉大将的直属副官,我也秉持了我们领导的一贯作风——那就是左耳进右耳出。
他强任他强,清风抚山岗;他横由他横,明月照大江。
然后我就被暴怒的赤犬大将轰出了办公室,诶嘿。
“没、没事吧?”
路过的海军士兵十分担心地看着我,我则是甩了甩头发,露出了满不在乎的表情。
“没事,谢谢你的关心。”
在士兵肃然起敬的目光中,我抬头挺胸地离开了,走远了之后还能听到他们充满钦佩之意的议论。
“居然不怕那位赤犬大将……不愧是才20岁就能当上准将的人啊。”
“现在的年轻女孩子还真是了不起……萨卡斯基大将看我一眼我腿都要软了。”
我的内心充满了吐槽欲。
开什么玩笑,你们赤犬大将更加狂怒的样子我都见过,现在这点火气就是毛毛雨好吗?
正所谓虱子多了不痒,债多了不愁,十来年后我连对着赤犬当面一发坑爹剑的这等大逆不道的事情都做过了,还怕他这点小不快?
而海军抓不到妮可·罗宾也不是第一次了,所以这点小问题也没有引起其他人的注意——不如说真抓到了人才会引起注意——别说战国元帅,连青雉都懒得问我到底什么情况。很快,这件事就像一阵微风一样过去了,压根没有人再提起。
毕竟大家每天都要忙着抓海贼防四皇和世界政府以及王下七武海撕逼……不过是抓个小女孩没抓到这点小事,真的没人关心。
而我也很快就把这个小插曲抛到了脑后。
对现在的我来说,抓那些无恶不作的坏蛋海贼才是人生第一要事。有ai的精准筛选和自动导航,我在逮人这方面更是一逮一个准,百分百精准打击,绝对不给我扫荡过的海域留下一个人渣。那些能在莉普的利爪和莉莉丝的飞踢下活下来的海贼通通被我关进了监狱。
几个月之后,战国元帅看着我几乎用海贼填满了推进城前三层的战绩,大手一挥,直接跳了一级将我晋升成了中将。海军是一个实力至上的地方,即使有人对我过快的晋升速度有所不满,但都在我的实力和功绩面前闭了嘴。
开什么玩笑,只要实力足够,大将都能空降(看了一眼十来年后的藤虎),更何况只是跳级提拔。
而我既然升了官,自然也不能再在青雉大将的名下做副官了。毕竟,原本将我分到他的手下,就是为了让我学习处理海军的事务,积累一些实干经验。现在这个任务已经完成了,战国元帅自然也不会容许这种战斗力的极大浪费。
我被分到了一支专属舰队,还有一个位置很好的办公室,在我将自己的东西从青雉大将的办公室里搬走之时,男人懒洋洋地对我说了一句“恭喜”。
“20岁就成为海军中将的,你还是第一个。”青雉挠了挠头,面上微微泛起一丝苦笑,“现在的年轻人还真是很让人有压力感啊。”
“库赞先生的年纪也不大啊。”
随着青雉大将的好感度节节高升,我也是早就对他改口了的。现在我们两人对对方都是直呼其名(虽然我还是要加个敬语就是了)。我侧过头,有些不满地踢了一下小腿。
“干嘛总是用这种年纪很大的人的语气对我说话啊……我又不是小孩子。”
“好的,不是小孩子。”青雉很宽容地说,又用玩笑般的语气对我说道,“那么,这位美丽的小姐,要不要和我去约会?”
如果是梅林说这句话我就一巴掌把他抽回阿瓦隆,但这句话是青雉说出来的,那么……
“好啊。”我微笑着说。
“我开玩……咦???”
青雉猛地睁大了眼睛。我则是抬起一只手,学着猫咪卷爪子一样将巨大的金属利爪握成拳头,故作可爱地在脑袋边晃了晃。
“如果敢说是开玩笑的话就抽飞你哦?玩弄少女心的家伙绝对不可原谅呢。”我笑得更加可爱了。
“真是……”青雉单手扶着额头,无奈似的叹了口气,“拿你没办法啊……”
话虽是这样说,他的嘴角却也弯了起来。他放下手,向后靠在自己的椅子背上,轻轻摇晃着座椅,将带笑的目光向我投来。
“那么,你想去什么地方?”
我想了想,小小声地说出了自己的意见。
“……好玩的地方吧?”
“好玩的地方啊……”男人摸着下巴沉思起来,眼睛忽然亮了一亮,“对了,那就去那里吧。”
久违的电子提示音在耳边响起。
【库赞好感度100,获得☆4经验礼装x100】
【库赞恋爱线开启】
……
……
……
青雉带我前去的地方,是位于伟大航道的一座庆典之岛。据说那个岛屿有着众多的节日,几乎每个月都会举办一场大庆典,而岛屿本身地理位置也非常优越,可以说是四海的航道的一个交通枢纽,不管是前往岛屿还是离开都非常方便,也正因为如此,这里也吸引了来自四海的海贼、海军与平民到此玩闹。
岛上最大的乐园的女主人被称为“庆典女王”,据说也是一个恶魔果实能力者,实力深不可测。她为岛屿定下了规矩,那就是在岛屿上的人只能享受快乐的庆典,不能将过往的仇怨争端带到欢乐的岛屿上来,无论是海贼还是海军,在她的地盘都得遵守她的规则。
而这个月的庆典,就是为了庆祝岛上的水神诞生日而举办的水之庆典。
纯白的水柱冲天而起,将白雾般的水花抛洒向蔚蓝的晴空,五彩缤纷的气球呼啦啦地飞向天空,数也数不清的肥皂泡泡营造出梦幻般的气氛。不知道岛上的居民们到底是怎么做到的,但是,白色大理石的浮雕构成了庆典会场的基盘,透明的水流潺潺流下,浅蓝的花瓣漂浮在其上,将这座岛屿硬生生改变成了花香四溢的水之城。
美丽的姑娘们穿着异族风情十足的舞裙,伴随着妖娆的乐声在入场的地方翩翩起舞,雪白的腰肢比白浪更加耀眼,无比妩媚地扭动着,漆黑的发辫上缠着茉莉与红珠的花饰也随之摇曳着,戴满了繁琐手钏的双臂发出玲玲的声响,她们绘满了妖美花纹的手指弯出花一样的手势,眼波流转,盈盈动人。
“比我想象得要有趣一点的地方呢。”
我抬起手来,用衣袖稍微将墨镜往下拨弄了一点,语气里难得带了一点兴味。我用宽大的袖子碰了碰青雉的手臂,从墨镜后方斜斜飞了他一眼。
“还挺漂亮的,对吧?”
“是啊。”他的目光落在我的企鹅外套上,“确实,很可爱啊。”
“……你这家伙在看哪里啊。”
我稍稍涨红了脸,抬脚踢了他一下。
“在看美丽的小姐啊。”青雉微笑着说。
然后他就被我甩着衣袖狠狠抽了一下。
真是的!这个男人!他的情话也太土了吧!
我气哼哼地往前走,一边走一边命令我的心跳冷静下来。
可恶啊这个不争气的心脏……怎么可以为这种话感到心动!不行!这样不是显得我非常容易被搞定吗!
我的攻略难度可是很高的,和那边那个一听我愿意和他约会就自动满好感进入恋爱线的家伙才不一样!我、我可是hard模式的!
ai在我的脑海中发出了一声深沉的叹息。
“你这个人能不能稍微有点自觉。”它的语气简直就像是一个在改学生期末考试卷的绝望老师,“你的攻略难度唯一能和hard扯上关系的就是刷初始好感度的时候,只要过了那个阶段你的好感度简直就像坐上窜天猴……不,坐上火箭一样飞速上窜,你甚至还会自己攻略自己……简直不要太容易(easy)好吗?”
我……我一脚把ai踩爆在了脚下。
刚才有人说什么了吗?没有,对吧。
“生气了吗?”青雉慵懒的声音从背后追了上来,“可我说的是实话,你今天这身衣服确实非常可爱。”
我下意识挺起胸来,极轻地哼了一声:“那是当然,我可是最漂亮的。”
开什么玩笑!这可是wada画的泳装莉莉丝!那可是wada!神仙太太画的妹子自然也是仙女里面的仙女!泳装莉莉丝有多可爱还需要你告诉我吗?她可是超级明星,是最最最漂亮的!
“我、我可不是为了你才换了这身衣服的哦?”我又推了一下墨镜,别扭地扭过脸去,“只是因为是难得的庆典,不穿好看一点也太可惜了,就换了这身衣服……所以就算你夸我可爱我也不会觉得特别开心的!”
“嗯嗯。”男人的大手隔着连衣帽揉了揉我的脑袋,话音里带着微微的笑意,“我知道的,但是我还是想说,你今天是我见过的最可爱的女孩。”
所、所以都说了你的情话实在是太土了啊!
我气鼓鼓地踢了一脚脚下的水花,红着脸恼火地想,这样下去不就真的会显得我的攻略难度和ai说的一样容易(easy)吗!
讨厌的青雉,就不能再去修炼一下自己的情话技能吗?
“好了,请你吃糖,不要生气了。”
青雉变魔术一样拿出一大串棉花糖,雪白雪白的一大团串在竹签上,柔软得像是云朵一样,隔着这么远也能嗅到蜂蜜的甜香,也不知道他是怎么让人家给他做出蜂蜜味的棉花糖的。看在他还记得我在莉莉丝状态下喜欢的糖果口味这一点的份上,我终于柔和了脸色,勉勉强强凑过去咬了一口,感受着细软的糖丝在嘴里化开,甜蜜的香味一瞬间淹没了我的味蕾。
……算了,姑且放过他这一次吧。
“不生气了?”
青雉看着我,微笑道。
“和你这种笨蛋生气也没有用吧。”我叹了口气,抬起衣袖费力地卷住棉花糖的签子,有一下没一下地咬着,“真是的,明明都对你这么坏脾气了,还是要和我站在一起吗?那么接下来不管发生什么都不许怪我了哦?”
“这有什么可怪你的。”青雉像是真的觉得好笑一样,懒洋洋地将方才拿着棉花糖的右手插回了口袋里。
我侧过头看了这个高个子的家伙一会儿,小小地哼了一声。因为是祭典,岛上的人意外的很多,不时有小孩打闹着从我们中间穿过去,在差一点被一个小孩碰掉棉花糖之后,我勉为其难地抬起一只衣袖来,朝他递了过去。
“人太多了。”我别开视线不肯看他,“借给你握一会儿,就一会儿哦。”
青雉怔了一下,似乎是没想到我会这么说,而我则因为这漫长的等待时间而感到窘迫,恼恨地扭过头去,准备痛骂这个不识相的笨蛋一顿。
“你这家伙到底在磨蹭什么……”剩下的话语在看到我们牵起的衣袖时一噎,我抿了抿唇,恨恨地瞪了他一眼,“笨蛋,不明说的话就不明白吗?牵、牵手啦!握得用力一点,这个状态的时候我的手是没有知觉的,你不用力握我才感觉不到。”
由bb衍生出来的alterego们都有着这样那样的身体缺陷,帕森莉普是异常敏感的受虐体质,梅尔特莉莉丝是异常钝感的嗜虐体质。她的知觉迟钝到如果不用尽全力去伤害与被伤害就几乎感觉不到自己的存在的程度。尤其是手的触觉,几乎可以说是没有了。
所以,我等了好一会儿,才确认到指尖那里传来的力度。如此微弱,却也如此鲜明地存在着。
他握住了我的手。
我微微抿起嘴唇,用力回握了一下,而后迈动纤细的双脚,和身边的男人一起,朝着人群喧闹的热闹处走去。
“说起来,这里也有水水肉呢。”青雉看着路边的烧烤摊,饶有兴趣地研究着,“你要不要吃?”
我用力点头:“要。”
开什么玩笑,水水肉那么好吃,有的吃为什么不吃!
“那先来3串吧。”青雉对烧烤摊的老板招呼道。
等到水水肉烤好以后,我想要伸手去拿,男人却没有放开我的手。我古怪地瞅了他一眼,对方却笑眯眯地将烤肉串往我嘴边一递。
“你拿着棉花糖不方便吧,我喂你好了。”
……我觉得你今天是有点想死。
我通红着脸,用力踹了这个混蛋的小腿一下。
可恶的自然系居然还敢给我躲!更气了!
于是我把棉花糖丢到这个坏蛋的头上并且踹了他三下。
……
……
……
水之庆典最热闹的,其实是夜晚的花车游行。
当庆典之岛刚刚被夜色所吞没,岛上的人们便迫不及待点燃了连绵的灯火,用灿金明红之类的鲜艳颜色驱赶走了黑暗,主干道上一片火树银花,喧喧嚷嚷得似乎要将夜晚也辉映成白昼。灯火通明到岛屿的尽头去。
那些华丽无比式样各异的花车逐一地驶过大道,有妖娆的舞女在纷飞的花瓣中跳着热情的舞蹈,有秀美的歌女们唱着甜美的歌谣,有俊秀的小哥们吹奏弹拨着不知名的管弦乐器,将欢乐的曲声一直传到天边去……
最为引人注目的,还是为首的花车上盛装的女人。
她看起来已经不再年轻了,十个手指上戴满了奢艳侈丽的宝石戒指,华美的礼服包裹着她养尊处优的身体,眼角描了长而黛绿的眼线,浑身上下都戴满了数也数不清的繁复金饰,在织金的头纱上还扣了一顶镶嵌着拳头那么大的红宝石的宝冠。
原来是在扮演水神。
“庆典女王!庆典女王来了!”
“女王大人!请看这边!女王大人!”
“水神!女王!水神!请庇佑我们今年的航线!水神大人!”
“看来那就是这座岛屿的主人了,‘庆典女王’洛兰斯·索罗斯。”青雉微微眯起眼来,“因为庆典之岛这些年的失踪人口和海贼袭击事件多得很异常,海军一直怀疑她在暗地里经营人口拐卖和奴隶贸易,可惜一直没有证据。虽然在这里抓到过几个小海贼团,但是关于一些幸存者报告的那艘大海贼船却一直没有找到……抱歉,这时候不该说这些,会破坏心情的吧?莉莉……莉莉?”
我却完全没有心情去听青雉和我说了什么。
在花车与我们擦肩而过的瞬间,高坐在花车上的庆典女王,忽然向我们的方向投来了一瞥。
在与她四目相对的瞬间,我的身体忽然无法自控地战栗起来。黏腻的黑暗和令人窒息的恐惧一瞬间缠卷而上,几乎要将狭小的胃袋都塞爆开来。五脏六腑深处蔓延开无法自控的寒意,连骨髓的最内侧也传来了莫明的瘙痒,我有那么一瞬间居然有点站立不住,差点无法维持梦幻召唤的形态。
我脸色难看地弯下腰,差一点当场呕吐出来。
好恶心。
到底是因为害怕,还是因为愤怒呢?
我的身体在这一瞬间感觉到了无法遏制的恶心。
“怎么了,不舒服吗?”
青雉有些担心地看着我,伸手替我拍着后背。
然而在男人碰到我的一瞬间,我却无法控制地狠狠打开了他的手。
“别碰我!”
那声音尖利得几乎不像是我发出来的,我自己都愣了一下,而后才抿紧嘴唇,有些难堪地低下头去,不去看他现在的表情。
“抱歉……”我哑声道,“我有点不舒服,先回去休息了。”
说罢,我便丢下青雉,扭身朝着我们下榻的旅店走了过去。
然而在刚走出这条街道的时候,我便猛地调换了方向。不是朝着旅店,而是朝着记忆中的方向跑了过去。
……说得准确一点,是这具身体记忆中的方向。
我终于弄明白了。
为什么这具身体会对水水肉感到熟悉,为什么会在踏上这座岛之后就被莫名的情绪干扰着神经,为什么在看到那个庆典女王的时候会感受到强烈到几乎将脑髓烧干的憎恶与恨意。
因为莉莉·玛莲还记得。
这具身体依然记得。
记得自己与父母牵着手走在庆典之岛的街道上。
记得从母亲手里接过的水水肉的香味,记得黄昏时分父亲对她露出的笑容。
记得将她人生中所有欢乐与幸福全部葬送的炮弹与火焰,记得硝烟中飘扬的海贼旗。
……
还有,记得这个从俘虏中把她挑拣出来,说着“长得不错,应该可以卖个好价钱”的那个女人。
那个把她推进地狱的女人,此时此刻,正在宝座之上对我微笑。
“没想到你居然还活着啊。”女人的声音就像蛞蝓一样舔过我的脊背,“我亲爱的哈德莉。”
“别用那个名字叫我。”
那个完全是为了满足眼前的这个女人的恶趣味,而给商品们起的名字。
所有被她卖出的女孩都叫“哈德莉”。她抹去了她们所有人的名字,以“哈德莉”的名字称呼她们全体,只有在卖给客户的单子上才稍微编一下号——然而她甚至都不会去记一记这些编号。
在黑暗的地下人**易市场里,最受欢迎的奴隶少女——哈德莉。
我摘下墨镜丢到一旁,冷冷地看着这个女人。
我怎么会忘记这张脸呢?
自我从这具身体中醒来之后,这张丑恶的脸到底在我的噩梦中出现了多少次……我已经懒得去数了。
那是莉莉·玛莲的愤怒。
那是莉莉·玛莲的憎恶。
是受尽折磨最后凄惨死去的那孩子……至死也不曾熄灭的怨毒。
绝不原谅海贼。
绝不原谅“世界”。
绝不饶恕你们……你们所有人。
残留在这具身体里的感情,在这一瞬间强烈得几乎要将我淹没。
“着什么急,这么久不见了,不如先坐下来好好聊一聊怎么样?”
洛兰斯·索罗斯眯着眼,长长地吸了一口镶满珠玉宝石的水烟袋。随着那一口烟气呼出,她的唇角弯起了一个料峭的弧度。
“不如,就先从你怎么从天龙人那里逃走聊起?”
作者有话要说: 原本打算写黄金城剧情的,结果查了一下发现时间不对并不能写。只能紧急掉头……呜呜呜我好痛苦……临时改剧情的结果就是写的超慢……
拿个原创角色对付一下吧【猛男落泪】
庆典女王的名字洛兰斯·索罗斯捏他《攻壳机动队剧场版2:无罪》的洛克斯·索罗斯公司。她称呼女主为哈德莉,也是捏他剧场版中那个公司所贩卖的人偶,那个系列都叫做哈德莉。
我永远喜欢押井守。他监督的攻壳机动队剧场版制作都牛逼疯了。你们一定要去看一下三个傀儡谣的动画场面,2004年的动画啊,简直牛逼到让人除了卧槽什么都说不出来的程度。那个精度,那个美感,太绝了。真正的天才,真正的大佬,真正的动画人,就是押井守这样的人啊。
第309章 “好好看看吧,这就是你**的结果,轻率所为的末路。”
我是怎样从天龙人那里逃走的吗?
这个问题令我有了一瞬间的晃神。
我……不,莉莉·玛莲根本就没能从天龙人那里逃走。
她是被丢掉的。
在他们为了取乐割断了她的手脚筋、把这个可怜的女孩折磨得奄奄一息之后,他们就像丢掉一件垃圾一样把她扔进了大海。
她之所以没有成为大海中又一具无名枯骨,是因为那个被命令丢掉她的鱼人奴隶——那个有着红色皮肤麻木神情的大个子鱼人男性——在最后一刻不忍心了。
他在把她丢入大海的时候,悄悄用超声波呼唤来了海豚,让它们潜入大海,载走了那个还有一息尚存的女孩。
尽管他也明白这样的行为毫无意义,尽管他很清楚她很有可能活不下来,但他还是这样做了。
对于奴隶来说,也许那样死了还会比较幸福。但是他就是没有办法看着那个女孩就那么悲惨而无意义的死去。
所谓的死了比较幸福,现在死了还比较好——这是只有当事人才能下的决定。其他任何人说这样的话,其实都不过是为了让自己变得轻松罢了。
那个自顾不暇的男人并没有裁决莉莉·玛莲生命,而是冒着巨大的危险,想方设法给了她一条生路。
也正是因为他的好心,我才能够活下来。
莉莉·玛莲在大海中死去了。在她身上活过来的人是我。
我在海豚的背上漂流了三天三夜,最后在ai的指引下被大将泽法所救。他从大海中捞起了我,在看到我身上的天翔龙之蹄后,作为海军,他本该将找到的天龙人的奴隶归还给天龙人。
但他不忍心了。
那个大叔,是个好人呢。
一个好人没有办法在看到那样凄惨的景象之后,还能忍心把对方推回她好不容易逃出的地狱里。
于是泽法隐瞒了我的身份,替我处理好了早已腐烂生蛆的伤口,又想方设法遮盖了我身上的奴隶烙印,谎称我是他远房兄弟的孩子,因为父母被海贼所杀害无家可归,而到马林梵多来投奔他。而后又利用自己作为海军大将的人脉关系,将我收为他的养女。
在他发现我的“恶魔果实”能力之后,为了给我一道最后的庇护,泽法决定培养我为海军。
这样一来,即使有一天我的身份曝光,作为海军的得力将领,我也可以得到来自海军的保护。
这个男人,几乎是在用自己的名誉与地位来保护我。也正是因为如此,我才能够活下来,并且成为了受人尊敬的海军中将。
在海军之中,知道我身份秘密的人也只有战国与泽法两人。泽法是一个光明磊落的人,他既然要将一个这样的不定时炸弹放进海军,自然不可能对海军元帅隐瞒这一切。而战国也没有辜负他的信任,在将泽法痛骂一顿之后,他默许了这一切的发生。
……这些拯救了我的好意,并没有必要说给眼前这个人听。
对于作为莉莉·玛莲一生噩运起点的这个女人,我没有任何话好说。
只除了一句。
“去死吧。”我代替那个已经不能再发声的孩子说道,“你这个该死的海贼。”
话音未落,我便猛地朝眼前这个人冲了过去!
第一击的目标既为心脏,不想给眼前这个女人任何申辩的机会,我只想现在就将这个女人斩毙于脚下!
“你怎么变成这样没有礼貌的孩子了?”
女人的身体猛地化作了柔软的胶质,在梅尔特莉莉丝猛烈的踢击下变形——却没有被斩断,她那扭曲的脸庞看着我,露出了一个仿佛真心感到失望的神情,下一秒,她的手脚化作透明的胶体,猛地缠上了我的手脚!
“我明明记得我以前不是这样教你的,哈德莉。”女人的脸色阴沉下来,长发化作鞭子猛地向我抽了下来,“看来你还需要再教育,你这个不乖的孩子(doll)。”
我的身体因为方才那一击落空而向前栽倒,我咬紧牙关,一边对抗着无处着力的胶体,一边闪躲着从四面八方挥来的鞭子,受到胶体的牵制,我的敏捷被极大地拖低了,因为同为流体,melt病毒对眼前这人的溶解作用也大打折扣。
这一回我不是因为身体的记忆感到恶心了,而是因为恶劣的战斗体验感到发自灵魂的恶心。
这tm又不是本子剧情!没事搞这么多触手出来是想恶心谁啊!?
一时不慎,我的手脚便全部被封进了黏稠的胶体之中。
“我是吃了胶胶果实的胶胶人。”庆典女王笑起来,“放弃吧,想要摆脱我的胶体是不可能的。乖乖听话还能少吃点苦头哦?”
“……”
我咬着牙看着眼前这家伙。
要说这家伙战斗起来比克力架更强也不至于……但是她的战斗方式真的好恶心啊!恶心得让我觉得吸收她都像是在生吞蛞蝓啊?!
melt病毒到底能不能吸收胶质姑且不提……谁tm对着一只在不停蠕动变形的蛞蝓能下得去那个嘴啊!!!只有十级克系爱好者才做得到吧?!
庆典女王拍了拍手,顿时就有几十个全副武装的士兵从大殿后涌了出来,枪炮刀剑将我重重包围,她摆了摆手,示意手下过来收押我。
“你现在变成了果实能力者吗?”她的目光在我的金属义肢上来回扫视,露出了贪婪的神情,“这样一来可以在特殊顾客那里卖出更好的价格呢。”
“……”
我沉默了几秒钟。而后便下定了决心。
虽然变身成那个英灵的副作用也很大,但是我现在更不想看到这个家伙得意的样子。
“没办法了。”我叹了口气,“真是的,可以的话,我可是非常不想变成那个样子的……”
“什么?”
洛兰斯·索罗斯得意的笑容猛然一僵。
我瞬间切换了英灵卡牌。
受这具身体的残疾限制,我能穿的英灵卡牌非常有限,像梅尔特莉莉丝与帕森莉普这样本身便有着肢体残损特性的从者还好说,若是手脚健全的英灵我根本就无法满足使用时最基本的身体要求。
但是好在有一个英灵即使手脚俱残也可以使用。
在切换到她的卡牌的一瞬间,我清晰感觉到,自己的存在发生了改变。
骨骼变得更加坚韧,肌肉也在变质,血管张开了,像是想要完全改造这具孱弱的**一般,变生还在继续。
坚实而锋利的蛇鳞覆盖了我的双手双脚,沿着脊椎一路攀缘而上,一直密生到下颌边缘。脊骨正在变形,比金属更加冰冷坚硬的羽毛刺破了我的后背,化作几乎能遮蔽天日的巨大双翼,猛然张开时掀起的强气流几乎要把在场所有人都吹翻在地!
尾椎骨正在抽长,变得比妖精所铸造的宝剑更加坚硬,覆盖着比甲胄更加坚实的鳞片的蛇尾自我身后生出,那有力的尾巴只一扫便将缠绕着我的胶体抽得飞溅开来,盘踞在冰冷的大理石地面上,将我高高撑起,让我得以俯视下方的所有人。
长发在烈风中飞舞,像是有自己的意识一样汇聚成一束一束,发尾生出漆黑的獠牙,如同活物一般扭动着……不,准确说,那些长发已然是活物了。那是神话中名为蛇发的妖物,铭刻着金色妖纹的蛇发张开了口,迫不及待想要吞噬周围一切血肉!
那是神话中的魔物,由地母神美杜莎堕落而成的蛇发女妖——ave
ger·戈尔贡。
以复仇者职介现世的魔兽女神,在此睁开了她的双眼。
在这一瞬间,空气凝滞了。
那是只存在于神话中的【魔眼】库伯勒,能让所见之物皆开始石化的最高等级的魔眼。
“怪、怪物啊啊啊啊啊!!!”
“这是什么……这是什么?!我的手、我的手为什么——”
“不要过来……不要过来啊啊啊啊!!!”
“快逃、快逃——咦、噫!噫噫!!我的脚!我的脚为什么动不了……啊啊啊啊!!!”
“放过我吧,求求你放过我吧……”
“救命啊、救命啊啊啊!索罗斯大人!索罗斯大人!求求你救救我啊索罗斯大人!!!”
“啊哈哈哈……啊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喂、我的下半身……我的下半身到底到哪里去了啊?!”
听着这些凄惨的声音,我却打心底里的愉快起来。
啊啊,没错。
惨叫吧,崩溃吧,绝望吧。
就像莉莉·玛莲一样……就像每一个被你们折磨凌辱的少女、就像那些在你们的刀刃下凄惨死去的人们一样,发出无望而悲惨的嘶鸣吧!
这一瞬间,充盈着我内心的究竟是魔怪戈尔贡的愤怒,还是莉莉·玛莲的怨毒呢?
我分辨不清。
我唯一清楚的只有,我很愉快。
血的味道让我感到愉快。
曾为人类的石像粉碎的声响让我感到愉快。
那个在我噩梦中永远高高在上的女人脸上那种不可置信的神情,更让我感到愉快。
“愣、愣着做什么?开枪啊!!!”
庆典女王高声呵斥着下属,自己也猛地发动了恶魔果实,觉醒的胶胶果实一瞬间将整座大殿化为胶体,下方拉开一个巨大的空洞,上方化作洪水,誓要将我压到地下去!
“你给我滚下去!”
她怒吼着,猛地挥动尚未石化的手臂,让更多的胶体铺天盖地地朝我压了下来。
“该滚下来的是你。”
我嗤笑着,猛地张开了金色的鹰翼,流动的胶体根本敌不过这双翼所掀起的罡风,在强烈的气流中向着四方飞溅而去。
被这魔物的形态吓破了胆的士兵们胡乱扣动着扳机,然而,人类的枪炮对于这属于魔兽的至高**又能起到什么作用呢?
射在鳞甲上的炮弹火药只能掀起细小的火花,甚至连给这甲片留下哪怕一道凹痕都不可能。而那些冲着戈尔贡裸露在外的肉身袭来的子弹,在擦到我的衣角之前,便被比钢丝更锋利强韧的蛇发抽落了。
“嘶——”“嘶——”“嘶——”
就像是被那些火药激起了嗜虐心一般,蛇发抬首,那妖纹如同一只只金色的蛇瞳一般,注视向攻击的方向。
“呜啊啊啊!!!哇啊啊啊啊!!!”
“不要、不要不要不要!求你不要!别过来、别过来啊啊啊啊啊!!!”
“我错了、我错了、我错了……对不起请原谅我,原谅我吧求求你了!!噫啊啊啊啊啊——”
“救命啊、谁来救救我……拜托了……我还不想死啊!”
“怪物……怪物……怪物我和你拼了啊啊啊啊!!!拿命来——呃啊……”
我的笑容却更加愉快了。金色的鹰翼张到最大,每一下扇动都卷起更为狂暴的风,我张开了如同猛禽利爪一般的双手,猛地对着那个女人俯冲而下!!!
“滚开!你这个怪物!!!”
洛兰斯·索罗斯慌乱地挥动着双手,拖着石化的右腿拼命向大殿后方逃去,大殿整个化作了胶状,像是要把我从天空击坠一般,从四面八方猛地向我袭来!
“没用的!”
巨大的蛇尾携带着雷霆之势,猛地扫开了一切包围着我的胶状箭矢,如蟒蛇一般窜出,卷住那个想要逃走的女人,在她声嘶力竭的惨叫声中一把将她拖到我的面前,面对着这个昔日缠绕着我的梦魇,我缓缓地、缓缓地张开了嗜血的笑容。
“喂,张开眼睛啊,你不好好看一看吗?”
在无数的惨叫与悲鸣中,我大笑起来。
“好好看看吧!这就是你**的结果,轻率所为的末路!”
如果没有遇到这个女人的话,莉莉·玛莲的一生本不该是这个样子的。
她应该有爱她的父母,应该有帅气又温柔的追求者,应该度过平静而幸福的一生。
而不是亲眼看着父母死去,被仇人像玩偶一样摆弄,被锁上锁链拉到展台上像牲口一样拍卖,被烙上丑陋而卑贱的烙印,以奴隶的身份被天龙人凌虐折磨……最后孤独而凄惨的死在冰冷的海水里。
她有多痛苦呢?
她有多绝望呢?
我没有真正的替她经历那一切,所以我不知道。
我唯一清楚的就是,仅仅是她身体里所残留下来的记忆,就折磨得我几乎要发疯。
所以……
“你为什么不笑啊?庆典女王,这时候你应该像我一样大笑才对啊。”我逼近她,因为笑得太过火声音里都带了一丝颤音,“还有比你一手塑造出的怪物更加有趣的余兴节目吗?你为什么不笑呢?还是说你只有对着那些可怜的哈德莉们才笑得出来吗!”
我的声音逐渐拔高,直至近乎尖啸。
“回答我啊——洛兰斯·索罗斯!!!”
“……………………………………”
庆典女王没有回答,或许是无法回答。
戈尔贡的每一次呼吸都带着魔力,在这样近的距离承受那骇人的威压令洛兰斯·索罗斯整张脸都扭曲起来——也有另外一种可能,就是我掐着她的利爪实在太过用力,锋利的指爪深深刺进了她的身体,这让她的脸因为痛苦而扭曲了。
但究竟是因为生理上的痛楚,还是因为精神上的打击呢?她始终没有回答我的问题。那张扭曲的脸不住地颤动着,似乎是想要挣出一个笑来,最终还是归于了一阵歪斜的颤抖。
“……”
不知道为什么,这一瞬间我忽然感到很无趣。于是我将这坨烂肉丢在地上,看着它……她颤颤巍巍地站起来,带着浓烈的憎恨看向我。
“没有人……”
她嘶哑着声音开口道。
“没有人可以破坏我的庆典——下地狱去吧!你这个怪物!!!”
说罢,她猛地高举双手,将化作胶质的手掌狠狠往地上一顿——
“黄泉之沼!!!”
轰隆——!!!!!!!
大地在震颤,不,大地正在变质!
盘踞的蛇尾之下,原本坚实的地面正如海浪一般剧烈起伏着,不管是她石化还是没有石化的部下都在这摇晃的大地之上站不稳脚跟,纷纷跌倒在地,向着胶质的低处滚落下去。
我挣开想要把我缠下去的胶质触手,张开双翼,准备向着天空飞去,然而我却忽然发现眼前昏暗了下来,蓦地抬头,却发现整座岛都像一大朵食人花一样,猛地收缩了边缘,向着我倾轧而下!
“去死、去死、去死吧!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庆典女王带着疯狂之色抬起头来,对着我发出携裹着无尽恶意的狂笑来。
她居然用果实能力将整座岛都变成了胶体!
原本站在岛屿边缘的人们惨叫着从天空跌落,他们想要抓住一些什么,乱挥的双手却什么也抓不住,在失重的恐怖中发出惊骇的尖叫!
……该死的!
“冰河时代(iceage)——”
随着这道懒散的呼声,自我身后爆发出庞大而刺骨的寒意,整座岛在一瞬间被坚硬的冰块封冻起来,无数的冰棱穿插着,化作结实的冰网与树杈,接住了那些从天空跌落的可怜人,接着化作环形的冰道,像滑滑梯一样托着那些人从空中滑了下来,孩子原本凄惨的惊呼随之一变,变成了快活的笑声。
“呼……”
半身都被冰霜所覆盖的男人长出了一口气,语气几乎可以说是无奈的。
“一会儿工夫不见,就弄出了这么大的场面吗,莉莉?”
我没有回答他,而是挥动蛇尾将呆住的庆典女王抽飞出去,她被这一尾巴抽得在空中转体3600度,飞出去好长一段距离才重重砸在大殿那座以她为原型建造的雕像上,硬生生把石塑的雕像撞的从中间折断,跌倒在地。她抽搐着落在自己雕像的碎片中,好半天都没有发出一点声音。
失去了恶魔果实能力者,胶化的岛屿也渐渐恢复了正常。
青雉站在我的身后,我背对着他,却能感觉到那冰冷的呼吸从后方拂来,而我也没有回过头去。
一时之间,我们谁也没有说话。
我不知道他是什么时候过来的,也不知道我们的对话他究竟听到了没有,更不知道他究竟猜到了多少真相。
只是,在漫长得连空气都仿佛冻结起来的沉默之后,他忽然对我伸出了手,那只温暖的手搭在我的肩头,烫得我的肩膀不由得颤了一颤。
“回去吧。”
他说。
……
……
……
在通知附近的海军过来将洛兰斯·索罗斯一干海贼收押之后,青雉骑着自行车载着我朝马林梵多的方向驶去。我疲惫地坐在他的车后座上,将额头靠在他的背上。
虽然戈尔贡的卡牌非常强力,但是副作用也是巨大的。首先就是魔耗极高,光是维系她的状态就需要每过15分钟烧去一条令咒……你不会想知道不烧令咒导致魔力供给不足会有什么后果的,玩过第七章的人都懂(沉痛)。
其次就是精神上的侵蚀,作为怀抱着对人类强烈憎恶与诅咒之心的魔兽女神,戈尔贡这张卡牌的精神污染甚至可以达到酒吞童子的十倍。长时间的穿戴下去,对于召唤者人格的影响是大到可怕的。
最后也是最为重要的一点就是……对身体的伤害。
说到底,以人类之身强行穿戴魔兽卡牌,本身就是越格的行为,尽管【泡影之梦】对我的神性适格进行了大幅度提升,我也能够借助二重梦的特性稍微钻一下法则空隙不至于因为穿戴一下卡牌就当场猝死……但这不等于我什么代价都不用付出。
起码现在,我就处于一种肌肉过载而浑身脱力的状态。
暂时解除了英灵卡牌的我靠在青雉的后背上,慢慢闭上了眼睛。
伤痕累累的手脚无力地垂在身侧,即使不特意去看,我也知道这具身体上遍布着多么骇人的伤疤。
那是那段地狱般的生活留在莉莉·玛莲身上的印记。和那个难以磨灭的烙印一样,时时刻刻提醒着我,这个女孩到底经历了什么。
在看到我这个样子时,青雉什么也没有说,只是脱下外衣替我挡住了那些可怖的痕迹。而后便抱着我坐上他的自行车后座,一路将我载来了这里。
不知道到底骑行了多久,自行车忽然停了下来。青雉单脚撑着冰面,稳住了车身。
我抬头看向他,下意识张开了口。
“我……”
“你看。”
青雉却打断了我的话,挥挥手示意我朝着他指的方向看去,唇边带着微微的笑意。
“那几只海豚一直跟着我们呢。”
我:“……”
我:“????????”
朋友,你的重点是不是有点不太对???
第310章 不管是谁都不会得到最棒的人生。那么,只要在临终前能笑着说,“老子的一生很愉快”,那就已经算是人生的最后大赢家了。
对海贼世界的沙雕直男果然不能有任何期盼。
我还以为你丫是想和我聊人生聊理想聊放下仇恨世界为重的海军价值观……这么长时间的沉默我还不由自主的在内心忐忑了一阵子……结果你丫这一路都在看海豚啊???
我以前到底为什么会觉得青雉你没有其他男人那么沙雕?你到底哪里给了我你比较靠谱的错觉???
我气得半天不想说话,只想把臭男人的脑壳踹开看看里面装了多少水。
要是搁在别的作品里,这时候作为一个已经开了恋爱线的男主角,怎么也得嘘寒问暖一番,再担忧一下未来,最后痛下决心救风尘,涨他一百二百的好感度什么的……
然而海贼世界的沙雕直男并不会这么想。
他们不会寻根究底,不会想要探寻你的伤口,不会好奇你的经历与回忆……他们会用那种理所当然的态度去消解痛苦。
就好像草帽海贼团每个人都有一箩筐的血泪往事,但是平日里谁也不会刻意去提及一样。虽然谁也不会忘记过去,可大家都不会被痛苦的回忆困住,只是活在现在、尽情享受当下。
这种洒脱到沙雕的地方,也就是海○王这部作品的魅力所在。
“……真是的。”
我叹了口气,有些无奈地垮下肩膀,面上却微微泛起一丝笑来。
“笨蛋一样。”
搞得我也像笨蛋一样,不再去想那些可能的麻烦,而是侧头看向青雉指给我的方向。
在初升的朝阳之下,海豚正在海水中来回嬉戏。它们铅蓝色的背鳍在阳光下呈现出美丽的光泽,似乎是留意到我们在看它们了吧,海豚们发出了可爱的声音,昂起可爱的脑袋来,向着我们的方向喷着水。
看到这些可爱的小家伙,我的心情也变得好了起来。
“要和它们玩吗?”青雉问我。
我有些困惑的看着他,不是我说,就我俩现在这个两人一车身无长物(……)四周都是海而我们两个又都是恶魔果实能力者下海会淹死的情况下,我们怎么和海豚玩啊???
“嗯……你等等。”
青雉将车子停稳在冰面上,冲那边的海豚招了招手,领头的那只海豚歪了歪脑袋,似乎是在为这只两脚兽的行为感到困惑,却还是乖乖地游了过来。另外几只海豚也跟在它的身后,呼啦呼啦地游到我们身边,发出十分可爱的声音。
“1、2、3……好了。”
青雉啪地打了个响指,下一秒,海原之上陡然开出了无数的冰花。
透明的冰凌如同澄澈的水晶,在日光下开出美丽的花来。像是无叶的莲花,一枝接着一枝,呼啦啦地向着海原的尽头蔓延而去,如同海浪一般,盛开到了华丽的境地。
旭日微红的光落在透明的冰花上,折射出眩目的光彩,美丽得几乎令人感到窒息。
海豚们似乎也为这奇景所迷,发出些许困惑的声音,昂起头用短短的吻部去碰那些冰做的花瓣,却在碰到的时候被那冰冷的温度惊了一下,小小地叫了一声躲进海里去,又像是无法遏制自己好奇心的小孩一样,再浮上来,用鳍和吻部来回地蹭着那些冰做的花朵,待到熟悉了以后,它们发出快活的声音,愉快地在冰花的森林中穿行嬉戏,时不时还比赛一下谁绕过的花梗最多。
见我看得入迷,青雉也微微松了一口气。
“抱歉。”他说,“明明是带你出来玩的,结果也没有让你玩的开心。”
听到他这句话,我轻轻地哼了一声。
确实,如他所说,如果不是他如此精准地选中了这个大雷区……我们本来应该玩的很开心的。
虽然以不知者无罪的原则来说,那也不是他的错。
但是……
“我确实没有玩开心。”
我轻快地从他的自行车后座上跳了下来,在落地之前便已切换了泳装莉莉丝的卡牌。紫色的长发被纤细的丝带束起来,在清晨的海风中飞扬着,白色的大泡泡袖与荷叶边的短裙随着我转圈的动作轻轻飘动,我回过头去看他,纤细的双腿在脆弱的冰面上轻轻点着。
“所以啊,这点小把戏才不会让我高兴呢。”
我歪着头看他,唇边绽开一抹艳丽的笑来。
“要让我开心起来,你还要更努力一点才可以。”
但是,女孩子有在喜欢的人面前任性的权利。
“哎呀哎呀,还真是难讨好的小姐啊。”
青雉抓着脑袋,露出一个苦笑,然而眼神却是温和的。我冲他皱了皱鼻子,小小地哼了一声。
“那是当然的。”我稍稍抬起下巴,理直气壮的说,“我可是非常难讨好的。你不再努力一点可不像话。”
“这样啊,那么……”他的目光落在我的双脚上,而后点了点头,“那就……姑且先这样做吧。”
青雉弯下腰,将右手探进大海中,下一秒,除了海豚们活动的那一片区域,整片海面猛地冻结成冰!
隔着透明的冰层,甚至可以看到其下流动的大海。
青雉在冻结的海面上站起身来,微微侧过身,对我做了一个“请”的姿势。
“愿意和我一起散步吗,美丽的小姐?”
我将纤细的双脚落在坚实的冰面上,看着冰下令人目眩的大海,轻盈地在冰面上旋转了一圈,而后回过头来,对着他露出一个微笑来。
“那要看你能不能捉住我了。”
说罢,我便忽然向着冰原滑了出去。
泳装莉莉丝的卡牌自带花样滑冰的才能,这让我能够自由地在冰面上来去,像白鸟一般飞舞。在脱去了刀刃一般锋利的鞋子、卸下了膝上的利刺之后,我的动作比先前更加轻盈与优雅,就像真正的芭蕾舞者那样,美丽得连日色也不忍心从我的身上滑落。
在此之前,我从未想过,人类还能在大海之上滑行。
那莫测的海洋隔着薄薄一层冰,正在我的脚下汹涌,今日的海洋也和平日一样,如此的辽阔而又富有生机。海风穿过我的长发,拂动花瓣一样的裙摆,带着纤细的丝带一起在风中飞舞。它将远方的气息吹拂到我的面上,也带着我的气息向着远方吹去。
我在海原上自由地驰骋着,即使不回过头,也能感觉到那个人就在我的身后。
冰面就像在追逐着我的脚步一样,不管我朝哪个方向滑去,它都会先一步将我前方的海面冻结起来,即使我在冰上跳跃,它也会在我的脚尖点到海水之前,如同绽开的冰花一般冻住那一小块的海水。
即使不用任何言语,我和那个人也能够明白彼此的心意。我们一起享受着这个游戏。
能捉到我吗?
能够猜到我下一步去哪里吗?
能想到我现在正在想着什么吗?
我在想着他,而他也在想着我。
就算视线没有相对,我们也都知道,对方正在注意着自己。
此时此刻,他的眼中一定只看着我。
……
……
……
最后,我还是被他抓到了。太过光滑的冰面让我们两个一起摔倒了,摔进了冰花的丛林之中。
也许是先前闹得太厉害了吧,我一时觉得有些累,也不急着起来。
青雉懒洋洋地躺在我的身侧,和我一起看着天空。一望无际的晴空之上,绮丽的朝霞正在缓慢地流走。
清晨和煦的阳光落在我们的眼睫前,微微的暖,一点也不显得刺目。反倒是海风,有一些些凉,穿过冰花的间隙,拂过我的脸颊,让我不由得微微侧过头,枕在身边那人的肩上。
“怎么?”他的声音从我的头顶传过来,那慵懒的声调带得我也变得懒洋洋起来了。我懒懒地摇了摇头,往他那边靠得更近了一些。
“我想要玫瑰花。”我有些任性地说道,“你这家伙也真是的……哪有给女孩子送莲花的啊。这种时候,至少也要送上玫瑰和百合才对吧?”
“这样吗?”
青雉的声音有些苦恼,下一秒,他忽地变出了一大束冰玫瑰,递到我的面前来。透明的花瓣做得十分精细,在日色下晶莹剔透,闪动着美丽的光辉,完全看不出是出自青雉的手笔。他将花束又往我眼前递了递,声音里隐隐带着笑意。
“现在可以原谅我了吗?”他问。
“勉勉强强吧。”
我哼了一声,从他的手中接过花束,然而隔着白色的泡泡袖,我的手却被他握住了,我下意识抬起头来看他,迎上的却是他难得认真的视线。
“别担心。”他说,“我会保护你。”
我怔了一下,而后忽然明白,这个男人并不是什么也没有想。
只不过是,在很早以前,他就已经下定决心了而已。
所以才不再惦记,也不再提起。
因为……对于男人来说,下定决心要做的事情,只需要全力以赴的去做就够了。
“……所以都说了,你真是笨蛋啊。”
我沉默了好一会儿,才带着淡淡的笑容,如此无奈的说了这样一句。
我啊,没有办法不喜欢这样的笨蛋。
第311章 生死去来,棚头傀儡,一线断时,落落磊磊。——世阿弥《花镜》
那天之后,我和青雉的恋爱线进度一路突飞猛进,一路过五关斩六将(不是这么用的)锣鼓喧天高奏凯歌(……)突破了90大关,一路飙向了下一个100。
有道是“情场失意,赌场得意(……)”,然而这一定律在我身上也并不适用。
在恋爱线突飞猛进的同时,我的事业线也是芝麻开花节节高。由于我能打而且肯打,勤勤恳恳从不摸鱼、任劳任怨从不叫苦的工作态度,以及对待同志就像春天一般温暖,对待敌人就像严冬一样残酷无情,绝不让一个为人民服务的好海军死在我的面前,绝不让一个为恶人间的无良海贼从我手中逃脱(……)的行事作风,让我得到了包括战国元帅在内的海军高层的一致好评。
我甚至有一次在食堂吃饭时听到了下级军官在那里议论说新上任的莉莉中将做事利落干净,颇有萨卡斯基大将之风。
……我一时竟然不知道该为赤犬大将感到欣慰,还是为我自己感到悲哀。
还是一位不知名将领的吐槽替我道出了心声。
“吃饭吃得好好的,你干嘛骂人啊?”
没错啊。
我在一旁沉痛点头。
还能有比你做海军的样子真像赤犬更像骂人的话吗?
没有了,不会有的。
虽然我和很多海军都认为这是一句骂人的话,但是显然高层并不这样认为。在我第N次把身价数亿的大海贼踹进推进城之后,我甚至听到了一些海军高层有意培养我成为最年轻的海军大将的流言。
“不是流言。”
泽法一边吃着晚饭,一边对我说道。
“你的恶魔果实本身便非常强大,在进入了完全觉醒的阶段之后,更是少有的可以在战斗方面攻守兼备堪称无死角的恶魔果实。你是一个罕见的战斗天才,年纪轻轻就拥有了大将级别的实力,你所欠缺的不过是实战经验罢了——这也是战国频频将你调往前线的原因。”
“这、这样吗?”我有点受宠若惊地眨了眨眼睛,“我还以为战国元帅只是想着能者多劳……?”
泽法哼笑一声,用筷子轻轻抽了一下我的头。
“别太得意了。”他说,“因为大意疏忽早早陨落的天才在这片大海上从来都不少见,你要学的东西还多得很呢,小鬼。大将这个位置可不是你有战斗力就可以坐得稳的啊。”
我忙收敛了一下不小心翘起来的尾巴,乖巧地低下头继续扒饭。泽法慈祥地看了我一会儿,又伸出手替我揉了揉刚才被筷子抽到的地方。
“你做的很好,玛莲。”
他说。
“我为你感到骄傲。”
我怔了一下,而后轻轻应了一声。
“我也……一直都非常感谢您,泽法先生。”
从冰冷而黑暗的大海中捞起了我,非常感谢。
给了我可以光明正大行走在世间的身份,非常感谢。
教会我如何使用自己的力量、给了我一个容身之所,非常感谢。
……
无论是对格洛丽亚还是莉莉·玛莲,都给予了您全部的耐心、仁慈与公正的教导,真的,非常感谢。
“说这些做什么。”泽法笑笑,收回了手掌,“真是的……看你这副孩子气的样子,想做海军大将你起码还差个十年。”
我鼓了鼓腮帮子,抗议似的提高了声音:“明明是你先夸我的,为什么又要叫衰我啊,讨厌。”
“哦?难道你真觉得自己可以在三十岁之前成为海军大将吗?”
泽法眯起眼睛,面上难得露出了开怀大笑似的神情。
我下意识挺了挺胸,声音刚飙起来就萎了下去:“万、万一呢!”
做人要有梦想,没准就实现了呢?
泽法这次是真的笑出声了:“那我就等着了,玛莲。”
被人说了这样抱有期待的话,我反而一下子惶恐了起来,我抱着饭碗,无比心虚地把头低下去,好一会儿才从碗沿抬起头来,十分忐忑地把泽法望着。
“我、我要是做不到呢?”
泽法看了我一眼,又挥起筷子抽了一下我的头,表情故作严厉,声音却很慈和。
“做不到就做不到吧。”他宽容地说,“就算一直是中将也不要紧,你只要尽力了就足够了。”
我愣了愣,而后抱着一点也不痛的脑袋,诶嘿诶嘿地笑起来。
“不过你和库赞那小子的事我可不会答应的。”泽法的声音突然严厉起来,“那个混蛋小子,居然敢随便拐走这么年轻的小女孩……下次见到他我一定要把他狠狠揍一顿!”
我彻底不敢吭声了,只能在心里默默替青雉画了一个十字。
活下去啊,库赞先生。
……
……
……
在这样的插科打诨之中,日子平静安稳的流过,我每天的日常就是打打海贼(看AI)批批公文,过的很是快活安逸(?)。
如果要说近来有什么大事的话,那就是即将召开的世界会议。
由世界政府中的50个加盟国举办的世界会议,每隔四年举办一次,每一次都会汇集来自世界各地的国王政要。
这么多权贵的安全问题自然不容小觑,而这个重担理所当然落在海军头上。每次世界会议在圣地玛丽乔亚举办的时候,海军都会至少派遣一位大将镇守玛丽乔亚。
这一次负责玛丽乔亚守卫工作的就是青雉大将。而我则被战国元帅派出去负责巡视新世界,确保世界会议期间这一块区域的安定和平。
我在心中领受了战国元帅的好意。毕竟,位于红土大陆顶端的圣地玛丽乔亚,既是世界政府的所在地,也是天龙人的居所。
那里就是莉莉·玛莲的地狱。
然而,该说是该来的总会来的,还是墨菲定律呢?亦或者是……命(A)运(I)的指引呢?
我还是被迫踏上了那片我一辈子都不想再踏上的土地。
我在巡视新世界的时候,从某个海贼团的手中救下了一位要去参加世界会议的倒霉公主。海贼团自然是打包丢去推进城(顺便一提,我还因为往推进城塞人太多被麦哲伦监狱长抗议了,大概核心思想只有一句话——“你能不能干脆点把这些海贼直接杀了,别老是往推进城塞我们监狱都要装不下了”),但是要去参加世界会议的公主殿下我总不能让她哪里来的回哪去吧?
同样的,新世界的局势异常复杂,怪物般的海贼尤其的多,我也不能随便安排个准将或者少将护送一国公主穿过新世界。
于是我只好驱动着自己的舰队把她一路送到了玛丽乔亚。
青雉在玛丽乔亚看到我的时候露出了非常意外的神情。
“战国元帅不是让你……”
我叹了口气:“碰到了一个倒霉的公主殿下,她的护卫队都被海贼杀得差不多了,我总不能让她一个人来世界会议吧。你又不是不知道,世界会议是不能翘的。”
“是啊。”青雉苦笑着抓了抓头发,落在我身上的目光隐隐担忧,“但是你没问题吗……在这种地方……”
我环顾了一圈光鲜亮丽的玛丽乔亚,不愧被称为“圣地”的场所,建筑美轮美奂,街道干净整洁,道路两旁的植物也生得欣欣向荣,来来往往的行人们衣着华贵,面色红润,步履怡然……
完全看不出在这样安宁美好的景色之下,藏匿着千年的血河与黑暗。
多少鲜血在这里流淌,多少尸骨在这里腐烂,多少人的人生在这里毁灭。
那所有的嘶喊、血泪、悲鸣……都无法抵达这阳光之下的美丽世界。
“啊,在这里的话,没问题的。”
我的面上不自觉地泛起一个冷笑来。
“毕竟,我可从来没有见过这里的风景啊。”
多么可笑,又多么残忍啊。
莉莉·玛莲从未见过白昼之下、地底之上的玛丽乔亚。
尽管她像其他无数的奴隶一样建起了这样华丽恢宏的玛丽乔亚,但是,作为卑贱的奴隶,她却连一次也未被恩准踏上这片属于世界贵族、属于世界政府的高官显贵们的圣地。
直到她凄惨地死去为止,她也不曾用自己的眼睛亲眼见证哪怕一次这个在她的尸骨之上构建起来的美丽天堂。
所以,就算我现在站在这里,也不曾被这片陌生人的景色唤起哪怕一分属于莉莉·玛莲的记忆。
——这里,根本就不存在于她的记忆之中。
莉莉·玛莲记忆里的玛丽乔亚,是永远被鲜血与恶臭所充斥的地底,是让人连呼吸都觉得痛苦的地狱,是漫长到看不到一丝光、除了黑暗和绝望什么也没有的长夜。
那个玛丽乔亚和这里到底有什么关系呢?
“……”
青雉一时也说不出话来,只能沉默着拍了拍我的肩膀。
“没看过也是一件好事呢。”
我眯起眼来,遮挡住刺痛双目的明亮日色。
多么讽刺啊。
这里的阳光居然有这么明媚啊。就算是照耀着这种地方的太阳也是温暖的吗?愿意将这每一条砖缝都浸满了奴隶的血泪的地方映照得如此光芒万丈吗?
“太亮了……”我喃喃,“亮得都让人恶心了。”
为什么这么美丽的太阳,不肯落在那些在地底凄惨死去的人们身上呢?
这太不公平了。
“好了。”青雉握着我肩膀的力道加重了几分,这里是世界政府的大本营,他也担心我祸从口出被无处不在的CP(世界政府间谍)盯上,“人送到了就快点回去吧,莉莉。接下来交给我。”
我无言地冲青雉点了点头,挥挥手示意部下跟着我离开。
然而在刚转身的瞬间,我便忽然僵住了。
在那一刻,我听见了血液在耳膜中隆隆鼓噪的声音。